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四章 鸭子秀才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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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忙工作的继续忙工作，忙恋爱的继续忙恋爱，忙玩耍的继续忙玩耍。而年尾，也在不知不觉中来临。
年终最开心的是什么？没错，就是年终奖金！周潇雅作为新人，对奖金不敢过分奢望，可那一点点期望，还是有的。
Else取笑她，“小雅你就不怕杜经理又把你的奖金扣得所剩无几？”
提到这个MD，周潇雅就一肚子火。这个包王不知道是不是真如王梓霄所说，特别记仇，总之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每次他过来巡查出勤或者工作，别人向他打招呼，他点头作罢，小雅跟他打招呼，他不点头就算了，还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瞥她几眼，如若她没理解错，那种目光叫做鄙视和不屑。而且，他离开之前，总会再看看四周，这时目光逗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总是特别长。这眼神里到底隐忍着何种情感，她不得而知。但她明白，如果目光带刀的话，她早已被剐肉开膛，尸骨难存了。
周潇雅无力地哼了一声。
即将下班的时候，焦翔走出来，欢笑着通知所有人：“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一来当作补偿过去的圣诞，二来为了迎接将到的元旦，我请大家吃饭唱K，时间是29号晚上，地点你们来定，行吗？”
此话一出，欢呼一片，有说要去金钻的，有说要去王子的，周潇雅也特别开心，她都忘记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没唱过K了。
“你们商量好再把地点告诉我，我去订房间。”焦翔微笑着说，“如若这几天有时间，多练练歌喉，到时我要验收。”说到这里，周潇雅看了焦翔一眼，此时他的视线刚好落在她身上，对视不够一秒，周潇雅就面红耳赤就扭转方向。
她好像听到他嗤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欢悦。
啊笑什么！她有那么好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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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吃人不手软的道理，吃饭的地点定在了全市最贵的酒店金钻，同时为了方便，唱K的地方也落在这里。
29号一下班，天奕创作组一组成员就三五成群地赶赴酒店。金钻离天奕很近，步行也只需要十分钟，所以大家都很环保很健身地走过去。其实周潇雅不喜欢金钻，她一直觉得这类星级酒店只是虚有其表，真正美味的东西都在民间。
她坚信，只有毫不动摇地走群众路线，才会迎来光明的未来。
晚饭没啥新意，花胶汤，龙虾，鲍鱼，还有其他很热门的菜式，周潇雅吃得很乏味，她吃着吃着，看看坐在对面的焦翔，他好像也没吃什么。
他只是笑着跟大家聊天，笑着叫所有人吃多点，自己并不怎么动筷。
难道他和自己一样，宁愿吃街边的肉骨茶饭也也不愿意来这酒店？周潇雅蹙眉，摇摇头。她觉得自己认知有点问题，人家堂堂一个广告公司高层怎么会稀罕那些破东西。
果然李玖哲的歌最适合她，《想太多》。
因为最近查车很严，组里很多人（除了某些新人）都有自己的小车，席间大家都没怎么喝酒。当然，这也是为了留力唱歌。
终于到了唱K的环节，大酒店就是大酒店，K房的设备都比平常的高级一点，麦克风有四个，这就避免了一群人抢两只麦的情况出现，可这同时也造成了一个局面：
只见三名大汉和一名小姐各人拿着一只麦克风，对着大屏幕，狂吼——
“I love you！一直在这里，卑鄙~”
