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争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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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真希姐，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力量去抗衡其他继承人。”五条秋桐冷静地分析，“家里的成见、支持者的缺少、手腕不够强硬、能力不足……这些都是你存在的弱点。”
一家之主可不是光靠武力就能当上的，如果没有相应的智慧，不懂变通，固执己见，最终只会被不怀好意之徒利用。
身为大家族的族长，你必须拥有能够带领全体族人持续往前走并能使族人过得更好更舒心的能力。
“当然，要是真希姐你强到能把禅院家的所有人都杀一遍也行，你可以直接当家主。”
禅院真希无语：“……怎么可能？”
——她要有那种本事还继承什么禅院家？干脆毁灭重建算了，如此，新的禅院家就完全属于她，都没必要跟别人争。
“那我退位让贤行吗？”伏黑惠一谈到这个麻烦的问题就头疼得要死，毕竟刚摆脱某人的纠缠，他压根不想加入所谓的豪门之争成为一个笑话，同期的那俩笨蛋都笑了他差不多十年！
“退位让贤的前提是惠哥你先成为家主吧？”五条秋桐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他很快又恢复沉稳，若有所思地打量对方，直把伏黑惠看得头皮发麻。
然后他就微微一笑，温柔地开口：“所以，接下来恐怕要请惠哥为真希姐委屈一段时间了。”
“恩？”禅院真希下意识地望向身边的学弟。
伏黑惠莫名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却安静地坐在原位等弟弟说完。
结果对方又把目光转向别处，微笑着解释：“真希姐你离开禅院家太久，而且你不仅是五条派的人还从来没为禅院家做过事，这时候突然回来说要继承家主之位肯定没人信服追随，说不准有些人还会把注意力投向你给你找麻烦添堵，老实讲如今的状况对真希姐你很不利，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哦。”
“因此你必须隐藏起来，不能让自己成为靶子。”
禅院真希懂了：“躲在惠的后面？”
“我倒是无所谓。”伏黑惠一脸平静，“可光靠躲什么都做不了吧？”
“自然。”白发少年笑吟吟的，那副模样瞧着与他母亲算计别人时的表情如出一辙，狡黠得宛若一只狐狸，“要知道惠哥才是禅院家的老家主以及众多长老内定的下一任家主啊。”
“聚集在他门下的、想要投靠他的、愿做他的马前卒为他冲锋陷阵的……可是大有人在。”
“让真希前辈假装加入我的阵营，打着我的旗号掌管那群人吗？”伏黑惠一点就通，沉思了一会觉得可行，“我的任务就是做个活靶子帮真希前辈吸引火力，等事成我再退位？”
“没错，只要将那些家伙治理得服服帖帖，拿捏住他们的要害，通过利益绑死双方，那么即使惠哥最后公然宣布要推举真希姐上位或者真希姐自己篡位也无妨了。”五条秋桐拎起茶壶帮他俩倒茶。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法。”
急着将家主之位推出去的伏黑惠立刻点头同意，这副迫不及待的举动都显得他不够成熟稳重了。
“好啊，就这么办吧。”禅院真希作为利益获得者更加没意见，不过她瞧着如此娴熟地处理类似事件的白发少年，再想起曾经不到自己腰部高的小男孩，不由感慨，“秋桐你是真长大了呀，没有继承你爸那种不着调的恶劣性格真的太好了，像柒一样聪明真的太好了，简直完美啊。”
五条秋桐笑而不语，仅仅把茶杯放下开始关心两人的近况，毕竟谈完正事就该聊家事了嘛。
……
这对禅院家的姑侄拜访完五条家离开之后，禅院真希就被伏黑惠收服成为其左膀右臂，专门帮他处理在禅院家的一切事宜。
此消息在短短的半日之内就传遍了整个禅院家，连外界都有所耳闻，引起好一阵热议。
有人嘲笑禅院真希果然是要靠伏黑惠，先前说的斩钉截铁要成为禅院家家主，最终还不是要祈求男人施舍怜悯她。
有人猜测五条家的那位小少主支持伏黑惠，包括禅院真希会放弃竞争转投侄子也是他的提议，禅院直哉必输无疑。
有人眼前一亮为了接近伏黑惠去讨好禅院真希，希望她能替自己美言几句，并表示愿为她效劳。
不过也有人在暗中失望叹气，可惜一个分裂打击五条派的好机会就这么消失了，不停咒骂坏事的五条秋桐，顺便骂几句讨厌的五条悟。
当所有的消息由禅院家的家臣收集汇总上报给自家家主时，这位八十多岁的老头子斜躺在榻榻米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举着酒壶往嘴里大口灌。
而禅院直毘人听完家臣的报告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声“是嘛”，就接着喝酒了。
“家主。”心腹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下首，不敢直视对方面容，恭敬地低头询问，“需要我们介入吗？”
“不需要。”禅院直毘人拿开酒壶，打了声酒嗝，貌似醉醺醺的，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五条家那个臭小鬼。”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正当家臣以为他会嘲讽五条家少主的时候他却不再继续往下讲了，说不清其中蕴藏着什么情绪，像是老人家的随口一提又很快转移了话题：“既然他们努力做到了这一步，那结局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看他们自己，何须阻拦？”
