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父爱（？）变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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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浪？”闻伞挑眉，凤眼里有些调笑和自己都没发现的柔和，“这不是孟浪，是真心。因为小公子太可爱，我想碰你有什么不对？”
看着小季听完抿着唇，没再往她这边看的样子，闻伞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才继续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一天到晚有这么多工作吗？”
小季没理她。
闻伞看看他，心里暗笑，面上却绷住了。小季不回答，她自己看，反正他根本没防着自己。
纸上全是改良的禁制阵法，叠起的古籍封面龙飞凤舞，闻伞只看清几个字，但也知道这些都是封印杀戮之类的禁术相关的书籍。
她是不太懂法阵锻造之术，但是好歹是用笔做灵武，一切图画文字之类的还是有点领悟的，比方说她现在看这些图纸就直觉威力强大暴戾，有些晦涩难辨，高深莫测；有些血腥诡谲，给人不好的感觉，怎么看都应该被归为“禁术”、“禁书”，哪个单独拿出来都让人忌惮而讳莫如深。
如今这些东西随随便便堆满了一桌子，说不定还不止这一桌子。
厉害了我的季。
看到这些她就不意外为啥向灵门的灵武师要追杀他。
这个时候，小季整理了桌上乱糟糟的书籍纸张，起身又准备出门。
“去哪？”闻伞跟上问道。
“继续试验。”小季回答。
要是在现代闻伞真得给小季一个劳模奖。闻伞满是不赞同，但是在回忆里阻止也没什么卵用。她打定主意出去之后就给季鸢时一发硬的，短时间内不给他再乱搞了。
没有路程时间，闻伞眼前一阵虚晃，就跟着小季到达一个荒废的村庄。周围是咸腥的海风，眺望过去，可能是天气原因，远处的天空和海面都灰沉沉的。
他们到达海边的一处悬崖，小季抽出秋水剑跳上去，转头看闻伞。
闻伞说：“我跟着飘，不用管我。”
小季御剑飞往崖底，可能是退潮原因，崖底海面之间露出一个隐蔽的洞窟，湿漉漉的长满藤壶，阴冷潮湿的内部让人很不舒服。
洞内狭窄分叉多，小季却走得很顺畅，接着又豁然开朗，虽然湿度仍然很高，但已经没有那种逼戾压抑的感觉。中央一眼看到一把已然石化的弓。
小季握着秋水剑，直奔石弓而去，在其周围扔下一些“石头”。
闻伞看着他的秋水剑，还是问道，“你的鞭子呢？”
小季没看她，一边扔着石头，一边用手指了指胸口：“在这。封起来了。它会帮忙压制那些东西。”
小季的回答印证了她的猜测，闻伞抿唇，继续道：“那你的本命武器是……”
小季飞快瞥了她一眼，回答：“焰桃鞭已经被我炼进体内，现在我没有本命武器。”
没有？闻伞微微瞪大眼睛。
小季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神武只认唯一的主人。我只是个临时的合作者。”
闻伞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从来不觉得没有本命武器是低人一等，若是她自己发生这种事大概不屑一顾，但是这事发生在季鸢时身上，她反而觉得不甘心。
没等闻伞细品这种感受，小季说道：“好了，走吧。”
“……哦。”
原路返回。刚刚回到狭窄的出口处，小季忽然停了下来。
没等闻伞问，外面传来宛若洪钟的声音：“怪物畜孽！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闻伞向外看去，好几个身穿白衣的人正气凛然地踩在各自的灵武上，在洞外俯视季鸢时。
果然幽灵体质就很不敏感，她现在感觉不到禁制，感觉不到杀气，就像玩VR游戏，只能靠视觉听觉，半点没察觉外面有这些人，就是看着人也不能判断对方实力深浅。
不过就算没察觉，这些人打架前还要大吼一声我要打你了……嗯，正派。
她正观察对面，正想着逃跑路径，身边的小季已经冲了出去！
闻伞：？！
小季冲的很猛，看起来不像他平常的作风，对面即使有防备也被他的速度惊了一跳，瞬间有一人被打落海里。
“竖子尔敢！今日便要将你这魔斩杀！”
那说话的人大概是这及人中实力最强的，刚刚小季袭击离他最远的人得手，那人气急，上手便是杀招。
闻伞观战半晌，发现以小季的实力对上这几人，就是打不过也逃得掉，也就放松下来。敌多我寡，首先是得确保不被瓮中捉鳖，冲出去先收一个人头是好选择。但是耳边那大嗓门不停的叨叨，让人烦躁。
“上次被你逃掉，竟还敢来天海崖妄图复活怪物，置天下苍生于何地！置你父母于何地！”
闻伞眼皮一跳，眯眼看向大嗓门。对方还在说：“真是愧对你身为神武主人的父母！看在你父母的份上上面本只想活捉……但你四处盗窃禁书，无论是企图唤醒怪物，还是想再次凭借怪物能量提高实力，都容不得你了，今日你就死在本座剑下，下去同你父母下跪赎罪吧！”
