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纪事》仓若

48、结局不等于结束

　　写在章前——
　　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但却不会结束！

　　　　俞悦对于床单上只有一种颜色的印迹没有提起只字片语，只是认真的搓洗，发现我在背后，回过头来甩甩手，“饭做好了？”
　　“嗯……先吃饭吧，等下我洗……”
　　“洗好了，等下一起去晾吧~”他歪着头冲我笑笑，擦干手径直去了厨房。

　　晾床单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根本没有要询问我的意思。是上官没有帮我保密告诉了他我被强奸的事？还是他以为我曾经和上官做过了？所以根本不需要询问。他越平静我就越忐忑，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心思压根儿就不在饭上，可对面的人如往常一样细嚼慢咽，
　　“呃……小悦……我……”
　　“怎么了？”他抬眼询问。
　　“呃……没……你多吃点！”这种事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一顿饭在难得的沉闷中结束，而俞悦似乎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儿，还和我一起洗碗。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是否处子之身？可反过来又想，假如他真的问起来，我该如何作答？还没理清思绪，当晚又被他压倒在床，双腿抬高，折腾的气喘吁吁……

　　“小凌，今天精神不太好啊~~”
　　“呵，刘姐，早啊~~”我干笑一声，“昨晚没睡好！”
　　“年轻人也得注意身体啊，尤其是咱们女人，不能熬夜，不然对皮肤不好……”刘姐又开始每天早晨的美容护肤讲演。
　　“诶，同志们，咱们开个小会~”只要经理一出现就是这句开场白，而每天晨会的主要内容嘛，一般是从国际形势讨论到昨天的电视剧情节，然后已婚人士和未婚青年就分为两派分别讨论最近的粮油上涨和今年服装的流行趋势……稀里糊涂的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然后才开始工作…

　　又是一年中的旺季，大家虽然喊累，可数钞票的时候又一个个的笑开了花，辛苦总算是有了回报，可等待着我的回报却——

　　“小凌，我把你送回家再回去放车。”
　　“那谢谢你了，王师傅！”我连忙给他上烟，表示感谢。

　　王师傅是我们旅社的司机，其实年纪不是特别大，但人长的老相，还有络腮胡，很难让人不想到“大叔”！
　　“客气什么，这不是顺路么！”他一边开车一边和我闲话家常，我被他逗得乐不可支，正准备再帮他点第二支烟，突然，两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下意识的扭头躲避，紧接着“嘭”的一声，自己被狠狠的撞到前面，顿时强烈的刺痛，带着浓浓血腥味的液体流进嘴里，眼前变得模糊，周围好像很吵……

　　再次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想睁开眼却是一片黑暗，无意识的伸出手，突然被紧紧的握住，“奈奈~”俞悦沙哑的声音低低的传进耳朵，“你醒了？”
　　“……”为什么不能出声？嘴巴连张开的感觉都没有，我究竟怎么了？疑问只能通过手指传达，俞悦却又松了手，“我去叫医生！”

　　落在半空的手再次被谁捉住，有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奈奈，怎么会弄成这样？”上官都来了，看来这次严重了。不待我回应，更严重的事情就出现了——“奈奈姐~~~”随着一声带哭腔的尖叫，我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准确来说是让人压得死死的，“我是伊然啊，你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当然记得，可是我现在这样没法回答啊！

　　“伊然，快下来！”上官的呵斥似乎没有起到作用，一直到医生来，她才舍得放开，而我已经窒息了……

　　一系列检查活动之后的结论是——整个身体的左边受伤严重，但幸运的是右眼伤的程度比较轻，有恢复的可能性，但当场就被刺穿的左眼就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医生语气沉重，我轻易的想象出在场的每个人此时的表情，不过谁又有我受到的打击严重？工作刚刚步入正轨，感情也逐步的稳定，本来一切都该顺顺利利的，还打算放假之后去参加上官和伊然的订婚宴，顺便也去走访一下老同学，甚至已经计划好等俞悦升职之后就嫁给他，把兰姨接来一起住，给自己再造一个完整的家，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过的有那么点幸福？所以老天要夺走我的光明？是我根本不配得到幸福吗？我的出生就是为了感受一次又一次的不幸吗？这二十几年的生命到底又有什么意义？我听见俞悦的自责，也听见上官的后悔，还听见了伊然的哭泣，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眼睛瞎了，估计也毁容了，我的脸虽然不美，但也不至于到破相等于整容的境界吧？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拆线之后一照镜子还真是吓了自己一跳，“没关系，皮肤会慢慢长好的！”尽管有医生的安慰，可左脸上除了重伤之后的红肿还布满了密密的伤痕，左手受伤最轻只有骨折而已，很快就能养好，但是腿脚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慢慢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刚刚能开口说话就忙着应付警察叔叔，我的耐心也被消耗的越来越少。俞悦请了长假，上官也扔了手头上的生意，天天的变着法的哄我开心，可我的情绪反而更加糟糕，昨天又莫名其妙的的朝他们发了通火，原因竟然在几分钟之后就忘的一干二净，

