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月魄》岚色

2、第二回 心镜

　　落霞的美日，橘金色的夕阳懈下整个一望而至的村落。绿油碎金的每个农田，弯腰割禾的乡村之流比比皆是。途过此地，便能听见那一声声至心底里尊崇的名字——芷岚大人。
　　没有一丝阿谀奉承，有的，只是村民们出至真心的关怀、尊敬。他们相信着，只要芷岚大人在的一天，村子便能兴盛一天。
　　神秘的少女，她的名字唤作芷岚。三个月前，神秘的出现，总是穿着传统白衫红裤的巫女服。自称是一位四处游历的巫女。
　　她的出现，带给村里人多少奇迹，多少希望。治病，驱妖，甚至于看管着出外工作的大人家的小孩。
　　老人们喜欢她，谦虚得体；孩子们敬爱她，和蔼可亲。她的出现，只能说，感谢神恩。

　　简单朴素的稻草铺设上的屋顶，每逢下雨天便会零零星星露入丝丝的雨滴，‘咚咚’作响落入盛装的碗盘上。简陋的装饰设备，一目了然，显是下等人家的穷迫所至。
　　“芷岚大人，求求你，请救救我家琉衣。这么多年，他才能从前线回到老奴身边，现在却……”伤心悲哭的老妇人，跪倒在眼前的少女面前。年过半旬的妇人，毛躁干黄的发丝间丝丝缕缕清晰显见的泛白银丝。哭肿了的眼睛，眼球布满密麻红丝。
　　衬着妇人快要跪倒之际，我十分眼明手快地微弯下腰，拦着她的双臂，急忙托了起来。绽开倾心笑容，“叶大婶，快起来吧。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
　　把哭泣得虚弱的叶大婶交由别人照料，我绕过众人，来到简陋铺盖的草席前。席前的负伤男子，年约二十，清秀的脸容衬上被晒得犹如古铜的肌肤，并不给人一种文弱的感觉，相反，却犹显一丰神俊朗。雪白的孰衣上，大大小小多个伤口，尤其胸前那一个伤害最深的伤口，显是足至他迄今昏迷的原因，暗红的血液漫漫渲染出一层层涟漪，绽开出如盛放牡丹般的妖艳。
　　他脸色苍白，浓黑的眉在细心察看之下，能发现那不甚明显的紧蹙，密密的汗水，浸染满身。
　　把手轻轻递上至孰衣前，想要解开细看。谁知刚要付诸行动，却在那一刹那间隐隐感觉出来的异样。
　　微蹙起眉头，我有些深感疑惑。为什么这个男人的伤口之上，会有瘴气？气息渐渐随着伤口的开裂而侵蚀入体内，相信要是再晚一步治愈的话，这个人，也许永远也不能睁开眼睛了。
　　覆手掩盖上那腕口极深的伤口，掌心间一阵白色的光芒过后，眼前的男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放松下的眉头，神色亦不似之前那般痛苦。
　　简单的替他包扎好伤口，掩上薄毯，我才回身看向至始至终目不转睛的看着席上男子的叶大婶。
　　“已经替他包扎好各处伤口了，暂时是没什么大碍的，现在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叶大婶的再三道谢下，我挑起门帘走出了这家简陋的房子。布帘放下的间隙下，只有看见叶大婶时刻守在儿子身边的背影，孤寂，却又渴望着，眼前的儿子能睁开眼睛唤她一声。如此思子心切的心情，以及母爱般的伟大。
　　直至布帘完全放下，我才抬起步调离去。
　　望着渐渐陨落的夕阳，消失在树海的另一端，微微的光亮照射着双瞳，泛出朵朵晶莹的涟漪，我的思绪不甘有点浑浊起来。
　　游浮在漫寂的空中，慢慢滋生的海市蜃楼，饰演着过去的时光。

