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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海畔 ...

  •   话说唐僧活了一万五千年,再也没有佛法造诣可加深了,于是就显化成佛飘然极乐。

      时间更迭,日月流转,不知觉中天地万物生长演变,山川变为河流,巨湖升为山峰,地貌景观随自然之力发生了巨大改变,地球进入新的发展时期。
      此时人们已经忘记鼎盛万载的佛法,佛菩萨的加持化现大不如前,真正的末法时代来临了。

      东海之滨的矮山畔,有一几十户村。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经世事,在此繁衍生息不知多少年。村子里有一户高屋大院,新砌的院墙旁栽一株芭蕉直入云天。整户院落就掩映在这片绿意里。

      每天清晨天不亮,当第一股潮水涨到山下,院里就会走出一个年轻人,其貌不扬,背一个竹篓,篓内放锥形锄头弯月镰刀,径自向芭蕉树上爬去。

      不知爬了多久,眼看日头已经顶在头顶,年轻人一直没有减缓速度。终于,眼前出来了一圆形小门,头顶被绿荫遮蔽。年轻人收缩身形从小门中钻入,再冒出头,眼前一片开阔地带,墨绿色的大地一望无垠,墨色,深浅淡绿色植物迎着太阳闪着银光,青银色的流水咕咚作响潺潺流淌。

      好似梦境中醒来,年轻人站直身板,放下背篓,深吸一口气,缓缓露出无法掩饰的喜悦。一恍惚间,眼前的男子剑眉直入鬓角,眼内繁星点点,嘴角似是含笑,浓密黑发披肩,浑身肌肉泛光。全然没了之前的平淡死气。

      “啊,还要多久啊”,男子喃喃低语,拿起锄头开始了耕作。

      忙碌了半日,太阳西斜,残阳如血。男子擦去眼角汗珠,背起背篓从小门沿芭蕉极滑而下,一瞬便到了树底。

      “哟~枫哥儿,今儿又去天顶耕地了啊”,蕉树下一佝偻老头蹲坐在碎石堆上,打眼望向男子。“嗯。”并未多说,男子抬脚走入院中。老者继续眯缝着双眼没了声色。

      一会儿功夫,男子的院中冒起青烟,药香四散奔走,引得一群鬼鸟惊慌逃窜。

      “哎~。”院中,一口暗墨金纹大黑鼎,干柴正旺,鼎内浓黑药汁沸腾。被称作枫哥的男子一步踏入鼎中,瞬时虎啸龙吟声交相呼应,似万马奔腾,若百凤争鸣,猿啼鹤唳声声不息。

      “嘶~”“嘶~”“嘶~” 细看鼎上一条条金色纹路跃入鼎中首尾相连,化成无数条小蛇,在其周身皮肤内游走,血管暴起青筋乍现,一条条金蛇在体内冲撞撕咬,互相残杀壮大。一会功夫就只剩一条。忽然碗口粗的金蛇在体内发狂奔走似要冲出体外,胸口金光浮现,化成密密麻麻的绳索缠绕过来,转瞬间便将金蛇束缚捆绑。金蛇嘶嘶嘶嘶嘶嘶吼狂躁,口内喷出青色浓烟,符绳尽断,几次要冲破束缚,鼎内猛禽凶兽呼地冲出与之缠斗,暴戾血腥,片息功夫,金蛇就落于下风,重被束于体内游移至胸口处化作金色光点。“呼”吐出一口浊气,奕枫加快了吸收速度。

      午夜将至,月光把海面渡成金色,波光影映下的小村分外宁静,无鸟叫虫鸣,更无风动。奕枫静坐院中,彷若陷入漫长的沉睡。周围的一切都静到可怕。忽然,院外的老头睁开了昏暗如豆的双眼,精芒难掩的注视着院子。细察之下,老头无呼吸心跳,只有肩上一纸白幅泛起青光。不知注视了多久,老头重又阂上眼皮,肩上的白幅也掩于黑暗。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奕枫从沉睡中醒来,起身收鼎,体内符文隐没。出得院来,沿芭蕉而上,重复昨日,机械的攀爬上天顶。墨绿色的大地,生机勃勃,只是附近的一块药田被重新开垦耕作过,暗红的泥土泛着红光。

