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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   31.

      今天是个好天气。

      单鱼目一脚踏在窗棱上,半边身体挂在窗外,背上如羽翼般的飞行外骨骼一开一合,配上她那张绮丽张扬的脸,呼之欲出的桀骜肆意,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引人注目。

      “你想好了?”她居高临下地说,“那我可就要同意了。”

      [国王]如此说着,左脚借力一踏,背后宛如羽翼地飞行外骨骼猛然张开,整个人豁然腾起,飞向空中。

      “多么自由的选择,多么可爱的选择。”

      “我喜欢这个选择,”单鱼目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动作,话语声之多情热闹,恍若欢呼,“我的人偶要脱离自然的辖制开始跳舞了!”

      “满足自我,满足欲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需要我再为你做些什么吗,阿星?”

      如果让[夜莺]看到单鱼目这副模样,大概会被气到七窍生烟。

      而夏霜陈自下而上仰望着她,神色虔诚至极,满眼都是单鱼目的身影。

      可但凡听见她说话,直面夏霜陈这个人,都能感受到她眼里没有任何一个人,除了她自己。

      “我想让2号先生和我一起跳舞。”

      “我想让所有人知道‘它’属于我。我拥有了一个人,‘它’是我的一部分。”

      夏霜陈站在窗边,沐浴在晨光之下,像是被融化的黑暗,满载的愉悦随着阴影一起融化,自然地流淌一地。

      “我答应了。”单鱼目笑着合掌。

      下面的沈缘已经心领神会的连忙使人架起了缓冲垫,从外套里取出了单鱼目的本子跟笔,以备她随时取用。

      单鱼目的视线自然下落,及至沈缘的旁边。

      她在天上高呼道:“阿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杜露穹在花园里坐了很久。

      她昨天破坏了阿洛佛利斯教派的祭祀,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解因的地盘虽然足够安全,但是无所不在的蜃的生物科技却干扰了她的程式,大幅度延长了她的恢复时间。

      而相比于室内,室外的干扰则更少一些。

      因此,她是看着单鱼目大清早风尘仆仆赶回别墅的。看着她架起飞行外骨骼,看着她打开翅膀,享受着飞行的快乐。

      这片花园正对着夏霜陈的窗户。

      夏霜陈只要推开窗,以夏霜陈过去的观察力,很轻松就能一眼看见她。

      可夏霜陈根本没看见她。

      单鱼目就是明知故问。

      到了这个局面,杜露穹已经没了发表意见的必要,且以单鱼目的性格——沈氏那将万物标上价格的[国王]根本不会听取别人的建议。

      单鱼目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言语多么惹人厌发,她见杜露穹不说话,甚为苦恼,“昨天也是,今天也是,阿穹你可真冷漠啊。”

      杜露穹听她这么说,脸上冷漠更甚。

      夏霜陈这才看到杜露穹,与她同为伴舞的队友坐在花园中的摇椅上,安静得像是一座雕塑。

      “阿穹是昨晚来的吗?”夏霜陈一面跟着单鱼目一起向杜露穹打招呼,喊着杜路穹的名字,一面问2号。

      “什么?”

      他们之前还在商量着演出的问题,夏霜陈在外面跟单鱼目提了要求,但在内还没有说服2号。

      2号本来就十分抗拒使用夏霜陈的身体,现在又被问到上台演出,心里更是拒绝万分。

      夏霜陈是个从不以他人的意志而转移的人,她打定的主义绝不会因为别人的拒绝而改变,就是游说也是充满了逼迫的意味。故而,她完全没有听2号的意见就停下的意思。

      他们之间的对峙从夏霜陈看到单鱼目起,已经过了好几个回合,没有哪方愿意退一步。

      现在,夏霜陈突然改变话题,2号有几分意外的同时,又感到了几分情理之中。

      “阿穹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吗?”夏霜陈又问了一遍。

      她这一遍不仅在问2号,还同时在问杜露穹。

      杜露穹点了点头。

      2号不知道她了解到了多少,只答道:“是的。”

      只是两个字,夏霜陈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她推开卧室门往下走,一路上和别墅中的其他人打完招呼,在冯小鱼手里拿了早餐,才和2号说下一句话。

      “刚才[国王]陛下说昨天见到了阿穹,正可惜没打上招呼——”

      她话语微微一顿。

      谢过了帮忙打开通往花园大门的蟹管家,继续和2号说道:

      “——原来昨晚来的是阿穹呀。”

      2号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按理他应该解释的,理由也很充分,只要说明杜露穹晚上到达别墅后,专门来给夏霜陈打了个招呼,他一觉睡过头,忘了告诉夏霜陈就可以。如果需要,他甚至可以伪装成受到了威胁,或者是惊吓的模样,除去关于天野游空互助会的部分,将他和杜露穹的一点小摩擦说出来,将一切问题都归咎在“夏霜陈的队友护短,把他当成是鸠占鹊巢的坏人攻击”上。

      可他知道这根本不是夏霜陈等待的结果,或者说,如果真的就此敷衍过去,才是中了她的“圈套”。

      一切谎言和密谋都受到曝光的威胁,在无尽的怀疑揣测和惶恐中,沦为她的傀儡。

      夏霜陈不禁哼起了歌。

      她实在太高兴了。

      别墅外的花园里一片清新,草木枝叶盛着盈盈露水,阳光在露水间跳跃来去,蝴蝶在花卉间翩跹起舞。

      这美妙的、满足她欲求的世界,足以让她如临云端。

      2号在她不成调的歌声中呼了一口气。

      没办法解释,怎么说都是一个结果,那他选择不解释。

      他直接跳过了上一个话题,问夏霜陈:“你说单鱼目昨天和杜露穹见了面?”

      “有什么问题吗?”

      夏霜陈走进花园没几步,就看碰到了单鱼目的助理团,那些人比起服务的对象——总是神采奕奕的单鱼目来说,要格外普通些。他们身上有还未散去的疲惫,衣服上有褶皱,脸上有倦意,几个不化妆的男士和女士眼下还挂着些乌青,显然没有休息好。

      这可不是在别墅休息一整夜会有的精神面貌。

      “她们在别墅之外的地方见了面。”2号说。

      “[国王]陛下早上就离开了别墅,阿穹晚上到达这里,她们有很多相遇的时间。您是好奇阿穹为什么不理她吗?”

      2号“嗯”了一声。

      他根本不需要好奇,只要根据时间和背景,他便大致推出来了昨天某个相遇的全貌。

      ——沈氏和阿洛佛利斯教派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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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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