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刻骨铭心》冬之snow

42、42.暑假（上）

　　在度过了一个不愉快的夜晚后，学生们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成绩单。
　　令人意外的是，年纪第一居然是格兰芬多的那个麻瓜巫师。对此，德拉科他们颇有微词。阿斯提亚也对此感到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年纪第二是西奥多，实至名归，没什么好说的。阿斯提亚凭借优秀的魔咒和黑魔法防御，坐上了年纪前十的位置。
　　潘西很高兴看到所有科目都在及格以上，就连高尔和克拉布也只是分别挂掉了草药和魔法史。
　　大家都平安通过考试，即将在下午乘坐列车回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我居然没一个泥巴种考的高，我爸爸会骂死我的。”德拉科不太高兴，紧紧攥着成绩单，愁眉苦脸的坐在车厢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
　　“西奥多也就算了，我居然连阿斯提亚都不如，真不明白你到底在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学习了。”
　　阿斯提亚手里握着刚从高尔手里抢来的冰激凌，拿勺子一点一点挖着吃。
　　“谁让我每次叫你们去图书馆你们都不去，别怨天尤人了小少爷，还是想想到时候怎么跟西茜阿姨求救吧。”阿斯提亚吃下最后一口冰激凌，叼着勺子说。

　　“提亚考的这么好，波尔阿姨应该会很开心吧？我都不敢把成绩单拿给我妈妈，虽然都及格了，但真的就只是及格而已，她会气疯了的。”潘西长叹一口气。
　　阿斯提亚想了想，装作不在乎的回答：“才不会，他们不会在乎我的分数的。无论是好还是不好，就算是倒数，顶多也就两句唠叨而已。”
　　“啊？为什么？”
　　“如果你家里也有个年年考第一的优秀哥哥，就会明白的。反正我肯定不会有哥哥优秀，所以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很自由对吧？”
　　就是有点自由过头了……

　　也许是阿斯提亚说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太过洒脱，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所以大家也就认为她真的不在乎。
　　但真的有人会甘愿被小看，永远当被阴影笼罩的那个人吗？
　　只是那高大的身躯撒下的阴影太过庞大，让被笼罩的人几乎一辈子也逃不出去。只能默默的在身后注视着。

　　“好让人羡慕，要是我也有个哥哥就好了。”潘西感叹道。
　　阿斯提亚顿了一下，笑着说：“是吧。”

　　列车很快就到达了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在列车停靠的前五分钟，卡修斯特把阿斯提亚从车厢领走。
　　脱去了校服，从相似的着装上更能让人看出他们的血缘关系。因为波尔女士总是喜欢买成套的衣服，甚至是情侣服。
　　不过兄妹俩都很乐意这么穿就是了。

　　“盖尔茨呢？”阿斯提亚左看右看，怎么都没找到那个恨不得贴自家哥哥身上的家伙。
　　“他有点事要解决，没跟我一起。”
　　卡修斯特替阿斯提亚整理好裙摆和衣领，掏出魔杖用咒语擦了擦小皮鞋。然后拎起两人的随身行李，在车门打开时就下了车，避免拥挤的人群。
　　“哦，那咱们找到爸爸妈妈之后就直接回家吗？”
　　“嗯，提亚有别的想去的地方？”
　　“没有，我现在只想回家，我可太想念我充满阳光的房间了！在宿舍里完全看不到阳光，都快给我憋死了。”
　　“总会适应的。”卡修斯特笑笑，然后拉着她寻找父母的身影。

　　她们找到父母的时候，几个人站在一根柱子旁边，似乎在和谁闲聊。
　　波尔看上去很有兴致，孜孜不倦的在和那对夫妻交谈。而凯尔特也是双手环胸，与他们拉开距离，不耐烦的等待着。走进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时不时发出的轻微咂舌声。
　　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女儿时，他双目放光，如果不是人多，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们个大大的拥抱。
　　“卡修，提亚，你们终于到了，快到这边来。”他说。

