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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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径直走向第五组最后一桌，祁尧宣文慧跟在身后。
第四组靠窗，现在那排窗户如出一辙是用报纸糊住的，看不清教学楼外面的情况，课桌椅是木制的，被虫蚁啃食得有些疮痍，最后一桌则是垃圾角，垃圾桶被踢翻在地，掉出流汁的垃圾袋，发出刺鼻的臭味。
宣文慧捂住了鼻子。
宋璟面不改色地走到课桌前。
这张桌子远看和其他桌子没什么区别，但凑近细看时能看到桌面上布满用刀刻出来的小子，大概是去死去死等一些恶毒的诅咒。
宋璟一顿，垂眼看了几秒，才将手伸进抽屉里，掏到一半脸色一变，宣文慧立刻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宋璟脸色微妙，慢吞吞地从里面掏出了一只死蟑螂。
祁尧下意识后退一步。
宋璟：“......”
宣文慧干笑两声，也后退一步。
“嚯，小没良心的。”宋璟笑骂，把蟑螂扔回了抽屉里，又掏出一本崭新的数学课本。他把封皮掀开一看，上面写着午时两个字，随即唰唰唰一翻，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用黑笔画了一个显目的46。
宋璟拎着书，冲祁尧笑道：“猜猜看，这是什么意思？”
宣文慧试探：“是密码？”
祁尧和宋璟对视，“是坐标。”
“bimgo！回答正确！”打了个响指，宋璟将书抛进抽屉里，走向另一个地方。
宣文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在祁尧身后，没想明白为什么是坐标。
祁尧解释：“黑板上有提示。”
宣文慧看向黑板，看到了那显目的有序数对四个大字。
她恍然大悟，在初中时，有序数对就能用来表示位置，如果以第一组第一桌为原点，46就是在第四组第六桌。
果然，宋璟走到了第四组第六桌。
这次他没有急着伸手，而是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偏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祁尧。
祁尧侧身对宣文慧说：“这次你来吧。”
宣文慧瞬间反应了过来，发现的线索会影响鬼境对游戏玩家在此副本中的表现评定。她脸一红，赶忙摇头摆手：“这...这都不是我找到的，怎么可以是我来。”
祁尧笑了声：“你不怕吗？”
宣文慧一怔，神色些微黯然，声音也小了不少：“怕。”
怕自己出不去，怕自己会死。
祁尧：“我也怕。不过你既然和我们一起组队了，总得付出点什么。”
祁尧已经这么说了，宣文慧犹豫了一会，把手伸进了抽屉里。
这抽屉看着普通，实则很深，从外面看不见里面长什么样子，把手伸进去都得小心翼翼。
宣文慧在凝神摸着线索，没有注意到自己弯腰时，宋璟和祁尧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眼神，中间却像是过了一道闪电似的。
宋璟轻笑了声，移开了目光。
“我找到了！”
宣文慧从抽屉里先是摸出一个日记本，紧接着是一张班级合照。
日记本是商店那种两三块钱就能买到的本子，做工粗糙，那张班级合照则已经泛黄了，外边裹着的胶片卷起了一层边。照片上的的人，男生清一色穿着黑色的西装校服，女生穿的是黑色的短裙。
他们拍照的背景似乎是某座教学楼前，一个班的人都冲镜头笑得很开心，明明应该是很和谐的一副场面，笑容却笑的僵硬诡谲，每个人都笑得一样，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宣文慧看着不舒服，只看了几眼就忍不住挪开了眼睛。
宋璟和祁尧看得很仔细。
每找到一个线索，都像是考验，宋璟和祁尧凑得近，他随口就问：“小孩，能从合照上看出什么吗？”
祁尧起初没有回答，过了几秒后才说：“少了个人。”
合照上一排大概有十一个人，一共有五排，刚好五十五个人，但是...刚刚他们数的是头。
祁尧的目光落在了合照的下方，仔细数过去，在第二排，只数出了二十只脚，可是却有十一个人头。
祁尧和宋璟陷入沉默。
宣文慧：“这有什么问题吗？”
宋璟放下合照，笑道：“一个班的合照，却少了一位同学。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没想到这次回答自己的是宋璟，宣文慧被那笑晃得脸一红，连带着脑子都空白了几秒，“是有点意思，班级合照里少了一个人......”她渐渐觉得不对。
“是霸凌。”祁尧说。