      拿起锄头,翻动着坚硬如铁的土地,奕枫边刨边注视着锄头下的地面,翻了一阵,泥土中有活物极速窜出,“哈,小东西,哪跑”奕枫兴奋的大吼一声,将其抓在手中。“不不不不不”手掌中的小东西发出一连串的惊恐叫声,“不不不不不不”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咿?有意思。” 戳戳手中小东西滚胖的圆肚皮,奕枫甚是疑惑。盯了一会实在认它不出,又被小东西一连串的“不不不不不不不”扰的不厌其烦,随手塞进口袋纳入怀中。

      感觉到怀中小东西的躁动,奕枫似是好笑的开口“哎小东西省点力气,我这口袋是南海观世音用甘露浇灌生成的芭蕉叶编织而成,岂是你个小东西能随便逃脱的。” 似是听懂了奕枫的话,小东西没了动静。

      奕枫继续刨土耕地,一会功夫就将地面翻腾一新,从篓中拿出备好的布袋,一粒粒晶莹透亮的种子滚落在红泥之中,自行引得泉水灌溉,眨眼间便生根发芽,吐露两半鲜嫩叶子。

      满意的笑了笑,收起工具,看着太阳还未偏西,奕枫纵身往大地深处走去。

      穿过一丛丛低矮的灌木,翻越高耸的古树植被,眼前出现一片莹绿草地,往远处有一银色大湖,若不起风吹皱湖水,好似镜面映着蓝天白云。

      快步奔向湖边,一跃而入,湖水蓝绿白色交相呼应,泛起无数水花。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华茂春松,如若能够形容男子,也该是如此景致。沉浸在湖水中的奕枫,让人窒息的危险与性感共存,美得令人不忍搅扰。

      过了许久,太阳斜西,奕枫从湖水中起身。甩干湿漉漉的黑发,任风吹干周身的衣衫,柔美尽去,只一瞬,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如玉山之将崩。复又恢复平淡。

      拎起背篓,篓内鱼鲜虾美,奕枫快步跑向小门,一跃而下。

      “哟~枫哥儿,今儿又去天顶耕地了啊”。老人照旧蹲坐在碎石上抬眼询问。“嗯。”奕枫快步迈入院中。

      不知从何时开始,东海旁的小村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自此多了一座院落。又不知到了何年何月院旁多了一株耸入云天的芭蕉树,一佝偻老头整日蹲坐在树底。自从男子到得此地,小村的时间就此停滞,村民每日重复度日,不会生老病死,如此循环往复。

      老头是在三百年前开口说话的,刚来此地之时就似一滩烂泥,看不清楚哪里是腿哪里是身哪里是头,甚至身上没有血液,只有一滩肉糊,和一纸暗淡无光的幅纸。经历了数百年,在蕉树下,每日清晨从胶树上流下的一滴翠绿色液体浇灌,老头逐渐有了生机,恢复了人样。三百年前老头开口了,每日重复着同一句。

      进入小院,伸手布了一层结界。奕枫从储物袋里拿出生火的大锅,一堆松木柴火,和一些刀叉用具,开始准备晚饭。

      将虾整篓丢入大锅,生火注入天顶清泉水。近旁架一堆柴火,鱼架在火上。一会儿功夫飘香四溢。怀里传来阵阵骚动,打开布袋,小东西就近蹲坐在地上,眼放精光摇头摆尾的盯着大锅。一连串银丝从嘴角处滑落,俨然一副馋虫上脑。

      “切~还挺识货” 奕枫嗤笑一声,拿手捅捅小东西的小屁股。咕咚咕咚,小东西被戳的翻了好几个身,连滚出老远。“呃?哈哈哈。”奕枫忍不住大笑。

      “不不不不不不”小东西扭头不满的指责。一副委屈神情。眼泪儿在眼眶打转,随着“不不不不”身体乱颤。

      “哈哈。”抱起地上的小东西,奕枫舀出一口鲜虾浓汤。“嗯嗯呃嗯嗯嗯嗯,”不待奕枫反应,一头扎进肉汤里,几口喝的见底,复又抬头望向大锅。再舀出汤,小东西又不顾形象的再次大喝。如此这般,眼看半锅浓汤下肚,小东西方才心满意足的眯起双眼,享受之态尽展。

