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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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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一阵锐耳的刹车声响起,地面细小沙石轻飞溅,鸟从树中惊起。
一辆黑色摩托车停在一户人家院门口,开车的是位老人,老人身后是位年仅八岁的小女孩,正眯着眼趴在老人背后,双手紧搂着腰。
小女孩扎着两条中长的小辫子,眉目稍粗,双目紧闭,两片薄嘴唇似开似合,呼吸声浓重。
正是杨流水,老人是他的爷爷,爷爷名叫杨启村,身着蓝色条纹衫衬。
杨启村连按了声喇叭响,不出三秒,屋里头就出来了两人,是一年轻男子和女子,两人走近打开院门看到爷爷背后的杨流水右嘴角正在往下流水。
“哈哈哈哈哈——”
顿时异口同声的无情笑道。
杨启村:“......”
“唔……”
杨流水迷迷糊糊的歪下头。
杨流水被笑声吵醒,伸出右手揉了揉双眼,慵懒的睁开一只眼,看了眼面前的两人,继而睁开另一只眼。
二人自然是她父母,爸爸名叫杨注之,高高的,身形健壮,寸头,皮肤是古铜色的,他的面色看上去有几许疲惫,但不仔细看只会觉得他精神的很。妈妈名叫张家旋,扎着个短马尾,身高仅到爸爸的肩膀处,肤色暗黄,许是经常被太阳晒的缘故。
杨注之笑着抓她的咯吱窝。
“嗯…”
杨流水昏昏欲睡。
提她下车,才提起来一半,就动不了了,杨流水双手还紧搂着杨启村的腰。
“?”杨注之蹙起眉。
双手勒到了杨启村的肚子,杨启村赶忙说:“先把绳子解开。”
“啊?”两人同声。
两人疑惑的沿着她的手望去,原来手腕上绑着根绳子,杨注之伸手去解。
“怎么往手上绑绳子啊?”张家旋疑惑。
杨启村:“叫不醒她,怕她中途掉下来。”
“怎么这么困?”杨注之解开绳子,杨流水双手手腕上有明显的两道红痕,他随便的揉了揉,然后提着她腋下,下车,随即把杨流水的行李拿下来。
张家旋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来,帮她擦拭口水:“进去再睡会儿……”看到杨流水的身高长到快到肚子上方,就感慨道:“都长这么大了。”
杨流水双脚一落地,蓦地摇了摇头,清醒了不少,她怔怔的望向这一地方,对这儿却是陌生的很。
这是小镇里的其中一小村里,这镇多江,多湖,很多小型货船都在这里经过。
她身后是石子路,石子路后是一条长长的江,面前是两层房,这附近就只有杨注之这一家,房后门不远处有一小湖,湖边是另一户人家。此时鸭和鹅在湖边发出嘎嘎作响的声音。
院墙有一米六高,围墙没有上色,前后左右四面围墙中间都有六个一排整齐的平形四边形小窗户。里面的院子很是宽敞,院门右边堆满了大大小小不规则的木块。
周围弥漫着一股异味,分辩不出是什么味,与此同时,隐约传来比鸭鹅声更奇怪的叫声,听似还不只一个,更像是一群,三种叫声掺和在一起。
杨流水一听,顿时伸手紧攥爷爷的皮腰带,抬起头,两眼有些湿润的望向他。
杨启村把车停在门口边,把车放稳,后弯腰看向她,:“哟,怎么哭了?”
张家旋:“可能是太困了,犯困的时候会这样的,不是哭了。”
杨启村想起来了,:“哦...昨天晚上做恶梦了,半夜才被她阿婆哄睡好”看一眼手机,:“已经十点半了,很快又要睡觉了。”
张家旋问:“睡午觉?”
“是啊,被她阿婆带的。”
“这是哪儿?”杨流水开口问。
即使入了秋也一样会很热,杨注之示意先进去,别在外面晒太阳。
“这儿是你的家,你到过这几次,当时你还小,不记得正常,以后你就和我们一起住。”杨注之边走边说。
话落,杨流水又攥紧了皮腰带几分力度,问道:“那爷爷和奶奶呢?弟弟呢?”
张家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说:“爷爷奶奶要去照顾弟弟,等弟弟长的和你一样大了,也会过来住。”
张流水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们本来就很忙呀,没时间照顾你们,就先让爷爷奶奶照顾着。你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了,就想着让你来这儿读吧,我和你爸爸也很想让你过来,也能让爷爷奶奶轻松些么,况且,你原先那学校的教学环境呀。”张家旋摇摇头说:“非常不好。”
听完,杨流水低头沉默,爷爷己经坐在了沙发上了,她站在爷爷旁边,手还一直没松开,显然爷爷己经习惯了,没说什么。
爷爷在和爸爸说着话。
过了会儿,杨流水又问:“那姐姐也在这儿读书?”
“当然,她今年读四年级”张家旋笑着指向楼梯口:“呐,她在上面,去跟姐姐打个招呼吧,你和她一个房间,她现在估计在房间里边倒腾她的洋娃娃,还不知道你现在就到了呢,快上去给她个惊喜吧。”
杨流水点头,松开手,走向楼梯去。
“姐姐……”杨流水边走边说。
刚上去,就左望右望,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漂亮的房子。二楼里有一小型客厅,三个房间,一间厕所。四处是晶莹剔透的米白色瓷砖,一个大沙发和一个小沙发,电视机旁还放有植物......总之,杨流水不由的张大了小嘴,四处观望了会。其实这是普通家庭的装饰,但因为住惯了瓦房,所以觉得惊讶。
她不知道那个是姐姐的房间,就先打开离自己最近的,前两个都没有。
又一‘吧嗒’声,开第三个门......
