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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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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静兰在外面吵得人心烦，孔嘉心虚不已，自己一不小心就在秦子昂的母亲面前“出柜”，秦子昂若是知道了，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他焦虑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最后忍无可忍，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等待音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他疑惑地看着手机屏幕，又一次拨通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在干嘛？午睡吗？”
可他记得秦子昂没有午睡的习惯。
他想了想，转而打了孔辉的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有人接，孔辉急促喘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子昂，有事？”
“哥……干什么，声音这么喘？”
孔辉深呼吸：“嘉嘉出事了，被我爸打头，昏了过去。”
“什么？！”孔嘉惊悚，“你们在哪个医院！”
“你要过来？没必要——”
“快点告诉我！”孔嘉大吼。
孔辉被对面“秦子昂”少见的情绪波动吓到了，过一会儿才说道：“在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孔嘉挂了电话，拉开卧室门。
外头的樊静兰一直在砸门，孔嘉忽然开门，她手掌打在了孔嘉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孔嘉没空和她啰嗦，推开人就冲下楼去。樊静兰紧跟其后：“子昂！秦子昂！你别跑，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这事你要是不说明白，就不用回——”
“啪！”
大门关上，把樊静兰的声音阻隔在了屋内。
樊静兰看着紧闭的大门，呆滞吐出最后一个字：“家……”
……
孔嘉冲到路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市中心医院！”
下了车后，孔嘉飞跑着冲向急诊科，在大厅外看到了孔辉。
“哥……干什么在这里，秦……‘孔嘉’呢？！”孔嘉语气焦急。
孔辉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到，颇有些诧异，指了个方向，说道：“在里面躺着，人还昏迷没醒，医生做了急救处理，我在等脑部CT的结果。”
孔嘉来回疾步，搓了把脸：“妈的……妈的！”
孔辉愣住，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模样，小心翼翼：“子昂，你没事吧？”
孔嘉深吸一口气，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超出秦子昂平时的模样，再不克制，恐怕就会露馅，他尽量忍耐住脾气，问道：“他为什么会被打？”
“前天刚砸了车惹了祸，网上的消息都还没有处理干净，昨天就跑出去一天，今早才回来，谁知道早上又跑出去，不知道做什么，爸气得不轻，下午嘉嘉回来，就准备好了戒尺。”
“他跟我在一起！”孔嘉说道。
“什么？和你在一起？”
“我，我有点事，约他出来。”孔嘉焦虑，一是因为秦子昂代他受罪，二是他非常了解孔学义下手有多重，这一下打到头，指不定出什么问题，那是自己的身体，想想就让人暴躁。
孔辉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张口结舌，片刻后说道：“你……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孔嘉点点头，往急诊部去了。
孔辉看着对方的背影，心中疑惑：“他俩关系竟然这么好吗？”
……
急诊部的病人不少，床与床之间用莲子隔着，监测心率和血压的仪器规律地发出“嘀嘀”声，孔嘉逡巡病房，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身体。
床上的人此刻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头上裹着纱布，脸颊两边青肿，模样凄惨极了。
孔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旁边，小声说道：“他刚送来的时候，医护人员都怀疑……被家暴了。”
孔嘉盯着自己的身体看得目不转睛，良久过后，说道：“不是家暴吗？”
“什么？”
“我说，这个不算家暴吗？”
孔辉惊讶：“子昂，你——”
孔嘉转头，用秦子昂的那张脸面对孔辉，目光直直看向孔辉的眼中：“我之前在孔嘉的身上看到些像是被尺子抽出的痕迹，你说这个，是不是家暴？”
孔辉沉默不语。
孔嘉转头，继续看着床上的“自己”。
平时伤痕在自己的身上，他觉得丢人，觉得愤怒，如今通过别人的眼睛再看自己，却只剩下同情。
“你去拿报告吧，这里我看着。”孔嘉头也不回地说，有顷过后，身旁响起细微的衣服窸窣声。孔辉离开了。
直到晚上，秦子昂都没有醒过来，孔辉请了护工，先照看一晚，如果第二天还是不能清醒，就得转到住院部了。
