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代号为“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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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进来就看到了放在桌上还剩半截牛奶的杯子，“晚上没吃饭？”他忍不住皱了下眉毛，“不是我说，这样容易得胃病的啊。”
“那就等病了再说。”天宇遥满不在乎的说。
“服了你了。”诸伏景光叹了口气，索性撸起袖口开始往厨房走，“想吃什么？”他打开冰箱门挑拣了几下，“牛肉饭怎么样，还是三文鱼？”
天宇遥撇了下嘴角，“没胃口。腻。”
“没睡好？”诸伏景光想起原本他说过的去实验室，估摸着他是临时被叫到了警视厅，心中了然，“那就味噌汤和土豆饼吧。”
天宇遥语气随意的“嗯”了一声。
诸伏景光就拿出一些食材放在了料理台上，顺便瞥了眼他的手，“手怎么了？受伤了？”
“啊，不小心磕碰了一下。”天宇遥轻描淡写的答道，就这么靠在了厨房门边，“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不会又是忘记什么东西在这里了吧？”
“我来看看你。”诸伏景光拧开水龙头冲洗果蔬，轻笑道，“就这么不欢迎我？好歹尊重下给你做饭的人吧。”
天宇遥撇了下嘴角，“不是下午才见过么？”他嘀咕了一句，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就是因为下午才见过。”诸伏景光头也不回的说，“我听说，你今天协助警视厅解决了爆炸案，大出风头哦？”
天宇遥微微挑眉，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到底也是警校毕业的。”诸伏景光继续着手上的活，“你今天见过的那两个□□处理班的专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就是我在警校认识的，我们是好朋友。”
“松田阵平？”天宇遥冲他后脑勺扔了一个嫌弃的眼神，“诸伏景光你竟然跟这种臭屁自大又毒舌的家伙是朋友，我真鄙视你。”
诸伏景光愣了下，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人家也没嫌弃我跟你是朋友啊。”他着实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收住，换上了认真的态度，“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去警视厅当顾问？”
“怎么，松田阵平没有告诉你吗？”天宇遥懒懒的端详着他的背影，“我的导师原田教授是警视厅的客座教授，平常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警方都会咨询他的意见。但是这次他刚好去北海道开会，你那两个好朋友又被借调到京都出警，这边没人，所以教授就向警视厅推荐了我。”
“这么巧？”诸伏景光笑了下，“倒是给了你出风头的机会。”
“说得好像谁稀罕一样。”天宇遥轻哼一声，“要不是教授打电话追到系里，我还懒得去呢。”他一脸的似笑非笑，“要我说，那几个犯人实在是很会挑时间，正好选在专家教授都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好运气。”
诸伏景光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调侃道：“要是真的运气好，他们就不会遇上你了。”他将蔬菜、豆腐、味噌放进锅里熬煮，最后盖上盖子。他用清水冲洗了下手，一边擦着手转过身来，“所以，今天感觉怎么样？”
天宇遥歪了下脑袋，“还不错。”他想了想，补充道：“挺好玩的。”
“你这家伙，当这是玩游戏吗？”诸伏景光摇头失笑，神色渐渐认真起来，“呐，我这样说可能会惹你不高兴，但是，遥，以后还是少接触这样的事情吧？毕竟爆炸案不是闹着好玩的，万一被误伤怎么办呢？”
天宇遥稀奇的瞟了他一眼，“你真的是诸伏景光吗？不会被人调包了吧？你这样正义感爆棚的好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诸伏景光只是笑，“但是，你只是个普通公民而已呀，保护好自己才是你最该做的事情。”
“你这话说得，”天宇遥也跟着笑，懒洋洋的看着他，“就跟自己不是普通公民一样。”
诸伏景光心头一跳，微微敛起了笑意，“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还只是个学生，不应该跟这样危险的事情搅在一起。”他强调道。
“不行。”天宇遥直接拒绝了，“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情真的很有意思。”他语带笑意的说道：“而且，今天松本清长警视也邀请我了，问我以后要不要去警视厅。”
诸伏景光表情十分精彩，“你该不会……”
“对啊，”天宇遥悠悠然的笑，“很有趣，是不是？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继承了你的理想吧？”他心情愉快的揶揄了一句，“你以前不是总担心我走上疯狂科学家的路子，现在应该可以放心了。”
诸伏景光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你未免也太任性了。”他神色严肃的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也许。”天宇遥耸了耸肩膀，“但是，那又怎么样？”
