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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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斐一觉睡醒，终端就叫唤起来了。
终端：【主人，您终于醒了】
听着‘终于’这个关键词，秦斐问了句：“我睡了多久？”
终端：【已经有32小时了，32个小时里不包含信号屏蔽时间】
‘信号屏蔽’四个字成了新的关键词，一些不愉快地回忆在脑海闪过。
他第一次黑市下订单就翻了车，更糟糕的是，从他进入这架飞船开始，他就感觉到了胸闷气短，腺体里的信息素在焦躁不安。
抹了把后颈，秦斐一句“呲——”。
腺体酥酥麻麻，被他这么突然一抓登时又痛又痒。手心有轻微的粘黏，晶莹透明的液体预示着腺体被碰过，有什么东西刺破了他的腺体。
当Omega的腺体被咬破刺破后，腺体会分泌无色无味但滑腻的液体来浸润伤口，以防止腺体里刚得到的外来信息素溢出。
脸色陡然沉了沉。
秦斐记得酷哥是个Beta，不过酷哥拔刀相向来得太快太突然了，手心的液体让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他现在并不确定酷哥的性别，也不确定信息素疯狂叫嚣到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Omega的发热期如果不及时解决就会升级，ABO医学上称升级的‘发热期’为‘发/情期’，处于发/情期的Omega基本上是不存在意识的。
秦斐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只朦朦胧胧记得，他好像看见了连不要，也记得酷哥在逼问环节好像打开过他的实体终端。
终端感知到了秦斐的想法，立即开口建议：【主人，您可以问问连不要哦】
终端：【为了让游戏角色更加真实，官方采用了更高级的思想程序，每个游戏角色其实都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思想，游戏下载须知里第15条有特别说明，游戏角色符合西莫夫的机器人四定律，他们拥有的少量思想并不存在安全隐患】
秦斐抬眸，实体终端就在不远处摆放着。
他的身体现在并没有因为腺体里外来的东西而好过一点，相反地，他头也晕耳也鸣，注意力很难集中，心率像是在赛马刺激而快速地在胸腔跳动。
艰难拿过实体终端，秦斐打开了游戏。
游戏开场动画过去后，他购买的山庄变成了平面，因为山庄太大了再加上山庄本来就配置的佣人，秦斐头晕乎乎的，一时间没找到连不要。
他暂时放下实体终端，揉了揉胀痛的额角。等他重新再拿起实体终端，屏幕里终于出现了连不要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秦斐：“不要，我发情的时候，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一边说，秦斐一边侧身把后颈露出来给连不要看：“我好像被标记了。”
席礼盯着秦斐的腺体，已经没有鼓囊囊了，烫人的温度应该也散去了，只是还残留点红，尤其是针眼附近，晶莹剔透的液体把这点绯色衬得别样可口。
如果是Alpha的牙齿咬破腺体，把Alpha的信息素注入其中，会分泌更多的液体，也会比现在更绚丽淫靡。
但可惜了，就算现在Omega一个劲给他看腺体，一个劲地做出邀请的动作，席礼他也咬不到。
眼不见为净，席礼是这么想的，所以他麻木地移开了眼。
“……”秦斐说：“不知道吗？”
可能真的是发/情导致了幻觉，秦斐沉着脸伸手又摸了摸腺体。随着他伸手，本该眼不见为净的目光也跟着他落到了腺体上。
医生恨不得化身成一片羽毛以此轻柔对待的腺体，腺体主人却是胡乱搓了一把，暴殄天物。
扬声器里忍不住吱了一声：“……别用手。”
秦斐看着他。
“会感染。”席礼说：“你不知道吗？”
秦斐没说话，站起身正要放下实体终端。
恰巧在这个时候，飞船开始下降。看得出来酷哥是个猛人，飞船硬是被酷哥开出了机甲的气势，飞船几乎是俯冲下降，秦斐一个没站稳差点滚在地上。
等他撑住后没有坐回来的意思，反而还要继续行动。
席礼看他站立不稳一副难受至极的病容，又没忍住：“去哪？”
秦斐依旧没有搭理他，直到秦斐跌跌撞撞找到盥洗间，捧了凉水要冲掉腺体上的液体时，席礼紧锁着眉头说：“没人咬你。”
秦斐停住动作，看着屏幕里的他。
席礼说：“是抑制剂注射腺体。”
对上秦斐逐渐变得将信将疑的目光后，不悦地补充道：“……没骗你。”
