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越过光年

7、眼神

　　舒出了老大办公室后，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把身子重重的压下椅子，背靠着，望着放在窗边那盆翠绿的万年青，忽然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

　　回想与老大刚才的对话，不由得为自己的强硬态度感吃惊。这是原则问题，不需要退步，或许以斡旋的形式会事半功陪。何况自己不做了，好聚好散是必需的。

　　记忆里不曾对自己一向尊敬如师父的老大说过如此重的话。

　　静静啊，你真令我理智全失。

　　可能潜意识里想保护静静，特不喜欢老大提起静静时的语气不善，情绪才失去控制。

　　舒的一番心里迂回得到答案后，才睁开眼睛，瞄过桌上高高的档案文件，心中一快，心想是远离你们的时候了。

　　拿起电话，那宝贝不知道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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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你怎样了，还好吧？” 舒在电话那头清清的语气令人舒服

　　“还好啊？你忙你的，公司的办公室助理Joanne待会会来，我很好，谢谢你的早餐“客客气气的有点疏离，自个儿都有点好笑。

　　“我请了假，中午买午餐回来，你等我“ 舒语气轻松的说

　　我听了心里暖暖的，嘴角不由得扬起，舒这工作狂竟然请假照顾我，难得。

　　把之前的混乱心情丢的远远的，我憋也憋得太久了，可不可就给一次让我跟着感觉走，放恣一番。心中的恶魔又来撞击我这不是很坚固的城墙。

　　鄙视，李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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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anne 来到我家时已接近中午。

　　她是个清清秀秀，清汤挂面，脂粉不施，24岁大学刚毕业的女孩，说话轻声轻气。不是个令人转头的漂亮型，而是耐看的气质型。

　　对我，她可是一点都不怕，虽说是上司，但我在办公室是属于一个不严肃，喜欢笑，不多话的上司。

　　她也是我吃午餐唯一的伴，如果没有外出，我会和她一起吃中饭。

　　不知曾几何时开始，她不像其他人叫我Ms Lee, 她叫我 J. 这是以前公司同事对我的称呼。

　　Jing 的速写。

　　“J，你的脚几时会好，宋生可很担心“

　　“医生说一个月后才能折石膏，没事的，过几天我可以上班，代我转话给他“我苦笑的答她
　　Joanne 拨下头发，低下头，似乎有话要说。

　　我不理她，继续的翻看她带来的档案。

　　“J，你一人住没人照顾，方便吗？”

　　“还好” 我不想把舒带进这对话

　　“我可以照顾你” Joanne 的声音愈说愈小声，脸红扑扑的

　　“啊” 我惊讶她的建议, 她可不像是需要讨好上司的样子

　　“没有，我是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照顾你，反正我也是一人在这，可以暂时搬过来”Joanne 是个善良女孩，有此建议该是合情合理。

　　"谢谢你的好意，有个朋友已经毛遂自荐了“

　　我抬头笑着对她说，心里却是想着我那揪心的舒。

　　Joanne 这时不知怎地低下头，脸红至耳根。我被她弄得感觉像辜负了她似的，尴尬万分。

　　“你自己去厨房拿些饮料喝吧，大热天的要你跑来，真难为你了“ 我撇开话题

　　”我的工作嘛“ Joanne 转身走进厨房。

　　这时门铃响起。

　　我心想该是舒到了，心跳突然加速，这生理反应怎地，真失败。

　　Joanne 行动比较敏捷，快步已到门口问 ：“谁？”

　　“舒“ 应者一字不多

　　”Joanne ，开门吧，是我朋友“ 我吩咐Joanne

　　舒一进门来，一身深色神气的套装，挽起及肩的长发，露出耳垂一对简单式样的珍珠耳环，经典高级OL的打扮，那气场令Joanne 不禁一征。

　　经过那么多年，无论何时何刻见着都能令我心跳的容颜。

　　“嗨，你好，我是舒，你是Joanne？” 舒微笑打着招呼，一手提着公事包，一手提着貌似饭盒的袋子，腾不出手来。
　　今天舒心情似乎很好，平时见陌生人的冷漠并没有加诸在JOANNE 身上。
　　Joanne 回过神来，伸出手帮舒拿起袋子。 “啊，是的，嗨，你就是J 的那位毛遂自荐？“
　　Joanne 不能置信的，这英姿勃勃的美女能照顾我

　　“J 是谁 ? 毛遂自荐又是啥?“

　　“J 就是静，我是也“ ”毛遂，你是也，自荐照顾我“ 我在哪解释

　　“哦，原来如此“ 舒恍然大悟

　　然后转过头对我说“你饿了吧，都一点多了，Joanne 你也吃点吧，有多买。是生记的海南鸡饭，静静的最爱“

　　静静，这称呼似乎离我太远太久，久至我已忘了，原来这专属舒的称号还可以被其主人拧出来，再冠在我头上，令我昏头转向，晕起大浪。

　　哎！ 你说舒这一波一波温柔陷阱，会令我这薄弱的围墙耐得多久？

　　Joanne 没呆多久就离开了。

　　我吃完了那令我迂回万般的海南鸡饭，舒看着我笑。

　　“干嘛对我笑得那么奸？”我抗议

　　“说说你和那位Joanne妹妹的故事”

　　“什么故事?别乱猜,她可是我的下属”

　　“你没发觉，她看你的眼神吗?”

　　“说啥？不过就是一对大眼睛，有什么特别眼神？“

　　舒又是对着我笑，不出声

　　“她可能看我可怜吧？就像看着一只猫跛了脚，也会用可怜眼神看着它吧？”心里想想刚才的情景，哪有什么暧昧可言的和Joanne。

　　吃醋和舒扯不上关系。不会吧?

　　“哼！不说就算” 舒不理我，自己进去房里。

　　抓了抓我那有点乱的头发，敲敲那有点大的头，都想不起何时JOANNE 的眼神有何特别不同。

　　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眼神，舒不给我洗头，惩罚我对她不坦白，天见可怜，我真的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