诸伏景光摇摇头，“晴一郎叔叔和茉莉阿姨也不会同意的。”
“你觉得，那对我会是个问题么？”天宇遥轻轻哂笑，“呐，诸伏景光，你说不当警察是认真的吗？如果不是今天警视厅的警官们都像是不认识你的样子，我真的觉得你是在骗人。”
诸伏景光耳朵周围的皮肤微微抽紧，“正是因为我了解过，所以才这样劝你。”他正色道：“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但你现在毕竟只是个学生，以后的事实在不必这样早下决定。”
“既然还早，那就让我们先换个话题吧。”天宇遥微微一笑，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后面的汤锅上，“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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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警察厅
黑田兵卫坐在椅子上，正在听取关于这次事件的汇报。“所以，你们觉得警视厅，或者是我们自己内部，有组织的卧底？”他神色难辨的问。
“是的。”降谷零答道：“根据小田雄介与中村正太郎的证词，他们跟后来打电话到电视台的人根本不是一伙的。但是他们之前的行动并不曾向媒体曝光过，打电话的人却对他们的细节知道得一清二楚，还能以此为由分散警力，与组织的暗杀行动配合默契，背后一定有人在总揽全局，而且还能得知警方的最新动向。”
黑田兵卫慢慢思考他的话，“你的意思是，当天在警视厅的人都有嫌疑？”
“是，但范围还可以缩小一点。”降谷零解释道：“我调查了一下黑市商人吉本树的命案，根据目击者描述，凶手很像是之前走脱的黑泽阵。
“如果他们早早的就盯上了爆炸案，想借题发挥，那么问题其实只在于，他们如何得知赫雷斯的真正藏身之处。我们从飞机上就调了包，然后直接把人藏进了米花酒店。能知道或者猜出这一点的，要么是公安内部，要么就是警视厅高层或者被借调过的人。”
“而且，爆炸案日期挑选也可能存在问题。”诸伏景光补充道，“当天警备部的教授们都去了外地开会，几名专家也无一例外被借调出去。假如警备部那边没有推荐人过来，警方可能还会被动得多。能够提前知道当天警方内部人手空缺，肯定只有警务体系内部的人。”
黑田兵卫听得暗暗点头，又向降谷零问道：“我听清原说，昨天的U盘有问题？”
“是的，”降谷零面带惭色的低头，“是我没有察觉到组织的圈套。”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黑田兵卫摇摇头，难得的安慰了一句：“按照当时的情况，即使换成是我，也一样会上这个当。暗杀赫雷斯也是同理，就算当时知道对方是在声东击西，但在媒体公众的注视之下，我们也不可能不分出人手去参与警方的行动。我们的对手，行使的是阳谋啊。”他微微感慨，“如何？有没有觉得组织很厉害，自己很失败？”
降谷零神色肃然，掷地有声：“这次是我们输了，但下一次我们一定会赢！”
诸伏景光语气平静而有力，“我相信世上没有不能战胜的对手。”
黑田兵卫目光锐利的打量了他们许久，面上流露出罕见的欣慰之色，“很好，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他脸色一整，沉声道：“有一件事，需要让你们知道。此次事情我已上报内务大臣，鉴于组织势力猖獗，以及警务系统资料外泄、内部可能存在奸细，不久之后，企划课之下将会受命成立一支专门针对组织、代号为‘零’的秘密部队，我作为幕后理事官，属意你们两人加入，你们的答复是？”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相视一笑，目露激动之色，异口同声答道：“我们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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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遥上午的课上完，从教室里出来之后就准备去图书馆找点资料。
虽说在校园里他算是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但能考进东都大学的高材生们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傲气，因此并不会真的出现那种校园偶像剧里的夸张情节。平时性格热情一些的女孩子跟他打招呼的多，但真正能走到面前拦下他的人，几乎是没有。
不过现在却出现了一个例外。
“你是？”天宇遥诧异的挑了眉毛，打量了几眼站在跟前的人。
“别装了，阿曼尼亚克。”这位眉目姣好的年轻女学生妩媚的笑起来，“我不信你没有认出我来。”
“这里可是学校啊。”天宇遥忍不住扶额，“要害我也不用这样吧，贝尔摩德？”
换了新伪装的贝尔摩德笑盈盈的抛了个媚眼，“怎么会？我可是特地来感谢你的。”
“你的感谢就是查我的身份？”天宇遥叹了口气，“你这方式还够真特别的。”
“没办法，谁叫你这么让人好奇呢？”贝尔摩德笑道：“我可是很少见到能跟琴酒闹翻之后还能合作愉快的人啊。”
“女人，好奇心，”天宇遥摇头失笑，“这两个联系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个灾难。”他冲着对方微微笑了下，“那么，可敬的女士，你是怎么查到我的呢？我还是很想了解一下的。”
