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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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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三月初你在哪儿？”
苏墨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位警察，刚刚就是他们把她从医院带回来的。
“三月初？”苏墨回想了一下，“应该我刚回務洲吧，实在对不起，时间有点长了，我记不清具体是哪天了，但我可以看一下手机上的订票记录。”
“三月二号你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来務洲。”
苏墨看了一眼那个警察，这种明知故问的做法让她很不适应也很不喜欢，所以对方显然是在等待她继续解释她来務洲的原因，但她并未再说什么。
“来務洲后都做什么了？”李东然又问道。
“看同学，刚刚你们在医院也看到了。”苏墨的眼神飘来飘去，显然她已经对目前的对话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
“说具体，从下飞机后你所有的行程。”
“我先去了酒店，之后就去医院看同学了。”
“几点到的医院？”
“晚上八点多吧。”
“你坐的飞机早上六点四十五分落地，到晚上八点多你才去医院，这期间的十三四个小时你去哪了？”
苏墨迟疑了一下，“没去哪儿。”
“没去哪儿也应该有个具体地方吧。”
“就随便在附近的商场里逛了逛。”
“为什么没有直接去医院。”
苏墨看向李东然，“犹豫，不敢，五年前我是因为自己感情的事退学离开務洲的，断了跟所有人的关系，包括我最好最关心我的三个室友，这期间她们也在不断的找我，但这次要不是罗岩岩生了重病，我还会一直躲起来，觉得很对不起她们，因为我当初的任性自私，让她们这么多年一直为我担心，所以马上就要重逢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之后呢？”
“我住进了室友在学校的寝室，每天基本都是两点一线，在医院照顾罗岩岩。”
“那在这期间……”
“你们是因为宋茂林的事来找我的吧。”苏墨直接打断了李东然的问话，她已经不想再跟他们绕弯子。
其实李东然并不奇怪苏墨会知道他们找她的原因，只是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在面对警方的询问不仅没有胆怯还让总是让自己占据主导位置，这倒是让他稍感意外。
“于桐为什么会回到宁泽找你？”但李东然并没有回答苏墨的话。
苏墨并没有躲避李东然追问的眼神，“毕业的时候他为了能去宋茂林公司，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宁泽，现在宋茂林跑了，他就良心发现，想重拾旧爱，或者不甘心自己就这么人财两空，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想知道。”
“于桐应该跟你说过宋茂林是因为做走私生意被警方追捕的吧。”
“那是他们活该。”
“他们？”
“宋茂林做这种犯法的事情当然是自作自受，于桐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一意孤行的非要去宋茂林的公司是打的什么主意，想要继承人家的公司，他还真是自作多情的以为能继承宋茂林的公司。”
“为什么不能呢？”
“如果宋茂林真把他当亲人的话，有谁会让自己的儿子参与违法的事。”
“看来于桐真把什么都告诉你了，那他有说过是他举报的宋茂林的吗？”
苏墨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以宋茂林的性格，如果他知道是于桐出卖的他，他会怎么做？”
“这样说的话也应该是他杀我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你们怀疑，而且像他这种十恶不赦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应该会有很多人都想杀他吧。”苏墨提起宋茂林语气里满都是不屑。
“这些人也包括你跟于桐？”
“我不知道你们警察办案的方式，但我同样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是揪着我们不放，先是找我男朋友，到现在你们还整天的监控他。好，不管你们是查到什么值得怀疑的线索，至少于桐是跟宋茂林有联系的，我呢，你们现在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吧，我为什么要杀他。”苏墨眼神横扫过面前的两个人，已经隐含着怒火，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是有些过激。
李东然身边的警员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苏墨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但看到一向脾气不是很好的副队长不但没有被惹怒，嘴角好像、应该、可能……如果不是他眼花的话，应该是在微微向上扬吧。
