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一百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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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人脸色一变，但还是扯起笑脸道：“您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没有诚意呢？”
“哦？”钟琳可不会信，这老头睁眼说瞎话的本身可是一流的：“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今日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与我们商谈的？”
此话一出对面都愣住了，不明白他说着话的意思。
钟琳看着他们：“既然诸位想不通，那么我换一个问法，稻妻如今的局面是谁导致的？”
对面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坐在柊千里下首的老头低沉着声音忍着怒气说道：“你这话是在兴师问罪吗？我直言，阁下作为璃月的使者似乎并没有问责我等的权利。”
钟琳微笑着看浔溪为自己续上茶水，对对面坐着的一群人的脸色视若无睹，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直到勘定奉行那几个老头脸都黑了才缓缓开口：“我并不是想兴师问罪，诸位下场如何与我并无任何干系，反倒是我刚刚的话，不是在威胁各位反倒是对各位善意的提醒……”
还没等他们说话，钟琳继续说道：“几位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诸位觉得稻妻现在的局面是谁造成的？”
对面有几人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明显是心虚的表现，而坐他们首位的那个老头就淡定多了，开口道：“罪魁自然是原勘定奉行柊慎介与原天领奉行九条孝行，如今他们已经伏罪，还得我等帮忙处理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
听到他说的话，一旁坐在首位的柊千里神色暗了下去。
钟琳将众人反应皆看在眼中，不由感慨柊慎介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有利稻妻的事大概就是生了柊千里这个女儿，只可惜现在她处于众虎环伺的情况下孤立无援，让勘定奉行掌握在了那群老家伙手里，这样迟早要出事。
听完他的回答，钟琳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茶杯，轻笑道：“哦？诸位认为仅是如此？”
“不然呢？”
钟琳笑了，为他们的自大与侥幸心而笑：“先不说九条家，毕竟他们的手并没有伸到离岛，在稻妻锁国期间，剥削外国商人的不就是在座的各位吗？”
“这件事是柊慎介他……”
“不要说这件事是柊慎介一人做的……”钟琳直接掐断了他们狡辩的话头：“在座的各位都是既得利益者，赚得盆满钵满，如今出事了就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前勘定奉行，据我所知最后对外国商人的补偿金还是柊家出的，在座的几位没有出一分钱，你们以为雷电将军她看不见吗？上一个敢私底下做小动作欺瞒雷神的还是鹰司家，结果如何你们也看到了，现在你们也想步他们的后尘是吗？”
这话说得对面哑口无言。
“这次与璃月通商是雷电将军给你们的最后的将功赎罪的机会，所以我问你们今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坐在这里与我们商谈，现在明白了吗？”
这群人听完之后脸色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那叫一个精彩，最后一人忍无可忍，气愤地站起来说道：“就算我等要将功折罪，也不一定非得接受你们璃月的条件，与其他各国的商人通商也可以！”
钟琳勾起嘴角，说出的话直戳他们的心窝子：“你们可以试试，在稻妻没有获得璃月契约保证的情况下，有多少商人愿意与稻妻做交易。”
对面气得吹胡子瞪眼，指责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没错，他就是在威胁，璃月开出的条件已经足够良心了，可这些家伙还是贪得无厌，这让钟琳恼火得很，逼不得已才和他们撕破脸，虽说本来他就没有必要给这几个老头好脸色，但毕竟是要与他们通商的国家，看在雷神的面子上对他们温和些，结果让他们以为他好欺负顺杆爬起来，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直接翻脸。
不过就算翻了脸，但面子上还是要维持和谐的关系，于是钟琳笑着道：“怎么会呢？璃月做生意最是注重公平与契约，这是七国人尽皆知的事，如果连璃月商人都不一愿意与稻妻合作，其他各国的商人会怎么想可与我们无关……”
得罪就得罪了，以这几个老家伙的无能程度，没多久就得纷纷下台将位置让给年轻人，倒也不用怕他们，而且有契约的约束，也不用担心他们在背后使坏。
对面那人怒气攻心，颤抖着手指着钟琳骂道：“你这个竖子！”
“稻妻使者请慎言！”听到对面的这群家伙居然敢骂他们璃月的小帝君，浔溪立刻站起来怒斥。
“请这位先生为刚刚的无理道歉，不然今日谈判就此破裂，我将代表飞云商会宣布再无与稻妻通商的可能！”行秋也立刻表态，虽然他并不清楚钟琳先生的真实身份，但钟琳先生是他的友人，作为一位江湖人士最是应该讲仗义，更何况钟琳先生还与飞云商会有恩。