      红色大胜,手掌中的小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几个呼吸间就长大了一圈,模样也大变,不再圆滚滚,额上生角,尾巴细如闪电。身体明显拉长,肉球似的小手生出三趾,后腿粗壮弯曲。“这~,雷兽?”奕枫面露疑惑。传闻雷兽生于东海,却从没有人见过。千万年来雷兽传说不绝于耳,百姓口口相传雷兽是海神的化身,能引天雷为剑劈开海水引人直入东海龙宫。又有传闻雷兽乃西方极乐净土守护神兽,专掌刑法,惩恶扬善,最是妖魔恶鬼克星。无论哪种传说,都足以证实雷兽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之高。

      奕枫搓着下巴,取出墨色暖玉至于角落,将小东西放于玉石之上。犹自大口喝汤吃肉。吃个精光,取出墨色大鼎,再次注入天顶山泉,将篓中几株墨色草药倒入其中。登时龙吟虎啸一时发万籁百泉相与秋,奕枫顺势跃入鼎内,荒古巨兽一一浮现,一阵阵痛苦至极的冲击,直至化作金纹没入胸口的金色中。

      五百年了,胸口的苦海始终只有黄豆大小,金芒却日益强盛,化现符文的能力也远超从前。

      奕枫从沉睡中苏醒,抬眼看向西天,一弯残月倒挂天边,被巨大的蕉叶遮住了大半,只露一尾弯钩。双目一紧,夜空拉开帷幕,一轮圆月出现,更填繁星点点。“唔,又到月圆了么。” 感受到自身能力的改变,奕枫喃喃自语。闪身跃入月色之中,再低头看,小村所在的海湾完全被一巨大光幕笼罩,芭蕉直插云天覆盖住整个空间。穹顶之内,大阵相互勾结,自成一域。海右手打出光弹延光幕四角而出,重新加固,随后踏空朝月色奔去。

      御空而行,月光更盛,四周依稀可见人影,争先夺光而行。

      飞了许久,周围人影攒动,奕枫伫足观望,或乘法器,或踏空而立,近十万人。全都屏息,凝视远方巨大河流。

      如此宽广的水域,银白色的河水波浪翻腾,河水中毫无生命迹象。“危险”大河无处不提醒着人们自己的威严。

      “银河。”眯缝起眼,奕枫凝重的眸子盯住银河对岸的大门。良久,无数黑云从东西南北四方奔来,待到近前无数鹊鸟鸣叫着从上空掠过飞扑向银河岸边,鹊鸟聚集起来,从岸边逐渐延展越来越长,最终连到河对岸,无数鹊鸟停空振翅,景象好不壮观。“快,去对岸。”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群从震惊中醒来,争先冲向鹊桥。

      奕枫随着人群,走在最后,他并不急于过去,此地他已来过多次,他此时在想的并不是过河而是如何从门中进去。过得河去对于奕枫并没多大吸引力。河对岸生有无数珍惜药草灵物,越是往里药性越强越是珍惜,多次深入奕枫已将各色珍贵药草悉数搬进天顶药园。然铜锈大门近在眼前却用尽办法也不能靠近,更无从谈及门内有何珍稀。近五百年,奕枫曾无数次登临此地,每百年七夕鹊桥准时架起,大门就伫立在此地,却从未有人得以触及。

      奕枫此次,目的直奔月宫,至于其他已无从考虑。
      眼看最后一批修士已经过河,奕枫不再迟疑飞跃而起踏上鹊桥,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彼岸。

      刚踏足对岸,就觉周身灵力被封,常人无异。周围修士谈论不息,惊奇疑虑重重,奕枫早已习惯,未看他人一眼便朝远处走去。

      “嗨小哥,小哥。”一人快步走来伸手搭上奕枫肩膀殷切喊话。站住脚步,奕枫扭头,只见身后共有老少五人,前面一虎背熊腰红脸大汉,憨态尽展盯着奕枫。在其身后站有一佝偻老妪,低垂着头看不清脸。另有三男一女皆是青年模样,笑意盈盈的看向奕枫。“有事?” “小哥~我等皆是散修,无门派家族照拂,看小哥孤身一人可否和我等结伴而行。” “对不住各位,我并不习惯与人同行。” 未及多想朝几人轻点下头,奕枫转身离开。

