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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次日,刘安醒时,房间只余他一人。回想昨夜之事,只记得迷迷糊糊中听到瓦达唤他,只含糊应了一声便诸事都不知道了。之后又做了许多零碎的梦,记得不甚清楚。
      吃力起来,身上换了单衣,屋子却不是熟悉的。
      心中焦急,一想昨日自己喝了酒迷迷糊糊,雅儿说要回去,自己也不知怎么回答她的,便趴在桌上什么都不知了,也不知雅儿现在何处,想着,便急忙起身,往门外走。
      所幸床边还置放了一套干净外衫和毛毡,做工精细,却有些宽大。无暇顾及这些,匆忙披了追到屋外。
      雪已经停了,积了厚厚一层。廊外没有守卫也没其他人,此处厢房地处偏僻,他沿着庭廊走了一段距离,遇上了一张熟面孔。
      这名自称杨逸的老管事在昨日入府时就打过照面,杨逸笑问他身子如何,刘安笑笑说已无大碍,多谢关心之类。
      又问:“敢问在下胞妹刘雅现在何处?”
      杨逸直说主子已差人将少夫人送回。刘安一听,边懊恼自己贪杯误了正事,边告辞沿着廊外走去。
      杨逸似能看出他心思,上去拦住不让他走,“老奴昨夜才挨了训,没能好好招待诸位贵客,扫了主子脸面,这会子公子若这般回去,老奴这条命指不定就折在今日了,求公子大恩,可怜可怜老奴。”
      “此话……怎讲?”
      “主子吩咐昨日未能尽地主之谊,这会子在侧厅又开了宴席想向公子赔罪呢!”
      杨逸言辞虽恳切,刘安倒觉得必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裴天启那蹙着眉的冷脸,又不觉苦恼。
      “公子,行行好吧,您瞧瞧老奴昨日挨的。”
      杨逸见刘安踟躇,忙凑了脸上来,只见其左脸上还隐隐透着些红印,“倒也不是主子动的手,主子那般金贵,哪是能让他出手的,必是老奴自个儿不识趣,打地重了也该长长记性。”
      杨逸碎碎念了一通,语调不重,倒也刚好能让眼前人听见。刘安心中一叹,只得点头答应。
      原该是设于正殿的,偏搬到其右的侧厅来,厅堂不大,布置倒是精巧周全。裴天启此刻正坐于侧厅小几旁闲闲看书,见杨逸带了人来,嘴角一动,放下书道:“舅老爷可算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裴天启如何苛刻,连顿早饭都吝啬不予呢。”
      话虽不中听,却立刻命人摆了饭,看架势倒像是等了许久。
      刘安勉强笑笑,先是告罪,又是道谢,再无二话,期间只余碗匙碰撞之声,并满屋子尴尬。
      刘安勉强扒了几口,待裴天启放下碗筷,便起身作揖道:“在下叨扰良久,也该是时候回去了,多谢裴将军款待,刘安就此别过。”
      一通话说得此后永不相见般。
      裴天启讥诮道:“羌族人蛮横粗俗,现下正是实事见紧、风声鹤唳之时,郎舅一商贾子弟,也该避着点嫌,莫让人嚼了舌根去才好。”
      这话警告多于劝慰,再细品又多了丝多管闲事的味儿。刘安身型一滞,也不知哪来的劲,反唇相讥道:“刘安一介布衣,与朝堂之事无半点关系,倒是裴将军身为庙宗子弟,与人关系匪浅,才最该是避嫌的那一个。”
      说完鼓着腮也不正眼瞧人,急忙离了座往大门而去。
      裴天启想他平时唯唯诺诺,想不到也有顶嘴之时,饶有意味地抛下一句:“你我既是郎舅,便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若要死也该是死一串。”
      刘安不知怎的,从他口中听到“死”字,心中惶恐,并未接话,只含糊一声,伸手便想开门。只是刚触上门栓,便被砰的一声关上,裴天启将他抵在门缝间,不怒反笑。
      “那瓦达半夜未睡,这会儿估计还躺在榻上,现下去找他,岂不是惹人笑话?你再饥渴也得节制些,是不是呀,我的好兄长?”
      刘安从未见过他笑,呆愣着无法回神,也未留意他话中之意,待真明了他话中讥诮,茫然中透出一股羞愤,挣扎着想脱开束缚,面前人却不让。
      裴天启盯着他的视线灼热,突就俯下身来,贴着他耳旁吹气。
      刘安蓦地僵在原地。
      裴天启闻到他身上一股好闻的味道,似曾相识,又记不起来在哪里闻过。鬼使神差地突然伸出舌舔了那人耳朵一下。
      刘安终是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猛地将人推开,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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