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
-
钟琳神情凝重，原本还打算尽快解决完赶回璃月，看来这件事没弄清楚他是走不了了。
“阿贝多”钟琳询问道：“除了杜林，这座雪山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阿贝多低头仔细思索了片刻。
“要说特别之处的话，应该是山顶上的那根寒天之钉吧。”
阿贝多回想起他跟着旅行者一起登上雪山顶峰的经历，实在是惊心动魄。
“那根柱子原本的插在雪山的顶峰之上，那里常年被暴风雪所笼罩，洞口还有屏障，我想了许多办法都没有效果，直到上次旅行者来雪山，我和他决定试一试。”
“旅行者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冒险家，他一看见入口的封印就知道雪山各地肯定散落着三个封印节点，我们将节点一一解开，通往山顶的道路也开启了。”
原来如此，难怪夏目他们能躲进星荧洞窟，原来是旅行者和阿贝多他们解开了封印。
幸好封印已经解开，不然夏目他们肯定会冻死在山顶上。
“我们清扫了拦路的丘丘人，抵达山顶的时候就看见寒天之钉插在遗迹的中央，后来旅行者说将寒天之钉复原，复原后它就逐渐浮起，最后悬停在了半空中。”
钟琳第一次见到那寒天之钉就觉得眼熟，仔细一回想才发现，那不就是天空岛的柱子吗。
可是天空岛的柱子怎么会掉到雪山上，而且记载中，这根寒天之钉早在深渊爆发之前就已经插在雪山许多年了，看上去似乎与深渊并没有什么关联。
就在他苦苦思索之际，阿贝多突然想起来，在解开雪山封印的时候，他们有见到一颗奇怪的树。
钟琳：“什么树？”
阿贝多：“似乎是地脉之树，在解开封印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地脉的流动，然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长出了那棵树。”
钟琳：“在何处，方便帮我带一下路吗？”
这自然没什么问题，钟琳帮了他的忙，阿贝多很乐意帮忙，同时他也对雪山的秘密非常感兴趣，作为一名学者，对任何未知都有极大的兴趣。
在阿贝多的带领下，钟琳见到了那颗鲜红的地脉之树。
钟琳用手抚摸鲜红的结晶体，由其中的能量来看，确实是地脉的分支，可它为什么会长在这里，这不符合常理，寻常地脉都应该埋藏在地底深处，只有偶尔一些能量汇聚的节点会露出地表，开出地脉之花，等能量散去又会重新回到地底。
总之，露出地表的地脉之树钟琳还是第一次见。
他把手放在树干上，力量探入其中试图读取地脉中记录的回忆，其中或许会有线索。
意识沉入记忆之海，许许多多的片段朝他袭来，但很快又支离破碎。
但他还是看到，是从高天坠落的寒天之钉断绝了雪山王国的地脉，失去地脉的王国自救过，挣扎过，但最后都失败了，自此雪山常年冰雪覆盖，掩埋了一切生命。
而最后的一节枯枝，被雪山的最后一位遗民——亡国的公主，插在了这里，但在生机灭绝的冰雪中，它没有生根发芽的可能。
钟琳轻叹一口气，为灭国的雪山古国感到悲伤，但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就算看见了他现在也无能为力。
事情已经了解清楚，钟琳转身准备将意识收回来，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吸力将他吸入了另一个回忆之中。
钟琳从草地上坐起来，刚刚那股力量太过蛮横，让他的有些晕眩。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柔然的草地之上，周围清风吹拂，送来阵阵花香，几只蝴蝶在他周围翩翩起舞，一片祥和之景。
钟琳有些疑惑，这是哪里，他这是进入了谁的记忆。
站起身，他好像听见远处好像有琴声传来，听这曲子似乎和巴巴托斯弹的有相似之处。
不过现在还不清楚这里是何处，寻着声音过去也许能看到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钟琳寻着琴声走了过去。
爬上山坡，不出意料的，钟琳看见了蒙德城。
这时，一阵狂风袭来，钟琳稳住身形，抬头看向天空，之间一条白色的巨龙朝着蒙德城飞来，慢慢降落在了城门口。
城里的人们看见巨龙的到来纷纷出来夹道欢迎，用鲜花美酒与悠扬的诗歌欢迎它的到来，巨龙低下头向人们表达谢意，整座城就如同节日一般热闹。
钟琳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城中欢乐的氛围，在蒙德的历史中从未有过白色的巨龙降临，这巨龙到底是……
