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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这是关于爱的记录。
今天他们结婚了。很快也会有个宝宝,不过新郎是我的爱人,而新娘的腹中子不是他的,我在现场见证这场婚礼,互相成就的婚礼。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形式,每个和这场婚礼有关系的人都心甘情愿,且充满感激。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因为遇见,互相温暖,我们成为了家人。超越爱情的爱。
故事就从那个冬天说起吧。
那日是晴天,干冷,风刮了一天,吹散了阴霾,也吹抖了人的心。路边干枯的树木还有零星叶子挂在枝头,诉说沧桑,行色匆匆的路人似乎也没有心情聆听这城市冬日的心情。可能因为太冷,太阳也哆哆嗦嗦的准备早退了。
遥思从写字楼里出来匆匆的往地铁站走,和众多赶地铁的人一样,下班了回家也是一个人,没有什么着急的事,但是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盘,城市的快节奏,让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办公室里暧昧氤氲的气氛早已从孤独变成习惯。平日里在公司的遥思开朗善于交往,和谁都能聊得来,但是又好像和谁都不交心。今天公司开例会总结了项目进程,她压力很大,不想掺和勾心斗角的戏码,但是又不得不提防别人。她一直渴望能够从事和别人没有利益冲突的工作,这样就可以嘻哈哈的相处,认真的工作,到时间拿工资领提成就好。能者多劳,劳者多得。她的工作做的井井有条,也算这几年新进员工的能力者。人性就是这样,当你是弱者,耻笑和鼓励都是真诚,当时成为强者,真心为你鼓掌的可能只有因为卖命得到利益的老板吧。公司开完会的气氛诡异,有人想加班表现,有人酸了吧唧到处作妖,她就想马上逃离,回到她自己地盘去做山大王。
熙熙攘攘的地铁站熟悉的气味倒是令人有安全感。地铁的屏幕在播放黎安的广告,样子比从前更加帅气,棱角确不似从前分明,散发的英气带着几分女人气。只不过比从前更精致了。遥思旁边的女生,发出小狗一样的激动声音。最近因为他突然翻红,到处都是他的广告和宣传。小女生一脸馋狗见腥的饿相望着屏幕上的黎安,嘴巴不自觉的咧着。真好,花痴的模样这是青春的模样啊,追星的快乐就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看你,我就那么的开心。看着女生的表情,遥思安心极了。我想现在有太多人这样爱你了。她脸上不自主的露着甜腻腻的笑,一脸的优越感:“这个男人可是我言听计从的男闺蜜。”
黎安是一路陪伴她多年的人啊,不离不弃。每次郁郁寡欢之时,都能及时安慰她,陪伴她。
遥思快记不得第一次见黎安的模样了,那时他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龙套。遥思看到他就很安心,突如其来的,他们就成为了朋友,成为了最亲密的异性闺蜜。他见过遥思最落魄的时候,去过她住过的最廉价的合租房,在冬日分食过最好吃的关东煮,她去面试,他在远处等她,安慰她的失败,分享她的喜悦。遥思做着天马行空的梦,他的聆听里有她的理想和梦想。一路走来,他总在灯火阑珊处走来,在无数遥思泪满衣襟的夜里,黎安都那样的温柔陪伴,记忆冗长且甜蜜,还带着一点疼痛。
遥思回到自己的家,一个两居室,是父母全款买的,在完全放弃了理想过后,遥思向父母妥协回到家乡的城市工作,住父母给的房子,没有房租的压力,自己的收入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的。遥思感激父母送给自己的房子,让自己有个地方可去,也不用天天看父母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活。一隅一片自在一处喘息。在这个空间里她能实现相对自由,呼吸一口自由放松的空气。可以拉好窗帘只穿个大T和内裤在家里晃荡一整天。她内心是个恋家的孩子,从小依赖父母,可是现在她害怕回家,害怕和父母相处,她讨厌自己,是自己的无能把父母推向了深渊,她越来越多得回忆起从前和父母的美好时光,那些碎片式的快乐,刻在骨子里,流淌的血液里。生长在皮肤里。
