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月魄》岚色

8、第八回 追逐

　　“啊啊啊！！杀生丸大人，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气味也一样……”
　　“闭嘴。邪见。”杀生丸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看着邪见胆战心惊地掩唇住口，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后，才得以转移目光看向已然不同于刚才的我，冷眸轻挑，“原来如此。”
　　“昨晚是朔月。”杀生丸这个人呀，真的吝啬的连字也不愿多说一个呢。
　　两手往前轻轻交握，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是的。一到朔月，我的妖力就会随之消失了。”稍感为难地蹙了蹙眉道，“怎么办呢？我的弱点都被你知道了。”
　　“愚蠢的女人。”他轻蔑地看着我，吐出地话语亦是如此冰冷，“就算你全力奋击，也不是我杀生丸的对手。”
　　“对呀！我一个小妖又怎么能打过你这个大妖怪呢！而且，我存在的意义也并非是要打倒你……”
　　杀生丸轻哼一声，那张美丽的醉人凡尘的面容，此刻幽深寒露，“奈落在哪里？”
　　露出一抹恬静的笑靥，我示意他往自己身后侧的东北方向望去，“在这丑寅方向一直走，之后你会看……唔……”胸中忽而绞起一阵剧烈的痛感，丝丝漫溢开来。覆上痛处，我苍白着脸，唇畔紧咬下瓣一发不语，秀眉紧蹙，神色痛苦得如犹面临大敌般畏惧。
　　“奈落……”沙哑隐忍的声音艰难的自唇逸出，我神情痛苦的跪趴在地上，密密冷汗涔涔而流，滑过娇弱不堪的脸颊，浸入松融的土黄泥烁之中。
　　仿佛听见了我低哑的叫唤般，樱林深处，晨光微熹之上，逆光而来的黄色蜂虫，无数最猛胜纷纷汹涌而至，显黄中刻满纹身的幼小身躯，却有着非一般的作用。如血般妖异的微凸眼球，正带着讽刺和阴冷的意味看着倒地不支的我。
　　随着最猛胜的出现，林中忽悠而起的深寒畏惧之声，深深然直捣浑身毛孔，“神岚。”身披拂拂兽衣的奈落如影随影般瞬间矗立于众人面前。兽衣覆脸，只余唇畔显露而出，奈落薄唇轻翕，字字珠玑，“你难道忘了，背叛我奈落的代价是什么么？”
　　双瞳骤然颤粟起来，脑中忽而掀起一幕幕那被掩埋的悲伤画面——漫天的火光，人妖厮杀的情景；幸太跟千栩拥抱一起时，那坚信不疑的神情；琉衣眸光浅笑的缓缓阖上眼睑，永世长眠……
　　刘海掩眸，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我缓缓起身。提手一挥，朝着在早一刻看见奈落时，斗鬼神已然出鞘的直冲奈落而去的杀生丸。樱林间数不胜数的粉嫩花瓣，纷纷脱枝而出。被层层包裹上一层轻薄光芒的樱花，刹那演变成锋芒利器，旋舞着，直射杀生丸背面而去。
　　快要接触到奈落的杀生丸忽有所觉，轻巧旋身，提起手中斗鬼神阻隔起无数穿射而来花瓣的攻击。他神情平静的一甩持剑的手，粉光包裹下的花瓣仿佛脱线般，堪堪散去攻击力，纷纷飘旋而下，没入地面。
　　倚树而仰，我仿佛变了个样般，弯起眼睑，眸光却穿透戏谑，“哎呀呀，抱歉了呢。直至刚才为止，我的确想要告诉你奈落所在的。可惜他好死不死出现了，既然他不让说，那么我就没办法了。面对这样一个城府极深、阴险毒辣的妖人，我可是被他捉着了很多把柄在手呢，暂时，我还不想死。”