凉水从指缝泄露，终端查询了秦斐从未听说过的办法后说：【主人，医学上确实有抑制剂直接注射腺体的办法】
秦斐拧上了水龙头，对实体终端里的纸片恋人解释道：“没有不信。”
纸片恋人臭着脸，秦斐的糊弄并没有成功。
“好吧，是有一点。”秦斐退了一步说：“我告诉过你我的秘密。”
他没给纸片恋人回忆的时间，直白地提示道：“我讨厌Alpha，任何Alpha，这里……”
秦斐指了指腺体说：“当然不能沾到他们的气味，那样不如去死。”
虽然秦斐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像是诉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席礼还是不由得被他这句话透露出的认真给震慑住了。
原来这么讨厌Alpha……
终端：【主人，您好像忘记了连不要也是Alpha呢】
终端：【哦哟，您瞧您瞧，连不要皱眉了】
终端：【纸片恋人是有思想的，我猜连不要会躲起来偷偷哭一场】
“……”秦斐想起来了，这还是他自己亲自花钱买的设定，SSS级Alpha，信息素是拟态烈阳。
瞥了眼屏幕，这就像背后说坏话被当场逮住的社死。
轻咳一下缓解尴尬，秦斐说：“不要，你不一样。”
等席礼看向自己的时候，他露出一个笑。
这架飞船太久没有投入使用了，盥洗室的光线晦暗，但秦斐带着一丝病容的笑却异常明亮地撞入了席礼的视线。
飞船稳稳地停在潘娜星港口，舱门打开时光线猛地照进了舱内。
有脚步声响了起来，酷哥在找秦斐的人。
“先这样。”秦斐给纸片恋人短暂告别，关了实体终端后，往盥洗间外走去。
连不要确实不一样。
在秦斐心中他甚至都算不上一个人，怎么能算Alpha呢。
汹涌的光线从舱门射入，秦斐站在原地拿手挡了挡。
终端在脑海里汇报他的身体情况，等他这一阵眩晕过去后，秦斐走到行李箱边取出放在行李箱里面的阻隔环。
想了想又拿出了一个阻隔贴，贴在了腺体上。
酷哥就在他旁边看着他，等秦斐把阻隔贴在腺体上贴好之后把领口整理好后，酷哥说：“订单完成了，记得五星好评。”
秦斐没忍住复杂地看他一眼，不知道酷哥哪里来的脸。
酷哥装不懂秦斐目光里的一言难尽，面不改色地任由秦斐把自己来来回回打量了几遍。
目送秦斐离开后，他摸出兜里的U盘和宋韫接通联系：“上将，U盘拿到了。”
宋韫‘嗯’了声：“把U盘带回来。”
酷哥：“是。”
放下这边通讯，宋韫给小殿下传去一封加密邮件：
【殿下，已经成功取到U盘，我会成立研究组，必将竭尽我等所能接您离开游戏】
小殿下回信很快。
【不着急】
宋韫：……
【什么时候考核？】
宋韫回：【殿下，明天早上8点会进行考核宣讲，宣讲后考核正式开始，下午17点会公布成绩】
【考核项目发给我】
【是】
另一边，秦斐正在离开潘娜星的港口。
终端这个时候才敢说：【主人，在飞船上时……小端呜呜呜……小端被侵入了】
秦斐对此并没有意外。
酷哥为什么会逼问他以及行李箱不翼而飞的U盘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他作为这位Alpha的前任未婚妻报名了军校考核，来到了Alpha的地盘，军校肯定会怀疑他的目的。
就像小殿下一直怀疑他是王后的人一样。
可有什么办法呢，在契合度报告面世的第一时间，是王后派来了人来接他去帝星。他虽然不想参与党派斗争，但他连这位小殿下的面都见不到，他在帝星能拒绝王后有意无意的拉拢吗？
因为装傻他还被王后整治了几次。
知道被这位S级Alpha误会了，他也暗示着并且一直在发示好讯息。
结果非常不理想。
傻逼。
以为他愿意产生高契合度？
算了。
逝者已矣，秦斐收回了他好久没有使用过的脏话。
潘娜星是军事星球，港口都是按照军用港口的规模建造，比一般的民用港口大很多也复杂很多。秦斐走了十多分钟，人还在港口徘徊，甚至他隐隐感觉这条通道他好像三分钟前走过。
军用港口连地图都用不了。
终端没办法给秦斐导航，只能提醒：【主人，您收到了张迦的通讯】
张迦：“终于接通了！你到哪里了？”
曜星到潘娜星的航线太偏僻了，张迦自己来的时候被这差强人意的信号差点整破防，所以这两天没联系上秦斐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只觉得秦斐比他还特么倒霉，
“刚到。”秦斐说。
张迦：“我这则通讯这么巧吗？”
秦斐：“不是很巧，事实上我在港口迷路了十分钟。”
最后还是张迦来港口接他才把他从潘娜星的港口带出来。
“这是潘娜星最大的军事港口。”张迦介绍着说：“你那位前未婚夫特意把这个港口划出来给民用。不过潘娜星才多少居民啊，航线少得可怜，你知道为什么小殿下要把这个港口让出来吗？”
秦斐不感兴趣地说：“不知道。”