“可直哉少爷那边……”
“这是惠和真希的试炼，同样也是直哉的试炼，倘若他落败了，那只能证明他无法胜任家主之位。”
禅院直毘人仰头灌了一口酒，随手擦掉嘴边的水渍，谈论亲生儿子的语气却是冷淡。
“领头的位置，向来是有能力者居之，无能者上位只会导致灭亡。”
“不管是惠、直哉，亦或是……真希。”
*****
“顺利的进展啊。”收到家臣的禀报，摆摆手让对方退下，五条秋桐站在自家门口思考复盘，确保不会有哪处致命的关键点遗漏。
凝神许久，暂时没发现问题的他这才慢慢舒展眉眼，先回了封短信让下属继续盯着禅院家的动向，整理好思绪后拿钥匙开门，稍微放松下来准备专心享用母亲烹制的大餐。
……听妈妈说今晚吃水煮牛肉呢。
抱着愉悦的心情，白发少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满怀期待的笑容。
结果刚换上拖鞋走进客厅，五条家的少主就看见五条家的家主夫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漫画一边牵着身旁紧紧贴着她站立的五条家家主。
而身为现代最强咒术师的五条家家主头上……正顶着一桶满满的凉水。
五条秋桐顿时沉默。
“……妈妈，你在做什么？”我的水煮牛肉呢？
“哦，防止你爸用术式作弊。”柒十分淡定地将书翻到第二页。
“……看得出来，我是问爸爸为什么罚站？”
谈及此事，柒猛地合上漫画，忽然散发出无比惊人的寒意，斜眼瞥向某混蛋冷笑：“因为你爸手贱地打碎了我最喜欢的一套瓷碗。”
“不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吗？谁知道你会把它放在木架边上？无意间碰倒很正常吧？”五条悟感觉很委屈地在那里小声为自己辩解，“况且我不是赔你一套新的了吗？为什么要生气啊？”
“你竟然还好意思重提？”柒差点捏皱手中的书页，漂亮的脸蛋微微扭曲，掐紧他的掌心，再也控制不住地冲着对方大声怒吼，“我那套上面印的可是清贵高雅的兰花！你这套是什么？是皮卡丘！”
“——兰花和皮卡丘能一样吗？！”
“皮卡丘怎么了？皮卡丘又可爱又厉害又是第一个伙伴哪不好啦？”五条悟特别不服气，觉得妻子这次的发火毫无道理，简直是莫名其妙！明明皮卡丘就是最棒的！
柒一脚踹过去：“但我是菊草叶派的啊！”
“你连自己的老婆喜欢什么神奇宝贝都不知道还算什么老公？！不合格！”
“什——”没有闪避硬是受了爱妻狠狠一击的五条悟震惊了（然震惊之下还记得扶稳头顶的水桶），“柒你居然喜欢菊草叶超过喜欢皮卡丘？！”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更喜欢菊草叶啊？！
异端！
旁观的五条秋桐：“……”
——重点是在这里吗？
“爸爸妈妈，你们要是打情骂俏就请回房间打。”白发少年面无表情，“今天我没兴趣参演你们的小剧场也不打算给你们做裁判。”
每次回来一打开家门总是这样，烦死了！
“……”儿子一发言，争吵不休的笨蛋夫妇停下日常玩闹，互相对视一眼。
然后五条悟就摘掉了头顶的水桶，柒将漫画书放回抽屉，两人连忙凑过去围住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对他嘘寒问暖。
“怎么啦，秋桐？不高兴吗？是不是今天的工作太多了很辛苦？没关系的，如果你觉得累可以丢给你爸做，而且那些本来就是他应该干的事嘛。”柒伸出俩拳头力度适中地帮劳累的儿子捶肩膀，脸上带着格外担忧的神情。
“本家没人会给你甩脸色吧？我懂了，是那堆垃圾吧？是那堆垃圾骂你了？没事，爸爸待会帮你教训他们。”五条悟也拍着儿子的后背安慰，“你想他们被打到四分之三死都没问题哦。”
“我没生气，更不是因为高层惹我……没撒谎，爸爸你千万别冲动。”突然被父母关心的五条秋桐越发感到无力，却没躲开他们对自己的爱，摇摇头，先转身向母亲简单汇报一下前几日交谈的成果，完了一锤定音，“真希姐会赢。”
“你们都那么努力了，她不赢还有谁能赢呢？”柒笑眯眯地揉揉他脑袋，随即竖起大拇指夸奖，“我们家秋桐最棒啦！”
“原来你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啊，难怪我在外面会收到那种风声。”五条悟跟着鼓掌，与有荣焉地高声赞叹，“不愧是我和柒的孩子！厉害！”
“……倒不必如此夸张，我其实什么都没做，顶多提供大纲帮忙完善，辛苦的是惠哥和真希姐。”五条秋桐微微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依旧不太适应父母的过分亲热。
——因为他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跟以前一样随随便便向爸妈撒娇呢？
“对啦，夏玫好像不在家？她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吗？”为了转移父母的注意力，目光一扫，没发现妹妹身影的他强行转变话题。
“嗯，津美纪难得休假不用到公司上班，就带她去游乐园了，顺便住她那一晚不回家了。”看穿儿子暗藏的羞涩，柒笑吟吟地抬手抚脸，配合地回答，“明早我叫惠惠接她回来就行啦，别担心。”
五条悟吐槽：“有什么好担心的？夏玫出去了该担心的是别人吧？”
柒笑脸不变地抬脚踩上他鞋面狠狠碾了两圈。
“……算了，爸爸说得也没错。”想起家里那个恐怖的二代魔王，五条秋桐不禁叹气。
“真希望惠哥今晚能教教她。”至少学会不要逃课打架。
Ps.尤其是群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争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