陶喆的演唱会小雅去过，但即使当时的万人大合唱《爱恨简单》，也没现在这般震撼。太厉害了，太厉害了，竟然能够把baby唱成卑鄙，果然语言无国界。
想到这里，周潇雅兴致勃勃地拉着身边听得津津有味的仲加，“小加，考考你，你会几种语言的‘我爱你’”？
仲加歪头想了想。“嗯，让我想想，中文，我爱你。韩语，sa lang hei yo。英语，I love you。”
然后就没了下文。
“没了？”周潇雅鄙视的盯着他，仲加面红红地摇头。
“那我教你一句，日本的，あいしてる，跟我念，a yi shi te ru。”
“啊~伊~斯~特~路~”
“再念一遍。”
“阿伊斯特路。”
“呀灭爹。”小雅偏头，扮作羞涩。
“噗…”一旁的美女熏口吐果汁。
仲加的脸早就羞红得如西红柿，他尴尬地看看装作面无表情的美女熏和笑得一脸狭促的周潇雅，垂下了头。
对于这类自降身价，同时惹人出糗的事情，周潇雅一直乐此不疲。
“小雅…”半是埋怨半是羞愤。
“哎呀，真敏感。我教你别的，这回真的不玩你了。”
“嗯。”仲加羞答答地点头。
“西班牙语，te quiero。”
“te quiero。”
“意大利语，tiamo。”
“tiamo。”
“俄语，Ялюблютебя。”
“……”
“呀～六比六～接比亚。”
“呀～六比六～接比亚。”
“粤语，我爱你。”
“我爱你。”
“哈哈！”
“……”
“那法语呢？”美女熏饶有兴趣地问道，其实她是知道的，可她就是故意要问。
小雅一呆，眼中一丝亮光一闪而过，随即又归于黯淡。
“我不会。”
“不会？”美女熏不相信地笑了。“艾思没教你？”
艾思的男朋友法语很厉害，美女熏又借此打击某人了。
小雅一怔。“嗯，不会。你会吗？”
“我也不会。”美女熏耸肩。
周潇雅咬唇，这人在耍她呢。
她是学语言的，专业虽是英语，可对其他外语也有所涉猎。法文她不精，但好多词语和句子她也会念。
尤其是那句Je t'aime。
法语的我爱你，中文发音是“热呆磨”。
当年，她差点就对法语系高材生于一鸣说出这句话。可是，差点就是差点，差了一厘米，一毫米，也是差点。
周潇雅脑瓜一转，想到一个回馈美女熏的方法。
“我教你一句别的，也是同样意思。”
“什么？”
周潇雅用手指醮了点矿泉水，在桌子上写了三个数字——
502。
“什么意思？”
仲加一瞧，疑惑地说：“小雅，是520吧。”
“是么？”周潇雅狡黠地一笑。“可我为什么记得是502？”
“502是胶水。”
“哎呀，的确该是520。见到仲加我会想到那些无聊的情爱之事，熏姐魅力大，正气足，见到你只会想到很正经的东西！”
闻言，美女熏脸都气白了。天奕员工里有个传言，说美女熏是人事部杜经理包养的小蜜，因为每次MD过来巡视，她都左右不离地陪着。
有人笑言她就像胶水一样粘着MD，周潇雅借花献佛，狠狠地讽刺了她一遍。
“小雅，过来唱歌！”
“诶！”周潇雅欢快地离开，留下笑得胆战心惊的仲加和气得脸色发青的美女熏。
“组长，唱歌吧，坐着不无聊么？”
焦翔笑着摇摇头，目光锁在某人身上。
“不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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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潇雅大学时候就是个麦霸，极爱唱歌，这回，终于轮到她一展歌喉了。
“有没有听过rap版的《凤阁恩仇未了情》？”
“rap版？”众人不敢相信，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我清唱给你们听！”
周潇雅清清喉咙，张口：“一啊叶~轻诶舟曲~去，人啊隔~万重山~，鸟南飞，嘿嘿，鸟南返，鸟儿~比翼~何日再归还~。”
一曲唱罢，大家已经笑得折腰。本来一首何其孤寂哀伤的歌，硬被她的两个“嘿嘿”弄得十分搞笑。
“有没有看过费玉清唱叶倩文的《祝福》？”
“来吧！”这表演免费又有趣，为什么不看。
言罢，周潇雅示意仲加过来帮她拿麦克风，踮起脚尖，昂起头来，左手搁在胸前，右手往外排开。
“啊啊啊~送你送你~祝福永不断~轻轻的飘~寻觅无边路远~借那鸟语~路上细添温暖~附上衷心~祝福一片片片片~”
噗嗤…喝果汁的喷果汁，喝矿泉水的喷矿泉水，喝酒的喷酒，什么都没喝的，喷口水。
