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喵师尊带球跑》雪中立鹤

20、开门红，尾随

　　来者名叫霍开，正是锦城城主霍世俊的长子。

　　素来横行霸道，欺首阳霸太阴拐中佣，但凡有点姿色的，无一不曾受他骚扰。

　　城中百姓敢怒不敢言。

　　此时见他盯上了这新来的面生公子，附近摊贩全都唏嘘不已。

　　糟了，这公子虽然看着是个中佣，可这脸模样实在是稀世罕见的绝美，哪怕不是太阴，只怕也要被霍开掳走了。

　　有人想好意提醒一句，到底还是畏惧霍开的淫威，做了缩头鹌鹑。

　　蒋三水环视一周，已经从周围人的反应里瞧出了个大概。

　　他看向霍开队伍里的一个太阴，此人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粉口白面，斯文秀气。

　　此时被绳索绑着，很是无助，很是狼狈。

　　蒋三水便冷笑一声，拿起早已备下的纸笔，唰唰写了几行话，随后看向那霍开，抖开了墨迹未干的宣纸：【若我不是痴人说梦呢？少爷这样的人物，不会没有勇气跟我打赌吧？不过少爷若是不敢，也没什么，大不了街谈巷议的时候，我替你美言几句，就说……就说你狩猎归来，疲惫不堪，故而没有力气与我这样的贩夫走卒打赌。】

　　这说的是人话吗？

　　啊？

　　他霍开是何等身份，岂会没有力气跟一个摊贩打赌？

　　霍开当即从灵兽身上跳了下来，搡开旁边的家仆，急赤白脸地走了过来。

　　走路也没有人形，流里流气，歪肩斜腰，不像个样子。

　　蒋三水最最看不起这样的渣滓，强迫自己微笑也笑不出来，索性冷着个脸。

　　看得那霍开更是光火，立马拍拍手，叫仆人把那书生压上前来：“来啊，给文公子松绑。”

　　蒋三水不卑不亢地看向霍开，不屑的情绪夹杂其中，连掩饰都觉得多余。

　　再次泼墨挥毫，写道：【少爷真是好气魄，居然不嫌弃我这样的粗鄙之人，蒋某受宠若惊呢。只是不知，少爷想赌什么？】

　　依着霍开平时的做派，早已叫奴仆去教训这摊贩一顿了，偏偏此人长得极为俊俏，连瞧不起人的样子都正中他怀，一时间还真发作不得。

　　索性将那书生搡到前面来：“来，你这灵果要是当真这般神奇，我霍大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我立马捧场，你有多少我买多少，赠你个开门红，如何？”

　　【那倒也不必了，我这灵果可是用来救命的，霍少满面红光，身强体健，买回去也是浪费。不如这样，若我输了，但凭霍少处置。若霍少输了嘛——】蒋三水写到一半，看了眼面前的书生，【那不如，还文公子自由，如何？】

　　“嘿，口气不小啊，还他自由！你知道他多能跑吗？我家爷足足追了十里地才将人绑了回来，你倒好，张嘴就说还他自由！难不成，你要自己来替他啊？”一旁的刁奴狗仗人势，胸脯一拍，凶神恶煞地凶人。

　　蒋三水怎能怕他？

　　理都不理，含笑看着霍开：【是我狗眼看人低了，原来霍家当家的不是霍少，而是这位不知姓名的仁兄呢。】

　　蒋三水这挑拨离间的功夫，真不是盖的，霍开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赏了那刁奴一脚，踹了他个狗啃泥。

　　骂骂咧咧的，还抽出侍卫的佩剑，要砍人。

　　吓得那刁奴鬼哭狼嚎地跑了。

　　霍开气得不轻，对着那刁奴的背影发了好一会的狠，才转身看向蒋三水：“你说怎么便怎么吧。这文呆子我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来吧。请吧。”

　　蒋三水笑笑，提醒了霍开一声：【那就麻烦霍公子，将自己的首阳气息，尽可能的散发出来吧。】

　　说着他将那白色的灵果递给了文姓书生：【囫囵咽下即可，不要嚼。】

　　文荃红着眼接过那灵果，擦了把未干的泪水，一口咽下，随即全神戒备，盯着那霍开随时准备逃跑。

　　没想到，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虽然芥末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可文荃却丝毫没有两膝酸软、浑身燥热的迹象。

　　反倒是神采奕奕，精神十足！

　　他猛地回头，看向了蒋三水，刚止住没多久的泪水，瞬间汹涌而下：“多谢仙师！敢问仙师，这果子效力可以维持多久？售价几何？可否多给我一些？文荃感激不尽！”