那人没想到璃月一方这般重视那个年轻人，他这一句话差点导致谈判破裂，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我……我只是气急了……”
“道歉！”
“明明……明明是他的错……”
“道歉！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浔溪此刻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对面被看得直冒冷汗，仿佛再不道歉，下一秒就会被对面的璃月使者撕碎。
最后迫于压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声歉。
不过就算道了歉，双方也都算彻底撕破了脸，连表面的温和也懒得维持了。
但就算如此又如何，现在是勘定奉行的这几人有求于他们，若是没能促成通商的结果反而得罪了璃月使团，倒霉的可是他们，与钟琳等人没有然后关系，璃月也没有任何损失。
坐在柊千里下首的老头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淡定模样，看上去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有气无力地询问璃月等人：“璃月有什么要求，几位都说出来吧……”
浔溪心中冷笑：谁让你们一开始把与璃月通商一事当做捞钱的新手段，早知如今又何必当初呢？让帝君来收拾了才知道轻重。
钟琳见这几个老头的气焰已经彻底灭了，接下来的谈判也都不会再跳出来从中作梗了，便不再开口，让行秋和浔溪继续走流程。
行秋一边说着璃月的要求，一边忍不住佩服钟琳先生，原本以为至少得拖个两三天的谈判居然能进行得这么顺利，他们璃月有帝君坐镇，强大又富饶，外交的底气可真足，给他省了不少麻烦，接下来有空去练字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非常顺利，基本上是璃月这边说什么，那边就是什么，完全不敢反驳，直到说到与海祁岛通商那块，坐在柊千里下首的老头这才提出异议。
“海祁岛通商一事我等没办法做主……”毕竟此时可能关系到稻妻稳定，他们可不敢背这个责任。
浔溪道：“不必担心，我们也不是愚人众，喜欢挑起争端，与海祁岛通商的商品种类可以接受幕府的检查，流通商品的品类也有严格的限制，只有部分常见药材，布匹调料，以及一些植物的种子而已，不会向他们出售粮食和武器矿产等战略资源，如果各位还不放心，我们可以签订契约，有契约的约束诸位也能放心。”
对面交头接耳地商量了好一会儿，最后他们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他们突然想起来，还有柊千里这么个主事人在这里。
于是他们堆起笑脸询问起了柊千里的意见：“柊小姐，您看这件事如何？”
浔溪顿时鄙夷起这些老家伙们，有好处的时候把人家柊家大小姐挤到一边插不上话，等有事需要有人担责的时候才想起人家，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责任全部推给柊千里，真是只可同富贵，不肯共患难。
柊千里心里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他们只是想推她出来承担这个责任而已，不然以他们平时的态度，什么时候轮得到她表态。
但这次也是她的几乎，若是能把握住，日后便有机会掌握整个勘定奉行，她不能错过。
于是，柊千里点头道：“既然几位使者保证了，那么我们可以答应，不过必须立下契约，以契约为凭。”
浔溪露出满意的微笑，整个勘定奉行也就这位柊千里小姐还算顺眼。
但是一旁还是有人嘀咕道：“虽然没有直接给粮食，可货物条目里面有种子啊……”
旁边离开有人反驳：“害怕什么，就海祁岛那地，你给他们再多的种子也种不出来，再说了，出事了也有上面的人扛着。”
说着，他还朝柊千里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人顿时心神大定，只是听了满耳的柊千里脸色有些难看。
谈判结束后，她叫住了往外走的钟琳。
“钟琳先生请留步！”
钟琳停下脚步，示意浔溪和行秋先行一步，自己留在原地等柊千里快步走了。
柊千里走到钟琳面前小声说道：“不知能否耽误钟琳先生一些时间，我们借一步说话。”
钟琳欣然应允，二人来到走廊的一处僻静的地方，环顾四下无人，柊千里这才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我知道我地立场可能不太合适，但我无路可选，只能来求助您。”
钟琳摇头：“柊小姐不必道歉刚才的情况我也看在眼里，您现在在勘定奉行里过得似乎并不如意。”
柊千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让您见笑了，实不相瞒，现在勘定奉行的权利主要掌握在松浦手中，就是坐在我下首边的那人，而我作为现任勘定奉行，在整个勘定奉行府中并没有多少话语权，而需要有人担责的时候才会被他们推出来，长此以往，我怕有一天他们会像我父亲那时一样对我落井下石。”
钟琳点点头：“您的情况我知道了，所以柊小姐是想让我出手帮你解决他们还是帮您掌握权利稳固地位？”
柊千里道：“我知道不能让您为难，尤其是我们柊家有愧于您，所以我不会请求您的帮助，我只是想询问一下，璃月与海祁岛通商真的没有任何风险吗？”
钟琳想了想，决定还是向柊千里通个气：“其他的货物都不会有问题，唯一有问题的也就是那个种子……”
柊千里的心跳差点漏一拍，她以为璃月作出担保那肯定不会有风险才应下来的，也是想对钟琳先生被通缉的那件事作出补偿，没想到真的会出事。
