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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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屋外部分虎贲军侍卫摆脱武士的缠斗，涌进屋内把金面人围在中间。为首一人剑势凌厉，金面人一边格挡此人攻击，一边抵挡虎贲军的偷袭，连连后退。
许寒芳大惊，想要上前相助，猛然间发现嬴政的长剑不知何时已架在她的脖子上，而嬴政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许寒芳怔怔望着嬴政，一动不动。
嬴政望着寒芳眯起龙目，微蹙起眉头。
院外，响起一阵哗哗的脚步声和兵器的碰撞声。寒光不断闪动，虎贲军前仆后继，潮水般不断涌入，排山倒海的车轮战围攻众武士。
金面人和十个剑客已被虎贲军分隔开，虎贲军采用长兵器和搭钩轮番作战，武士中已经有几人受伤勉强对敌，已有落败的迹象。
金面人也险象环生，幸好他手中的剑是莫邪，削断了不少虎贲军的兵器，得以不断化解危机。
许寒芳看得心中焦急，知道长此下去，这些人都会被虎贲军碎尸万断，剁成肉酱。她目光扫向嬴政，却发现嬴政仍是目不转睛地瞅着她，似乎身边的格斗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浑然不觉。
嬴政再次对视上寒芳的目光，微微一怔，握着长剑的手有了丝毫松懈。
寒芳利用嬴政这难得的瞬间，豁了出去。她借机脚下滑步，后退几步，随手向嬴政枕下摸去。寒芳知道自荆轲刺秦后，嬴政一直有一个习惯——将鱼肠剑放在枕下。
果然，鱼肠剑在枕下。
许寒芳抓起鱼肠匕首，挥起匕首迎上嬴政手中的长剑。鱼肠匕首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利器，它削铁如泥。只听“当啷”一声，匕首削断了长剑。
嬴政惊异地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会知道枕下有剑。
许寒芳借势用匕首抵住嬴政咽喉大喝一声：“都住手！”
众虎贲军一看惊慌失措，纷纷住了手。
金面人趁机和九名武士汇合在一起，两两相扶，连连喘息，提剑戒备。
蒙恬见状大惊失色，一声断喝：“大胆刺客，敢挟持大王？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许寒芳胁迫嬴政，昂声道：“放他们走，我就放了你们的大王。否则我就杀了他！”
蒙恬大喝一声：“你敢？”
嬴政凝视着寒芳，不语。
寒芳心一横，剑向前一送，道：“试试看！”剑尖刺破嬴政的皮肤，渗出血丝。
“大王！”众人不约而同一声惊呼。
蒙恬想擒下刺客和对方交换，可又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望向大王。
金面人目光复杂地望着寒芳不语，却丝毫没有放松戒备。
双方僵持在这里。
嬴政凝视着寒芳，突然嘴角挂上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许寒芳一愣，却无暇多想，厉声道：“放了他们，不然我杀了你！”
嬴政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缓缓抬起手，冲蒙恬微微摆了一下手。
蒙恬恨得牙根痒痒，可又无计可施，只得命众人收了武器。
许寒芳和金面人挟持着嬴政出了屋门，行至院外。院外已被虎贲军围得水泄不通。
蒙恬命令□□手上弦待发。
许寒芳对金面人说道：“你带着人快走。”
金面人略一犹豫。
许寒芳一跺脚说：“快呀！”
四目对视。
金面人凝视了片刻，咬牙心一横带领众人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沉沉的夜幕中。
许寒芳望着一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不敢有丝毫松懈，依旧挟持着嬴政把持在路口中央道：“蒙恬，最好天亮前不要有任何妄动，否则我杀了大王。”
蒙恬暗自纳闷：我乔装打扮，她却为何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可此时也无心再问，不由望向大王，等大王示下。
许寒芳回头看到嬴政深邃的眼睛正望着她，不由心中一紧，握紧匕首，手心也出了汗。
蒙恬未得到大王的指令，只好原地待命。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咳咳！”嬴政突然轻轻咳嗽了两声，他的手放在胸口，似在极力控制。众人的心都是陡得一跳，惊恐地望着大王，皆出了一身冷汗。
许寒芳的鼻尖、额头沁也出了汗珠，她知道此刻自己已经命悬一线，忍不住喝道：“你干什么？不许动！”
嬴政瞥了她一眼，嘴角轻扯似笑非笑地说：“你不觉得累吗？不如坐下来歇歇？”
蒙恬和众人莫名其妙地望着大王，不敢妄动。
许寒芳经嬴政一语，这才察觉早已站得腰酸腿痛，却嘴硬道：“不累！”
嬴政眼底渐渐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缓缓坐在地上，望着寒芳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许寒芳只好也随着坐在一边，可是依旧用匕首抵着嬴政的咽喉。
天边升起启明星，众人站了一夜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熬红的双眼炯炯地望着寒芳和嬴政二人。
嬴政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寒芳：“下一步你当如何？你当如何脱身？或是如何全身而退？”
许寒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一愣，怔怔望着他。
嬴政见她不语，挑挑眉，默然静坐，轻轻闭上了眼睛养神。
寒芳手持匕首，怔怔望着嬴政。
他的样子一点没有变，还是如此的英气逼人，不怒自威。他斜插入鬓的双眉，高高的眉骨，深邃的眼睛目光如电，棱角分明的双唇，颌下有着青青的胡子茬……寒芳久久望着，不知不觉泪水涌上眼眶。
嬴政似乎觉察到什么，缓缓睁开眼睛对视着她的目光，深邃的眼底浮起一团迷雾。
许寒芳突然笑了，垂下目光，将手一松。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黎明发出石破天惊的声响。
嬴政呆住了，这情、这景似曾相似。片刻，他的眼睛渐渐泛起潮气，深邃的眼睛中波光闪动。
蒙恬见状带领虎贲军呼拉上前扭住了许寒芳的胳膊按在地上，就欲乱剑刺杀。
嬴政朗声命令：“要活！”他一眨眼睛，波光瞬间淹没在深潭中。
众人把许寒芳押至嬴政面前，按在地上跪着。
蒙恬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颤声道：“臣等失察，陛下受惊，请陛下赐臣死罪！”
嬴政略一摆手。
蒙恬忙低头跪在一边。
嬴政负手踱至寒芳近前，歪头看着她，不语。
许寒芳低着头，可以感觉到嬴政灼灼的目光。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世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又和嬴政见面。
泪水顺着寒芳的眼流下角，沿着鼻翼落于尘埃。原来，他要刺杀的人竟然是他？
此时，赵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跌跌撞撞跑至近前，跪下如小鸡叨米般叩头道：“大王遇险，奴才未及时赶至，请王赐奴才死罪！”
嬴政没有理会赵高，只是目光瞅着寒芳，没有言语。
赵高偷偷仰起头，瞅了大王一眼伏地奏道：“启奏大王，按《秦律》刺客应该即时行车裂之刑。”
嬴政依旧是定定看着寒芳，没有言语。
赵高又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道：“大王……”
嬴政有意无意看了赵高一言，沉声道：“收监！”
赵高道：“王，按法令需……”
嬴政龙颜一沉，怒道：“收监！”言罢不用质疑地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