　　蒋三水瞧着，这文荃也不像是有钱人，身上的灰色深衣打满了补丁，本是五颜六色，却在反复多次的浣洗后变成了相似的苍白。

　　脚上的草鞋破破烂烂，大脚趾都磨破了。

　　泥土糊在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混在一处，成了一种脏兮兮的黑。

　　哎，苦命人啊。

　　蒋三水动了恻隐之心，看了眼站在街对面的林中虎，点了点头。

　　蒋三水正常报价：【此乃禁欲果，售价五两纹银。不过今日乃是姜某第一次开张，便给文公子一点优惠，算你三两一枚吧。】

　　好事要做，可是，却不能直接让自己的灵果贱卖。

　　所以来之前，蒋三水便与林中虎商量过了，他不跟着一起摆摊，而是在对面看着，一旦有真的需要帮助的人，便英雄救美，掏银子代付。

　　这样，既帮助了真正的弱势群体，又不会让有钱的正常顾客觉得他这果子廉价，不舍得花钱来卖。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至于林中虎代付的银两，自然羊毛出在羊身上，是蒋三水提前给过的。

　　他的报价一出，便听文荃哭丧着脸哀求：“仙师，可以便宜点吗，我实在身无长物，只剩这些书了。仙师若不嫌弃，我压两本书给您可好？”

　　话音刚落，林中虎便走了过来，很大气地拍了三十两银子：“老板，来十枚，就当林某行善积德了！”

　　蒋三水乐呵呵地接过银子，给了文荃十颗果子。

　　文荃涕泪俱下，噗通一声跪在了林中虎面前，感恩不尽。

　　林中虎有个臭毛病，跟他哥差不多，他不爱跟不熟悉的人亲近，可眼下众人围观，他也不好让文荃难堪，只得强忍着踹人的冲动，挤出一脸的笑，笑得嘴疼。

　　那霍开见状，知道自己是输了，心里有不甘，也有期待。

　　也好，这文荃本就生得一般，尤其是跟这个卖果子的一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今日就当我给美人老板一个面子，姓文的，你滚吧！以后没钱读书，别再哭着喊着求老子养你便是了。”霍开冷哼一声，再也不看那文荃一眼，反倒是端了个凳子，坐在了摊位面前。

　　又从仆人那里抓了把瓜子过来，翘着二郎腿，盯着蒋三水看。

　　蒋三水怀里的兔子很生气，竖着两只耳朵，蹭地一下跳进对面的林中虎怀里。

　　可怜，弱小，但是超凶。

　　看了眼自家大哥龇牙咧嘴的样子，陆林笑了，他撸了两把兔子的脑壳，问那霍开：“霍少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吗？方才我从东市过来，瞧见那里在选花魁呢，霍少难道不感兴趣？”

　　“选花魁？有这好事？他奶奶个腿的，这群饭桶怎么不跟爷说一声！”霍开两眼放光，立马溜了。

　　等他一走，那些围观的路人才松了口气，一时间全都凑了过来，你问一句我问一句。

　　蒋三水不费吹灰之力便卖出去了上百颗禁欲果，至于消除标记的消痕果和改变气息的易味果，则不太有人感兴趣。

　　直到集市散去，后两种都没能卖出去。

　　收摊的时候，宁雪唉声叹气：“师尊，禁欲果的需求量竟如此惊人，看来咱们以后要多种些。至于其他两种嘛，把存货卖掉就不错了。可惜，可惜了。”

　　蒋三水倒不觉得可惜。

　　消痕果，那一定是被强迫了的太阴才需要的，他这么大张旗鼓地摆出来卖，但凡有点自尊心的，都不好意思开口的。

　　至于易味果，也是个需要时间验证的好东西，比如一个太阴一个首阳看对眼了，但是两人的气息都不能让对方接受，这时候，易味果自然就有了市场。

　　这需要慢慢来，急不得。

　　因此，他还是很乐观的。

　　清点了一下钱款，准备走人。

　　才转身，身后便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仙师且慢！”

　　是个女子的声音。

　　蒋三水驻足回眸，但见空荡荡的集市上，一位珠钗环佩的女子正款款走来。

　　她满面羞涩，视线飘忽，显然有些不自在。

　　嗫嚅半晌，才开口道：“仙师，我有个朋友，她不小心被人强迫了。可明日便是她的大婚之日，还请仙师可怜可怜她，卖些消痕果给她吧。”

　　蒋三水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女子的眉心，虽然用脂粉掩盖了，却还是可以看到那淡淡的一抹痕迹。

　　想来，这无中生友，不过是因为难以启齿罢了。

　　蒋三水笑笑，从宁雪手上接过纸笔：【十两纹银一枚，效力一日，小姐需要几枚？】

　　“我那朋友是被迫成亲的，也许并不能即时圆房，便多来几枚吧，十枚，仙师存货可够？”女子有些激动，说话都发颤。

　　蒋三水好人做到底，直接掏了十枚出来：【给你优惠二两】

　　女子感激不尽，用帕子包住果子，匆忙离去。

　　转过巷口，便急忙咽了一颗。

　　问了身边的丫鬟一声，顿时喜上眉梢：“快，你去盯着些，看看仙师住在何处，若有需要也好再去找他。”

　　丫鬟应了一声，匆忙跟上，却发现那霍开，早已先她一步，尾随在仙师身后。

　　蹑手蹑脚，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