遥思的父母看起来都是和气通情达理的人,母亲文化水平有限,却十分要强,这些年的生意做下来是个场面人,任何场合都能应付,说话犀利又得体,就是缺少母性的光辉。父亲幽默有学问,一肚子儒家思想,感性至极,理论教育家,是个打嘴炮的高手,爸爸自信的不自知,聪明有头脑但是不能吃苦,在母亲的强势领导下,父亲也坐做起了生意。这些年也挣了些钱,经历风风雨,十分不容易。可是人总是欲壑难填,有钱的希望更有钱。经历成功过后就会更自信。这些年赔的一塌糊涂。还欠账不少。妈妈终日劳苦奔波,希望收回别人的欠款,早日过上平静的日子。一生儒雅要面子的爸爸只想领退休工资过普通人的生活,可现在骑虎难下,前一屁股债,竟像扶不起的阿斗,终日酗酒,时不时大哭一场自怜自艾,想起来爸爸喝醉的样子,妈妈骂人的场面,和无尽的指责,遥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套房子对她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能逃离战场。遥思从内心看不起自己,一面享受父母给予的物质帮助,一面想逃离父母的爱和痛,越来越重的自责自怨使遥思常常觉得自己是一无是处的不孝女。
遥思很想念黎安,尤其是不快乐的时候,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加剧孤独感,寂寥的孤独感让难过更突兀。即使他没有成功,在遥思看来也是光芒万丈。遥思最近总是频发的联系他,向流水账的日记一样倒到他的微信里。想在他臂弯里撒娇。她感谢黎安,在他面前他什么伪装也不需要,甚至连礼貌的话语都不用说。黎安就是她情感的出口,他温暖的像想冬日里的热咖啡,而她就是冬天快冻僵的人,谁也比不了这杯咖啡。遥思见到同事习惯微笑,习惯热情。在父母面前要做乖女儿。最近几年好像得了"社交难持续综合征"。也没有什么朋友。"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能与人言无二三"体现的淋漓尽致。剩下的几个朋友,心里也存着虚荣,只想让你听到我的体面。有时候她感觉自己想一堵墙,静静的面对所有的状况,没有人注意她,无声无息的满身裂缝,她不知道自己这面墙什么时候崩塌。但是,她很快乐。所有人都认为她很快乐。开朗,和善。要不然怎么会一直笑呢。
电话响了,妈妈想要视频通话,遥思挂上照片式的笑容打开视频叫到"妈!"
"吃饭了吗?你爸给你打电话了吗?又找不到人了,你给他打电话看看是不是喝醉了。让他赶紧回来。"
"我爸没联系我,他去喝酒了吗"
"天天喝,你不知道啊?我是管不了了,早晚喝死到外面。你找他吧,跟他说啊,让他死到外面算了,要不是剩下这个烂摊子我早不跟他过了。你赶紧打电话。"
"嗯,知道了,妈。"
手机又响了,是黎安发来的信息"遥遥,你怎么不理我,一会我就得去忙了,你记得吃晚饭哦。"她回了一个"好,我得先联系我爸爸了。"
电话通了没人接,终于在第三遍有人接了,爸爸醉醺醺的:"干嘛呀,宝贝女儿。我女儿最棒了。什么事啊女儿?"
"爸爸,你喝酒了吗,你在哪我去接你吧。"
"你肯定是你妈派来的奸细,滚蛋!"
"你在哪爸爸,我去接你吧,你发个定位给我。"
"什么玩意!就一天到晚盯着我,跟你妈一个样。"
电话挂断了。再打,又挂了。她知道,再怎么打也不会有人接了。果然,关机了。
遥思坐立不安,好像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母亲的追问。给爸爸发了信息,希望他能理自己,而且赶快回家。
电话又响了,是妈妈,电话一响遥思好像心脏在嗓子眼了,害怕的要命,都能想到电话那头的焦虑,只能硬着头皮接电话。
"怎么样接了吗在哪"
"我爸在外面呢,没说在哪,等会回去。"
"让你跟他说,让他回家,就他这身体,这样喝酒喝坏了。你没说啊。"
"我说了妈妈。"
"那他怎么说。"
"他说,知道是关心他,一会就回去了,跟别人谈完事就回去了。"
"我给你说,做妈妈的有一点办法也不想给孩子添堵,我这一天天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正事忙不完,还天天操他的心,我早晚让他气死!他爱回不回,你吃饭吧你。"
电话挂断的突然,妈妈总是这样,自己说完就挂了,仿佛都是自问自答,自说自话,遥思的回应永远不重要,自己说完才重要。遥思看着黑屏了的手机,低下头浅浅的说"妈妈,我没告诉你呢,我还没吃饭……"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发呆,平复心情,这样的戏码这几年三天两头的上演,按说就算照这个频率吃屎也该吃习惯了,可是害怕丝毫没有减弱,已经陷入深深的恐惧,现在心慌的厉害。她讨厌自己不争气,讨厌自己不够圆滑不会哄父母开心,讨厌自己没能力,要是自己能挣很多钱,父母肯定比现在过的开心。给自己爸爸打电话,接妈妈电话有什么好紧张的。可是她总是有沉重的压力感,和无尽的恐慌!
