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与海洋[HP]》小弧矢七

3、第三章

　　八。
　　雪下得很大，从格兰芬多塔楼的窗户望出去是一片银装素裹，海格从场地外拖来了高大的圣诞树，走廊里挂满了彩带和槲寄生——我真想在槲寄生底下偷偷吻我的布莱克教授！

　　算了，反正回到家以后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缠着他。我站在前往礼堂的一条走廊，朝着窗户上迷蒙的雾气发呆，想写上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那么多人喜欢布莱克教授，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写下的他名字。

　　刚刚写下一个S，就被人拍了拍肩。

　　“圣诞快乐，虽然有点早。”是汤姆戴维斯，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和我一个年级。他笑得很腼腆。
　　“圣诞快乐，你也是。”我笑着说。

　　他抬起手指了指，眼神带着询问:“我可以吗？”

　　我抬头才发现…窗户上悬挂了一束槲寄生。戴维斯其实很客气了，这也是忠诚善良的赫奇帕奇的优点。

　　习俗是当一个女人站在槲寄生下，旁边的男人就可以过去亲吻他。他询问我，已经是很尊重了。我总不能直接跑开呀，这又没风度，又不礼貌。

　　都有那么多人喜欢西里斯了，我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别人亲一下怎么啦。

　　我闭上眼睛，感觉到阴影逐渐笼罩，陌生男人的气息越来越靠近——

　　“赫奇帕奇扣五分。”
　　是我最熟悉的声音，我睁开眼睛，西里斯站在我们两个身侧，脸色铁青，旁边还有麦格教授。

　　戴维斯歉疚地朝我笑笑，羞愧地离开。

　　“西里斯，你太严格了。”麦格教授说，很难想象有一天她会说别人严格，大概是因为战后主持城堡重修工作的辛苦让她也降低了自己内心对严格的标准。“这可是圣诞节，而且林奇小姐的年纪也到了谈谈恋爱的时候。”

　　“我倒是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呢。”西里斯沉着脸，一直盯着我。
　　——我也不知道他脸皮怎么能厚到这个程度，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仿佛前几天在办公室折腾我的不是他呢。

　　九。
　　圣诞节西里斯没有和我一起过，他委婉地劝我留校，可一个人留在霍格沃茨岂不是更尴尬。他圣诞节要去陋居，他知道我肯定不会愿意去的，韦斯莱夫人可以原谅西里斯，但是不会谅解我，毕竟我只是一个图他钱的心机女。

　　“金妮怀孕了，这是哈利婚后第一个圣诞节，他希望我也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我要独自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家里。我常说西里斯布莱克的人生就是向波特们无私奉献的一生，金妮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西里斯就购置了一大堆儿童玩具打算送给人家。

　　比亲爹还亲爹。

　　平安夜来临，格里莫广场比往日还要空旷，那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居然良心发现给我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大餐。在雷古勒斯布莱克被哈利波特正名为第一个发现魂器的英雄之后，克利切又愿意侍奉西里斯了。

　　我坐在地下厨房里吃晚饭，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克利切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这座房子里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包括我和西里斯在假期日日夜夜缠绵在一起时闹出的动静。

　　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自己是个弃妇。

　　十。
　　夜晚，我突然感觉到连人带被子被人抱住了，一定是西里斯。我回过身，隔着被子，环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往他怀里钻。

　　“睡这么早？”他扯掉隔在我们中间的那床被子，轻车熟路褪掉我睡衣的肩带。冷空气冻得我浑身一个激灵，但很快，他滚烫的身体就覆过来了。

　　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他又喝了很多威士忌，奇怪有一个孕妇在的陋居怎么会允许他喝成这样。

　　“是你回来的太晚啦。”我撒娇。

　　回答我的是来自西里斯铺天盖地的亲吻，我几乎是立刻就选择了回应，沉沦在西里斯的气息中。

　　我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胸膛上，他没有抽烟，我的房间没有他的香烟。我饶有兴致支着下巴欣赏这张我深爱的脸。

　　“你的眼神，”西里斯说，他看着天花板，他的目光空荡荡的，“你的眼神让我以为你真的爱我。”

　　“我当然爱你！”我很愤怒，“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贪图你的家产才选择跟你回家又跟你上_床吗？”

　　西里斯看着我，灰色的眼睛有一丝悲伤，一丝轻松，但我看见的更多是一种拒绝——他怎么能拒绝。

　　“今天哈利跟我提到你了。”

　　“他又来劝你说我们两个这样在一起是不合适的嘛？”我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作为一个教子，他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别这么说哈利。”西里斯冷冷地说，“他是我唯一的家人。”

　　我害怕他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冷淡地注视我，那种他那认为一切与他无关的人，只能得到他的蔑视与冷漠，我不想被他排除在世界之外，我不能失去他。我选择凑过去，撩了一把头发——他喜欢我这样，他喝多了曾经说过詹姆斯波特总爱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你想试试别的花样吗？”我贴他贴得更紧，抬脚轻轻上移。

　　“别再拿这招对付我了。”他的自控力或许比我想象得要好。“你猜今天哈利怎么说？他也觉得你很像詹姆斯，你刚来我们家的那一年，那年你十四岁吧？还是十五岁来着，他还没搬出去，他说他那时候真的把你当妹妹。哈利很渴望能有一个兄弟姐妹，但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让他很尴尬。”

　　“我一直以为他是担心我分走你的家产，这样他继承的就少了呢。”我刻薄地说——我当然知道哈利不在乎西里斯名下古灵阁金库里的金子，但我偏要这样说，说哈利的坏话可以让西里斯更加生气。

　　“你不觉得你活得很矛盾吗？”西里斯把胳膊垫在脑后，我恼怒地把他胳膊抽出来，给自己当枕头——最好他第二天早晨起来胳膊发麻到拿不起魔杖求我。

　　“你说你爱我，不是为了我的钱。但是每次一提起其他人，你又龇牙咧嘴用低俗的言语贬低自己。这让我感觉自己很失败，让我感觉我在林奇夫妇去世后没有起到抚养你的责任。不过，如果他们活着的话，我现在做的事情他们也会过来找我打架。”

　　西里斯意有所指地提起刚才散落在床边的我的睡衣，扔到地板上。

　　“有时候，我都不明白哪个才是真的你。当然啦，我都不明白那时候为什么会答应收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