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刻骨铭心》冬之snow

39、39.禁林

　　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推开宿舍门后沙发上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斯提亚叹了口气，如果说不伤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再来一次，她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想做，所以就做了。

　　她来到礼堂，大部分的人都还在吃早饭，德拉科他们也不例外。
　　阿斯提亚看了他们一眼，识时务的没有凑过去，而是默默的坐在一个空着的位置上，周围没有其他人。
　　说实在的，她压根没什么胃口吃早饭。来礼堂自找不痛快只是为了借机找哈利问问昨天送走诺伯时的细节。
　　可惜已经扫了格兰芬多长桌一圈了，别说哈利，就连卡文都没看到。

　　“唉——人都死哪去了——”
　　就在阿斯提亚一边嚼着铺上草莓果酱的吐司，一边叹气的时候。两个人坐在了一左一右的位置上。
　　她转头看向右手边，是卡修斯特，浓重的黑眼圈衬得他脸色苍白，看上去颇为憔悴。
　　但哪怕是这样，他也把关心阿斯提亚放在了第一位，强撑着精神来安慰她。

　　“怎么了？提亚。又和朋友们吵架了吗？”卡修斯特问。
　　阿斯提亚看着状态不佳的哥哥，支支吾吾的不愿把这堆破事说出口，只是点点头。她怕哥哥会担心，毕竟他已经很累了……
　　“放心哥哥，我会处理好的。”阿斯提亚故作轻松的扯出一个笑容，“我会让德拉科那小子后悔的。”
　　“需要我帮你揍他一顿吗？”左手边的盖尔茨摩拳擦掌，像极了麻瓜世界里的小混混。
　　“不用，我自己真的能解决！”阿斯提亚再次强调。
　　卡修斯特这才勉强放心的离开了。

　　吃完早饭，无事可做的阿斯提亚早早的就来到了教室。
　　本以为会是空荡荡的教室，此时坐着三个人——哈利、罗恩和赫敏。用梅林的胡子想他们都是被排挤了。
　　阿斯提亚现在恨不得马上学会吹口哨，这样她就能一边吹着不着调的口哨，一边靠近救世主，最后再来点嘲讽的话，让他们气的跳脚。
　　可惜她不会吹口哨。可惜他们现在是同样的处境。
　　对你一条船上的朋友好点，这是每个人都应该懂得的。

　　“早上好啊，你们怎么在这里。”她在明知故问，甚至没有疑问的语气。
　　哈利抬头看了一下来人，发现是阿斯提亚后明显松了口气。
　　他说：“我们无处可去，到处都是敌视我们的目光。他们恨不得杀了我们。”
　　“因为你们扣了分？”
　　“对，因为我们给格兰芬多扣了整整200分，今年格兰芬多绝对垫底了。”
　　他们三个的表情都很失落，就连阿斯提亚都要开始可怜他们了。

　　“斯莱特林们没这样对你们吗？”罗恩问。
　　“不满肯定是有的，我来的路上还看到两个偷偷翻白眼的，还有背后小声议论的。倒不像你们格兰芬多那么明显，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来上一刀。”阿斯提亚毫不在乎的说，仿佛被这样对待的不是她一样。
　　“你没事吧？听上去你的处境也挺危险的。”
　　“除了和德拉科冷战之外都还好，反正他们本来也不算太待见我，只是从“讨厌”变成了“更讨厌”而已。他们不敢真的干些什么的，除非想让我把他们的舌头薅下来。”

　　“有时候挺羡慕你这种性格的……”
　　“我就当你在夸我。”
　　似曾相识的对话，相隔数年，出现在相似且同样稚嫩的脸上，但说话的人却调换了位置。
　　如果不是意外的到来，也许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朋友，如同家人一般……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詹姆，有时候真挺羡慕你这种性格的……”
　　“我就当你在夸我，波尔。”
　　“你少臭屁了！”
　　“嘿！你不能用我的笔记本打我！西里斯，快来帮我！”
　　“打不过就喊人，你完蛋了詹姆，我要去和莉莉说你的坏话！”
　　……
　　年少时的回忆永远都闪烁着光点。