　　“爸爸！”阿斯提亚第一时间往凯尔特怀里跑，被一把抱住。
　　还没等她先享受下父爱的温暖时，又被无情推开。
　　“咳咳”凯尔特干咳两声，装作无事发生。阿斯提亚一头雾水，在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老父亲脑子是否出了问题后，她才终于看清和波尔说话的是什么人。
　　她见过的，无论是稍微有点肥胖的女人，红头发的男人，还是长相可爱的小姑娘——这不是韦斯莱们吗？
　　阿斯提亚傻了眼，赶紧收回刚才撒娇的样子，学着父亲清了清嗓子。

　　“既然孩子们都回来了，那咱们赶快回家吧。”凯尔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对，对。”阿斯提亚附和。
　　卡修斯特把行李交给家养小精灵后，站在他们两个旁边。点点头向韦斯莱先生问好，收到了后者一个惊讶的回礼。
　　无论怎样，表面功夫都要做到位，这就是卡修斯特的行事准则。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下次见，莫丽，或者我应该在假期带着孩子去拜访你。”波尔很久没和老朋友聊这么久，有点舍不得离开。
　　“哦，欢迎你来拜访，无论什么时候，亲爱的。到时候别忘记提前给我写信，好让我准备一下。”韦斯莱夫人很热情的答应了，完全忘记之前几个孩子打起来差点拆了房子的事。
　　阿斯提亚依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在心里祈祷她们转头就把这件事忘掉。看向对面的金妮也是一脸不愿意。
　　两人对视，虽然都不喜欢对方，但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妈妈，韦斯莱夫人是你在格兰芬多时的朋友吗？”
　　阿斯提亚拉着波尔的手，让她带着自己使用幻影移形。
　　“莫丽和亚瑟大我们很多届……不过算是吧。怎么了？”
　　阿斯提亚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很好奇妈妈在霍格沃兹读书的时候的朋友都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照片，阿斯提亚总想去多了解一些学生时代意气风发的波尔和她的朋友们，但从未听她提起过。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明明见过爸爸的朋友们，但却没怎么见过妈妈的朋友，所以才想要知道。”
　　阿斯提亚眨巴着眼睛，她知道波尔最吃这套。
　　“好吧……”波尔妥协，“妈妈的朋友们，是一群很奇怪的人。固执，偏执，可能不那么善良，但足够勇敢。是会拼上一切保护心爱的人的家伙们。”
　　“比如波特的爸爸？”
　　波尔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别过头。阿斯提亚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
　　某种苦涩的味道蔓延在喉咙里，波尔除了这声肯定后没有再做回复。

　　晚饭是家养小精灵做好端上桌的，往日四个人热闹温馨的餐桌也缺了一个人的身影。
　　妈妈和她的朋友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阿斯提亚敢肯定这一点。虽然大概率是什么不太美好的事情。
　　不过暂时还是别问了比较好，为了妈妈考虑。
　　阿斯提亚默默吃完晚饭，回了房间。

　　暑假生活非常惬意。
　　虽然爸爸妈妈仍然需要去上班，但阿斯提亚和卡修斯特在家里也丝毫不无聊。
　　他们会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一起去院子里玩魁地奇，只放出金色飞贼来抓。
　　或者坐在小亭子里喝下午茶，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睡午觉。
　　就算天气不好的时候，也可以在书房里看父亲珍藏的图书，做做功课，或者下巫师棋。
　　偶尔……好吧，是经常，盖尔茨也会来到他们家，和兄妹俩一起打发时间。

　　而今天，他们既没有打魁地奇，下巫师棋，也没有和盖尔茨玩他带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因为他们一家人身处马尔福庄园，是马尔福夫人邀请他们来共进晚餐的。

