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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她的诚意 ...

  •   东姀只听见一阵水声,这才意识到,刚刚沈泗是坐在浴桶里,心里不由吐槽,这沈泗约莫也是个变态,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洗澡,还正对着窗户。

      屋内亮起一丝烛光,东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

      今晚虽然出了些意外,但是若能借此机会与沈泗好好谈谈,也算是有收获。

      在窗外踌躇了一会儿,想着里边儿的沈泗应该已经穿好衣服,她便提起裙边,艰难的爬上了窗户,爬到一半却再次对上那双眸子,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丝无语。

      “走门。”

      短短两个字却让东姀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若是现在有条地缝,她一定二话不说钻进去,自己刚刚是脑子磕坏了吗?钻人家狗洞还要爬人家窗户。说不得此刻自己才是对方眼中的变态。

      从正门推门而入,桌上摆了两杯清茶。

      沈泗只着一件单衣坐在椅子上,微湿的头发随意散落在肩膀上,见东姀进来,眼中带着些寒意,任谁大晚上的被人闯进屋子,心中也会不悦和忌惮。

      不过沈泗眼中的寒意并未持续多久,反而像是在憋着笑。

      这一通变化着实让东姀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深夜叨扰,还请殿下见谅。”

      沈泗并未回话,而是突然起身,朝东姀走来。

      东姀心中警铃大作,瞬间做好防御姿态,双拳握紧,即便知道两人力量悬殊,但若是一动不动任人宰割,却也不是她的风格。

      沈泗停在距离她一尺处,对方向她伸出手,东姀立马歪头躲了过去,但她却未在对方身上感受到杀意,一时间倒也没了下一步动作。

      沈泗一顿,随后往她头上一探,似是拿下来什么东西。

      等东姀一看清,竟是一株狗尾巴草,想必是刚刚钻那狗洞时不小心带走的。

      东姀觉得脸有些烧,甚至不敢抬头看沈泗的表情。

      “呵,看来宁合郡主对我,也很是警惕啊,只是不知,如此警惕的宁和郡主,又为何深夜出现在我房中?”

      戏谑的语气让东姀心中更加烦闷。

      “殿下,我是来找殿下合作的,殿下不妨听我一言。”

      “哦?你找我合作?我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敌国质子,宁和郡主怎会想到找我合作?”沈泗漫不经心的语气,显然对东姀所说没有丝毫的兴趣。

      东姀也不气垒,既然是自己提出的合作,自然要拿出点对方感兴趣的。

      那块一直攥在手中的玉佩被轻轻的扔在桌面上,“我想,殿下应该会需要这个。”

      沈泗一眼便认出,这玉佩正是五皇子白日所佩戴的那块。

      他暼了一眼东姀额头和脸上的伤,发出一声嗤笑,“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就是为了一块玉佩?”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无论怎样,我拿到这东西了,而这,恰好是殿下所需要的,这,就是我的诚意。”

      沈泗的脸逐渐阴沉了下来,看向东姀的眼神也不再平和,而是隐隐带着杀意。

      “你什么意思?”

      东姀毫不避讳的直接对上对方要杀人的眼神,一字一句说道:“殿下要离开京都,难道不需要吗?”

      这句话无疑彻底惹怒了沈泗,修长的手指下一秒便出现在东姀脆弱而又纤细脖颈上,逐渐收紧的手让东姀呼吸越来越困难。

      “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何会知晓这件事吗?”东姀艰难的说着话,但窒息的痛苦却让她不由的闭上双眼。

      沈泗紧紧盯着东姀的脸,见对方已经快要没知觉了,终于松开了手。

      没了支撑东姀摔倒在地,猛烈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沈泗是真的想杀了她。

      “殿下的计谋完美无缺,”从东姀口中发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即便沈泗忍受得了她也忍不了,挣扎着站起来,端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口中灌,喝完这一杯后,东姀才觉得舒服了些许,继续刚刚的话说了下去,“殿下不必觉得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殿下的计划万无一失。”

      “哦?既然我的计划没有纰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来到京都七年,便一直在谋划离开大燕一事,本已为万事俱备,却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个宁和郡主,若是因此泄露了消息,她便不能留了!

      “若我说,我会些占卜之术,殿下可信?”

      “占卜?你觉得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会信?”

      东姀也知道这很难让人信服,但她,只能这么说。

      东姀努力让自己眼神看起来很真挚,“殿下,我所言句句属实,否则,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婢子,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殿下您的计划?”

      “既然你会占卜,那你便来说说,我何日才能离开大燕?”

