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转载] 冷月下的桔色 [风声同人]》萧遥 莲

32、第三十一章 破晓 上

　　久未人住的房间有点冷,醉生梦死的顾晓梦一个冷颤竟然醒了过来.纵然她生性开朗不羁,也免不了茫然面对此时酒醒的落寞.

　　头剧烈的疼痛.她捂额在沙发上坐起身来,显然一时还没反应自己身在何处,朦胧的目光里满是戒备.

　　“醒了还难受么”

　　熟悉的嗓音从一旁传来,虽然突兀却让听出声音主人的顾晓梦本能放下心来.她微抬头便看见只穿着单薄毛衣的李宁玉靠在沙发斜对面的梳妆台上看书,而她的大衣正盖在自己身上.

　　“啊,玉姐....你别着凉了,快把衣服穿上...”顾晓梦起身想把衣服还给李宁玉,此料发软的双腿刚起来又倒回了沙发上.

　　“我不冷,你披着吧.”李宁玉放下书,把散发着余温的醒酒茶递给顾晓梦:”次次都喝醉,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回家的.”

　　“所以只要我去百乐门,父亲就会派人跟着我.”顾晓梦不好意思的抓脸笑,顾明章就是不放心她独自一人才在暗中保护,这也是她肆无忌惮的其中一个原因.

　　李宁玉会意的淡笑.她是连同肢体语言都‘少言寡语’的人,只是外人眼里冷漠到了顾晓梦这边却成了属于李宁玉对她独有的温柔.在一起久了,她甚至能听出李宁玉话里微小的情绪起伏...虽然自己依旧看不透对方.

　　眼光迷离的顾晓梦像只幼兽般搂着李宁玉的腰系,脸埋在对方腹上.她喜欢亲近李宁玉,这样的情感在点滴的交往中加深,变得不可自拔.当理智克制着仅存的底线,对方却反握住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

　　“玉姐”顾晓梦湿润的双眸不解的望向李宁玉.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是替你不值.无故背负世俗道义,难免苦了自己.”

　　顾晓梦的眼睛越睁越大,随后竟不可置信的掐住了李宁玉的手腕.

　　“怎么很奇怪你如果觉得现在是梦境应该掐自己手,掐我是没用的.”李宁玉笑着抚上顾晓梦的脸:“情感的事情无论如何克制,终究都是无法全身而退的.人是贪恋的动物,得到了就想要更好的,得不到却莫名成为了永恒或者欲望的动力.战争与信仰也是如此.”

　　“玉姐,有时醒来我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而活,这乱世根本没有理想和未来,我们都在随波逐流.而只凭少数人的力量真的能改变这个处于人人自危的国家么”

　　李宁玉嘴角上扬,露出的却是一丝轻蔑的冷笑.

　　“但无论何时何地,对我来说‘宁为战死鬼,勿做亡国奴’的原则是不会变的.”

　　几乎可以用咆哮来形容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顾晓梦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当反应过来是段楼后暴躁的嘀咕,显然恼怒这少有的好气愤被破坏.

　　“我刚才在舞会上看见林令了.”李宁玉缓缓说道,替顾晓梦拉直了有点皱的旗袍边角.

　　“嗯!林令她怎么会在......姑奶奶的!指不定她和段楼说了什么!”顾晓梦一溜烟走到门边就要去寻事,被李宁玉快一步拉住.

　　“好好说,别着了他人道.指不定现在有人正等着看你们大闹的戏.”

　　李宁玉一如往常的镇定自若,仿佛没有退路也不会慌神.都说两个人要有默契必定是熟悉到了一定程度,有了相似的地方.而李宁玉与顾晓梦却不同,她们两个始终是不同的个体,带着各自的秘密.无法结合,却又千丝万缕.

　　顾晓梦站在门旁侧身望着李宁玉,她不知对方是否有惧怕过死亡哪怕只有一秒贪恋这尘世的美好,留恋一个人或事物,放弃自己的坚持她晃了神,最后只是无奈的叹息:“玉姐,我觉得人定胜天或者宿命这种说法都是命运中早已注定的.”顿了顿,顾晓梦凝望上李宁玉冷若冰霜的脸:”你第一次送我回家时,我就认定是你了.”

　　此生,非你不可.

　　握住门把的手沉重的转动,外面的喧闹与灯光随着门开一起洒进昏暗的房间,渲染在命运纠缠的俩人身上.

　　段楼瞪大眼睛看着俩人.顾晓梦衣着整齐没有任何凌乱的迹象,拿着大衣的李宁玉也是如此,俩人身后的床铺更是不曾有人动过的干净.

　　“你们...你...晓梦!我...我...”

　　“你若喝醉胡闹,请不要找我.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也都把问题说的很清楚.”

　　或许是喝了酒,顾晓梦本就沙哑的嗓音更是低沉了几分.她有别于平日的高声质问,看不清喜怒哀乐的双瞳落在段楼的身上,漠然的仿佛连不屑的心境都已丧失.那短短几句话更如同一把匕首,无情的划开了平日客道的虚情.

　　“不...不是这样的!晓梦你听我解释!都是那个人!那个...女的!她说你和...李科长....”

　　段楼的声音越说越轻,到后面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顾晓梦懒得再看段楼一眼,她冷哼的往后退了步,不稳的身体踉跄的跌进了拿着大衣站在身后的李宁玉怀里.

　　李宁玉稳稳的接住了顾晓梦娇小的身体,再次握紧的双手多了一份无法解释清楚的暧昧.也许这是乱世中一颗心甘情愿的棋子看着另颗被命运无奈摆弄棋子时的本能吧.

　　“回家吧,小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