　　“哦？这就你对我的评价吗……”奈落话音紧落，离他几丈之遥的杀生丸隔手一挥斗鬼神，绚丽的蓝色光芒至剑间挥射而出，激烈的剑压瞬间便把奈落的傀儡给歼灭得连渣也没剩。
　　见傀儡已被消灭，涌聚在半空之上的最猛胜，煽动着透明的羽翅，飞落至我身边，眼眸骤然降红，仿佛在说着什么。
　　卷着发丝把玩着，我墨眸轻抬，“他们说：千万不要告诉杀生丸奈落现如今所在的位置呢。”
　　“女人，若是你不说的话，杀生丸大人一定会用斗鬼神在你身上戳出一个大窟窿的。”一直畏缩躲于树后的邪见，这时见傀儡已除，状着胆子走到杀生丸身边。他轻轻哼哼地鼻孔喷烟，高傲的样子好不华丽，侧首仰望高他许多的如神尊般的杀生丸，脸上瞬间充满憧憬和掐媚，“对不对，杀生丸大人？”
　　冷冷的瞥了邪见一眼，冷得他浑身直打哆嗦。杀生丸转眸看向正惬意晒着日光浴的我，手起提上斗鬼神，愣神间已闪速到我面前。
　　一直也正暗自防备着的我，笑意一溢，轻松躲开。退后几丈远，拉开彼此的距离，我似是无奈的微叹气，“若是可以，我真不想跟你打。”真的……不希望跟你交战呢……
　　衣襟随风翻卷，莹莹银丝飘逸而飞，捣鼓中的风凛伴随他的动作忽所呼啸。杀生丸再次越到我面前，无孔的俊美面容，脸上毫无表情，他只淡淡的扫我一眼，手中斗鬼神瞬间向我挥来。
　　千万花瓣在他挥刀而来之时，至两人缝隙间纷涌而至，瞬间形成一道防御墙，隔挡了他的攻击。不等他有所行动，背向他的花瓣忽而飘起，凛冽而锋芒的冲向他。微侧身轻巧一躲，他挥刀砍下花瓣，尔后再次向我砍来。
　　身形一顿，我有一瞬间的愣忡，脑中似乎短暂的停滞一阵，思维仍在徘徊于适才脑海里凭空而起的冷漠话语，奈落的声音——杀死杀生丸。
　　待反应过来时，凛冽的刀锋偏巧擦过我的胸前，“撕啦——”巫女服被刮破。胸前的衣襟被剖开了一个大洞，收纳于里面的东西承托不住的往外掉去。
　　抚着被刮破的衣服，我暗自惋惜着这下可没衣服换了。转眸瞥了瞥地面上那些四散开的东西——一片本应闪耀着诡谲紫光的四魂碎片，此刻暗光萦绕，被污秽之流所污染，瘴气幽散；以及一条通身泛着莹莹微光、湖蓝色泽的言灵念珠，静静仰躺于地面。
　　蔑上眼睑，凝视着那被瞬间污染得更甚的碎片，我秀眉一挑，墨色的眸子瞬间涌出一簇红彤彤的火焰。哼！居然想用污染了的四魂碎片来控制我的意志，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家伙。许久，才一昂首，看向杀生丸施施然含目一笑，戏谑之色萦绕，语调却哀咛婉言，“我们非得要这般打的死来活去吗？”
　　“只要你说出奈落所在，我杀生丸或许会放你一马。”星眸顾盼生辉，璀璨若魅，杀生丸刚毅的脸容却深寒骤然。
　　看着面前这依旧不屈不饶的家伙，我暗自翻起白眼。深呼一口空中微甜之气，眸光毅然严肃，“杀生丸，有些事既然说出来是会危及到自己生命的，还是不说的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况且我们河水不犯井水，还是就此别过吧！”至鬓间取出一片纯黑羽毛，两手轻捏往上一抛，黑亮得毫无杂质的羽毛瞬间变大，漂浮于空中。
　　身影一闪，已纵身搭上羽毛，两腿垂于半空悠然的摇晃着。垂首，目光复杂的凝视着停落下来的杀生丸，俊美的容颜下，那双引人深陷的金色眸子，此刻也正正望着自己。
　　忽而，朝他粲然一笑，我越下羽毛，拿起地面上那串遗落的绽放着湖蓝色泽的言灵念珠，两指抵前，闭眼念出咒语。
