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转载] 冷月下的桔色 [风声同人]》萧遥 莲

4、情谊

　　“你们别仗人多势众.我和你们说!我不怕你们的!”市长夫人不顾一旁林令的拉扯,硬是对着吴志国等人吼出这句话来.

　　林令可知道吴志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不由的颤动着身体,吓白了脸.她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却出现了辣手的人物.

　　“你当然不用怕我们.”吴志国不羞不脑,接应着回答.

　　“知道就好.”市长夫人轻哼了声,急促的呼吸却败露了她掩饰的恐慌.

　　“我还要感谢这连续几天,市长给我们的重大收获呢.”吴志国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是良好市民,问心无愧.又怕我们做什么.不过,今天在市长的工厂中找到了□□的同党,不知道怎么解释呢?市长夫人?”

　　市长夫人摊倒在地上,傻愣住.

　　“你有什么证据!”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无法相信似的摇着头.

　　“证据?”吴志国手一挥,士兵绑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人已被拷打过.蜷缩着身体呻呤.士兵把他拉起来,露出他的面貌.

　　市长夫人看着这个人.“怎么可能?这不是上个月刚招来的勤杂工吗?怎么会这样!”

　　“市长夫人不能确定的话可以随我走一趟.”吴志国仿佛就是在等待这个表情般,缓而有力的继续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现在要去了解清楚!如果你唬我,结果你知道.”

　　市长夫人和林令狼狈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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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排场?吴志国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点燃手中的大炮台.“连我们李科长都出来了.还发那么大的火.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李宁玉双手抱胸站在顾晓梦面前,眼神冷清的扫过吴志国的部队,然后归于平静.

　　“吴大队长你言重了.再淡薄也是要管事情的.我的直接下属出了什么事情当然由我来负责.”

　　“喔,是吗?我到很想见见谁那么大个面子,不仅把市长夫人都激到了司令处来,甚至连李科长都要亲自出来解决.”吴志国的双眼眯成一条线,盯着自己手上的枪伤看.

　　周围.又是一片议论.

　　李宁玉也望了眼吴志国的枪伤.“这不归你吴大队长管.”清冷的声音让刚才那声怒气中的斥问像根本不存在.

　　“可我有兴趣听.”

　　“过不了几天,吴大队长就可以听到不下十种版本的.”

　　两人正面较上劲.谁也不肯让谁.

　　对峙.沉默.一时间竟都没有了声音.

　　呵呵.良久,李宁玉发出没有笑意的一阵轻笑.

　　“吴大队长想必是剿匪失败了吧.”李宁玉望着吴志国一字一句的说道.

　　然后转身.

　　“顾晓梦.进我办公室.”没有任何波动的声音,让人知道此刻李宁玉的心情非常阴沉.

　　而大厅中央那个被无视的男人也同样的如此.

　　俨然已成暴风雨前的短暂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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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宁玉打开水龙头,接满一脸盆的冷水,又把自己的毛巾浸湿绞干.

　　顾晓梦靠在李宁玉的办公桌边,望着被阳光洒满一身的李宁玉.总是那么冷的李宁玉做着这些事,不知道为什么会让顾晓梦有种道不明的亲切感.

　　很柔和温暖.像一个遗失多年的姐姐.

　　她就这样望着李宁玉.失了神.落了魄.

　　突然脸上一阵钻心的痛.顾晓梦皱紧了好看的柳眉.

　　“肿了.”李宁玉把毛巾捂在顾晓梦的脸上.在她耳畔呢喃.

　　“没关系!一点都不疼!”顾晓梦咋咋嘴说.

　　“不疼你干吗龇牙咧嘴的.”李宁玉小心的擦拭着顾晓梦脸上的污迹和嘴角已经干涸的血痕.

　　顾晓梦安静的坐在桌子上.任由李宁玉靠近,一手扶住自己的脸一手擦拭.

　　时间仿佛被拖延了脚步.顾晓梦甚至听见那[滴答滴答]的秒针移动的声音.

　　她睁着那如星辰般的黑色双眸,望着尽在咫尺的那张脸.

　　良久.李宁玉才放下毛巾.打开橱柜把自己的新军服拿了出来,那是她当收发员时的服装,只穿了3天不到.

　　“这是我以前的军服,你先穿着,回家再穿自己的.这件我回去给你洗洗,让裁缝店补下.”

　　顾晓梦按着毛巾点头.笑的灿烂纯真.

　　李宁玉转身想再把毛巾搓洗下,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再次被顾晓梦拉住.

　　“玉姐.”顾晓梦低着头,发出含糊的叫唤.

　　“伤口疼?”

　　摇头.“只是想叫你.”顾晓梦把头靠在李宁玉的肩胛上.

　　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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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梦没有请假.依旧顶着红肿的脸去司令部报到.

　　背后谣言四起.她也不曾把这当作事情来看.

　　林令在司令部很有人气.她和顾晓梦同样是属于家底厚实的千金小姐,不同的是林令傲慢,目中无人.而顾晓梦娇纵洒脱,却没有对下人轻视指手画脚的脾气.

　　所以,顾晓梦闹了这么大个事情,却也没有被传的多难听.倒是林令这个幕后黑手被牵扯进来,成了饭后的议论对象.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是规则.说不定哪天自己就被谁看不顺眼了.就有人和自己作对了.

　　所以.习惯就好.无视更好.

　　顾晓梦不要司机送她.以前她就不喜欢.现在更不需要.