“卧槽这糟老头子要不是潇煞笔不在我早给你XXX再XX正好靠海给你扬骨灰！满嘴屁话老娘在祖安区大杀四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XXX，这么喜欢做道德标兵老娘一个意大利炮将你送过去道德国说不定以你口才还能做到将军就不要在正常世界祸害人类了好吗？季鸢时我的乖宝别管这个智障听他说话会掉智商，干他丫的！不过是在受不了咱就跑毕竟和这种硅基生物说话真的浪费生命。”
小季：……
小季这几年没少听大嗓门那些言论，一开始怒不可遏，到后来满心充满毁灭破坏的阴暗念头，倒是第一次在听到那些关于父母的话之后居然想笑，但他不想笑出来，于是憋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大嗓门自然听不到闻伞的声音，只当小季的表情是挑衅，下手更重，说的话也更加难听。闻伞一听，火了，当场再次骂起来。小季在两股魔音灌耳的情况下反而更加集中冷静，比起对面还要花力气哔哔的大嗓门反应更为敏捷，找准时机当胸一剑！
大嗓门一惊，他的实力比小季高一层，险险避开致命部位，但躲不过受伤的命运。闻伞看着战况，忽然瞳孔紧缩，没有思考便要冲上去，一边大喊道：“后面！！”
小季听到，身体肌肉条件反射护住重要部位，却也只能做到这样。下一秒，他被一步强大的力量击中，狠狠砸到崖壁上！
冲到一半的闻伞立即调转飘过去查看情况，小季身上应该有防护的器具，却也被刚刚的攻击震碎了，虽然不致命，但受到这样的强烈冲击也不会好过，有鲜血从嘴角渗出。
闻伞又转头看后方，刚刚见到的袭击季鸢时的人已经到了，和另外一批后来居上的人们缠斗在一起。她认出那些身穿黑衣的应该是季鸢时的人。
看来无论是向灵门大嗓门还是季鸢时都叫了救援，后来的两批人马一边是向灵门的增援，一边是季鸢时的部下。看起来算势均力敌。
这时有黑衣人潜行到小季身边，大概是穿了什么神奇器具，那边对战的人居然没发现。黑衣人扶起小季，迅速将他运走，闻伞自然也跟上去。
眼前又是一阵虚幻，再来又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季鸢时躺在床上，而她飘在旁边，神情比真正的伤患还要恹恹。
她不对劲。
闻伞了解自己，舍己为人无私奉献这事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当然像是隐门章老头、师兄师姐那些另当别论，但是季鸢时什么时候变得和隐门的人同等级了？
她刚刚都忘了自己还是啥都干不了的幽灵体，想都没想就冲上去了……
季鸢时他凭什么？凭他那张碾在自己审美上的脸吗？
她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闻伞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
少年清朗的声音让闻伞回过神来。她托腮看着对方的小白脸，垂眸：“抱歉，我的。我的声音打扰到你了吧。”仔细想想，在战斗中这样吵吵，别人又听不到她的叫骂，只有小季一个听得到，她还真是针对式地影响季鸢时。
“没有……反而是你的话让我更冷静了。”小季认真地看着她，闻伞怔了一下，觉得这眼神和大的那个含情脉脉的眼神有点相似，又似乎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你这桃花眼还真是……如果再笑一笑就更厉害了。”闻伞调笑道。
小季闻言微微垂下眼睫，又长又翘的睫毛微颤，再次抬眸看向闻伞的时候，眸光潋滟，微微勾唇。
闻伞整个跳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我都一幽灵了还想勾我魂？过分了啊！”
床上的妖孽听了似乎更乐了，眉眼都弯了起来，笑出声。
闻伞还是第一次看季鸢时露出这种真实的笑容，她想静下心和以前一样抱着欣赏美的态度看人，但是胸腔小鹿很不给面子，死命蹦跶。
闻伞：……
她不对劲。
她好像就是那么肤浅的人。
父爱变质，罪孽啊。
小季笑够了，才接着问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你什么？”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吸收了怪物，现在体内都是怪物的能量、偷了很多禁书、在各个封印怪物的地方做邪恶的试验、下了禁制、将那些地方周围的居民撵走……他们认为我想成为下一个‘怪物’，有的认为即使我不是自愿，但驾驭不了能量迟早失控，要铲草除根。”
“其实他们说的也没有错，”小季勾起邪异的笑，“一开始我只想将怪物杀掉，但是我确实迟早控制不住那些能量。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也在考虑直接成为怪物算了，起码能将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都杀掉。”
他顿了顿，抬眼看闻伞：“你不觉得恶心害怕吗？”
闻伞耐心听完他说的话，迎着对方的眼睛，没有什么深思熟虑，像是闲聊一般回答：
“还好吧。”
“我这个人，对人不对事的。”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父爱（？）变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