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一百八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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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最新出土的宝石，层岩巨渊出产，物美价廉童叟无欺啊！唉，这位先生请留步！”
钟琳的脚步一顿，回身看去，只见路边一个小摊贩的老板正朝他挥手。
钟琳面露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小摊老板看他过来搓了搓手，非常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先生一看就气度不凡，肯定是识货的主，来看看我这些宝贝，比明月斋的质量都好，放心，价格绝对公道。”
明月斋的珠宝都会垫在上好的丝绒绸缎上，小心地拿木盒装好生怕磕碰了，而这里的珠宝，钟琳低头一看，只见一堆乱七八糟的珠宝首饰杂乱无章地摆在一块儿，底下就垫了一张粗糙无比的布，直接就这样铺在地上，和明月斋的精致截然相反。
这一看就是小作坊生产的，这些珠宝怕是连鉴定书都没有。
一般这种珠宝首饰璃月本地人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明月斋顶级的珠宝首饰固然昂贵，但也有平价的首饰，用料做工都很讲究，哪怕是收入不高的普通人也能买得起一套，因此这种要做工没做工，要质量没质量的地摊货，也就能骗一骗外地人和贪些小便宜的人的钱。
钟琳很明显不是哪个冤大头，不过既然这老板喊住了他，他又正好不知道去哪，就停下来看看这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蹲下身，仔细在一堆东西里挑拣了一会儿。
他每拿起一个，那个老板就一顿天花乱坠地吹捧，就好像钟琳手里拿的是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哎呀先生好眼光，这一颗石珀可是上好的龙石种，色泽金黄晶莹剔透，握在手中莹润如玉，是上好的手把件。”
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钟琳看着手里满是裂和棉的石珀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能被称为龙石种的话，那他发尾的那块石珀应该是什么品质的？
钟琳默默拿这两块石珀比较了一下……
算了，还是不比了，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二者品质的差距，他发尾束着的石珀还是哥哥送的，拿来比较既冒犯了哥哥的品味也有些太欺负人了。
不动声色地把这块有点烫手的石珀放下，钟琳的目光看向一颗镶着夜泊石的戒指。
戒指看着是金子打造的，然而钟琳上手就知道只是镀金，因为手里惦着的分量不对，太轻了。
而且这戒指的做工太差，边边角角都没打磨好，还有些细小的毛刺，这要是有人上手戴一下，很有可能会被划破。
上面镶的夜泊石的品质也不怎么样，但好歹是这一堆破铜烂铁里面品质尚可的了，至少换一个戒托的话还能卖得出去。
然而就这么一块普普通通的料子，这小摊老板也能给他夸出花来。
“先生的眼光简直绝了啊，这可是极其稀有的烛照级夜泊石，市场罕见千金难求啊！”
钟琳寻思着先不说烛照级的夜泊石确实稀少，但也不是特别罕见吧，单单是那专门做玉石生意的摊主石头家里，烛照级的夜泊石至少有一筐，而且烛照级的夜泊石也是分等级的，以火元素亲和力高者为上。
更别说他这夜泊石根本达不到烛照级，如果他这也算烛照级，那满大街的夜泊石都是烛照级了。
烛照烛照，要在夜晚能如烛火般明亮，才可称得上烛照。
老板这夜泊石钟琳刚刚遮住光看了看，充其量也就一个萤火级的，大晚上的扔草地上都发现不了的那种。
虽然心中在极力吐槽，但钟琳面上不显，依旧装作十分认真地挑选这些珠宝。
当然，这不是他闲得慌，只是他发现，这些宝石确实是层岩巨渊出产的，有些宝石没清理干净，它所带的伴生矿和石头的文理颜色，确实是层岩巨渊所特有的。
这位满嘴跑火车的摊主在这点上居然没骗人，简直不可思议。
那么问题来了，已知层岩巨渊矿场已经封闭，现在的层岩矿场虽然还有矿石流出，但都是官方开采，禁止私人下矿，那这位摊主是如何弄到层岩出产的矿石的呢？
钟琳默默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就逛个街还没几分钟的功夫就发现了一场走私案，这是看千岩军还不够忙，年底再给他们送些业绩吗？
正琢磨着怎么在不惊动小摊老板的情况下把这件事告知千岩军，那老板看他看来看去就是不买，有些不太耐烦了。
“这位先生你别光看啊，买不买啊，我还要做生意呢。”
钟琳站起身摸着下巴说道：“老板，你这儿的珠宝品质都很不错，数量如此之多我难免需要花费些功夫挑选一番，您别着急。”
这话说得老板心花怒放，他叉着腰仰头笑道：“哈哈哈，那是，先生的眼光很不错嘛，那您慢慢挑，不着急不着急哈哈哈……”
眼看着买卖就要成了，他能不高兴嘛。
然而对方站起身后，神情有些犹豫。
这也难怪嘛，毕竟他这里少说也有好几百件，客人难免挑花了眼不好抉择。
老板搓了搓手笑眯眯地询问：“先生可有看中的？我给你包起来。”
钟琳面露难色：“老板你这夜泊石戒指品质极佳，合我眼缘，但可惜……”
“可惜什么？”老板可听不得着两字，因为这意味着他生意可能黄了。
钟琳咬咬牙，艰难地说出了那句话：“可惜我没带钱……”
老板怒了：“乐呢！你消遣我是不是？你在这儿挑挑拣拣半天结果你告诉我你没带钱？”
“咳咳……”钟琳有很不好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撒谎，难免有些生疏，没有哥哥的那种理直气壮。
老板发了一通火，但很快冷静下来了，因为他听说过，眼前这位客人好像确实经常忘带钱包。
要不是昨天看眼前这人在明月斋一掷千金买了个有瑕疵的破瓶子，这次看见他又出来逛，就想着碰碰运气，招呼他过来，说不定这冤大头就买了呢，那他可就发达了，毕竟他这一堆东西卖什么价都是赚。
可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这冤大头居然没带钱。