      “哎,可惜,我们再去问问其他人…”奕枫快步走出人群,朝一个方向奔去,所过之地无数修士转头窥看。竟然有人能在此地风速前进,所过修士无不艳羡。银河对岸,即使修行千年之人到此亦是只能如虎狼奔跑,像奕枫这般急行如风的确是极少,多为实力雄厚的一方霸主,有此能力之人皆是榜上有名。而奕枫却不在其列。

      路上的修士越来越少,风声不绝耳畔。到达一处山谷,奕枫停住脚步,左右顾盼随后一悦而起,纵身跃入谷中,谷内黄河滚滚浓烟笼罩,河中耸立怪石,只是距离甚远。两侧山体如刀切斧砍垂直而下无半分站立之地,悬崖峭壁边数不清的乌鸦惊悚哀啼,见有人来皆目露凶光,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不放,只待来人被卷入河水中便挫骨分食其肉,贪婪之色尽显。阴鸦,生于极阴寒之地,临水而居,羽毛避水,喜食肉,可长久不进食。

      “哼~”奕枫自怀中取出一枝嫩芽拿在手中,盈盈绿光瞬间笼罩其身,阴鸦似被某种力量牵引全数飞腾而来,安静盘旋在其身侧却不近身。奕枫伸手抓住一只摘取尾部坚硬翎羽,如此反复,直至编织成一羽毛大氅。随之披在肩头越上河中巨石,融入奔腾的河水中。

      “唰唰唰唰。”在巨石上跳跃移动的绿色光点被阴鸦包围着往山谷中深入,不知奔跑了多久,前面巨响轰鸣,待到近前烟雾消散,一只巨大无比的蟾蜍如同一座小山张开大嘴,滚滚黄河之水自其口内喷涌而出。身后符光点点,尾随奕枫到此的阴鸦已经转头飞回山谷,定是被人下了禁令。

      双手翻飞打出几道银符,随即踏入水中,水极重无比,一息便拉扯奕枫到了河底,阴鬼桀桀毫无顾忌的在河水中游荡,到处鬼气森森,白骨遍地。不时有阴冷之气袭入体内,如若不是阴鸦羽毛保护,奕枫此刻早已化作一堆尸骨。

      缓步朝□□嘴处移动,奕枫四处打量寻找着,然后在一处白骨旁停了下来,静静伫立良久。“山兄,今日我又来到此地,定将你尸骨带回。”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刺骨桀桀之音从四处袭来,奕枫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让他动弹不得。“桀桀桀桀桀桀…一百年总算又有人来了桀桀桀桀…” 黑色飓风笼罩在奕枫的周围,黑风中隐现双目炯炯幽幽泛着绿光的骷髅厉鬼,两团绿油油的眼睛直直盯着奕枫,绿光中有一团黑色火焰在跳动,牙齿一张一合发出桀桀桀桀磨牙声。奕枫面不改色的盯着,嘴角一扯右手扬起,将一微白色球打入上空,莹白的小球愈来愈亮,光线柔和,从七周身向外蔓延逐,黑色鬼气避让,很快白芒将奕枫包裹其中,恢复行动能力,奕枫并未做任何行动而是任白芒扩散,直至骷髅厉鬼面露惊恐不觉后退。双目紧盯奕枫不放。待到厉鬼退出很远,奕枫来至枯骨跟前,伸手一置讲枯骨收起,而后转身朝□□口走去。

      轰鸣声越来越响,在水下的巨大蟾蜍嘴中浓雾笼罩,阴森鬼气下数不清的绿色光点,忽明忽暗地盯着奕枫,一阵阵腥臭之气弥散开来,海水凝滞,由远而来数以亿计的冤魂朝此地朝拜,遇到奕枫近身光幕瞬息炸裂魂飞魄散,前仆后继毫无惧意,奔着□□口蜂拥而入,只一瞬,□□口就壮大一倍,口内幽绿光点不增反减,越变越大恍如末世之眼,犯着滚滚黑气。