　　恢复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右眼偶尔能看见些模糊的东西，眼前晃动的比起人影更像是乱舞的群魔！甚至要很久才能分辨出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可以吃饭，可以走动，听力也越发的敏锐了，可是，仍然无法适应生活在没有光，没有色彩的世界！

　　俞悦和上官协调的很好，白天上官在家陪我，用他的话说“反正现在不用负责具体事项，有电脑和电话就足够了！”俞悦晚上下班回来就负责做饭，帮我洗澡，我的任务和混吃等死差不多，不过这话不敢再当着他们的面说了，上次不小心说漏嘴结果两人轮番开导我，甚至还请来心理医生……在他们的精心照料之下，右眼基本上可以使用了，但是久了就开始疼，所以大部分时间还要“双目失明”

　　伊然又飞过来看我，几年不见，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较之从前更是温柔的让人心疼，不过小孩子心性到是还留着些，一提到眼睛立马开始泪眼朦胧。
　　“伊然，快要考试了吧？你不用每个礼拜都来看我的，我现在没事了……”
　　“呜~~可是，奈奈姐，我往后一个月大概都不能来了……”
　　“要忙订婚的事吗？”
　　“不是啦~~逸风哥说暂时不订婚了，我就接了工作，下个月要去欧洲走秀啦~~呜呜呜~~~”
　　“这是好事，别哭了，记得多拍些照片带回来给姐姐看！”轻轻的为她拭去泪珠，心里既高兴又难过，本来我也能带团去欧洲了呢，现在却只能在家闷着，一天天的看日出日落，没有未来，更失去了目标……
　　“嗯！”伊然撅着嘴点点头，转而又欢快起来，“逸风哥~~帮我拿下水果刀，我要给奈奈姐削苹果！”
　　“伊然，要改口了，总不能将来结婚了还叫逸风‘哥哥’吧？”
　　“改不了了，况且我又不想结婚的！”
　　“你不喜欢他啊？”我想逗她玩，可她的回答令人咂舌，“不喜欢啊！”
　　“(+﹏+)~ 那你喜欢谁啊？不会是‘烟囱’吧？”
　　“切~~~谁喜欢他啊，跟大叔一样！我还是比较喜欢萧畅！”这会儿不叫哥哥了，莫非这孩子……

　　“啊？？”门口传来惊呼，紧接着“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转过头——萧畅正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别说他，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惊讶。故事的内容是……呃……公主爱上穷小子？萧畅是男版灰姑娘？

　　“诶？”伊然愣了一下，干笑两声说道，“说着玩的……别当真……”
　　“哦，哦……”萧畅赶紧点头，转移话题，“奈奈，感觉怎么样？能看清吗？”
　　“好多了，现在已经能坚持很久了！”
　　“那就好，那就好！”萧畅的眼睛不住的朝伊然瞟，而后者也有些尴尬，目光游移不定……

　　现在的生活基本上保持这样，暂时也没有搬回老家的打算，也没有告诉兰姨自己受伤的事，俞悦和上官一如往常，悉心照料着我，萧畅也隔三差五的跑来，我的精神好了很多，只是心里总是空虚的可怕。

　　“奈奈，书不要看太久，眼睛要休息！”上官每隔隔一个小时就会提醒我一次，然后再次埋首电脑前继续工作。
　　“你还不是一直对着电脑？”我合上书反驳道。
　　“好，那我也休息一下！”一连串敲击键盘之后，他起身朝我走来，“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绿茶好了，上次萧畅送来的茶叶还没喝呢，咱们尝尝！”我跛着一只脚进屋，却怎么也够不到架子上的茶罐。
　　“这种事干吗要自己做？”俞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站在左边，我总要转过头才能看到你！”
　　“没关系啊，你不用转头，我就是你的左眼！”
　　“咳咳咳……”上官假装咳嗽道：“你们俩够了没？水已经烧好了！”
　　“o(╯□╰)o ！”

　　这天是某人一生中的大日子，每个人都盛装出席，饭店大厅里座无虚席，只等着一对新人登场。
　　“喂喂喂，听说她的婚纱是请欧洲名师设计的！”
　　“伊家大小姐，这是理所应当的！”
　　“有钱就是好啊~”
　　“我还听说新郎是IT精英，年薪几十万呢~~”
　　“真的假的？别是好面子吹牛吧？”
　　“谁知道，不过就算是真的，还是有人说他吃软饭……”
　　邻桌的“高谈阔论”听的我很不舒服，不管怎么着，新郎倌现在的事业完完全全是靠着自己打拼出来的！

　　婚礼进行曲响起，盖过了原本的喧嚣，新娘一袭洁白婚纱，优雅高贵，新郎……潇洒帅气，英俊无比，魅力无限……呃……是他强迫我这么夸的~~萧畅，等洞房的时候看我们怎么闹你！

　　故事讲到这里应该结束了，往后的生活谁也无法预料，俞悦升了职，我也答应了他的求婚，而上官也即将被周嘉瑜绑架到国外继续深造，希望老天不要再夺走什么，因为现在的我，只拥有俞悦！

作者有话说

　　俺努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