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与海洋[HP]》小弧矢七

10、第十章

　　三十六。
　　一周后，我开始和戴维斯约会。

　　我感觉他是个挺不错的男朋友，毕竟我也没有多少和同龄男生打交道的经验，我浅薄的恋爱体验又都是和西里斯布莱克从床上度过的。

　　这天下班，戴维斯又在傲罗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等我了，他捧着一束鲜花，站在电梯口前，巫师们走来走去，无不好奇地打量他。

　　“斯黛拉。”戴维斯看见我兴奋地挥挥手，抱着鲜花朝我走来。

　　西里斯从未送过我鲜花。我接过戴维斯怀里的鲜花，意识到和男朋友约会的时候想起前男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谢谢，我很喜欢。”我挽着戴维斯的胳膊，和他一起走进停下的电梯。

　　电梯里赫然站着西里斯布莱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外面披着一件袍子，应该是刚从楼上的法律事务司回来，最近因为阿兹卡班的事情两个部门争论不休。我常说，他应该试着丢掉衣柜里的黑衣服，这让他显得老气横秋。

　　可我现在觉得他穿黑色很英俊，我真是该死的想念西里斯。

　　“日安，布莱克先生。”戴维斯朝西里斯打招呼。

　　西里斯点点头。“你好，戴维斯。”

　　戴维斯看向我，亲昵地牵起我的手，我感觉浑身僵硬，我抬头望向西里斯，他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冷漠地望着我。

　　“西里斯。”我嗫喏着说，“你最近怎么样？”

　　“还算不错。”西里斯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瞟了一眼我用右胳膊抱在怀里的鲜花。“鲜花很漂亮。”

　　“谢谢。”戴维斯笑得很开心，“我在橱窗外面看见这束花时就觉得很衬斯黛拉，然后立刻走进去买下让花店老板帮我包起来了。”

　　“希望你的工资负担得起这样的小浪漫。”西里斯有些刻薄地说，“不过没关系，我为斯黛拉准备了足够多的嫁妆——连同林奇夫妇的那份。”

　　电梯到了，西里斯率先走了出去。

　　我知道我应该劝劝戴维斯，不要把西里斯的话放在心上，谁都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就是这样一副性格。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无法说西里斯半个不好的字，即使他真的做错了。

　　“没关系，斯黛拉，”又是戴维斯先开口缓解了尴尬，“大家都说布莱克先生对你很好，我这下算是领教了。我可是他女儿的男朋友，受点言语上的讽刺是应该的。”他的语气很乐观，我抬头望他，他那双深棕色的眼睛亮极了。

　　三十七。
　　睡梦中我感觉有一个男人抱住了我，我可以闻到那股熟悉的海洋的气息，用脚趾我也该知道那是西里斯，这是他租的房子，只有他能够这样来去自如。

　　“你这样做很不道德，”我回过身，戳了戳西里斯的胸膛，“半夜溜进单身女人的家之类的。”

　　“你还是单身女人吗？”西里斯的手拂过我的脸颊，我的头发。

　　“我不是。”我娇笑着，从他的怀里探出一只手臂，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你也看见了，我有了一个新的男朋友。还是你指定的呢。”

　　“我没有强迫你和他谈恋爱。”

　　借着台灯暖黄色的光芒，我可以清晰看见西里斯眼角细碎的皱纹，当他大笑的时候就更明显。我伸出手，轻轻描摹他的眉骨。

　　“嫌我老？嗯？”西里斯摁住我的手腕，把我重新卷入他的怀里，他亲吻我的脖颈，“我得惩罚你了，斯黛拉。”

　　“你不能，”我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胳膊，“你没资格惩罚我——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不管是哪一段。”

　　“祝你早日结婚。”西里斯松开我，掖了掖我的被角，冷酷地说。

　　他离开了。

　　我真是太爱他了，我为他疯狂迷恋，但他得明白，我的世界的规则不是由他制定的。我要向前看。

　　戴维斯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能让我忘记糟糕的过去和愚蠢的自己。

　　三十八。
　　哈利突然想回到格里莫广场看看，他觉得心慌，不对劲，这种感觉在伏地魔被消灭后已经很少出现了。

　　他幻影移形来到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门前的台阶上，这里曾经荒凉，又因为凤凰社的齐聚热闹起来，在战后他们三个住在一起的时候很温馨，如今——哈利推开门，空无一人。

　　“西里斯——西里斯，”哈利高喊，客厅没有他，五楼的房间也没有他，当他打算去楼下的酒窖捞西里斯的时候，他听见了男人的哭泣声。

　　西里斯在斯黛拉的房间抽泣，伊莉娜已经搬走快半年了，屋子里蒙了些灰尘，墙壁上贴着女孩的照片，她的笑容永不褪色，依旧灿烂。

　　哈利走到西里斯身边，西里斯正躺在斯黛拉的床上，身子蜷缩起来，像个婴儿，床边的地板上全是空酒瓶。哈利如同伊莉娜一样，清楚地意识到西里斯不再年轻了，年轻的时候，西里斯从不允许自己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他永远都像好斗的勇士，挡在哈利面前，尽可能——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挡在哈利和伏地魔中间，正如詹姆斯和莉莉做得那样。

　　“叉子，叉子，是你吗？”西里斯因为酒醉已经神志不清了，又一次把哈利当成了詹姆斯，他颤抖着手臂，扯住哈利的袖子，语气有些委屈。“我喜欢的女孩要被别人偷走了——梅林，这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而我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了。”

　　哈利却依然冷静，他坦然自若接受了此刻西里斯的错觉，他甚至模仿起父亲的口吻。“嘿，大脚板，你怎么会让女孩从你身边溜走？”

　　“因为所有人都说她像你，”西里斯更委屈了，“我不知道，我一开始是觉得她很像你，长得也像，性格也像。可后来，她是我独一无二的斯黛拉，我的小妖精。”提及伊莉娜的时候，西里斯的口气多了责怪和宠溺。但他随后朝着哈利翻了个白眼，“叉子，说老实话，你那副小身板在我面前脱光了，我都硬不起来。”

　　哈利笑出了眼泪，不知是喜是悲。他唤来克利切，和克利切一起扶着西里斯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嘱咐克利切照顾第二天宿醉醒来的西里斯，并为西里斯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