贝尔摩德不得不承认被他的态度取悦了，“因为你让琴酒杀了那个黑市商人呀。”她柔声笑道：“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明白。警方的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得很，直到昨天行动之前，我们还都认为赫雷斯就在东京之星。可是琴酒给你打电话之后，立刻就改变了计划。所以，一定是你给他通风报信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肯定是警方内部的人，可是，行动都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你还要让琴酒杀那个毫无关系的黑市商人呢？明明不管他死没死，根据爆炸犯的口供，警方都能推断出有内奸在泄露消息。
“我想了很久，后来终于想明白了。因为只有让他跟组织扯上关系，警方才会认为我们早就盯上了他，这就是与内奸里应外合、早就布置好的计划；如若不然，内奸就极可能是当天才知道警方动向，临时起意与我们打了个配合，那么当天在警视厅指挥现场的人嫌疑就最大。
“但是，当天在警视厅的人，也都是警方自己的人，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多此一举，引导警方排除掉当天在场的人的嫌疑呢？因为……”
“因为我是当天唯一一个突然出现在警视厅的人。”天宇遥微笑着接道：“如果说临时起意，那我怎么都洗不掉嫌疑；可如果是之前就串通好的计划，基本上就跟我无关了，因为除了当天，我根本没有渠道得知警方的内部消息。”他轻声赞道：“非常厉害，你简直让我觉得害怕了，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瞟了他一眼，娇声笑道：“撒谎。”她半真半假的嘲笑道：“你的戒心也太强了，阿曼尼亚克，组织同事一点儿也不能让你信任吗？”
“有一句话你应该不陌生，”天宇遥轻轻一笑，“对于上班族来说，他们都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交朋友的。资本家不会跟你谈信任谈感情，他们只谈KPI。”
贝尔摩德忍不住大笑。
这时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涌向图书馆，天宇遥就看了下时间，客客气气的问道：“还有事？”
“怎么？”贝尔摩德甜蜜的微笑，“就不能是纯聊天？”
“哦？聊什么？”天宇遥含笑道：“聊电力电子技术，还是聊生物分离工程？”
贝尔摩德微微一愣，然后不由自主的张大了眼睛，“……你这是在歧视我？！”她一脸的不敢置信。
天宇遥笑而不语。
贝尔摩德简直气笑了，“你知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说话。”
“人生总有第一次吧。”天宇遥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很好！”贝尔摩德微微咬牙，“你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这话一出口，刚好被路过的学生听见，对方神色微妙的瞟了两人一眼，小声“哇偶”了一下，摇头晃脑的走了。
贝尔摩德呆了一下。
天宇遥忍俊不禁，“别介意，学生都是这样的。”
贝尔摩德又好气又好笑，“算了，你就在这里当你的学生吧。”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说声再见吗？”
“还是不要了吧。”天宇遥报以微笑，“你我‘再见’肯定没有好事。”
“工作的事情呢，就像沾手的湿面粉，甩是甩不掉的，”贝尔摩德轻嘲道：“你不会这么天真吧，阿曼尼亚克？”
天宇遥目光带笑的瞟了她一眼，“那就，‘再见’？”
“再见……”贝尔摩德微微顿住，她注意到对方脸上神色微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回答错了什么，“阿曼尼亚克？”她怀疑的挑高了柳眉。
天宇遥但笑不语。
什么，竟然不是朗姆派来的吗？他是打算就这样咽下这口气么？这可不行。他笑微微的想，看来那份公安的资料不能这么完整的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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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厅内
降谷零正在与好友谈论刚才的事情，“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犹豫一下呢，景光。”
“为什么这么说？”诸伏景光挑眉，“你也没有犹豫吧。”
“因为我本来就是身无牵挂啊。”降谷零认真的说，“对付组织，既能为艾莲娜做点事情，还能守护我的国家，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保护普通人能够平安正常生活，这也是我的志向啊。”诸伏景光轻笑道：“而且，这条路太孤单了，我总不能放你一个人走吧？”
降谷零不禁动容，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转而笑道：“那你家的小弟弟怎么办？”
“他啊，他主意大着呢。”诸伏景光提到这个就没好气，“他说他要当警察，还说是继承我的志向，你让我怎么说？”
降谷零忍不住笑起来，“我觉得他说得没错。”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看着他站在光明之中，做着跟自己一样的事情，这不是很好吗？”他安慰道：“而且，有我们在暗处，说不定也有机会保护他。”
诸伏景光一脸的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代号为“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