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纪事》仓若

41、是不是春天到了？

　　写在章前——
　　对一个人又爱又恨是不是代表真的很在乎？

　　第二天没有等他买回热腾腾的早餐，早早跑去上课，不可避免的回答一下老师、同学关于受伤的疑问，又博了几分无关痛痒的同情。
　　我被没有考虑到的问题难倒，站在厕所已经五分钟却还没有解开扣子，进进出出厕所的人不算少，可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帮我一把，尽管这用不了她们一秒钟。

　　“要帮忙吗？” 很温柔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抬头——好高！比我高出半个头的短发女人冲我微笑。
　　“谢谢~” 现在不是假客气的时候，赶紧解决问题比较重要！

　　一直到解决完，她还在看着我，让我想起曾经在游泳馆的厕所里被严颜绑架，她不会也心怀不轨吧？

　　“好了？我帮你穿！” 原来人家是一片好心，等着帮我穿裤子。

　　“真太谢谢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礼多人不怪，多说几个“谢谢”总有些好处。

　　“我叫高永芳。” 她友好的向我伸出右手,可很快又收回去，“你看，我太不注意了！”。

　　“呵呵，我叫凌奈奈！”不能握手，我只好点头冲她笑笑。

　　高永芳自我介绍说她早就已经毕业，现在在一家企业工作，今天是来找以前的老师叙旧。

　　本来答应和她一起去吃饭，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刚到楼下就看见俞悦。
　　“嘿嘿，你男朋友来了我就不当灯泡了！” 高永芳笑着看了看他，就挥手向我告别。
　　“……”选择沉默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我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奈奈，” 他牵起我的手腕，“去吃饭吧！”
　　“放开！”用力甩开他的手，“我……”
　　“不想理我？” 他苦笑了一下，“昨天晚饭就没吃，今天我买回去早饭的时候你已经走了，现在一定饿坏了吧？”
　　“不用你管！”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向你道歉还不成？”
　　“道歉有用吗？” 我现在身心都受到严重的伤害，一句“对不起”怎么可能抚平伤痕？
　　“可……” 他不死心又捉住我的手腕，“毕竟没有发生什么啊！”
　　“哼，应该谢谢兰姨从她儿子手里救了我！保住了我的贞操！！”
　　“奈奈，我……我只是一时冲动……”
　　“是么？我到觉得你是蓄谋已久！” 我将视线瞥向一旁。
　　“我会蓄谋你的手受伤？？” 被强迫抬起头，对上他真诚的目光，“我只是想帮你而已，我……以为自己能忍住，对不起，对不起……”
　　“别再说了！我……我都知道……是我太自私……” 自己何尝不知他的感情？却又不得不把他推向别人，因为我无法回报，所以选择不接受，和他做朋友、做亲人，才能肆无忌惮的依赖着他，而不用害怕失去。

　　手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只是几处伤口比较深，暂时还要裹着绷带。虽然手指已经完全解放，但喂我吃饭似乎成了俞悦的习惯，总是不自觉的把菜送到我嘴边，在看到我冷冷的目光后再讪讪地收回手去。虽然关系缓和了不少，允许他继续睡在对面，但一直以来形同虚设的布帘总算是派上了用场，每晚上工。

　　卖唱的工作也很顺利，比以前的收入多了些，因为有人捧场——
　　没想到再次遇见高永芳是在Release。她独自一人坐在前排漫不经心地品味着只加了冰块的轩尼诗，金黄色的液体衬的她纤长的手指更加白皙，似笑非笑的看着台上。偶尔与她视线的相对竟让心底泛起一丝莫名的紧张。

　　“你好！” 出于礼貌唱完歌之后我下去和她打招呼。
　　“奈奈，没想到在这能遇见你！” 她示意服务生拿来酒杯，亲自动手为我倒上。
　　“我在这里上班啊~！” 接过酒杯，缓缓的将酒送进口中，慢慢咽下，舌头上留下点点果甜味道。
　　“我这酒里可没有加水，你不怕醉了？”
　　“嘿嘿，我是小酒鬼！没那么容易醉的！”
　　喝酒聊天，昏黄的灯光下享受片刻惬意，“永芳姐，你常来这吗？”
　　“不，今天是第一次，就遇见你，咱们还真是有缘分！”