不过他也不是没办法把他拿下。
于是老板循循诱导：“就算没带钱也没关系，您不是经常让北国银行付钱吗？这次也能赊账，我把账单送北国银行就行。”
钟琳忘了还有这一出，北国银行有负担哥哥开销的条约，一年前签署的，他都给忘了。
钟琳赶紧想办法把谎圆回来：“其实替我付款之人并非为北国银行，而是愚人众之中的一位，只是前段时日他出差离开了璃月，因此此时再将账单寄往北国银行有些不妥。”
抱歉了亲爱的哥哥，这个时候只能把你和公子卖了来圆谎了，等你回来后我一定带上你最喜欢的翘英庄特产茶叶给你赔罪，千万别怪弟弟我败坏你的名声啊，他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的。
钟琳已经能够想象到时候市井会流传出哥哥与愚人众执行官的某些传闻了。
不过还有拯救的机会，那就是在这件事还没传出去之前，把面前这个唯一的知情人抓了扔进大牢。
从根源上断绝流言的产生。
有那么一瞬间，摊主感受到了一股杀意，让他一个激灵。
他赶紧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摊主摸不着头脑，嘟囔着：“难道是我穿少了？怎么感觉背后凉嗖嗖的，我前几天就和老大说天要转冷给我买件新棉衣的，结果老大就是不让，这点衣服哪够啊，大冷天的站街上要是给我冻感冒了可咋办。”
他说得小声，但钟琳还是听地很清楚。
他面带歉意地说道：“不过我有解决的办法，我现在回去拿钱，你可得把这戒指给我留着哦。”
那摊主一听高兴了：“那没问题啊，您赶紧去吧，我一定给您留着。”
钟琳再三保证拿了钱就来，让摊主等他一会儿。
等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钟琳就喊住了一个巡逻的千岩军。
“这位千岩军朋友请留步。”
千岩军停下脚步，他们在璃月港巡逻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要他们处理，平时巡巡逻也会被喊住叫去帮写小忙，大家都习惯了，他们也很乐意帮百姓一些小忙，比如救爬上树下不来的小猫，给看不清针眼的老奶奶穿线什么的。
这次倒是稀罕，叫住他的居然是个年轻人，一般这个年纪正是年轻力壮之时，没什么事会来麻烦千岩军，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但尽管有些疑惑，但身为千岩军的将士，大可上战场保家卫国，小可为老百姓排忧解难。
不论向他求助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小孩又或者是年轻人，他都会一视同仁伸出援手。
因此他握住长木仓朝钟琳行了个标准的璃月军礼，开口询问面前的青年：“请问您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吗？”
钟琳此刻是哥哥的外表，因此这位千岩军并不认识他，这倒是给了他一个考察千岩军素质的机会。
他轻咳一声，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告诉了这位千岩军将士。
千岩军将士越听神情越严肃，等钟琳说完，他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牵涉很大，背后很有可能有一个庞大的偷采链，涉及到的人只少也有上百，若是让这些人不小心跑掉了，怕是会报复你这个举报者，所以这件事交给我们就好，我们会很快上报组织人手实施抓捕，您一位普通百姓别牵扯太深。”
他说得不无道理，这种小人报复心确实强，而且他们既然能够进入封闭的层岩矿场，那必然不可能走大道，只有可能是他们自己偷挖的小路，但挖穿层岩地表也是个大工程，没有百来个人开工几年都挖不出来，因此这个组织的规模大致能猜到。
正好这件事就作为今年年底的千岩军行动考核，让他看看千岩军如今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如何。
当然这个考核他是不会告诉千岩军统领的，就看他们最后能不能一个不落地抓住这些偷采者，若是行动失败跑了几个，跑几个就扣几分，剩下的分数就是他们明年的训练量。
眼前的这位千岩军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突然多了个年底考核，他叮嘱完钟琳不要轻举妄动后就急忙跑去上报。
钟琳在周围闲逛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千岩军也该布置妥当了，就掐着摊主的耐心临界点走了回去，然后买下了那个夜泊石戒指。
当然他狠狠地砍了价，毕竟他的摩拉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戒指就值这么点钱，让他多花一块摩拉都是对他身份的羞辱。
想他堂堂现任岩神弗拉克斯，什么样品质的宝石没有，要在这么破的一个小摊上买这么一块普通的夜泊石还花重金，想想都不可能好吧。
所以从来没砍过价的钟琳硬是和摊主讨价还价了半个时辰，终于把价格砍到了正常的市场价，最后在摊主怨毒的目光中带走了这颗夜泊石戒指。
摊主看着到手的摩拉没了，以为是个肥羊没想到居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死死咬住价格底线就是不松口，无论他如何软磨硬泡都没用。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家伙，果然别人的话不可信，什么出手阔绰都是骗人的，他就没见过砍价砍这么狠的人。
摊主朝地上啐了口唾沫：“tui！开门红没了，第一单这样简直晦气。”
而另一边的钟琳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颗夜泊石呢，因为这种品质的夜泊石他平常不会佩戴，送人也拿不出手，只能先扔储物空间里，等哪天他想起来了再说吧。
他都帮千岩军拖这么长时间了，足够他们布置好一切坐等那摊主收摊回去后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钟琳深藏功与名，继续背着手像个退休老大爷一样闲逛，朝着哥哥经常去的地方——茶馆前进。
作者有话说
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