“哈!!!——”
“啊呃………!!!”
杨流水被惊吓到了,蓦地精神抖擞,瞬间感觉精神焕发。
声音传到一楼客厅。
杨启村:“……”
杨注之:“!!!”
张家旋:“嗯?”
张家旋正在煮茶,听见这声音,一顿,拿在半空中的茶叶罐倒翻了。“咣当”一声。
“小心”杨注之赶忙把罐子拾起来。
“啊…”张家旋顾不上茶叶罐子,只朝楼梯口大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
上面传来了姐姐的声音,三人这才继续谈话。
几分钟后,水壶中发出沸腾的声音,接着“叮”的一声脆响。张家旋把热水倒入一透明水壶杯里,后又放入茶叶,没多会儿,茶香味顿时扑鼻,又过了几分钟,张家旋把水壶杯的水倒入棕色陶瓷小杯里。
杨启村与杨注之拿过,一口饮尽。
“你们赶紧忙活完手里头的活。”杨启村自己倒了杯,倾斜倒入口中,而后沉声说:“回去看看去。”
杨注之与张家旋沉默着,不说话。
楼上。
杨流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姐姐杨婧张开双手抱住,她一下一下地扶摸着杨流水的背,像是在安扶受惊的小鹿。
杨婧右眉微扬,咧嘴轻笑说:“这么胆小!”
杨流水:“……”
杨婧松开了手,改为牵手,把她带进了房间里。
“嘻嘻,我还想着你什么到呢。”杨婧边走边说:“我房间乱的很,刚收拾好,你就来了。”
好一会儿,杨流水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皱眉问:“为什么吓我?”
“这不是吓,就开下玩笑”杨婧转身拍了下她的肩膀说:“别玩不起呀!”
“玩?不起……什么意思?”
“……”
杨婧:“没什么。”
话音刚落,杨婧就仔细端详着她,不一会儿摸起了头发来,继而开始揉,像搓面粉一样,扎着两小辫子的发型秒变乱糟糟的。
杨流水“......”
这是奶奶帮我辫的!
杨婧笑道:“你真可爱,好久没见你了,头发软软的。”摸完改摸脸上:“脸还软呼呼的,再叫个姐姐来听听。”
“……我叫过了呀!”
“是吗?刚才你离我有些远,没听见。”
杨流水只好道:“姐姐。”
“诶”杨婧笑着回应,随即叹息道:“唉!你知道不?!我一个人在这儿,可无聊死了,天气又这么热,前些天呆家里无聊,为了去玩,强顶着大太阳去玩耍,结果全身像是洗了澡一样,湿哒哒的。”
“有这么严重?”
“当然!这气温都可以赶上蒸鸡蛋了!”
“......”
虽然原先住的地方也很热,但也不会这么夸张吧?况且她觉得这个气温还可以,没那么恐怖。
眨眼间,杨婧突然跑到门口去,左看看右看看,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可能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份不被人发现小秘密的安全感吧。
杨流水扭头疑惑问:“看什么呀?”
杨婧看了会继而关上门,走前竖起食指放到嘴前,示意噤声,对她说:“嘘,我告诉你个秘密。”
杨流水就竖起耳朵听着。
杨婧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昨天在家拿了两颗鸡蛋,和我的小伙伴一起玩,可好玩了。”
“?”
鸡蛋有什么好玩的?
“我们把它打在大石头上,结果你猜怎么着?”
杨流水配合着说:“怎么着?”
“啪…!!!”
蓦地拍起了手掌,声响还不小。
杨流水再次被吓到,耸肩缩脖子,呆住了,她本来就经不住吓,特别是突如其来的‘吓’。
“熟了!!!有一个还半生半熟!哈……”杨婧边说边笑,拍起手掌,开始控制不住音量,就差笑趴在地了。
杨流水只好怔怔的点点头。
这时……
“杨婧!你下来!”
张家旋的声音突然在楼下响起。
这下杨婧怔住了,笑容僵住,而后逐渐消失,房间里恢复平静,好似刚才没发生过一样。
见姐姐没有要下去的意思,杨流水就说:“妈妈叫你下去……姐姐。”
杨婧回过神,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说:“哦......你在这儿等着。”
说着转身,边走边想,怎么突然叫我了,该不会是自己说的太大声了吧!应该,不会……呀!!!
刚要触碰楼梯时就与一位年轻男子四目相对,这视线是一触即发,秒知道了是什么事。
杨婧小心脏是突然加速,心想,这还不如是自己担心的事呢!
杨婧全身紧绷着,右脚还在半空中,刚踩上第一阶梯就开始站不稳,莫名的有点小抖,就扶着栏杆下来。
“ ……叔……”杨婧小心翼翼的说。
杨婧眼前的这名男子比杨注之还要高点,他身材健壮,高大而威猛,面色看上去不太好,眉间隐约带点怒气,男子沉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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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头,杨流水左看看右看看,刚才都没来的急好好瞧瞧,现在看了才发现,这房间可真好看,比爷爷奶奶的家里好多了。
总体来说,房间说不大也不小吧,一大张双人床摆在中间,这床是软的,不是硬的。除了夏天,都会拿几件软厚的衣服放在床面上,这样才睡的舒服。左边摆着大衣柜,右边是一大窗户,窗户旁边是书桌,粉色窗帘遮挡着热烈的阳光,在窗帘中间透着一束光,照落在地,她愣愣的张开小手,继而合上。又看了会儿,最后坐在床边,低头晃晃腿,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