……
孔嘉离开医院后没有回家，一想到家里还有樊静兰质问自己“出柜”的事，他就觉得头疼，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第二天一早，孔嘉就醒了过来，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没到9点。
退了房，他原本想去医院再看看“自己”和秦子昂，走了几步后停下，打了辆车，往公司去了。
员工见到他，纷纷和“秦总”打招呼，孔嘉扯扯嘴角，坐上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
张州早早就在等着了，见“秦总”来了，上前把上午的议程报了一遍。
“有几个项目的材料需要您过目，早上十点有个临时高层会议，商讨前段时间投放市场的产品，似乎市场反响没有预期的好，十一点有一个合作商的面谈。秦总，午饭需要一起安排吗？”
孔嘉呆了。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来的。他根本听不懂张州在说什么。
“秦总？秦总？”
“咳——嗯，午饭再说。”他佯作镇定地往办公室走，没过多久，张州就把厚厚一沓文件放到了孔嘉的面前，站到旁边。
孔嘉坐在位置上，悄悄打量一眼张州，又看了看眼前的文件，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打开文件。
[关于项目！@#￥￥##%%…￥#￥的项目，投资回报率%*……%项目计划￥￥%&#￥]
他看不懂。
孔嘉深吸一口气，凑近了瞪大双眼，似乎像这样就能多少理解上面文字的意思。
张州余光瞥见了“秦子昂”古怪的举动，试探着问道：“秦总，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孔嘉立刻坐直：“没有，还行，我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张州一走，孔嘉就把文件推到一边。
他根本就看不懂！又没法问秦子昂，又不敢问他哥——一问就露馅了！
磨蹭到十点，张州来找秦子昂去开会，瞥了一眼办公桌角落似乎没有被动过的文件，心中泛起疑惑。
秦总是公司出了名的劳模，这些文件他两个小时足够看完，为什么今天毫无动静？
心中疑惑，面上不敢显露，张州低眉顺眼说道：“秦总，会议时间到了。”
孔嘉跟着张州去到会议室，里头已经坐满了人，他一眼扫过去，全都是锦瑞集团总部的中高层管理者，他朝唯一空着的位置走过去。
人员来齐后，演讲台上的人打开PPT，开始针对这次新产品的设计、市场投放、市场反馈等信息分析讲解。
所有人都专心致志，唯独孔嘉在小鸡啄米。
他也想全神贯注，但他听不懂。
讲台上的人说的一堆又一堆专业名词，数据分析，如同和尚念经一样，无一不在催着孔嘉快快入眠。
直到台上的人讲解完毕，所有人都在等待秦子昂的点评和决策，齐齐看向他，才发现“秦子昂”已经撑着脑袋睡着了。
锦瑞高管：……
“秦总，秦总，醒醒。”旁边的张州不得不小声叫醒对方。
孔嘉一个没坐稳，差点趴倒在桌上，清醒过来，才发现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我……”
“秦总，项目情况介绍完了，请你给出意见。”张州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他孔嘉怎么可能知道劳什子的意见，干咳一声：“咳，挺不错的，就这样吧。”
锦瑞高管：…………
张州：…………
张州：“秦总，那个是问题项目，市场反馈不太行。”并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挺好”。
孔嘉：……
孔嘉：“啊——这个问题很严重啊，不是三两句能解释得清楚的！我知道，我知道……那啥，你把文件留下来，我仔细看看。”他说着猛然站起，晃了两下，“昨天家里发生了点事，没有休息好，今天状态不好，抱歉，抱歉啊。”
高管一脸恍然大悟，表示秦总如果身体不太舒服，一定好好休息，项目的事不急在一两天。
孔嘉在一群人溢于言表的关爱之下离开了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后如释重负。
妈的，他要翘班！
谁知道张州前后脚就跟了进来。
“秦总，您真的不舒服？”
孔嘉掀起眼皮：“有事？”
“有个跟合作商的会谈——”
“不见不见，老……我不舒服。”
“可人已经到了，就在会客室等着。”
孔嘉：……
孔嘉：妈的。
……
张州带着孔嘉去了会客室，里面等候的人站起迎接，笑容满面，两人落座后，对方直奔主题，把带来的厚厚一沓文件摊在孔嘉的面前，开始念经。
“……秦总，您意下如何？”
孔嘉：“啊？”
合作商微笑：“？”
“啊……也——”他说半一半，忽然停下，“要不这样，你的材料先留下，我会考虑。”
这个答复显然已经超出对方预期，合作商笑容满面，连连点头，双手握住孔嘉的手上下用力甩：“好的好的！多谢秦总给个机会！多谢，多谢！”
等人走后，孔嘉彻底摊在沙发上。
半个上午的时间，比他熬一整夜都累。
一直在旁边的张州这才问道：“秦总，你还好吧？要不要去趟医院？”
孔嘉灵机一动，问道：“下午还有事吗？”
张州翻看了一下议程表：“没有特别重要的事。”
“你知道孔嘉住院了吗？”
“啊？……不，不知道？”对方的话题跳跃太大，张州反应不过来。
“其实他受伤，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有义务去医院照看他。”
“啊？”
“你把所有文件收拾收拾带好，开车去医院，我守着他办公！”
“……是。”
张州看着秦子昂的背影，心中疑惑：秦总和二少关系这么好的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