      “殿下的计划万无一失,自然会在殿下想离开时离开,既然殿下想考验我,那我便再送一卦给殿下。”东姀走到沈泗面前,缓缓蹲下身来,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搭在沈泗的手背上,“不出五年,大燕将会在殿下的铁蹄下,不复往日繁华,殿下所受的苦,所受的难,都会由您,亲手找回来!”

      东姀话音一落,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周围安静的连蝉鸣声似乎都停止了。

      沈泗也终于正眼瞧了瞧眼前的女子。

      这话说的大逆不道,天方夜谭,却......格外的合他心意。

      略带冰冷的手紧紧捏住东姀的下巴,指尖在她的脸上摩挲,“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不过,你这句话倒是取悦了我,但光凭这些,你可不够格与我合作,你的小聪明,上不得台面。”

      东姀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我不够资格成为殿下的军师,那便让我成为殿下的鬣狗,如何?”

      “鬣狗吗?”

      沈泗的眼神落在东姀的脸上,大拇指轻轻撬开她的嘴唇,摸上那颗尖锐的虎牙。

      一只手伸进来,东姀自然不会好受,强忍着干呕的感觉,一动不动的乖乖待在那。

      口腔传来一丝血腥,让她皱起了眉头。

      沈泗突然轻笑了一声,把手拿了出来,指腹处一块不大不小的伤口正不停的流着血,沈泗不甚在意的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你看,就算是狗,也可能会伤到他的主人。”

      东姀将血沫吞咽入腹,嘴角露出一抹笑,嘴唇上鲜艳的血渍,让原本带着憨气的笑容变得有些邪异,“管不住自己的狗,难道不是因为它主人的无能吗?”

      “你说得对。”

      回到皇后宫中时,天已经快亮了。

      东姀脱下鞋袜躺在床上,盖紧被子,闭上双眼。

      心脏还‘砰砰’的跳个不停,自己这算是成功了吗?

      她原本没想这么早就把自己放到沈泗的眼皮子底下,这会让自己一直处于被动,若是沈泗信了她的话也罢,若是对方不信,自己可能真的会把小命交代在那。

      不过还好,自己刚刚那一番‘鬣狗’的发言,虽不能让沈泗彻底信任自己,但最起码,对她有了兴趣。

      “呵,臭小子,我这是能屈能伸......”

      对于在比自己小十三岁的沈泗面前说出那般没有尊严的话,若是这个年纪的她,定会觉得难堪,可现在,在仇恨面前,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姀姑娘醒了吗?”是皇后身边的素锦姑姑。

      前世,皇后没过多久便死于一场不知是不是意外的火灾中,而这位忠心耿耿的素锦姑姑,则一杯毒酒陪皇后一起上了路,东姀对这位皇后没什么感情,既无感激也无恨意。

      收回心绪,东姀打了一个哈欠,说话的语气中带着还没睡醒的困倦,“素锦姑姑我醒了,您等等。”

      打开门,素锦姑姑带着慈爱的笑容,身后跟着的小宫女端着水,像是要来伺候她洗漱。

      东姀哪受过这般待遇,立马受宠若惊的说道:“这怎么好麻烦素锦姑姑?”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皇后娘娘今个儿一早就去天照寺了,特意把奴婢留下来照料姀姑娘。”

      东姀一听这话,红了眼眶,微微垂下了头,“皇后娘娘待我真好。”

      素锦姑姑让宫女把水端了进去,顺便让人收拾了一下屋子。

      东姀还是没让宫女伺候自己洗漱,“这位姐姐把水放下便好,我自己来。”

      宫女看了一眼素锦姑姑,见对方点头,这才退回一边。

      东姀打湿了毛巾,轻轻擦拭着脸庞,但她的眼神却一直放在铜镜中的倒影上。

      那替她收拾屋子的小宫女假意帮她叠被子,手却探进去,摸了摸温度,随后不着痕迹的对着素锦姑姑点了点头,素锦姑姑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一切,全都一丝不差的落入东姀的眼底。

      还好,自己多了个心眼。

      看来,这位皇后也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无能,既然如此,又怎会在那场火灾中丧命?

      东姀将毛巾叠放好,对素锦姑姑俯身作揖,“东姀等会就要出宫了,没能当面感谢皇后娘娘还请素锦姑姑代为转达。”

      “姀姑娘这么快就出宫?不再多待两天吗?”

      东姀苦笑一声,“宁安郡主她......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话一说完,素锦姑姑一脸了然,看向东姀的眼神中也不由的多了些同情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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