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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主动出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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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摆在街角的摊档，和其他摊档不同的是，它被人用黑色的布帘完全遮盖，只露出一个出入口，像一个黑色不透光的小帐篷，藏在阴影中毫不起眼，走得快的话还可能错认成约尔集市的临时仓库。帐篷上方有一块古朴的板子写着“占星馆”。
神秘是很神秘，同时一样可疑。
可是阿尔斯看看街上来来往往的巡逻队，虽然少见但是不时有魔导师和神殿祭司经过，想着就算是灯下黑，邪神殿也不会这么莽撞。
“外面的客人，如果有兴趣何不进来占卜一下？不准不要钱哦~”
帐篷里传来一道女声，阿尔斯停下脚步，想了想，手上不经意地一松，斗篷里掉下一颗小种子，然后信步进入帐篷。
里面没有光源，但是以阿尔斯的夜视能力还是看清楚了面前一张摆着水晶球的小桌，一个蒙着薄纱，穿着充满异域风情的妖艳女人。对方眼帘微阖，抬手示意阿尔斯坐到她对面的凳子上。
“美丽的客人有什么想要知晓的事情吗？”
阿尔斯认真思考一下，问：“请问您这里的收费标准是？”
“……”
妖艳占卜师顿了一瞬，下一刻从身后掏出一块木牌递给阿尔斯：“真是直接的客人……这是小店所有的服务目录。”
阿尔斯毫不意外。
正常黑店操作罢了。
目录里占卜分了不同种类，卡牌、水晶球等都比较齐全，还有售卖咒力护符等道具。
价格略高，却也还在承受范围内。
可是她还真没什么好占的，模棱两可的答案也没用。她只是想找人说说话，鬼迷心窍似的进来了。
“我不想占卜，可以陪聊吗？”
“……？”占卜师思考了一下，十分上道，“15分钟，按占卜的价钱可以吗？占卜一次也差不多15分钟。”
阿尔斯不知道这个人占卜水平如何，但是肯定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她点点头。
“你想聊什么呀？”
“……恋爱话题？”
“哎呀，”占卜师掩唇，说话带笑，但不让人觉得冒犯，“这个不正好让我们一起占卜一下嘛？”
“不用，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分开，只是相处需要摸索。”
“噢……也是，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的嗅觉很灵敏，您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人，怎会有男人舍得伤害您的心呢。”占卜师阖着眼睛笑道。
味道还能分辨容貌？阿尔斯狐疑。
“这个味道……您不太相信吧，呵呵，人的情绪也是有味道的。扯远了，我们聊恋爱话题。
“其实情人之间无非就是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拉锯，只要设好底线，一切的进退都是调情啊~我的嗅觉告诉我，客人您清清浅浅的，在相处应该不是那么主动？”
占卜师的声音有奇妙的韵律，让人不知不觉认真听着。
“是没错。”
“您觉得主动出击如何呢？”
阿尔斯安静思考了一下，占卜师抬手拿起放在桌边的饮料喝着，给时间她消化。
终于，阿尔斯抬头问：“你知道如何缔结伴侣契约吗？”
“嗯咳，咳……”占卜师捂嘴，差点将喝的东西咳出来。擦了擦嘴之后才回答：“嗯，各族的伴侣契约的程序仪式都不一样的，您问的是？”
“兽人的。”
“……”也是，虽然其他各族也有类似的仪式，例如人类的婚礼、矮人的换发仪式等，但正式叫“伴侣契约”的只有兽人族了。
占卜师酝酿了一下：“兽人族普遍骁勇善战，热情直率，他们有人性的同时，也保留了野性的血脉，对于伴侣的选择更倾向于直觉，而兽人的伴侣契约……因为他们非常的直接，所以结契的程序也一样——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进行最亲密的灵肉交流就好。具体怎么算成功要看是哪个种族的兽人……大家的，那什么方式略有不同。”
阿尔斯：“……”
她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的自己感到有点复杂。
她就不对这种像是涩情文学的设定作评价了，单说菲博亚至今不做最后一步的原因倒是找到了。
阿尔斯不认为他不想和自己结伴侣契约，那人在两人还没交往的时候就大咧咧地说想结契，嘴上一口一个伴侣的。但是现在的接触上却能感觉到菲博亚的克制。