　　难得穿一次正装，卡修斯特看起来十分的帅气，阿斯提亚也淑女了不少。但她本人其实非常抗拒，并且不理解为什么来德拉科家吃饭还得特地打扮一下。
　　又不是选美！？
　　而当她看到德拉科金色反光的脑袋时，突然明白一切都是那么的有必要，甚至感谢波尔女士的料事如神。
　　“你这是……把猪油抹脑袋上了？”阿斯提亚指着德拉科的头发问，很嫌弃的拉远了距离。
　　德拉科很生气：“这是我专门弄得造型！你懂什么！”真的很生气。

　　“懂了，现在流行把猪油抹在脑袋上。方便炒菜对吧？所以今天是马尔福少爷给我们做饭吗？我的荣幸。”
　　阿斯提亚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充满喜感，就连卡修斯特都要有点忍不住笑的迹象。
　　“你给我滚出去！！！”德拉科气的脸都红了，扯着脖子大喊。
　　他的声音引来了大人们，刚刚还在互相阴阳的大马尔福和波尔女士首先出现。并一人一个，给了两个孩子一顿管教。

　　卡修斯特去旁听大人们谈话了，留下两个孩子和一只负责看管他们的家养小精灵。
　　他们两个在马尔福庄园偌大的后院里闲逛，所到之处必是脏乱一片，可怜的家养小精灵，手忙脚乱的跟在他们身后收拾。
　　马尔福夫人精心栽培的玫瑰花变成了一个个光秃秃的棍子，艳红的花瓣散落满地。
　　阿斯提亚手持一根孔雀的尾毛，无聊的扫扫凉亭柱子上的灰。

　　“好无聊啊——你家也没什么好玩的。”
　　阿斯提亚换了个姿势，爬在凉亭的桌子上。
　　德拉科此时正抱着脑袋念念有词：“完蛋了，等我爸爸看到这一切，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我会被赶出家门的……”
　　“西奥多家是不是也在这附近来着？我记得他们去年搬到这附近了。”阿斯提亚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一茬。
　　“嗯？是啊，就在这附近，搬家的时候妈妈有带着我去探望，我记得在西边。”
　　德拉科注意到阿斯提亚瞬间来了精神，从桌子上唰的抬起头，盯着自己。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干，干嘛？”
　　“你，想不着去找西奥多玩？”
　　阿斯提亚问德拉科，后者赶紧摇头。
　　“不可能的，诺特先生不会允许他出门的，我听说他被罚禁闭了。”
　　“我当然知道他被禁足了，这你别管，就说你去不去，我自己也一样能找到他家。”阿斯提亚不耐烦的说。
　　德拉科在心里纠结了一下，但比起留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父亲发现院子的惨状并骂自己一顿，还是暂时出去避一避来的不那么煎熬。
　　大不了就说阿斯提亚逼迫自己的！对，就这么干！
　　“我去！”德拉科给出了回应。

　　他们两个趁家养小精灵打扫院子的空隙，翻墙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行走在大街上，艳阳高照的夏天实在有够炎热，但好在这附近绿化不错，走在树荫下也没那么晒。
　　偶尔有不知道是麻瓜还是巫师的人擦肩而过，不过住在这附近的，大概也没几家麻瓜……

　　西奥多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从书本中抬起头，走到窗前推开窗帘后的玻璃窗，看到两个金色的脑袋站在楼下。
　　“西奥多！我们来找你玩了！”阿斯提亚很开心的挥手。
　　西奥多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也没注意到德拉科心如死灰的表情，只看到了阿斯提亚明媚如阳光般的笑容。
　　其实他也没多喜欢太阳，也不觉得禁闭无趣，反正他本来也不爱出门。能偶尔和朋友们写写信就很好。
　　但现在，他突然觉得，真的很棒啊——被阳光照耀的感觉。