“给军人的待遇。”张迦说。
秦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抑制剂直接戳在了腺体上，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还没有消退，他不是很理解把最大的港口民用化和给军人的待遇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
张迦说：“来潘娜星的多是来军营探亲的，这是小殿下给军人家属的礼遇，换算之后不也等同于是军人的待遇。”
秦斐微微一愣。
“不过他怎么不顾及自己的家属呢！”张迦咬牙切齿：“表面……唔……”
秦斐面无表情地捂住了张迦的嘴，“这里不是曜星。”
就算是曜星，张迦这么毫无遮拦地在大街上说席礼小殿下的不是，也是会被席礼小殿下的追捧者打一顿的。
更别说这里是席礼小殿下地盘的潘娜星了，大街上隔一段距离就有拿着武器的军人驻守。
“唔……放开我……唔……有情况……”张迦挣扎。
“长点心就放开你。”秦斐说：“同意点头。”
等张迦点了头，秦斐才放开他。张迦正要说什么，突然盯着他微微隆起的腺体贴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撕下腺体贴，看到仍有些红肿的腺体以及分泌液后，又赶紧把腺体贴贴了回去，哑声震惊地问道：“卧槽，临时标记你的人是谁？你在飞船上失联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发/情。”秦斐言简意赅，向张迦隐瞒了飞船是军队派来的消息说：“抑制剂皮下注射没用只能往腺体里注射。”
“你少驴我。”张迦不信：“抑制剂刺激性这么强能往腺体里直接注射？要么你有自毁倾向要么你不想要腺体了。”
一开始秦斐其实和张迦想的一样，并不相信抑制剂直接注入腺体的说辞，他说：“你用终端查询一下就知道我有没有驴你了。”
随后秦斐说：“你刚刚想说什么？”
张迦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哦’了声后才说：“刚刚收到了军校考核通知。”
张迦帮秦斐报名时留下的终端号是他的，所以是张迦的终端收到通知。
秦斐沉声问：“明天什么时候？”
军校每年有两次招生考核，一次在春季一次在秋季，时间上是固定的，从未改变过。今年的秋季招生时间就是明天，只是秦斐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
他能感觉到身体还因为抑制剂副作用而难受着，脑子也还一阵一阵的眩晕，不然他不可能真的困在一个港口。
在等张迦来港口时，终端也查询了抑制剂注入腺体的副作用，副作用虽然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减缓，但持续的周期不短。
现在天色接近黄昏，如果明天一早就开始考核的话，他不知道副作用会不会在明天一早消退，更不敢保证副作用会不会影响到他发挥。
张迦：“考核推迟了。”
秦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也不是推迟。”张迦非常惊讶地把考核通知念给秦斐听：“今年的考核分为两个项目，一个是常规考核，体能、精神力等都算在常规考核里，常规考核全部通过即秋招考核通过，还有一个特长考核，是军考生展示军事方面的特长，特长项目由军考生自己决定，特长考核通过即秋招考核结束。两个考核结果互不影响，只要有一个考核项目通过就行，也不作二选一的限制。”
“明天早上8点的考核宣讲后就是常规考核，特长考核在三天后？对的就是三天后，并且可以不用参加明天的考核宣讲，考核通知最后还特意注明了，如有身体不适等特殊情况可向军校申请考核再延期。”张迦本来替秦斐犯愁呢，这下无比惊喜：“最后一条的注明不是为你这个突然发情的Omega量身打造吗！”
秦斐没有说话，
身体不适等特殊情况，他确实踩上了这个点，军校方面应该也知情，所以倒真得如张迦所说，考核通知的最后注明是为他量身打造。
可为什么？
张迦想了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一种可能，是不是你那个……”他指了指天上，又看了看几步之遥外的执勤军人，委婉地说：“福气？”
秦斐沉吟着也指了指天上：“算了吧。”
他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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