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个脚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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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宁瓷想也没想：“当然。”
周司柠看着她笑，随口一句：“待会泼的时候用力点。”
宁瓷还在揣摩他难得这么如此自信的源头，转眼那边游戏已经开始了。
第一个回合，周司柠赢。
许是他难得如此自信一回，宁瓷十足信他，老早就做好了要泼的准备。
韩文旭根本反应不及。
一盆水结结实实泼了江舟满面，一滴都没浪费。
第二个回合，仍旧周司柠赢。
韩文旭挡水的隔板遮的过早，宁瓷却突发奇想来了个假动作，迟迟等不到水来，韩文旭刚想偷瞄，被泼了个正着。
周司柠略显诧异，朝她看过来，宁瓷忍不住得瑟，冲他扬了扬下巴。
看吧，我多聪明。
第三个回合，宁瓷水盆都端起来了，结果江舟赢。
眼看着那水立马就要泼过来，韩文旭“欸”了一声，宁瓷心里想着要替周司柠挡水，不知怎么的，胳膊肘生生在空中转了个弯，那水径直泼向了周司柠——
场面一度混乱。
看热闹的人快要笑趴下，宁瓷缓缓抬头，正好看到周司柠下巴一滴水落下，沿着脖颈，再经喉结，钻进了衣领口。
周司柠也是被泼懵了，迎面一阵轻微的鼻息窒息感让他下意识的伸了下舌头，再扭头看她的时候，那双眼低低沉沉的，如湖面缓缓荡漾漂泊的一叶孤舟，虚虚实实，有点无尽头的意思。
好似在笑，又好似不是。
宁瓷：“……对不起！”
她下意识的欲抬手替他擦一把脸，手都抬起来了，忽然意识过来不妥，又偷偷将手背在身后，藏了起来。
周司柠像是未发觉她刚刚那一点点小动作，低低一声笑，打趣——
“这力度合格。”
一句话惹得观众席轰动不止，笑声直到最后都没停。
这把因为周司柠的缘故，她们队来了个大反转，但到底之前几个游戏她们分值拉的太开，总分还是输。
输的一方要为赢的一方在个人微博宣传对方作品，宁瓷她们需要录制一段Apex新歌片段，当然，这个属于课后作业。
录制结束已是很晚，节目组为他们统一安排了酒店。
宁瓷同剧组其中一人拉了一个三人群，在群里发问：关于给Apex录宣传视频要尽快录，过了今晚，三个人又要分头忙了，再重聚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另一个提议，要不就在宁瓷房间集合，趁这会赶紧完任务。
宁瓷表示同意。
不大一会，有人按门铃。
宁瓷已经洗过了澡，鉴于还有一个男同事在，她急匆匆的喊了一声“稍等”，准备换掉睡衣，从行李箱内拿了一件纯白高领羊毛衫，一条棉质长裙，几乎到脚腕。
门外的人耐心也足，竟只按了那一声，再没催。
宁瓷换好衣服，一边拉门，一边连说“抱歉”。
“抱歉，我刚……”
外面站着的人个子相当高，宁瓷这么平视过去的时候只到他肩头部位。
她略一抬头，对上那双总是深深沉沉的眸色。
“周司柠？”
“他们还没到？”周司柠问。
“什么？”
周司柠调整了一下站姿，没有正对着房门，像是刻意避开直视她房间内部。
“江舟说你们准备录视频，喊我们帮忙。”
这宁瓷确实不知道。
许是消息还没传到她这。
宁瓷侧了下身，给他让了一条道：“那你先进来，他们也马上就下来。”
周司柠倒是没立即动，犹豫了一下：“我在这等等。”
宁瓷诧异。
其实在这个圈子，她已经算是够小心，够顾虑的一类了，没想到，周司柠更甚。
只是让他就这么站门外干等着，到底有点不太妥。
宁瓷思考了一下，再道：“门开着不用关，你先进来，外面怪冷的。”
周司柠略一点头。
宁瓷转身朝房内走。
她刚洗完澡，头发发尾还没干透，披散在肩头。上半身是一件纯白羊毛衫，下半身是一件几乎同色长裙，只不过颜色要更深一点，露出半截纤细的脚腕。
羊毛衫是修身的，勾勒腰身，细的有点过分。
周司柠目光匆匆一瞬，看多了总觉得自己心思不纯，有些亵渎到对方，很快便别过视线。
酒店房间格局大致相差不多，只不过宁瓷这间洗手间与卧室之间隔了一道隔断，有两个独立空间。
房间内充斥着洗发水的香味，跟那醉人香薰似的，让人极度不冷静。
宁瓷转身指了指一旁凳子：“你要不先在那坐会？”
转身去了洗漱间。
周司柠点头，走向凳子旁坐下，目不斜视。
是一张商务大床房，一边被子被揭开，人躺过的痕迹明显，床边还扔着酒店睡衣。
她许是在那换下睡衣……
周司柠连忙站起身，转了圈找到电视遥控器，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至于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遥控器刚握在手里，门外声音传来，是其他人到了。
江舟别出心裁的还背了把吉他，一进门就塞到了周司柠怀里。
“别忘了你也是输的那队。”江舟冲他别有意味的一挑眉，“待会他们三人唱一小段，你就伴奏吧，我给你们录像。”
宁瓷从洗手间那边探出个脑袋，问：“唱什么，定好了吗？先说好，rap部分别分给我，我绕道走。”
剧组那名女演员笑：“我听过最搞笑的，有人将你之前那段rap定了闹铃铃声，理由是宁瓷都这么努力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赖床。”