　　那之后的阿斯提亚经常独自行动，偶尔会有潘西和西奥多的短暂陪伴，但迫于德拉科的命令，她们不得不也和阿斯提亚保持距离。
　　卡修斯特最近很忙的样子，阿斯提亚也不想去打扰他。她也没有什么别的朋友，只能一个人有事没事就往图书馆跑。
　　化悲愤为学习的动力，拿到成绩单的时候她一定要好好的去找马尔福夫妇嘚瑟一下，然后让马尔福先生狠狠的罚德拉科。
　　前提是那个时候他们和好了的话……

　　一个人的生活大概持续了几周，其实除了耳边没有吵吵闹闹的声音外一切如常。阿斯提亚照样上课，研究恶作剧，夜游。
　　表面看似毫无影响，甚至越来越习惯于这样的孤单。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习惯孤独的过程中，她有多么害怕。
　　直到考试前的某一天早上，照常吃早饭的阿斯提亚收到了一张纸条，内容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落款是麦格教授。

　　因为禁闭的消息迟迟不来，阿斯提亚还以为麦格教授忘记了这回事，为此心里暗暗窃喜过。
　　她抬头，余光注意到了一束目光。转头看去，德拉科慌忙的低下了头，装作读纸条的样子。
　　“幼稚死了……”阿斯提亚翻了个白眼，把纸条揣进兜里，往门口走。
　　她在门口遇到了似乎等待已久的哈利等人，对了一下纸条上的内容，全部一模一样。然后随便交代了几句后就分别离去。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阿斯提亚从宿舍出来，看到了休息室里的德拉科。两个人对视了许久，都没有要先开口说话的打算。
　　阿斯提亚没耐心跟他耗下去，径直往门口走去。德拉科也跟了上来，在前往门厅的路上，还赌气似的一直低着头。
　　等他们到的时候，费尔奇已经在那里了。过了一会儿，哈利等人也一同到齐。

　　“跟我来。”费尔奇点亮一盏灯，走在前面带路。嘴上还不停的说：“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
　　“哦，是啊……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们更没有好果子吃。”
　　在他自顾自的发表自己的演讲时，阿斯提亚满脑子都是“谁问了？”。如果不是正在受罚，她一定会把这个问题说出口。
　　不过显然有人和她的想法相同，而且更大胆一些。
　　“我们没问……”卡文小声嘀咕了一句，正好被阿斯提亚听到。
　　“你说什么，小姐？”费尔奇斜眼瞪她。
　　“我说——”“她什么也没说，费尔奇先生，您听错了吧？也许是风声。咱们这是要去哪？”阿斯提亚打断卡文的话，生硬的扯开了话题。

　　费尔奇从鼻音里发出一声极其不屑的冷哼，说：“你们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阿斯提亚趁费尔奇转回身去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卡文，让她闭嘴。又在费尔奇看向他们时扯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卡文撇撇嘴，不服气但也再说什么。倒是纳威，一路上不停的抽鼻子，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阿斯提亚不知不觉间和卡文并排，走在哈利三人的后面。德拉科则是在他们身后，阿斯提亚能感受到背后炽热的目光，但她完全不想理。
　　她是想早点和好，但不代表她就得先低头。

　　费尔奇带领他们走出城堡，云遮盖了月亮，漆黑一片中，能看到远处小屋的灯光——那就是海格的小屋。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儿，我要出发了。”
　　看到海格后大家都明显松了一口气，除了德拉科。尤其是哈利，他看上去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
　　这一点费尔奇也注意到了，没好气的对哈利说：“你大概以为你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