　　从这天之后，高永芳好像一下子就成了常客，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出现在Release，很大方的要一瓶轩尼诗，细细品味。当然她总会要求我多唱两首歌，而我也总是拒绝她的小费。

　　但是我的心情大好却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外语系和工管系一起上体育课，我就是这时候认识了姚娟娟，算不上漂亮的脸蛋，却有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说话声音很好听，用“莺声燕语”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相识的过程也很普通，就是由于身高相近站在一起，很自然说上了话。虽然没有刻意去找过彼此，可总能相遇，和她聊天很轻松，喜欢她笑起来时挂在唇角的小酒窝，我知道她有男友，并没有过多的非分之想，我想她也和其他人一样把俞悦当成我的男朋友吧？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在放假前一天，她突然跑到考场来找我，
　　“姚娟娟？” 我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你怎么来了？”
　　“呵呵，考场离的很近啊……我们一块走吧！” 她脸上泛起微笑。女孩子在一起总是喜欢挽着手走路，像现在她几乎是挂在我的身上。
　　“你男朋友呢？” 很好奇为什么同班的情侣不一块走。
　　“分手了~” 她轻松的摆摆手。
　　“呃……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
　　“无所谓，反正我又不喜欢他。对了，你男朋友呢？”
　　“我，我没有男朋友！”
　　“诶？呵呵呵呵……” 她居然大笑起来，“奈奈，你不用这样安慰我……”
　　“不是啦，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哦？这样啊，你喜欢他吗？”
　　“谈不上喜欢，只能说是习惯！”
　　“那……如果别人追你呢？”
　　“哈哈，别开我玩笑了，我这样的谁会追啊！”聊到这个话题，我没办法很自然的继续进行下去。
　　“我说真的啊，真的有人很喜欢你呢！”
　　“谁那么瞎啊？”
　　“我……”
　　“哈哈哈，我也很喜欢你，美女~” 我打断她的玩笑，“一起去吃饭吧！俞悦可能已经在食堂等着了。”
　　“奈奈，”她快步下了台阶，仰着头盯着我，“我没开玩笑！”
　　“……” 顿时哑口无言。

　　“奈奈，打从我们认识的那天，我就喜欢上你了。所以，不需要害怕。”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反而不知所措，可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真诚，觉得自己也应该坦诚相对，“姚娟，我很高兴，真的！可是我必须告诉你实话，虽然俞悦不是我男朋友，但我并不是没有男朋友，在A大……”
　　“难道……我看错了？你不喜欢女生？”
　　“不，你看的很准，我的确喜欢女生，可，我欠了他太多，没办法提出分手。”
　　“欠他什么？很多钱吗？”
　　“不，我欠他半条命……和太多太多的感情！”
　　“我不介意！”姚娟娟抓住我的手，“反正他离的那么远，奈奈，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女生向我告白，只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开始有些不自然，“姚娟，我……” 正要开口却被她食指挡在唇上，“嘘……不用这么着急，我给你一个假期考虑，开学回来再给我答复好吗？” 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就匆匆地跑开了，只剩我留在原地发呆……

　　慎重考虑了一番，决定这件事还是应该告诉俞悦，谁让他是这世界上我仅剩的两个亲人之一呢？我把如何与姚娟娟认识，到下午她向我告白完完整整的向他讲述一遍，可这小子居然半天没动静，垂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已经过了三分钟，我可没什么耐心。
　　“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他突然站起来吓了我一跳，“不过，我……我不会搬走的！”
　　“噗~~~” 我被他严肃的表情逗笑，“我没说要你搬啊！你继续住着，我还贪图共享资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