琴弦被轻轻拨动的声音打断了钟琳的思绪，抬起头来一看，果然是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握着天空之琴，轻轻拨弄琴弦，优美的乐曲从指尖缓缓流淌而出。
他抬头对着巨龙问道：“远道而来的巨龙，你为何降临蒙德。”
巨龙道：“我的创造者告诉我，蒙德有无比优美的诗歌，我追寻着琴声而来。吟游诗人，你能为我弹奏一曲吗？”
巴巴托斯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没问题，我喊上我的好友一起吧，或许你们能够相处得很愉快。”
巨龙开心地点头，能交到朋友让它非常高兴。
只见巴巴托斯轻抚琴弦，一道龙吟声自远处响起，特瓦林听从召唤自远处飞来。
白色的巨龙见到同类格外高兴，煽动翅膀上前迎接。
可等待它的却是特瓦林无情的利爪与攻击。
受了重伤的巨龙倒在了寒冷的雪山上，它遥望着远处美丽的城市，它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攻击它，明明它只是向往着歌声希望能与城市里的大家好好相处。
钟琳站在巨龙跟前，看着弥留之际的巨龙，内心十分沉重。
白色的巨龙好像也看到了他，它艰难的开口询问面前之人：“你能告诉我，这时为什么……”
钟琳抬头看向巨龙清澈懵懂的眼睛，缓缓开口：“因为你被蒙蔽了……”
“被谁？”
“你的创造者……”
那一刻，美好的假象被撕碎，绿色的草地变得枯败不堪，茂密的树林被压断，原本欢声笑语的城市被黑暗笼罩被鲜血浸透，哪怕身处遥远的雪山也能听见城中人们绝望的嘶吼。
巨龙不解：“这是谁干的？”
随后低头就看见浑身漆黑的自己，还在冒着毒血的伤口，还有狰狞的染着鲜血的利爪。
巨龙绝望说道：“原来是我……”
巨龙杜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仰起头对着面前的人道：“我只是想听一听诗歌……”
“我知道……”
钟琳将手放在杜林漆黑的龙角上轻轻抚摸。
生命的最后，杜林还是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它没有恶意……
黑暗的巨龙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滴落一滴晶莹的泪水。
泪水落地化作一颗纯白的结晶，钟琳将结晶捡起，纯净的结晶就像清澈的湖水，每次回想起那双干净的眼睛，钟琳的心就有些刺痛。
可就是这样一条如初生婴儿一般懵懂的巨龙，在它无意间给蒙德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灾难。
钟琳握紧手中的泪滴结晶，内心无比愤怒，他站在巨龙的遗体旁以岩神的力量发誓。
“这一切悲剧的制造者，杜林的创造者——黄金炼金术师莱茵多特，如若我们见面之时你给不出一个足以让我平息愤怒的理由，那你将会成为第一个死在我岩枪之下的人类。”
记忆结束，钟琳的意识顺利回来了。
他在地脉之中好像经历了许久，出来后发现不过经过了一瞬。
阿贝多看到他将手放到了地脉之树上，随后他的身体一怔，缓缓后退几步，神情十分阴沉，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提剑砍人一样。
阿贝多关心地询问：“怎么样？看到了什么？”
钟琳平复了一下波动巨大的情绪，将所看到的告诉了阿贝多，他的手中还有杜林最后的眼泪。
阿贝多听完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他的老师故意把他送到蒙德就是为了他的计划，虽然计划的内容阿贝多并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也是老师计划中的一环。
只是原本他因为不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一直处于被动，然而现在这个计划慢慢地对他揭晓了，或许这次他能掌握先机，不至于任人摆布，和杜林一样做出伤害蒙德的事。
阿贝多提议道：“上次我和旅行者一起探索雪山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遗迹，很有可能是灭亡的雪山之国留下来的，当时因为看不懂壁画内容，我们只能暂时放弃，也许你能够解读上面的内容。”
钟琳点头：“好，我们去看看吧。”
来到那处遗迹，只见阿贝多拿出三件古代遗物放入机关之中，圆形的石门发出响动缓缓打开。