这奇葩事宁瓷还是第一次听到。
江舟忍着笑，问：“我们这次新歌你们有听没？”
“这话多见外。”剧组另一人笑说，“不听Apex都赶不上时髦了。”
江舟转向宁瓷：“宁老师，你呢？”
宁瓷郑重其事点了下脑袋，自夸：“我还会哼一段副歌呢。”
闻言，周司柠抬眼，朝她看过来。
感受到视线，宁瓷紧急补救，抬手比划了一下：“一小段，就小小……这么一点点。”
周司柠被她指尖掐着的那一点点错缝逗笑，起身，指了指一旁一条长木凳，示意几人坐，检验一下这个一点点究竟是怎么个点法。
三人紧靠着坐下。
周司柠坐在一旁另一单人凳子上，挨着宁瓷这边。
他左腿半曲着，承接吉他的力，右腿伸的直，大长腿像是无处可放，脚尖错过来，几近挨着宁瓷。
他们选择了《MERRY CHRISMAS》这首，抒情歌相对难度要小一些。
一分钟多的视频，三人分到的歌词不多，练了好几遍才开始录制，宁瓷是最后一个。
周司柠不自觉抬头，从他这个方位，只能看到她一半侧脸。
昏黄的室内光线洒下来，映衬白到透亮的肌肤，以及一道好看的睫毛弧影。
她没有化妆，今天做造型的时候造型师还给她剪了一点刘海。
乍一看去，像个中学生，乖到不行。
小动作还是没变，唱歌的时候喜欢自己给自己定节拍。执拗的紧，周司柠这个吉他伴奏对她来讲纯属摆设，他弹他的，她唱她的。
周司柠看着看着就笑了。
他有好几次试图拉回来，到最后直接作罢，反倒跑着去跟她的调。
宁瓷脚尖一上一下，长裙后襟拖在地上，半边搭在周司柠脚面。
宁瓷自己没有发觉，周司柠倒是早就注意到了。
那一刻他极其私心的想——
那些只为她而谱的曲，写的词，会不会有那么一日，他能堂堂正正的拿出来，全数署名为“她”。
周司柠这个人或许不怎么样，但他的爱，一定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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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播出那日，恰好是元旦前一天。
廖常青预知未错，当期节目收视率直接破了有史以来最高记录，热搜更是接连洗榜，大有一种提前过年的错觉。
宁瓷那天拍了一整天的戏，就连那条节目宣传博，也是助理帮忙代发的，她拿到手机，已是当晚深夜。
那条博，评论将近破十万。
宁瓷之前的微博，最多也就四五万，直接涨一半。
宁瓷刚拿到手机的那一刻甚至还有一刹怀疑，是不是什么话没说对招骂了？
她连忙点开评论区，一个手抖没拿稳差点砸她鼻子上。
热评第一：“司宁”党在这集合！
点赞4.3万。
热评第二：“舟宁”党给我站起来！
点赞4.1万。
热评第三：周司柠跟江舟的粉丝能不能让让，这嫂子我先要了！
点赞2.6万。
宁瓷傻眼几秒。
退出个人微博，点进热搜，热搜第一#周司柠宁瓷#
该热搜词条下，全是今晚播出的综艺片段。
那些截图，放在整段里面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单独截出来就有点意思了。
【周司柠跟宁瓷的每一次对视，都在我xp上疯狂蹦跶。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问她那句“想赢吗”，仿佛在问“想嫁吗”……
有人数没，周司柠冲宁瓷笑了多少次？
我舟宁党怎么还不疯，拽男遇上软软大美女，也会束手无策。
就是，江舟每次都推周司柠出去，摆明就是避嫌，至于为什么避嫌，反正普通朋友不会避嫌。
谁懂啊，我儿不能谈恋爱，但若是宁瓷的话，我准了！
……】
正在这时，陶颖微信发了一段视频，是她们队输了做为惩罚要发的微博。
其他两人都在等宁瓷，决定同一时间发。
宁瓷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相互约好，准时十一点发。
谁曾想，这段视频再次于凌晨将微博给搞崩了。
【他在跟她的节奏，他好宠！
周司柠看宁瓷那一眼，我人没了。
谁懂，有一种她在闹，他在笑的感觉。
楼上，我宁宝不是在闹，她唱歌就那样，没调。
这一局我宣布我“舟宁”党暂时退出！
我的注意点在脚上，他们脚尖碰上了欸！】
这条评论底下齐刷刷全是“附议”。
果然，在CP粉眼里刀子也能磕出糖。
明明是一段再正常不过营业视频，被他们这么一扣细节，就连宁瓷都觉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宁瓷无奈，嘱咐陶颖，热搜到时候看着撤一撤，别太过分。
陶颖表示知道，她会看着撤。
第二日，宁瓷电影正式点映。
她在拍戏空挡，编辑了一条宣传博，点了发送。
半个小时后，这条微博转发量超100万，Apex四名成员集体转发。
@江舟：支持宁老师。
@韩文旭：大年初一看起来，再说一遍，宁老师唱歌贼好听。
@祝煜：留张票，等我回国！
@周司柠：**影院包场两场，票找@Ap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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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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