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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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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的白蹄乌载着七香车在林间穿行,一刻钟后,闪入了一座僻静的幽谷,在一处典雅的竹院前停了下来。
祁斯礼领着他向院内走去:“这里就是你日后住的地方,偏苑已经安置好了,有事的话就去主苑找我,我通常都在。”
看着偌大的偏苑,以及日常用品一应俱全的寝房,祁骁不由在心里惊叹起祁斯礼的办事效率。
和祁斯礼再次相遇不过几个时辰,对方便把所有事宜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套流程顺风顺水,一时间,他莫名有种自己被套路的既视感。
他正想问问祁斯礼怎么做到的,却发现对方正单手支着下巴,一脸懊恼地对着室内陈设自言自语:“唔,看来书架有点少,我们家小骁这么爱看书的话,一个兴许不大够用,诶,廷诉,明天再购置几台上好的青檀木书架送来好了。”
“是。”
祁骁循着声望向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劲装男子,却正好对上了对方带着敌意的冰冷眼神。
这个哥哥,似乎不太喜欢他。
难道是因为自己上次不小心打伤了对方么?
饶是揣着一肚子疑惑,祁骁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他又不是银子,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嗯,做的还算不错,廷诉,记得打赏他们。”
“是。”
里里外外巡视了一圈,祁斯礼颇为满意的走出了寝房,月光如水,倾泻在他如云的及腰长发上,衬出鬼斧神工的脸颊轮廓,一眼隽永。
看着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祁骁,祁斯礼有些疑惑,他捏了捏祁骁的脸:“这谷内许久不住人了,有什么缺的就和哥哥说,廷诉会去帮忙采购的。”
祁骁微不可查地瞥了眼身侧垂头待命看不清表情的廷诉,简短应了声‘好’。
“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和小骁交代一下。”他冲廷诉轻轻抬了抬手,下一刻,对方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院落中。
直到院落中空无一人,祁斯礼从袖中取出一片材质奇异的鳞状物,递给了祁骁。
那鳞状物通体全黑,却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七彩流光,祁骁伸手去碰,一股微弱的灵力从皮肤相接处绽开,他下意识一缩:“这是什么?”
“一个小礼物。”祁斯礼蹲下身,将那枚鳞片挂在祁骁的腰间,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今天太仓促了,没准备什么像样的东西,只能先用这个做入门礼了。”
祁骁垂眸注视着那枚鳞片:“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祁斯礼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弄丢了也没事,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不。”祁骁的声音闷闷的,他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倒映着如小兽般坚毅的光:“哥哥给的,都很重要。”
看着那对稚嫩,却又让他不由自主去和脑海中最深的记忆不断相叠的眼睛,祁斯礼的神识一阵恍惚,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良久,他扯出一个无比僵硬的笑:“时候不早了,小孩长身体,早些睡。”说完,他迅速转身向大门走去,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之中瞬时精光暴射,仿佛要将夜空撕裂。
漆黑的角落闪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来者飞鬓如云,绯目低垂,手中提着一把泛着血光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男人劈了过来!
“死吧!”青年唇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一弹指后,只听得铮然一声刀剑相交的声响,一柄细长的刀刃横在他的身前,强大的灵气竟将他硬生生弹了回去,重重砸到了十丈后的岩壁之上!
“只有这点能耐么。”持刀的男人眸色淡漠,他将刀插回刀鞘,双手抱胸向瘫在地上的青年走来:“如果这样的话,要回东西怕是有点困难。”
说着,男人挑衅似的挑了挑眉,将手中一块刻着‘斯礼’二字的小牌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快还给我!”
祁斯礼一跃而起,一把向木牌方才停滞的地方抓去,却不想,对方早已预判了他的预判,一个潇洒的后仰加旋转,将木牌重新塞回袖中。
而祁斯礼就没那么好运了,不留余路的起跳令他的双脚根本没有支撑点,夺物失败后直接一个趔趄,面朝地面栽了下去。
本以为又要当着对方的面摔个狗啃泥,却不想,预感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鼻尖萦绕着男人衣上独有的檀香,他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又软又硬的地方,他顺手一摸,隔着布料有六块格子一样的东西,硬硬的,弹弹的,还有些膈手。
他撑起身子定睛一看,脸色当下涨得通红。
我的天!
他怎么在摸这家伙的腹肌?!
如同碰到烫手山芋般,祁斯礼闪电般收回了爪子。
他欲哭无泪地抬眸,果不其然,对方正双手抱胸,一脸揶揄地看着他,仿佛想看看他要怎么收场。
完蛋了,他肯定是被当成色/狼了!
祁斯礼是个自尊心超强的魔,哪能耐得住这种尴尬?
这种时候他绝对不能占下风,绝对绝对不能!
他本来就在方才的决斗中被虐了一通,这回再让对方拿到嘲笑他的把柄,他这辈子就毁了!
他宁愿要让对方觉得他是故意的,也不要让自己尴尬,毕竟,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季骁!
祁斯礼咬了咬牙,他娘的,一不做二不休,拼了!
想罢,他佯装若无其事,又伸手去摸了几下,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手感不错,练了很久吧。”
说着,他就要站起身,却不想,下一刻,季骁的眸色深了深,一股大力蓦的擒上他的手腕,将他扯了下来,硬生生砸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季骁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祁斯礼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湿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耳廓之上,弄的他条件反射的一阵瑟缩。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你好端端扯着我干什么?!”
话音刚落,季骁的手收紧了,祁斯礼吃痛,他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却发现男人的力气大的出奇,将他桎梏的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终于,易怒本性暴露,祁斯礼大吼道:“季骁,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夸你你掐我干嘛?”
“夸我?”两只手指倏地捏上了祁斯礼的下巴,将那张倔强的脸硬生生扳了过来。
四目相对,季骁的瞳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炽热之色,祁斯礼心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实在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魔的肤表温度本来就低,第一次和一个人靠的这么近,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季骁身上的热气几乎就要将他融化。
一时,祁斯礼的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他躲闪着季骁极具威慑力的目光,强装镇静出声:“你……你要干嘛?”
季骁睥睨着他,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性感,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你现在可以好好夸了。”
祁斯礼呆了:“什么?”
似是觉得他这副发懵的模样甚是有趣,季骁鲜少情绪波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祁斯礼从未见过的笑意:“怎么,刚刚不还义正言辞地说夸我么,看着我,反而夸不出口了?”
祁斯礼心下莫名一慌,大脑空白着开了口:“咳咳,我那是,那是……”
不等他说完,季骁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不诚心。”
常年握兵刃的手上难免磨出厚茧,两只手指惩罚似的摩挲着祁斯礼脸部光滑的肌肤,极致的暧昧。
初经人事的祁斯礼哪见识过这些?他睁着一双大眼瞪着身前的男人,一时心脏越跳越快,几乎就要跃出胸腔!
好奇怪,这么近的距离,他明明可以一掌把季骁打伤,夺走自己的牌子远走高飞,他为什么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