　　“所以咱们要去做什么？”
　　西奥多提问。
　　他脑袋一热，就爬上窗台，从二楼跳了下来。因为有阿斯提亚和德拉科在下面接着，因此平安无事，就是被压到的德拉科后背还在痛。
　　“不知道。”阿斯提亚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知道？？？”
　　他们三个因为是偷溜出来的，也没计划好具体的目的地，只能继续沿着道路往前走。

　　“一般的小孩子们都会做什么？”阿斯提亚走累了，三个人排排坐，蹲坐在路边。
　　一个小孩子从他们面前跑过，拿着一顶花环，满脸期待的似乎是要去送给谁。
　　“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小湖，环境还不错，而且草地上长了很多野花。”西奥多提议。
　　因为实在无处可去，所以这个提议被全票采纳了，三个人慢吞吞的往小湖边移动。

　　等到了地方，三人发现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虽然有点无聊，但很适合待在这里打发时间。
　　德拉科和阿斯提亚跑去湖边玩，前者被溅了一脸水，始作俑者蹲在旁边哈哈大笑。
　　然后阿斯提亚开始教德拉科打水漂，虽然已经有好多年没玩过了，但是她还是能打出一个漂亮的三连。
　　“这是麻瓜的东西吧？你怎么会的。”德拉科没学会，突然问。
　　“……啊，你别管，反正我就是会。”阿斯提亚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随随便便的搪塞了过去。德拉科也没礼物问，狐疑的看了一眼她就继续尝试。

　　真要说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话，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在她和哥哥被托付在祖母家时，在她还没有血统概念时，在她交到了第一个麻瓜朋友时……
　　“好难啊！我不学了。”回忆中的阿斯提亚比现在小了一大圈，随意的把手里的石子扔进水里。
　　她旁边的麻花小孩也扔出了石子，不过不同的是，石子触碰到水面，然后继续向前轻盈的弹跳。
　　阿斯提亚怀疑她也会魔法，并决定下次出来把魔杖顺出来做个小弊。
　　虽然这个决定没能实现……

　　思绪回归，阿斯提亚头上突然多了点什么。伸手去摸，有着鲜花和枝条的触感，仔细闻还嗅得到花朵的芬芳。
　　她回头，仰视邀功一样表情的西奥多，和他变得脏兮兮的手。
　　“喜欢吗？”西奥多问。
　　阿斯提亚想说喜欢，如果不是有人一惊一乍的打断她说话的话。

　　“你怎么背着我们偷偷做花环！？”德拉科转过身，发现阿斯提亚头上多了个花环：“我也要！”
　　“好好好，等一下，我找几朵花。”西奥多无奈答应。
　　“等等，我也要学编花环！”
　　“你怎么什么都会？真的有西奥多不会的东西吗，我很怀疑。”
　　“我也是。”
　　叽叽喳喳的声音环绕在耳旁，西奥多却不觉得聒噪，反而有种很幸福的感觉。

　　太阳即将落山，大人们终于在湖边寻找到了孩子们。
　　阿斯提亚和德拉科头戴花环躺在草地上睡着了，阿斯提亚的腿还压在德拉科身上，这可能也是后者皱眉的原因。
　　他们两个一人手里抱着一个丑不拉几的花环。
　　西奥多没有睡，坐在他们俩身边一手一个帮他们两个驱赶蚊虫。这个时候真的后悔没有带魔杖出来。
　　西奥多发现大人们的靠近，伸手比了个吱声的动作。

　　阿斯提亚被卡修斯特轻柔的抱起，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这也就导致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自己的床上。
　　花环被摆放在床头柜上，宣告这一切并不是梦境。
　　至于后续嘛……
　　一顿教育是逃避不了了，并且西奥多在那之后的一整个暑假都没能走出大门一步。德拉科也被禁足了两周。
　　阿斯提亚则是因为哥哥求情和撒娇攻势，避免了禁足的惩罚，但也消停了一周。只待在家里看书和做功课，甚至盖尔茨说要带他们俩去伦敦玩都拒绝了。
　　她真的很想去，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