“可是……海祁岛的土地应该种不出来才对……”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钟琳让她冷静：“我们往海祁岛运的种子比较特殊，在海祁岛的环境中也能成活。”
“但是……”钟琳话锋一转：“那个种子无法留种，也就是说只能种一茬，下一茬还得从我们这里买种子。”
“可这又有什么用？”若是这种子真的能种出粮食来，那她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放心好了。”钟琳安慰道：“璃月的准则是不介入任何一个国家内部的纷争，海祁岛的种子我们会限制数量，收获的粮食也只能供他们解决温饱，想有余粮是不可能的。”
柊千里终于放心了，转念一想，这种子就连在海祁岛都能成活，那稻妻是不是能够大规模种植？
钟琳看向柊千里的眼神很是欣赏：“没错，这个种子确实能在稻妻种植，但因为刚刚研制出来，还需要优先供给璃月，给稻妻的也就只有一船的量。”
“足够了！”柊千里算得清楚，种子一年的产量加上璃月进口的粮食数量，足够解决稻妻人的温饱问题，虽然没办法让所有人吃好，但吃饱已经不成问题。
钟琳看着已经在仔细打算的柊千里，忍不住夸赞：“这才是负责民生的勘定奉行应该做的，你日后肯定很得民心。”
柊千里被夸得红了脸：“我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当不得您的夸赞。”
既然如此，钟琳觉得再帮她一把。
“种子的事我已经和雷神知会过，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海祁岛那边会牵连到你。”说完他话锋一转，暗示道：“但此事出来雷电将军与你，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柊千里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您的意思是……松浦等人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得到将军大人首肯，所以他们还会需要我在这个位置上顶着？”
钟琳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此事已经过了明处的他们还以为会触怒将军，因此他们就会一直需要柊千里这个背锅的人坐在勘定奉行的位置上，柊千里的位置会变得无比稳固。
“真的是太谢谢您了！”柊千里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知道真的成为了她的转机。
但钟琳没让她高兴过头：“但你还需知道，这件事并不能帮你拖太长时间，在此期间你还是要抓住机会彻底将勘定奉行掌握在自己手中。”
柊千里点头：“我知道，谢谢您的提点，我……”
“柊小姐，您和这位使者在这里说什么呢？”
突然背后有人出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钟琳面色不改，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一点也不心虚，柊千里转头看向来人，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道：“松浦先生，我只是在向这位先生表示歉意，毕竟当初他被我的父亲通缉，作为先任勘定奉行，我觉得需要代表我父亲以及整个勘定奉行向他赔礼道歉，不然可能会影响稻妻与璃月的友谊。”
钟琳也在一旁应声道：“这么说起来，当初那个地牢中，我好像见过松浦先生。”
松浦一听，顿时讪笑着告辞，生怕钟琳兴师问罪。
见人已经离开了，柊千里松了口气。
“多谢钟琳先生，我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日后钟琳先生若是再来稻妻，一定要让我来招待您。”
“而且说不定再过不久，您就能收到我的婚礼请柬了。”柊千里难得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钟琳挑了挑眉，打趣道：“哦？是哪个青年这般有幸？”
柊千里红着脸道：“是九条家的廉治少爷，现在是他掌管九条家，原本我们的父亲一直反对我们的婚事，现在他掌管九条家，相信再过不就就会向我提亲。”
钟琳听完却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的感情一事有多少人知道？”
柊千里不明白钟琳为何这么问，回答道：“勘定奉行内部都知道，因为当初我告诉父亲这件事的时候，他非常激烈地反对，所以闹得整个勘定奉行都知道我与廉治两情相悦这件事。”
“怎么了吗？”柊千里看钟琳神色有些不对。
钟琳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勘定奉行内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也就意味着他们知道这是你的软肋，你是柊家最后一人，若是你嫁给了九条廉治，那么柊家也就没人了，这勘定奉行的位置自然也会易主。”
柊千里一想，是这样没错，原本被爱情充满的意识顿时清醒了许多。
“您说得对，我会好好想想。”
钟琳点点头，最后提了一句：“若是遇到难题，可以求助其他两奉行，社奉行自然不用说，天领奉行现在掌权的就是你未婚夫，虽说不能过多介入，但必要时还是会出手帮你一把的。”
“多谢您的提点，千里感激不尽。”
等将钟琳先生送出门外，柊千里看着自己桌案上放着的信笺，心中有些纠结，但很快也就下定了决心。
“现在还不是时候……廉治我们再等等吧，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时。”
作者有话说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