　　须臾，念珠渐渐遣散光芒，渐盛的刺目亮泽瞬间覆盖而上，浸染了头顶上的整片天空，在这晨熹的太阳下，仿佛快要没过一切。顷刻间，念珠悠悠飘忽而起，昂首追随着它的目光，我虚掩手微遮挡起刺眼的光芒倾懈，抿唇一笑。似有所觉般，念珠倏忽飞至杀生丸头顶上空，未等他人反应，已然先一步的套上他的劲脖，亮光骤然遣退，静静攥挂在杀生丸颈襟前。
　　负手而立，我晒然道，“除了是月之使者，我的另一重身份——巫女。”尽管是个伪的。之所以会成为村里备受尊崇的巫女，也是因为自己由出生起，便继承了所有属于巫女的招数，灵力辅助攻击、四魂值，以及应有具备的能力。除了不能发现四魂之玉外，力量竟堪比奈落所畏惧之人——桔梗。这也许就是他把我由他身体里生出来的缘故吧。
　　“这种东西……”背部妖纹的修长五指捉上颈间幽散出莹莹烁光的念珠，杀生丸的表情毫无波澜，魅金的眼瞳却擒着一抹讽刺，“居然用这种东西来对付我杀生丸！”一扯之下，攒着的念珠忽而线弦蹦断，颗颗念珠如重拾自由般脱线而出，幽绿草履所铺设而成的地面，瞬间包裹住珠子跌落的清脆敲击声，弹跳数回后才渐渐回归平静。
　　看着地面上那四处分散的念珠，我惋惜地摇了摇头，“亏我还为能有杀生丸这样的宠物而感到高兴呢。”墨色的眸子忽而闪烁亮光，如天上点缀的繁星，闪烁生辉；如湖中澄澈的水光，波光潋滟。眨巴着无害的纯真眼瞳，一闪而过的狡黠快得令人看不清，“可是我一早就已经好想要一只可爱的狗狗跟我玩了……所以……”
　　风纷起，吹起满地樱花。粉嫩的色彩，如梦似幻，飘忽于两人之间，刺目的银丝与邪魅的紫丝，幽幽随风起。飞卷着的满天花瓣，落拓如柳的两道身影，还有，那相互交织而起的发丝，注定了两人今后如彼丝般无法割断的纠缠。
　　发丝掩眸，脸容于阴影的遮盖下，让人看不甚真切。樱唇轻启，语调婉灵，“所以，我既然选定了你，就不会退缩，亦不会轻易放你走！”风乍止，花瓣落。仿佛只一瞬间，四处分散的念珠猛然而起，纷纷飞往聚集，明媚的天空，依旧存在的被阳光所覆盖的月亮，骤然懈下如水般的银丝，光色照耀下，渐渐显形的一条渗着光芒的光线，刹那串起颗颗念珠，然后，再次回归被下言灵之人身上。
　　“实言，凭你那巨大无比的妖力，的确可以轻易把念珠弄断。只不过，那并不是一串普通的言灵念珠，即使你把它弄断了，它依然会再次串起来，静静的躺在你的颈襟前。”
　　“杀生丸，你想要彻底摆脱它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摆脱的方法。那就是……”墨眸星光流转，翘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杀了我。”
　　我抬头看他，神情淡淡的，仿佛说着的并不是自己的事般，“只要你杀了我，或是这世上再没神岚这一个人，到时候，念珠自然会为失去支撑而断裂，你将不再受控……高贵自负如你，该是不会轻易妥协而受制于人吧？所以，我会允许你来杀我。”
　　“那么，由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的追逐游戏，正式开始了。”瞥开眼睑，我垂首默然。尽管一直看着他，然而，却并未曾去探究他那噬人心魂的眸内所映射的一切。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胆小，不愿意看见他对于自己的嘲讽，他的不屑，还有那滔滔怒火……不去看，也许就能说服自己，跟他那以命相赌的追逐，只是一个无聊时玩的游戏，输与不输亦无谓。

作者有话说

　　汗。。写着写着居然把女主的瞳色都改了。。真实的是墨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