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藏着光》布田

14、回家

　　卫九州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魔，夏恪说要带他回他家，他就真的跟着走了。
　　从学校大门向南，一直走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隐约看到几间小小的瓦房，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感觉，下课走到一间屋子，前面屋子里面亮着一点泛黄的灯光。
　　夏恪敲了一下门，没有什么动静，就带着卫九州从墙头翻了进去，这个墙头也不是很高，就有卫九州的2/3高事实上，比学校的强要好翻的多。
　　两个人才刚刚站稳，就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
　　“小一，回来啦。”
　　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她穿着一件很喜庆的大红色衣服，露出一个很慈祥的微笑，和很多的老人都一样。不过这个老人可能身体不太好，这是为九州对这个老人的第一印象。
　　“你是小一的朋友吧？孩子别在屋外头站着，快进来。”老人站在屋里，向两个人招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电器，水果，瓜子，还有一些补品，一般家庭里有的夏恪家里都有。第一次到别人家里卫九州还是有一点，不知道该干嘛？就乖乖的坐着。夏恪端了一盘大白兔奶糖进来，卫九州也是很久没有见到过这种糖了。夏奶奶抓了一大把，就往卫九州的手里塞。
　　“孩子，小一也是好孩子，你要和他多玩啊！他这个人啊，没有多爱交朋友，但是交一个是爱一个。小一很重情义的，只是他妈妈跟人走了，他爸又进去了，他还要照顾我这个老婆子，所以可能不太……”
　　“夏梅梅同志！你是要把我户口给翻给别人吗？”夏恪剥了一个奶糖，丢到嘴里。
　　“那有！别瞎说！”老人总是喜欢争点儿气，她就是不喜欢你和她斗，你一和她斗，她就爱和你斗。
　　“你今天吃药了吗？”
　　夏奶奶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夏恪的语气就加重了一分“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得吃药的，你忘了医生怎么跟你说的吗？先吃三个月看效果。”
　　“哎，小一啊，奶奶也活不了多久的一个人了，你就不要为我费钱了，那药贵的很。那点钱你就留着上大学娶媳妇儿。”
　　“我不差钱给你买药，我不仅要给你买药，我还要让你去做手术。你是我的奶奶，我爸已经进去了，这辈子肯定都出不来了，我妈也走了，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就当是为了我吧。”
　　夏恪出了客厅，一会又折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瓶药，和一张卡。
　　“药我给你买了新的，一晚上两颗。这里有300万等我再挣一些就可以给你去做手术了。屋子里的电热毯我已经给你开好了，吃完药就去睡吧！”
　　夏奶奶，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卫九州坐在夏恪的床上，翻译着单子。
　　“吱~”能背夏恪推开，他刚冲了个澡回来。卫九州看到夏恪进来。
　　“夏奶奶，睡了？”
　　夏恪点了点头“你睡里还是睡外？”
　　“我……睡里面吧！”
　　“嗯。”
　　床有点小，两个人可以说是紧紧的贴在一起了，夏恪没有穿衣服，卫九州的衣服也很薄，卫九州整个背感觉到了夏恪的体温在温暖的地方，人总是很容易放松下来的。
　　“你不打算和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吗？”
　　“没什么好说的，就不用说了。”
　　“哦！”
　　不知过了多久，卫九州睡着了，大概可能床太硬，卫九州翻了个身，动作太大，夏恪也被他弄醒了。
　　看着卫九州，夏恪突然想起自己让唐洋发给自己的视频。然后从床头摸索到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唐洋给他发送的视频。
　　看完视频夏恪整个人都不好，连下面也觉得十分难受。夏恪并不觉得自己的性向有问题，可能是因为那个舞姿和那个音乐有点太……
　　视频中的卫九州扭动着腰肢，随着音乐舞动。
　　“啊~啊~啊~夜出~~青狐妖~~”
　　操！老洋说的一点也没错，这舞真的好辣，班长真的好……
　　一丝的感情开始生根，他终将破土而出，结出硕大的果实，尽管这次情感始于□□，但它终究是情感。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下子就过去了。同学也习惯了夏恪和卫九州的同进同出，基本上只要在卫九州在的地方方圆十米一定有夏恪。而卫九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习惯了和夏恪一起去烤肉店，去帮忙。
　　期末考试结束，神兽出笼。
　　“班长，下学期见！”夏恪扛着自己的被子，渐渐消失在了学校往南的那条路，卫九州渐渐看不到了他的身影。
　　“宝贝儿子，刚才那个是谁啊？你新交的朋友吗？”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问卫九州
　　“妈？爸最近是不是不拉着你要二胎了？你这么闲？”
　　“好小子，你说什么呢？老娘还年轻。干嘛这么快？要二胎。”
　　“那你第一个孩子都成年了，好吗？你还年轻呢？”
　　“回去就给你生个弟弟”
　　………………

