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论社会性死亡对人性的影响》Pycnogonid

7、试探与警告

　　(7)

　　看似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在“愚者”的攻击下掉落出来一团无定型的光辉球状合聚合体，无法辨识的神秘符文在其表面流动，聚合的球体里更是有不少在这一击里被抽的破裂，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仿佛被猫挠玻璃一样的杂音。

　　此刻，注视着这一幕的众人除了真神无一例外都感到了一股来自眼球的灼烧与刺痛感，虽然在下一刻这一不适就在灰雾的抚慰下消失，但在场的人还是明白了，自己恐怕目睹了一位有真神位格能力的存在的真身。

　　“你们违约了。”

　　睁开双眼的“愚者”如此对着被自己一触手抽出电子杂音的“观测者们”说到，那声音平稳到无情，仿佛是机器这种本质上是死物的东西才会发出来的声音，但这并不妨碍知情人松一口气，因为祂们知道，醒来的是那个来自第一纪的青年而非另外一位“诡秘之主”。

　　“……滋…滋…试音、试音！哇我们的愚者大人下手可真狠…哈哈、开玩笑的，放轻松！放轻松——！别一副下一秒就要把我们杀了的样子好吗？虽然您的确做得到。”

　　因为这一击夹杂着大量杂音的存在似乎并没有因此收到多少伤害的样子还有空开起了玩笑，被抽落的虚幻躯体再次悬浮起来但是这次却没有再掩盖自己的身形，似是在示好。

　　“你们违约了。”顶着克莱恩面孔的“愚者”又重复了一遍，无数神话生物的触手在身后扭动着想要冲上去在给对方一记重击。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没有阻拦、没有阻拦住对那位美丽小姐的(滋—)，而达成的交易只有(—滋…)，不是吗？噢、是是，放任也算违约的一种，我们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难伺候的顾客……”

　　还打算再狡辩什么的观测者们在看见了愚者身后蠢蠢欲动的触手后果断选择了认怂，躯体再次变得透明隐如虚空，只有时不时还会响起的噪音才能确定它们没有离开。

　　得到相对满意结果的愚者没有理会其他注视，在睁着无神的双眼将被观测者们和天尊联手篡改的样貌，变回那张克莱恩与格尔曼融合的脸用于稳定自我认知后，才将视线投向在场的其他人，凝视半响，在伦纳德都忍不住想要莽一下的时候才缓缓开口。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一个愚者定下的自我防御机制，会在锚被动摇的情况下苏醒做出相对的反应，虽然也可以回答你们一些问题，但本质上只是一个自动回复一样的东西，并非那位本人。”

　　用漫画来形容的话可以是没有高光的深棕双眸静默的注视着反应各异的在场众人，但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又不仅仅是“没有高光”这几个字所可以概括。

　　具体的话要什么形容呢？具备绘画技能的安德森想。是一双平静的、机械的双眸？不这样又有些不准确，应该说那是一双、不具备自我不应该出现在人类身上的神色吧。

　　—看，现在不是连似乎是这位“邪神”家属的那两位都被那双眼睛吓到不敢出声了吗？

　　“那位的意识，“你”已经可以压制住了吗？”蒙着黑色头纱的女神在一片寂静中率先开口。

　　“不可以说完全的抑制和胜利，至少此刻，“我”还没输。”愚者先生的“自动防御机制”回到。

　　“这个交易你确定可行吗？需要的话我也是可以再给你提供点帮助解决这个麻烦的。”被魔狼神明握在手里的巨大镰刀边缘闪烁着危险的锋芒，似乎只要愚者回应就能为撕碎他那点“麻烦”。

　　“多谢女神的眷顾，对于这个本体给的回复是“这是一个尝试”。”

　　“是吗，那你的锚，我和亚当会暂时看顾下。”

　　“劳烦女神了。”

　　仿佛哑谜一般的对话，在场所有人除了笑而不语的亚当和抗议的喊着什么“小周不公平！明明我也可以帮忙的！”对于自己尚被污染“眷顾”没有一点逼数的罗赛尔大帝外，无一敢对此提出意见。

　　废话，要打扰一个真神和一个跟真神关系不错最近转正的邪神对话，就算是安德森都做不出这么找死的事情。

　　“喂喂——！当着我们的面说要处理掉我们真的好吗？”但是很明显，观测者不是人。

　　似乎是已经调整好字体情况一样，不在带有烦人杂音的无机质人声再次响起，同样的奇怪自称、同样机械的声线，这次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简直就像换了一个客服一样。罗赛尔想。

　　“打断他人对话，这不礼貌。”“愚者”先生搭在镜面上的手指微动，作为自我防御机制值班的猫猫虫用不多的自我思考着是否要给这位不礼貌的“客人”以神战时阿蒙同样的待遇，不过可惜本体并没有下达这种指令，只得回以这样一句。

　　“礼貌”ptsd的达尼兹几乎立刻就确定了，面前这家伙绝对是格尔曼，除了格尔曼，没有人会将那狗屎的礼貌用的如此惊悚，对于自己被迫信仰并成为神使的神明就是格尔曼这件事的混乱彻底让达尼兹的大脑当了机，他此刻竟然不知道格尔曼是可以跟真神侃侃而谈的神明和自己信仰了格尔曼这两件事哪个比较可怕，但是无论哪个大概都是他不想面对的。

　　“抱歉、抱歉——！但你们不是也谈完了吗？不用看都知道之后没有人会敢再跟你提问啦我们的现任“诡秘之主”大人！就算是下午茶时间也该结束了吧——”观测者们毫无诚意的道着歉，甚至还有心情再去撩一把虎须，似乎刚刚的事情完全没给它们带来任何教训。

　　青铜座椅上的“愚者”似乎默认了它们的话，闭上了双眼仿佛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但是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再有异动，所谓的自我防御装置会再度启动，对此，在场除了阿蒙外所有人都有了一份安心感。

　　至于阿蒙，他更多的是安分，虽然他现在没有唯一性给愚者先生薅，但序列二的非凡特性也是很值钱的。

　　于是在观测者们欢快的电子音中，漆黑的文字与电子钢琴音前奏在灰雾之上展现。

　　【诡秘之主】ドラマツルギー/拟剧论(克莱恩中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