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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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好了，从明日开始，侍奉我练剑。”这是金面人临走时给许寒芳撇下的一句话，或者说是命令。
他走后，许寒芳一个人静静坐在屋内，把玩着铜镜，笑了。
她拿起铜镜照着自己陌生但是绝美的容颜，独自思索：这次穿越比上次还糊涂，至今也未搞清楚年代，也没搞清楚他的身份。身边的人似乎都防着我三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管它什么年代，管他什么身份，只要他能重生，只要他能认出我，能和我在一起就好。许寒芳想到这里一笑释然。
踏着月色，披着星光，天尚未亮，许寒芳缓步来到竹林。她一身浅绿的衣衫，被露水打湿了衣角，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有着勃勃生机。
出乎意料，金面人已在林内。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望着她。他的双眸在黑暗中璀璨如星。
她环顾四周，只见竹影摇动，并无旁人。
金面人无声递过一把竹剑。
寒芳接过竹剑望着他。
金面人道：“你可愿意把那晚的剑再演示一遍？”
“那晚？”
金面人点了一下头：“我想让你把你所学剑术演练给我看。”
许寒芳双手握住竹剑，横剑于胸前，歪头一笑道：“我尽力一试。”
寒芳提起竹剑，却没有了那晚的那种感觉。那晚她觉得仿佛被剑魂附体一样，自己身不由己。可是今天，提起竹剑，有种陌生感，她僵硬地舞了几下便停住。
“你不用紧张，就像那晚一样放松。”金面人柔声说。
许寒芳摇头道：“我不紧张，我只是舞不出来了。”
金面人目光突地一沉，沉默不语。
朝阳跳上山脊，耀眼的光满跃过山峦，照进竹林。在地上洒下斑驳的金点。觅食的大鸟已经归来，悉心哺育着巢内长大嘴嗷嗷待哺的幼鸟。
金面人抬头看看辛勤忙碌的大鸟，目光一沉，道：“你可以退下了。”
许寒芳一愣才明白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苦笑一下转身离去。耳边听到身后已响起呼呼所的风声——他已在练剑。
许寒芳退到林外，靠在一簇大竹上，揪下一片竹叶，整理了一下放在唇边，轻轻吹响。竹叶发出低鸣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悦耳好听。
吹树叶的技艺是秦煜教给她的。听着单调的音符，她回忆起了很多往事。前世、今生、来生……
“你的心里有哀愁？”金面人站在她身后问。
许寒芳转过身，莞尔一笑道：“回忆起往事，难免有些伤感。”她注视着他，想通过他的眼睛读懂他的心。
金面人避开了她的目光，提剑挽了几个剑花道：“陪我过几招如何？”
“我？我的剑术都是些雕虫小技。”
“那晚你舞得很好。”他直视着她。
“那是因为剑好，那是一把有灵性的剑，我似乎和它有灵犀，”
“我明白了。”金面人目光一亮，拉起许寒芳的手道：“跟我来！”
金面人拉着许寒芳径直来到剑亭，指着亭下长剑：“你就用它，舞给我看。”
许寒芳手握长剑，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组组镜头，如白鹤翩翩起舞。她的手也不由抖起剑花，一式寒塘鹤影舞开。
翠衣雪剑，宛如流动的诗篇，令星空暗淡，让天地痴醉。
金面人看痴了，忘记了喝彩。良久方赞道：“也只有你能将它舞到极致。只是可惜了，这只是用于观赏，无法用于制敌。”他接过莫邪剑，手腕一抖，剑势如同战马奔腾，烽烟滚滚，一条白龙在硝烟中浴火而生。
许寒芳看到了一股杀气，她是第一次看如此有杀气的剑术。嬴政的剑术她见过，是霸，成蟜的剑术她见过，是灵；秦煜的剑术她见过，是稳；而他的剑术和他们的不一样，寒芳突然想起一个人——荆轲。
他舞起剑时和荆轲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
金面人收起剑式。
“你的剑充满杀气。”许寒芳道。
金面人望了她一眼道：“所以，我要用你剑术的柔化解我的杀气。”
回到庭院，许寒芳极力回忆自己脑海中的一切。她把每一招剑式画在丝帛上。每日清晨再舞给他看。
起初，只是她舞一遍，他看，然后他再舞；后来她和他一起舞；再往后，是他在教她，她把他教她的剑式化为己用，舞出新的剑式。
月光下，竹林里，一白一翠，一招一式，搅碎了星光月色，搅碎了拂晓晨梦。
不知不觉，已有月余。二人的剑术均突飞猛进，情愫也悄悄地在两个人的心灵中滋生。
山峦上的树叶已有点点变黄。
二人坐在清澈的溪流边，许寒芳将一方丝帕浸在水里，拧干递了过去。
金面人接过丝帕擦了擦脖颈的汗。
“你为何总是戴着一个面具？”
金面人擦汗的手停了一下，没有言语。
“你可以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吗？”许寒芳试探着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他把丝巾重新浸在水里，看着丝巾在水中随波飘荡，悠悠道：“我立过誓言，不能破誓。”
许寒芳没有问是什么誓言。她想如果他想说，她不问他也会说，如果他不想说，问了反倒不好。
一个侍从疾步走近，在不远处停下。
金面人回过头：“何事？”
侍从瞅了一眼许寒芳，寒芳识趣地走开几步。侍从在金面人耳边耳语几句。
金面人忽得一下站起。他似觉不妥，看了一眼许寒芳道：“今日练剑至此，你先回吧。”
许寒芳回到内城正在用早饭，听到眠云说主人正在整装，要出城。她丢下饭碗，向鹿阁跑去。
金面人全副盔甲已跨上骏马，向城外出发。盔甲上的寒光刺痛了她的双眸，她气喘吁吁停到他的马前，仰脸问道：“你要去哪里？何时回来？”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担忧地看着她。
金面人俯视着她，稍后做了一个让众人色变的举动，他弯腰把她揽起横放在马背上，在她耳边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许胡闹。”
一句话说得寒芳浑身软软的，乖乖地依在他温热的怀里，这是第一次和他如此的贴近，低低问：“你要多久会回来？”
“少则半月，多则月余。在城内等我。”金面人手拉缰绳目视前方。
“嗯。”寒芳点点头。
马匹出了内城，来到了外城的湖边。一大队武士已经披挂整齐，整装待发。
金面人将寒芳放下战马。
许寒芳立在湖边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外，久久一动未动。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二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