　　放假(十五)
　　放假七天后…………
　　卫九州来到夏恪家，正巧的是他并不在家。卫九州找到上一次翻墙的地方，翻进他家，但也没有进堂屋，只是坐在台阶上。
　　“夏阿妈在吗？”
　　听到门外的喊声，卫九州还是决定还是出去看一看，门外一个提着菜的中年男人，看到卫九州先是一愣，然后问道“额，你是谁啊？夏阿妈不在吗？”
　　卫九州也猜到这个人大概和夏恪家认识，便答了句“我是夏恪的同学，他在不在家？我也在等他。”
　　那男人似乎也明白了，怪不得自己觉得没有见过这个人。
　　“夏恪，你是小一的同学？”
　　“嗯”
　　那人看着卫九州叹了一口气“小一……小一我记得小一曾经啊，也是参加过什么全国性奥数大赛的人，那时候的小一啊，真的是意气风发，一整晚，一整晚的不睡觉，一直在刷题，那灯啊，从晚上亮到早上。那时候连他们班的老师都来辅导他，硬是这样过了一个月啊，捧回了一个奥数奖杯，听说还是第一名。但是哪能想到呢？两口子突然闹离婚，他妈又去找了另外一个人，嫁了之后把他弟也领走了，他爸呀！我都懒得说，谁又能想得到一个军人家庭出了那么一个贼儿子？竟然去贩毒！被判了个无期。听说小一以前是想去读什么？什么那种军人的那种大学，但是那种大学啊，又不录那些贩毒人的孩子，之后啊，他的成绩就一落千丈。听说现在啊，就是你们学校的什么倒数第一。”
　　男人似乎感觉自己的话说多了，连忙插了一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小一也挺好的，额，我看时间差不多了，那就麻烦你把这个菜给小一啊，我还要回家，我还忙。”说完男人就走了。
　　奥数第一，贩毒，军校，不录取，一落千丈，夏恪不想好好读书，不想好好考试，不想上大学，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一个梦想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第一个梦想实不现，换一个不就好了吗？懦夫！
　　坐在院子里，他仔细的看着这个院子门不高，强也很低，差不多只有160厘米。能旁边一点的土墙上有一点土哗啦哗啦的往下掉，在下面掉成了一个小土堆。而那就是夏恪曾带他翻墙的地方。
　　看着渐渐下沉的太阳。他妈！夏恪怎么还不回来？卫九州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一道阴影突然映到他的身上。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很好看的板鞋，接着是一双修长的腿，再接着是夏恪一张欠扁的脸。
　　“班长，你这样都能睡着。你上辈子不会是天蓬元帅吧？”
　　“滚。”
　　看见卫九州气急败坏，夏恪也就开心了。“你是来找我的吗？”
　　卫九州掏了掏兜，最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夏恪。
　　“我想帮你。”
　　“帮我什么？”
　　“夏奶奶的手术费，还差多少？我这有50万，如果不够，我还可以……”
　　夏恪打断了，卫九州的话“班长，我们俩还没有熟到那种，我有难你就可以一掷千金的交情。以后可能会有这种交情，但现在，你的钱我不能收。但班长！我绝对不是觉得你不是我兄弟，我只是想说，奶奶已经去医院住了，钱已经够了。”
　　“什么时候去的？”
　　“放假那一天。”
　　“那你那天走那么早，是因为要去送你奶奶吗？”
　　“不是我奶奶，是我大姨接过去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卫九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互交流了下最近的状况，最后因为两个人家里的人都不在家，所以两个人决定一起过年。因为夏恪要在家里面守着夏奶奶晒的柿子干，因此过年的地点选在夏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