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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宣告主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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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好歹是结婚这样的大事，闻伞开开心心地表示灵感如泉涌，要去画画。
季鸢时笑着看她跑进房间，拾起被她放到一边的通讯令牌重新接通，将自己手上关于怪物所在地等简要信息全部说了出来，并且干脆利落地敲定了三天后过去弄仪式，最后还加了一句：
“阿伞的师兄师姐，在一切结束之后我将会正式迎亲。”
说完也不等对面回应，直接挂断。
众人：“……”
章婷婷气急败坏，本来闻伞为了救他们失踪之后，她是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拼命修炼的，现在知道闻伞活得很滋润，暴脾气又回来了，大骂：“混账！我信他和闻伞是一对了！物以类聚！一样的不要脸！”
骂完又雷厉风行道：“师弟我们走，选地布阵去！”
张毅这才歉意地向其他人拱手：“时间紧迫，我们先走一步。门主和各位神武大人你们看……”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紫仪开口道。
“好的。”
剩下的向武崇和其他向灵山的神武持有者看着远去的三人，向武崇回过头来指示道：“派人去查查季鸢时说的那几个地方，如果真的……好好守着。”
“是。”“明白。”
*
闻伞和季鸢时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向灵山的人们也开始四处奔走，很快到了集合的时间。
闻伞和季鸢时带上少量人手径直就到了章婷婷和张毅选定的目的地。
也不是没人手，就是闻伞觉得就算有什么事，人少她还能溜得更快。
季鸢时当然听她的。
高台上，六个神武持有者已经站在上面了。
闻伞碰了碰季鸢时的手又看他一眼，没有废话也跳了上去。
说是仪式，也没有那样冗长，反而简易非常。
就是七个人将神武放到同一个盆子上沟通灵韵，产生共鸣。
七件神圣武器似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连接在一起，散发莹莹光芒，忽然猛地几道光线射出，指向三个不同的地点。本以为这已经是结束，但随后又出现了一道模糊缥缈的光线，转瞬即逝。
“那是什么？”紫为瞪大眼睛。
紫仪和紫曦没有说话，表情严肃。
“怎么了？”向武崇问道。
“仪式最后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光线……”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回答，他便是向灵门最后一位神武主人紫曜。
经过跟闻伞和季鸢时两人了解，季鸢时在前期孤身一人解决了一处怪物产生地，而后又与闻伞一同解决了三处。按书籍记载，怪物总会在七处地方出现，既然他们已经清理了四处地方，照理说仪式中应该显现剩下的三处位置……那最后出现的又是什么？
众人赶紧展开会议讨论，闻伞站在一边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闻伞大人有什么猜测吗？”
闻伞回过神，说：“要什么猜测？要做的是还不是一样吗？书都没记载这状况，讨论结果又不能证实，讨论个寂寞？”
“……”向武崇不愧是有阅历的老人，很快回复：“但我们可以规避猜测到的风险，做好准备。”
“哦……”闻伞摸着下巴，似乎没过脑一般说道：“大家都知道四天王有五个人是常识，那我就猜这次不止七个怪物，还有个终极怪物要出现好了。”
“不可能！”紫为震惊地脱口而出。
在场的人心中第一反应也是这样，但是仔细想想，却越来越觉得很有可能。
以前，神武主人封印怪物的方式相当于压制，本质上并没有消灭。但是现在季鸢时的处理方法是从根本上将怪物吞噬，这种差异也很可能是造成仪式出现变化的原因。另一方面，这个指明怪物位置的仪式出现了第八道光线，和闻伞所说的还有最后一个“终极怪物”的说法完全能逻辑自洽。
众人沉思，向武崇抬头向闻伞和季鸢时道：“这确实很有可能，并且算最糟糕的预想。我们需要季同武的配合。您之前跟我们说的地点已经确认好，请问可以撤掉外面的禁制，我们进去研究一下吗？”
季鸢时很好说话：“可。”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前往可否？”
“也可。”
闻伞眼尾一扫季鸢时，低声道：“休息几天又飘了？”
季鸢时眯了眼睛，也低声道：“没有……是锁魂链的存在，我现在比之前好多了，它能护着我的魂魄。再说不是有你在吗？”