她想到菲博亚说过给她循序渐进的时间。
所以原因可能还是在自己身上。
阿尔斯舒了口气。
主动出击啊……
占卜师给足对方思索的时间，她拨弄着一旁的沙漏，听到最后一颗沙子掉落的沙沙声。
“客人，时间到了，需要续时吗？”
阿尔斯回过神来，摇摇头，摸出银币付钱：“谢谢，和你谈话很有用。”
听对方说“有用”，而不是客套的“高兴”，占卜师颇感有趣地笑了：“我也感到很愉快，”她收起银币，另一只手取出一个小瓶，“难得高兴，这个小物什给你，我觉得很适合想要主动出击结契的女性……用法和香水一样，保证让人神魂颠倒噢~”说完不由分说将小瓶子塞到阿尔斯手里。
阿尔斯：…………并不想要。
但正当阿尔斯想归还，黑帐篷内魔法阵一闪，阿尔斯发现自己孤零零站在街角，眼前哪有半点占星馆和占卜师的影子。
这是强行送礼啊！
而且这占星馆是做一个生意换一个地方吗？约尔城商会不管吗？
阿尔斯低头看手中的小瓶子，透明的玻璃瓶里是玫红色瑰丽的液体，十分好看。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她感觉不到占卜师的恶意，但是能在约尔城集市的摊档弄传送阵，随时随地消失，也没有巡查的人来查看，也能知道不简单。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阿尔斯压根不会使用。
她想着找个地方丢掉但随手一扔也不太好，说不定被人捡了去误用，她先将药放到口袋，斗篷遮住什么也看不到。
约尔城不愧为著名商业大城，人口密集程度堪比前世亚洲大国各大城市，就是算不上摩肩擦踵，想随心所欲控制速度确却是不能的。
阿尔斯从街头走到街尾，回到易凡准备的房间，菲博亚还没回来。她习惯性一模口袋，发现空空如也。
阿尔斯：……
她的警惕性不差，路上也根本没有经典的被人撞的情节，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她有点无语。
算了，有人运道不好，她也管不了这么多。想着便将这事抛到脑后。
*
“拿到了吗？”
“当然。我是谁啊，还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稍显年轻的声音得意洋洋，“啧，要不是不能直接……那个臭娘们！”
“行了，拿到就好。给大人那边研究出新的成果，还愁不能报复那个女人？”那人提醒年轻人，语气带了警告。
“知道啦，反正之后趁那些人忙着，我们趁机跑就好了吧？”说着，年轻人面露嘲讽，“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真是可怜啊。”
“这是他们烧毁吾主之力的代价。你不要干多余的事。”
……
阿尔斯可不知道自己丢失的奇怪香水引出了他们一直警惕的人。
销毁费因草的日子到了。
阿尔斯有些紧张，但是想想菲博亚的状态很好，自己的武器保养和魔法种子也准备得充分，发生什么事情应该都可以应付。
作为领军的菲丽萨王国大将军更是谨慎，菲博亚告诉她，围绕约尔城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防御，最外围有结合检测、防御、放哨为一体的最新魔法阵，天上地上都是五步一岗巡查的魔法契约兽，各种防御法阵和攻击守城法阵更不用说，进可攻退可守，里外兼防。
似乎很夸张，但是看到要销毁的费因草的量，瞬间便能理解了。
比阿尔斯前世的四个足球场加起来还大的平原，密密麻麻铺满这种绿色的植物——这些植物里面都是蕴含着魔气的容器！
地点在距离约尔城五里的空旷地方，即使这么远，在昨天军队已经安排约尔城所有人撤离。
烧毁它们，不仅仅需要魔导师用异火，更需要祭祀在旁随时待命，以防魔气溢出。
虽然实验性烧毁费因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这种现象，但是万一发生，不但意味着在场几千人遭殃，更意味着这几千人受到魔气控制之后可能造成破坏的地狱局面。
不得不慎之又慎。
大将军严肃举起手，魔导师们放出火球，从角落开始分开一小堆一小堆烧毁。需要花费许多时间，却胜在稳妥。
没人注意到人群中有人露出戏谑的笑。
一批批费因草销毁，一切风平浪静。
但没有人放松警惕。
一颗颗火球砸上费因草，魔导师轮换，有条不紊。
异变只在一瞬间。
一颗跟之前别无二致的火球忽然偏移轨道，火焰燎到后方堆砌的费因草，迅速烧了起来。
虽然变故突然，但魔导师们应对迅速，旁边的辅助魔导师迅速上前，用冰魔法冻住燃烧的费因，在冰被融化之前另一个风系魔导师用风魔法隔开火源，处理得天衣无缝。
但是蓄谋已久的混乱没有这么容易平息，被冻住的火焰突然炸裂，同一时间，占四分之一的费因草忽然爆炸！明黄的火焰让整个平原的温度瞬间上升，火势开始迅速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