“小雅！你牛！”
“当然，我大学时候可是校园十大歌手第三名！连评委都赞我语言和模仿能力超强的！”
“才女！”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难怪你会拿第三名，=.=）
“yaya，这大好的日子，别老唱伤感的歌，来首别的！”
周潇雅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后就挑了一首周家人的《说好的幸福呢》。
熟悉的前奏响起，小雅清亮的声音入mic：
“你的绘画凌乱着，在这个时刻，我想起喷泉旁的白鸽，甜蜜散落了…”
大家都疑惑地等着，看周潇雅还会玩出什么花样。
“怎么了~你哭了~说好的~年终呢~我懂了~不给了~钱没了~心死了~你不给了~说好的~年终呢~我认了~明白了~放弃了~再见了”
就等着这一刻！
这歌词真是唱出了在场人士对年终奖无比渴望的心思，大家都眼光光地看着她。周潇雅十分得意地边唱边绕场一周，唱到“再见了”的时候还举起右手向大家挥着。
但，
什么叫乐极生悲？
什么叫物极必反？
当她看到焦翔噙笑且幽深的眼神时，心里一抖撞上桌脚时，她懂了。
她直呼痛，把mic都丢到一旁。对面的焦翔看到，嘴唇微开，白齿露出一点，周潇雅直叫后悔。
“小雅，还唱不？”有些人察觉出这气场不太对，思索着要替她换歌了。
“唱！”
可一对上香蕉先生的眼神，立马蔫了。
“换别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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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唱着，大家玩开了，酒水也跟着上来。小雅明知道自己劈酒不行，还是不甘心地浅尝一小口，这下好了，头晕眼花，在外面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才清醒一点。
拉开K房的大门，里面已经乱成一片，当然，清醒的人也有，例如某人，正拿着麦克风，好像打算要唱歌。
嘿嘿…香蕉唱歌？那是什么样的？周潇雅找了个座位，傻笑着看着屏幕。
她想象到香蕉唱那些网络名曲的场面，不由自主地喷了。记得大学时候看某大学学生自制的DV作品，叫《捞歌之王》，里面的主人公就是因为经常大唱网络流行曲被人泼水，扔鞋和群殴。要不，先给香蕉准备好香蕉皮，等会扔上去？
周潇雅继续傻笑。
焦翔挑了一会，拣好了歌，坐在座位上，全身灌注地看着大屏幕。
“I don't know you，but I want you.
All the more for that
Words fall through me
And always fool me
And I can't react
……”
听到他唱的歌，周潇雅不笑，但傻了。
这，是电影《once》原声大碟的音乐——是男女主在乐器店里第一次合作唱的歌。
脑海里，出现那个熟悉的场景：
绿草黄花中，宝蓝镜湖边，他用刚学到的一句捷克语问她：“你爱他吗？”
她迟疑了几秒，用捷克语回答：“不我爱的是你。”
最后两人散落在天涯，相忘于江湖。
后来周潇雅想，如果当时她用英语回答一句in fact I love you，或者是no，甚至或者是I don’t know，结果或许就不一样了。
她忽然觉得难过。
那么渺小的我们，在如此浩大的世界相遇，最终只是如两颗尘沙一般擦肩而过。
隐忍的情绪还未来得及发泄，真挚的感情还未赶得及表达，决绝的告别却悄然来临。
于是，你放手，或者我放手，相遇的美好始终缔结不了相爱的残忍。
相遇何其美丽，相爱却如此遥远。
不觉间，周潇雅走到了焦翔身边，后者抬起头，眼神清澈如水，疑惑地看着她。
那一刻，她想问，香蕉，你是不是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可说出口的却是：
“香蕉，你喝过胶水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四章 鸭子秀才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