众人已经开始出发，闻伞皱起眉头。
季鸢时伸手轻轻戳在她的眉间将其抚平，弯腰在她耳边说：“没事，当做指导了。”
指导？闻伞狐疑看他一眼，想了想，渐渐地眼睛越来越亮。
是啊，凭什么只有他们两个努力吸收转化？她一个神武持有者，可以通过画召唤兽的方式成功吞噬怪物转化灵韵，没理由其他神武持有者不行。
要学习，实践是最快的方法，季鸢时不可能借给他们，怎么让他们切身感受一下吞噬和转化的感觉呢……
闻伞神色莫辨地望着另外六个神武持有者的方向。
“嗑。”江流看着手上被碰掉的茶杯，脸色有些不好看。
“江流公子，怎么了？”
江流抚摸腰间匕首：“不好的预感……但又不算很糟糕。”
众人面面相觑。
那，那还好吧？
*
开启仪式的地方离其中一个怪物地点距离很近，闻伞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那是一处看起来普通的山林，季鸢时先下去，三两下解开了禁制。
另一边，向武崇在后面跟神武持有者们说“注意事项”，重点强调要保持理智，不能被牵着走。
闻伞现在算是熟门熟路地跟着进入深处，一眼看见某棵起码有几百年树龄的巨木伫立，蔚为壮观，树干有几十人合抱粗，中间的树洞红光涌动，忽明忽暗。
在场的神武持有者都感受到了手上武器无与伦比的激动与兴奋，除了已经习惯的闻伞，其他六人都开始强行稳定心神，冷汗涔涔。
闻伞和季鸢时等了一会。
能够被选中神武的滋补血肉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最差的即使脸色苍白，也没有失去理智。
闻伞看了一圈，往后一指：“有神武的跟着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
没有人对这个安排有异议，向武崇和章婷婷、张毅等人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几人进入树洞，活像送孩子入考场的家长们。
刚刚进入，真正见到那些蠕动着的莹莹发亮的红色光蛇，众人神色各异。
江流、紫仪等人以及那个和闻伞一样在一开始散落别处的神武持有者，叫苗银的妩媚女子除了因为压制神武的影响而脸色苍白外没有太大反应，紫为反而短促地尖叫出声。
闻伞放出自己的“召唤兽”们。这几天有又新增了好些，是她利用季鸢时衣服上的残血废物利用画的。
数十头狰狞的巨型鬼怪们再次出现，往红色光蛇扑去，迫不及待地咀嚼吞噬，场面一度非常下饭。
紫曦开始皱眉，紫为已经有点干呕了。
闻伞看着手下的“召唤兽”，又转过头来看那六人：“你们看出什么来没有？”
“……”
一时间没有人回答，只有紫曜看着看着瞪大眼睛才道：“它们……在吞噬的同时将力量转化成灵韵？”
闻伞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她和颜悦色看向紫曜：“它们是我用潇煞笔画出来的，你们也是神武持有者，应该也可以做到。”
“我们的灵武不是笔，不能创造。我们也没有那季鸢时的体质可以吸收怪物能量。说的容易。”
说话的是从刚刚开始一直对闻伞采取无视态度的江流。他见面后没有敌视也没有挑衅，仿佛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闻伞也不理他，两人同时将对方看作透明人，倒也没有冲突。此时不知是不是被怪物影响，情绪控制不住忽然挑刺，让气氛开始绷紧。
“说的当然容易，”闻伞没有太大反应，反而皮笑肉不笑地客气回答，“我刚刚想说，很多东西都是实践出真知的，我不会用你们的武器，只能让你们体验一下怪物能量转化灵韵的感觉，具体方式就要你们自己摸索了。”
“江流同学真是非常好学，那就先给大家做个示范，体验一下转化吧。”闻伞打了个响指，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没事的，不会受伤。”
江流手中早已抽出的福运匕开始猛然一抖，他感觉背后一阵毛骨悚然，猛然回头——
最后的画面是血肉模糊、充满倒齿的血盆大口，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吞噬进去。
现场寒蝉若禁，耳边只有光蛇蠕动的黏稠声和咀嚼声，人的呼吸无限放轻，恍若没有活人。
刚刚还在众人身后的江流瞬间消失，眼前只剩一个硕大的、嘴边血肉模糊的头颅。头颅的眼睛默然扫过面前的人，悠悠地绕过他们，飘到闻伞身边。
众人的眼神再次落到前方仍然笑着的女人身上。
她纤细的手摸了摸头颅，仿佛在嘉奖它，目光流转，被她看到的人竟不自觉抓紧手中神武，身体微僵。
背景是群魔乱舞的巨大怪物，地上光蛇如红海翻腾，周围硕大的怪物慢慢张开大口靠近，而面前美艳的女人肤白如雪，一手轻抚怪物头颅，唇角嗫着笑意，缓缓说道：
“来吧——下一个体验的是谁？有自愿先来的吗？”
此时在场的五个神武持有者们在那一刻忽然心灵相通。
比起那个远远微笑看着大家的男人，眼前的人或许更适合魔王的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