抽了根烟定了定神,现在就想赶快见到黎安,这几年她的生活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远离所有非必要社交,眼里也是就黎安一个人,她以为她有他就够了。可是现在她多想有一个温暖的抱抱。她太想念他,想要个肩膀。终于拿起手机"黎安,我很想你。我要抱抱。"
“好,乖。”
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爸爸回家了没有,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又没勇气,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了,电话响了,是黎安打来的。
“遥遥,睡了吗?”
“睡着了。”
“爸爸已经回来睡了,你放心睡吧。”
“妈妈还生气吗?”
“爸爸回来,她就不生气了。乖乖睡觉。”
“嗯。”
沈司甲,医学院毕业,主修精神科,论文修改的反反复复终于毕业了。他挂到口中的几句话就是"心理医生可能因为太自知,所以都有病""不是病人的大夫不是好医生。"这天病医同体的预备大夫小甲,准备去采购一番,他很快去要去医院报到了。他喜欢自己的专业,走进病人的内心,听他们的人生中的快乐,痛苦,悲伤,迷惘,怨念。。。。。。听不完的负面情绪,他说病人都是上错发条的木偶,而他要做的就是调试病人体内的发条,太慢的,调快一些。太快的,慢下来。善良的小甲先生想做一个灵魂的摆渡人,把每一个来找他的痛苦灵魂送到幸福的彼岸。
小甲大夫喜欢各种零食,他说零食最没有营养,还胖,会越吃越丑。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好吃啊,好吃就心情好,心情好了,其他方面才会好。所以,高兴是最重要的,你不高兴,光身体健康强壮有什么用啊。如果跳楼了也只是个强壮的身体。所以,想吃就吃,但是要有节制的吃。嗯,没错了,是个精神科大夫说的,肯定不是内科,不是心脑血管科,不是免疫系统科的大夫说的话。小甲大夫温馨提示:垃圾食品可以适当吃,吃完要记得运动哦,运动会分泌多巴胺,使我们快乐!
"嘿嘿,听到你的声音我就高兴。我在超市呢,你想吃什么我买回去。""你挂念我就好,你是我闺蜜嘛,你对我好事应该的,你要保重身体。我天天能在手机上广告上看到你,你工作强度很大,要多喝水。""放心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你不用挂念我,我,你还不知道吗,没心没肺的。"小甲看着身边的女生。一身通勤装,非常干练,嘴里确实个撒娇的小女生。遥思一手推着超市的车子,一手在打电话。小甲眼睛像长在遥思身上了似的,准确的说是长在这声音上。小甲心想:“有意思,看样子像在……营业?强颜欢笑又撒娇。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没心没肺。现在对闺蜜也流行报喜不报忧了?”挂了电话,遥思抬起头,手指按压眼角的泪水。可是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这倒让盯着遥思看的小甲好慌了神。随口出来"没事吧?"遥思看有陌生人正看她,尴尬的不得了,慌忙用手擦掉脸上的眼泪,看小甲局促不安的样子,遥思一时间有些慌乱,马上笑着说,"没事没事。谢谢。"马上推着购物车落荒而逃。。。。
看着逃跑的遥思,小甲自言自语"把我当成死变态了吧。"自己冷笑一声,呵呵,真像个变态,盯着人家看什么啊。
这算是引子吧,这几章全部修改了一下。
精神分裂症患者都不会是突然得病,也许早有苗头,只不过我们都认为“她很好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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