　　今天更是连黄包车也没坐.

　　她不过是脸肿了.又不是残了.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因阴天而灰蓝的天空.

　　和那天一样.

　　顾晓梦走进了一家面包坊.在柜台前选着新出炉的面包.

　　她记得自己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看见那个人的.

　　下意识的微笑.却又因这神经质的抽动而皱紧了眉.

　　“真疼.”轻声嘀咕.顾晓梦拿着面包付了钱出门.

　　一路上.顾晓梦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可几次回头,却都没看见人影.

　　顾晓梦加快了步伐,迅速转过拐角.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于是,便看见来不及躲藏的白翳.

　　“顾.顾晓梦.”白翳明显是被突然印入眼帘的人给吓到了.他没想到顾晓梦还有这一手.

　　“你有什么想说的.”

　　像是被顾晓梦这样的态度给激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父亲!”白翳拉扯住顾晓梦的手臂,大声的质问.

　　这个自己一直用心去爱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

　　“我什么也没有做!”顾晓梦想甩开白翳的手,反而被握的更紧.

　　“你没有做?呵呵,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白翳那张因为愤怒和失措而扭曲的脸靠近顾晓梦.

　　“你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顾晓梦倔强的抬起头,对上白翳那双随时都会失控的眼睛.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只对你说,不是我们家对你父亲的离职做了手脚.”顾晓梦没有丝毫胆怯的回答.

　　乘白翳失神的瞬间,顾晓梦用力甩开他的手,她现在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陪他耗.

　　“顾晓梦!”

　　“林令说的对!你是个狐狸精!你被打活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丑八怪!’后面响起了白翳气急败坏而变尖锐的声音.

　　真像个娘们.

　　顾晓梦微微侧过身.

　　“是吗?她现在还会像我这样理你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曾看明白过?你口口声声说我欺骗你.可是我们有在一起过吗?还是说我有接受过你的东西吗?白翳,你25了.不要因为这点打击就受不了.不然你的父母该怎么办?”

　　说完依旧往前走着,不理会愣在那的白翳.

　　清冷.现实.没有点滴的温存.白翳觉得自己全身一片冰冷.他突然又想起早上林令看自己的眼神.

　　轻视.鄙夷.

　　“你现在这个身份还想要我嫁给你?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吗?”

　　冷酷残忍的声音.

　　顾晓梦皮鞋的声音越来越远.却声声踩在了白翳的心头.

　　白翳的视线落在了离自己手边的木板上.

　　“毁了.你得不到了.得不到了.毁了.毁了.她.”

　　白翳喃喃自语着,忽然猛的跳起身来,拿起地上的木板,就朝顾晓梦的后脑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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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宁玉站在窗口望着窗外来回进出的人.

　　平时总是比自己来的还早的顾晓梦少有的没有早到.并且有可能短期都不能来上班的迹象.

　　手中的茶不知何时已经凉了.李宁玉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于是再次想起昨天的情景.

　　“老妖婆!你有种就往我脸上打!你打我科长做什么!”

　　李宁玉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娇小的顾晓梦竟然会如失去控制的小兽般的冲了出去.

　　而那落在顾晓梦脸上的一巴掌,竟打的这样狠.深深刺痛李宁玉的眼睛.

　　叹了口气,刚想转身离开窗边.却看见有人陪着顾晓梦走到司令部门口.

　　微微有点惊讶.

　　这丫头竟然也有不坐黄包车的时候?李宁玉笑了.转念想.顾晓梦堂堂大小姐不坐私家车来已经是很不错了.哪像那司令部之花林令,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多有钱.上下班都把那辆黑色轿车停在大门口正中央.

　　她打开窗户.看着顾晓梦礼仪的和男人告别,走进大门.

　　这真是少有的情况.李宁玉瞧了眼那男人的背影.有点眼熟,却也记不得是谁.

　　或者.应该说没有心情去认出来.

　　因为李宁玉看见顾晓梦脸上那未消去半分的红肿.

　　却不想顾晓梦突然仰起了起头.迎上李宁玉的注视.

　　措手不及.没有任何防备.

　　“玉姐!”顾晓梦唤了声,扬着手中装着还热气腾腾的面包纸袋.欢快的笑着.一路跑进了司令部.

　　小丫头.都不知道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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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梦走在长廊上,脸上没有任何遮掩.她不认为伤口是种耻辱.

　　“那只是事实.而已.”

　　拐弯.她走进大厅.

　　有人抬起头看了她眼,又急忙低下头.想必昨天的事情谁都有心回避着.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顾晓梦到现在还无法平静.她隐忍住在心中汹涌的情绪. “敲开”了李宁玉的门.

　　门并没有关实.像一直都在等待谁的到来.

　　急促的脚步声带着喜悦的叫唤推开了那扇门.

　　李宁玉拿着茶杯斜倚在窗口,望着顾晓梦.

　　竟有点恍惚的朦胧.仿佛记忆中出现过这样的情景.

　　“玉姐,来.”

　　“我给你买了面包喔,你最喜欢的.”

　　“玉姐,好吃吗?”

　　李宁玉轻咬了口松软的面包,望着顾晓梦,嘴角自然的扬起美丽的弧线.她记得自己只是在一次聊天时偶尔提起过自己喜欢吃这个.

　　她也许永远不曾会想到.她和顾晓梦之间,就像镜子的两面.有着相同的共性,却各负背道而驰的两面.从最初就注定纠缠.

　　除非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