      “不好”奕枫急步倒退,想到百年前被戾气所噬转瞬化成白骨的方大山,心里一阵恶寒。为了来此地为方大山收尸也为更近一步迈入大门,奕枫这一百年没少研究这戾气厉鬼。终于功夫不如有心人,在一本典藏经典中发现了这□□戾气初初的一点儿身影。

      相传佛法鼎盛时期,我佛有一金蟾坐骑,因不安于被困西方天池世界,遂背着佛祖偷跑下届寻欢作柳,可好景不长,这金蟾本就佛心不定,又经此寻欢无度,被心魔所破,引得阴界厉鬼惦记,在其心魔破法之时占据其身困其元神,后金蟾不断被厉鬼阴魔缠身,戾气越来越重导致其喜食人肉喝人血,大乱人间,霍乱流行尸骨遍野,被我佛得知,使用密术将其镇压于阴界九司灰暗之地。这灰暗之地乃三界之外乱流之地,自天地伊始就被时空抛弃,无法修炼无时间观念,浑浑噩噩不知死为何物。无论何物进入此地都将被时空所弃,与死无异。然佛菩萨的加持之力日减,末法时代初现之时,我佛无力掌管这人界的气运导致三界失衡,遂使得一些魔徒鬼魅趁乱下界祸害人间,并于佛菩萨大力镇压之时,使用人命为引以血为媒撕开时空裂缝,将灰暗之地打破,放逐出大批侥幸存活的恶魔,而这金蟾就是因此来到此地。

      “孽畜”竟是如此出身,难怪可为祸这本该灵力充沛的银河,导致此地成了厉鬼衡行之地。

      回顾百年之前,奕枫来到此地,被崖壁上的阴鸦纠缠险些命丧他手,后被西方梵地的方大山用西方独有的驱魔辟邪萤草所救,并教授这辟邪魔的法术,二人结伴一齐来至□□口,探究之后发现这□□身后的秘密,实则就是这一方世界的入口,二人结缘后大山一直以兄弟相称,坦诚相待,奕枫随未谈及本身,却也对其真诚相待。二人于此处逗留期间想尽办法进入其内终不得其所,后二人危局之时大山舍命救助奕枫导致身死道消。奕枫身负重伤逃离之后一直感念此情,暗自发誓再登此地定将大山尸骨收敛,入得此处一探究竟。

      奕枫站于水底,寻向周围,修仙之人眼力可及随修行加持日盛,更有强者,可修得火眼金睛洞悉事件万物,一个转念遍可神魂出窍,目及万里之外的一息变换。

      然,站于此地,奕枫目之所望几米之外便是一片混沌,黑雾笼罩,挥之不散,感应不到一丝生气。

      水底压力巨大,寻常修行之人必当场爆裂而亡,即便是这修行深厚之人,在此地也扛不过百息,亏得奕枫有这阴鸦羽毛护体,将黄河之水隔绝开来,又口含百年前于此地带回天顶栽种的灵药炼制的辟毒灵丹,方能待到此刻安然无恙。

      驻足观望了良久,周遭事物死寂一般,奕枫像是石化于此,没有一丝生气外泄,包括心跳呼吸都隐匿于内,好似与这片河底沙泥融合在了一起。站立不知多少时辰,□□口内不再阴魂厉鬼咆哮,奕枫似是一片落叶一粒泥沙,随这河水奔腾翻滚,时而远离□□口,时而贴近,不再有自主活动。翻腾了数不清的数次,奕枫被这河底暗涌推入了深不可测暗无天日的□□口内。

      一路翻腾,有时如临高空,又有时如坠深渊,不知多少个回转迂回的深涧峡谷漂流瀑布,在黑暗中的奕枫就如一粒尘沙随着黄河之水无尽无休的奔腾向黑暗中。

      封闭了外界的一切感应联系,奕枫心神聚于丹田之中,元神盘坐于上,耐心的引导着体内的天地元气流经七经八脉,而后汇入丹田,循环往复,随修行日久,静脉一次次被滋养,竟有了河流般流淌之势。一丝元气汇入便可温养整个身心。

      不知外界多少寒暑,翻滚中的河水开始向外延展开来,流速减缓,渐渐脱离黄河重力,向上升腾,直到奕枫感觉到自身不再移动。静待几日,奕枫开启感官,重新回到身体控制,张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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