　　禁林——
　　阿斯提亚怀疑这群家伙都疯了，无论犯了天大的错误，也不能让学生去完全有可能丧命的地方作为惩罚不是吗？
　　不过被吓到的不只是她，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当属纳威和德拉科反应最大。
　　“禁林？”德拉科的声音有些颤抖，听得出他很害怕，正在强硬控制声音冷静下来：“我们不能在半夜里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有狼人。”
　　纳威发出一声哽咽，紧贴哈利，并抓紧他的衣袖。
　　“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你在惹麻烦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些狼人的，是不是？”
　　费尔奇看上去很高兴，看到海格接手后留下一句“我天亮的时候回来，收拾他们的残骸。”就离开了。

　　阿斯提亚看着抖成筛子的纳威和脸色铁青的德拉科，哈利和赫敏努力把自己往海格身上贴。她敢确定，自己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去，并且指尖冰凉。只有卡文还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是没心没肺，她在心里想。
　　“别抖了，他都是吓唬咱们的。邓布利多不会让学生陷入危险，不然霍格沃兹就别想开了。”阿斯提亚安慰他们，虽然听起来不像是安慰的口吻。
　　“是啊，而且有海格陪着咱们呢，有什么好怕的。”卡文附和着，去抚摸牙牙的头。

　　“我不进那个禁林。”德拉科说。
　　海格对待他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毫不留情的说：“如果你还想待在霍格沃兹，你就非去不可。你做错了事，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进这里干事是佣人的差使，不是学生干的。我还以为我们最多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
　　阿斯提亚狠狠的一脚打断了德拉科的激情发言，后者大叫一声，觉得自己的脚都被踩肿了两圈。
　　“不用管他，海格。今天晚上需要我们做什么？”阿斯提亚再次救场，给了德拉科一个警告的眼神后，再次转移话题。

　　“好吧。”海格把不友善目光从德拉科身上移开，给其他人解释道：“现在仔细听着，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先跟我到这边来。”
　　他们跟着海格走到禁林边缘，灯光照亮了一条通向森林深处的羊肠小路。一阵风恰巧经过，吹的发尾微微飘动。
　　“你们往那边瞧，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了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里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发现死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海格说。
　　德拉科的恐惧几乎无法抑制，他问：“如果那个伤害独角兽的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呢？”
　　海格回答他：“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

　　海格最后交代着：“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我们兵分三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到处都是血迹，显然，它至少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处徘徊。”
　　德拉科忙不迭的说：“我要牙牙。”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海格把送开握着牙牙项圈的手，让它去德拉科身边，然后继续说：“那么，我、哈利和赫敏走一条路。马尔福、纳威和牙牙走一条路。卡文和阿斯提亚走一条路……”
　　“你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海格突然担心起这个可能性，他已经数不清这两个人因为起冲突被罚到他的小屋前干了多少次活。
　　“为了小命考虑我们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架，放心吧海格。”卡文向海格保证。

　　“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明白吗？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练习一下——对了——如果有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我们都会过来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他们一起走了一段时间后，分别在一个岔路口。
　　起初海格还担心卡文和阿斯提亚没有人陪能不能行，直到他发现这两个人比其他几个加在一起心态还好的时候，就完全不担心了。

　　没走多久，阿斯提亚就在一堆灌木丛中发现了一滩银蓝色的血迹——独角兽的血，不会有错的。
　　“看这边，我猜它是往里面走了。”卡文扒开另一边更茂密的灌木丛，一滩更大的血迹出现，并且还有拖拽的痕迹，一路往里。
　　两个人一致决定往里面走走看。

　　“你觉得会是什么东西打伤了独角兽？”卡文小声问。
　　完全不害怕肯定是不可能的，她们毕竟还只是一年级的孩子。这种时候，聊聊天会缓解很大一部分恐惧。
　　“我猜不到，但能伤害独角兽的生物，一定不是咱们两个一年级生能对付的。咱们最好祈祷碰不上那东西。”阿斯提亚一边调整提灯，一边回答。
　　卡文注意到她的吃力，拿过提灯，假装不经意的说：“但咱们现在不就是在危险靠近吗？”
　　阿斯提亚看了她一眼，目视前方。
　　“是啊，你害怕了？”
　　卡文轻笑一声：“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