他翻开了那本粗糙的日记本。
日本上字迹潦草，字与字之间的笔画连在了一起，只能勉强认出字的样子。
10月22日
今天我们上数学课，我们把午时的数学作业偷偷藏了起来，午时那个小傻子，竟然一点没发现，最后还被老头子罚到教室外站着。
10月30日
我们在小傻子的抽屉里扔了一只死蟑螂，吓得他差点把桌子掀翻。哈哈笑死我了，这小傻子每天摆着张臭脸，跟家里死了人似的，我早就看不惯他了。之前我就和陶名、赵炎商量着要整他，下次在里面扔只死老鼠试试。
“我的天呐！”宣文慧捂住了嘴巴。
学生的口吻总是天真而残忍，午时在他的笔下仿佛就是那个活该被针对的人。
“午时好可怜。”宣文慧愤愤不平。
“下面还有。”祁尧往后翻了一页。
11月3日
小傻子失踪了，笑死了，我看是他怕了，不敢在这里呆下去了吧？就是不知道赵炎怎么回事，竟然说学校开始闹鬼了。
11月5日
学校，学校真的——
后面的内容写的仓促，戛然而止。
宣文慧：“他是想说学校闹鬼了吧？”她摸了摸自己胳膊上乍起的鸡皮疙瘩，低声喃喃道：“这学校看起来阴森森的，教室里的灯也是，灯泡都要从脑袋上掉下来似的，走廊还是黑的。”
寂静的环境给人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全感，那空荡荡的黑暗尽头不知潜伏着什么样的危险，宣文慧没忍住往外看了眼，有些不安。
祁尧抬眼：“走廊的灯是声控灯，我们来的时候，老师一直在说话，灯也就一直亮着。”
宣文慧哦了声，又小声问：“其实我们刚刚直接检查桌子也可以找到这里吧？毕竟一开始线索那么隐晦，万一没有人注意到那位同学没有转头过来，岂不是少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这确实是个办法。但以副本的严谨性，大概率不会让人这么轻易过关。第一桌检查时也许是提示，再继续下去就未必。”祁尧漫不经心的说着，伸出手就要往一旁的抽屉中伸：“不信我们......”
话没说完，被宋璟按住了肩膀，一个侧身便先他一步把手伸了进去。
“可以试验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猫腻~”
话音落下，他就把手收了回来。
宣文慧瞪大了眼睛，对方的手指一向很白，且骨节分明，这就使得指尖那里被尖锐的牙齿咬出来的血洞更加明显。
源源不断的血自苍白的指尖渗出来，好在宋璟收手收的快，伤口不深。
瞧见这一幕，祁尧下意识想皱眉，宋璟已经把手收了回去，藏在身后，弯眼道：“小伤，过会就结痂了。”旋即话锋一转，又拖着调子教训宣文慧道：“所以小姑娘要记住了，在鬼境里，可没有随意钻空子的好事呐~线索都要细心地找，没看见可不是理由。”
宣文慧诚惶诚恐地听训，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好、好的哥。”
祁尧还是没说话。
宋璟又道：“刚刚咬我的应该是老鼠。”
宣文慧接话：“他们丢进抽屉里的那只老鼠？”
宋璟笑道：“大概率是这样。”说着看向祁尧：“没事，一只小老鼠咬了而已，不会致死。”
宣文慧看看祁尧又看看宋璟，略有些惊讶。
宋璟这眉眼含笑好声和祁尧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了事情在哄着祁尧。
祁尧蹙起的眉倏地松了，走近了宋璟，与他错身。
两人一时之间靠得极近，宋璟身体蓦地紧绷一点，他听见祁尧用带笑的气音说了声：“刚刚我没真打算把手伸进去，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宋璟怔住。
***
闹剧到此结束，因为那个叫小于的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张远。
“你们线索找得怎么样了？”
“找到一本日记本，还有一张合照。”宣文慧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他们看。
张远眼睛一亮：“竟然找到了这么多好东西。”
小于说：“我们也有新发现，讲台上有个多媒体控制台，但是需要密码才能打开。我猜可能是什么重要的线索。”
宣文慧说：“所以呢，你们打开了吗？”
“啊...”小于尴尬地挠头：“我们试了两次，没有试出正确密码，所以看看你们能不能找到正确密码。”
“试错答案没有惩罚？”祁尧来了兴趣。
小于有点茫然：“惩罚？啊，你是问可不可以一直试下去？应该不行吧。我听以前的前辈说，密码可以尝试，但每个人最多只有三次尝试机会，超过三次，就会......”
宣文慧：“就会什么？”
小于咽了咽口水：“我也说不好，总之是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