走进遗迹，阿贝多拿出打火石点燃了篝火，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内瞬间明亮了许多。
钟琳的注意力被墙壁上画的壁画所吸引，上面画着整个国度逐渐走向灭亡的全过程。
虽然已经从地脉之中看过一次，但这个壁画除了这些，还记载了他们国家灭亡的原因——一则预言。
“预言？”这个答案让阿贝多有些意外：“什么样的预言？”
钟琳解读着石壁上的文字，感谢全能的地脉记载了这个古国过去的文字，在寒天之钉降下之前，这里的地脉和提瓦特的地脉还是连着的。
“上面记载，当时有一则预言：在这个国度的土地上，会诞生足以推翻天理的力量，这则预言出现没多久，天空岛就降下寒天之钉切断了此处的地脉，断绝了这里的生机。”
阿贝多思索着说道：“以天空岛的反应来看，这个预言应该是真的，而且坎瑞亚灭亡之初也有一则预言预告了坎瑞亚王国的毁灭，老师曾经这么告诉我的。”
等等，坎瑞亚的预言？
钟琳感觉好像抓到了思路，急忙询问阿贝多：“坎瑞亚的预言的内容是什么？”
阿贝多道：“那则预言说，坎瑞亚未来将会毁于天理之手，所以坎瑞亚王庭一直在寻找应对之策。”
没错，就是这个！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你发现什么了吗？”阿贝多询问道。
钟琳点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驻地。”
“好。”阿贝多按耐下对事件真相的好奇心，二人匆匆赶回驻地。
回到驻地后，阿贝多也顾不上今天跑了一天没吃饭肚子的抗议，迫不及待地询问真相。
钟琳耐心地梳理事情的整个经过。
“首先我们还得从导致雪山古国灭亡的那则预言说起。”
“那则预言说：雪山的土地会孕育足以推翻天理的力量，所以为了永绝后患，天理将古国灭亡，但这恰恰顺应了预言。”
“数千年后，坎瑞亚王国收到了灭国的预言后开始寻找应对之策，然后他们发现了千年前雪山古国的这则预言。”
“他们的国度会毁于天理之手，因此能够推翻天理的力量正是他们想要的，于是他们派出了无数遗迹守卫探索雪山，这就是为什么雪山之上会有这么多废弃的遗迹守卫的原因。”
“遗迹守卫帮他们探明了预言的真正内容，他们知道了雪山被寒天之钉破坏的地脉就是预言的关键。”
讲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阿贝多也能猜到：“所以，我的老师莱茵多特就创造了杜林，蒙蔽它的感知，欺骗它将它引来蒙德，最后用杜林的生命力和血液，作为浇灌雪山地脉的肥料，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激活这里的地脉之树……我说得没错吧？”
钟琳点头表示赞同：“而且地脉之树确实被激活了。”
阿贝多低头摸着下巴沉思：“是我和旅行者解开封印的时候……”
钟琳补充道：“而且恢复生机的地脉之树不仅融合了整个王国逝去人们的恨，还有杜林的记忆和它的生命，再加上深渊之力，它已经快作为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然而天理之前亲手切断了雪山地脉与提瓦特地脉的联系，导致它现在独立于整个大陆，因此天理无法察觉这里的变化，所以第一个预言其实已经应验了，这片土地即将诞生与天理为敌的力量。”
钟琳没说这个力量足以推翻天理，是因为目前来看这个力量还不够强大，但它诞生之后与天理为敌是可以肯定的，它与天理有着数千年的血海深仇。
“等等，有些不太对劲。”阿贝多说道：“天理灭亡雪山古国是事出有因，但她灭亡坎瑞亚是为什么呢？”
“因为深渊。”钟琳道：“深渊是绝对的禁忌，坎瑞亚因为那则预言，开始寻找对抗天理的力量，然后他们发现了深渊之力，并对这个新的力量加以开发，结果触犯了禁忌，被天理所灭。”
说完，钟琳锐利的目光凝视着阿贝多：“发现了吗？这背后的所有起因，都是那两则喻言……”
阿贝多细思极恐，他发现，哪怕是天理都没能逃得过预言，那么这两则预言究竟是谁告诉人类的。
钟琳摇头，他也不是很清楚，但要猜其实也很容易，答案很有可能是——深渊，或者叫它崩坏。
这一切很有可能是它为了解开天理的封印重新降临世间的阴谋，为此它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埋下了种子，事实上它得逞了，但没完全得逞。
它确实挣脱了封印，却没想到天理下手又狠又利落，它没能成功占领尘世，不过雪山还有它留下来的后手，它才能安心地蛰伏，慢慢地等待时机的成熟。
钟琳深深地叹了口气，顿感心累：派蒙啊，你到底给我留下来怎样的一个烂摊子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