　　“放……我出……去……”
　　熟悉的声音由着风萧兮而荡入耳边，我凝神望去。只见一间阴暗得霉烂馊臭的库房里，一名少女半跪倒在密室的阑珊铁门前，左手覆上丝丝缕缕漫溢着痛楚的胸臆，她时断时续的虚弱叫唤着。
　　阳光照射不入的库房，显得多么阴湿可怖，唯少女独自一人，弱弱的呼救声越显越少。室内唯一能透亮些许光源的，只有高高的壁上那一个小如鼠窝的通光窗，就如被困牢在绝望之中的人类般，黑暗的世界中，因着主神的怜悯而打开的一扇天窗，让你只能够透过天窗观赏着光华万丈的轮月，度日年华。
　　“只要你把那份财产继承签了，就可以出来了。”决绝而又冰冷的低沉声线，由着紧隔扇门的外方传来。
　　嘴角微挑，牢房中虚弱的少女忽而抬首。
　　我倏然蔑起眼睑，望着少女显现清晰的面貌……那个女孩……是我……
　　会神地凝望着海市辰楼般的影像，只见少女冷冷笑了起来。
　　“如果我不签的话，你就会把我关在这里至死吗？”身子依旧孱弱，但声音却令人闻风丧胆，“但是你别忘了，我死了，你依然连一点零头也得不到。”
　　“你……”显然‘我’的这一番话，足以把门外的人恨的咬牙切齿。
　　“在你未打算签字之前，别打算能出来。放心，我是觉得不会让你死去的……”叔叔整理着上锁的门锁。‘咔嚓’的一声响，即已阻断了万千光源，阻断了‘我’往后光明的世界。
　　他走了，转身毫无悔恨的走了。只徒留下孤寂的自己，独自一人渡过着这小小的时光。
　　我不能死，不能由着这个男人来继承遗产。凭借这股强烈的信念，‘我’终支撑起身子，缓缓地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敲击着铁门。谁来发现我，谁来……拯救我……？
　　漫长的光阴静静流逝……累了，‘我’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口或鼻亦已同调呼吸起来，艰难地撑着身子。苦涩的泪，悄无声色的趟落一片脸颊。
　　那个男人，他是为了‘我’才牺牲性命的。能让‘我’安然的续命多年，安稳的过着平淡的生活，为了他，亦是为了自己，都不能轻易放弃。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弃调生命，无论为了什么，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因为你的命，是他以至贵的生命换来的。

　　清明的视线越渐模糊，胸臆中那强烈的痛楚似要破茧而出，丝丝流动的气息逐步丧失，灵魂似要脱离躯体，飘忽着荡入空中。
　　再次睁开眼的刹那，看见的，只有眼前已然丧去呼吸的自己，静静的阖上眼睑，肤如胜雪的肌肤此刻看来却胜一层，煞白的如此毫无生气。只安稳的倒卧在一端，似在熟睡中的公主般，绽放着美轮美奂的丽，如华似娇的艳。
　　轻撇了下嘴角，‘我’的灵魂飘浮于半空之中，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已失去知觉的自己。
　　“啊，真是的。啧，还是被那个男人得逞了。借故着披羊的外表和善的收养孤儿的我，只是为了岐觑父母留下来的遗产，真是人心难测呢！”
　　“幸好我也不弱，早前已把遗产的部分修改了。只要第一方继承人自愿舍弃继承或意外离世，这份庞大的遗产将捐予机构所有……”

　　小如鼠窝的通光口外，此刻正闪过一丝带着尾巴擦划夜空的流星，绚烂的银黄光华，照射着那张美艳动人的娇俏容颜。已放下了世间的一切种种，抒出的一抹温暖笑意，瞬间漫溢心中。晶莹晶莹的尘封碎片，渐渐破碎，陨落，而后消失。
　　“……流星！！”精光一闪间，‘我’飘荡着魂体移至通光口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的祷告着。
　　待睁开眼睑，星光已然不在，徒留下的，只有这个污秽的世界，以及肮脏的人类。眉目弯弯的翘起，‘我’凝视着静谧得不染尘埃的星空，绽开着自诩为最美丽的笑容，似在漫天穿梭间的天使，洁白的神圣翅膀轻轻展开，向着世人赏笑。
　　呐！下辈子，就把我的心脏还给你吧！

作者有话说

　　有人说，我的人称总是换来换去而弄的晕坨坨的。。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