“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十九年前宁泽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由于当时沿途没有监控，又案发在深夜，没有目击证人，现场也没找到有力的证据，久而久之就成了悬案。但在一个月前，宁泽警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里面提供了这起悬案的很多证据，给了警方侦破的方向，案件也终于有了进展。可警方一直都在找这个匿名举报的人，因为她一定跟这个案件有关系，也一定会知道更多的事。”李东然的目光突然逼近苏墨，“所以你为什么要向警方提供十九年前采买员被杀案的线索呢？”
苏墨靠在椅子上，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她把头抬的很高，视线是向上的，注意到李东然身后的监控摄像头，她的视线停留在上面，神情一切恢复如常。
“跟于桐分手后，我赌气的一个人留在了宁泽没有回学校继续读书，为了生活，我做了家教，我第一个学生是跟她爷爷奶奶生活，他爷爷是名退休的司机师傅，人很热情，爱讲一些他年轻时的故事。他也提到过十九年前采买员被杀的事，因为当时真的轰动很大，他当时就是宁泽到临城这条线的客车司机，他还说幸亏那个时候他们不跑夜班，要不当时想想都觉得害怕。他还记得案发的那天他还在车上乘客大吵了一架，是三个一起的男乘客，从一上车他们就喋喋不休的谈论着什么，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争执了起来，甚至大吵大嚷的，好想是因为要去借钱什么的，他当时怕他们会在车上打起来，考虑到其他乘客，他就劝了几句，没想到那三个人全把火冲向了他。那位老爷爷年轻时候也是个暴脾气，最后他们几个竟然厮打了起来，他把他们赶下了车。”苏墨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只当听了个故事，可是回去后我越想越不对。于桐跟我说过他父亲他们的事，也跟我提过那起杀人案，他还记得他父亲和宋茂林还有另一个朋友好像就是在那几天去的临城，因为生意失败要找朋友借钱。我觉得不会这么巧合，所以我就开始试着去找线索。”
“为什么要去查这些？”
“我想让于桐看清宋茂林的真实面目，让他看清这样的人能给他什么未来，可他却为了这样的人抛弃了我。”
“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确实，寻求你们警方的帮助可以更快查清真相，但当时这些说白也更多都是我的猜测，万一只是巧合呢，而且这其中还牵扯到于桐的父亲，我就算再狠于桐我也不能随意就给他父亲扣上杀人犯的罪名。”
“可你后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这件事我查了很长时间，宋茂林他们的嫌疑也越来越大，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最直接的证据，还有就是于桐这次回宁泽找我，我以为他是终于悔过想求得我的原谅，但原来是宋茂林被通缉了，是他想依靠的大树倒了，而且他来找我也并不是什么想重拾旧爱，他是来看我笑话的，看我苏墨离开他过得有多落魄，而他的出现就像救世主一样可以拯救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恨从未停止过，选择重新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相互折磨，我也没什么好再犹豫顾虑的。
“但是是于桐举报的宋茂林。”
“这件事我也是在已经交出那封匿名信后才知道的，但那又怎样呢，他这么做的原因更多不还是为了自保吗。”
“如果你想报复于桐，为什么还要匿名，直接来警局举报岂不是更好。”
“那个时候宋茂林还在逃亡，我怕他会知道，会来报复我，毕竟像他这种亡命徒什么都做的出来。”
苏墨的回答看似都很合理的解释了每个疑点，但恰恰如此，反倒是让人疑虑更重。李东然原本指望他刚刚开始信服的大神能给他指点一二，但耳机里迟迟没传来声音，原来大神也不过如此，遇到这种让人头疼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于桐是怎么跟你说他父亲的去世的。”
“他父亲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所以他很少会提及，他只说过他父亲是突发心脏病，好像是因为他父亲怀疑他母亲出轨，所以他母亲要跟他父亲闹离婚。”
“于桐之前有跟你说过他父母的感情怎么样吗，或者是于志国去世的前一段时间里他有没有发现他父母的关系有没有什么异常。”
“于桐说他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也很恩爱。”
“于桐相信她母亲出轨吗？”
“谁会相信自己母亲会做那种事，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母亲怎么会因为自责把自己折磨到精神崩溃。”
“你有见过于桐母亲给他父亲发的那条短信吗？”
苏墨摇摇头，“因为于桐母亲的情况，我很少去于桐家，而且我刚刚也说过了，于桐很忌讳提起这件事。”
“于桐有看过吗？”
“他不敢看，对他来说那就是噩梦。”
李东然问了苏墨很多跟于桐一样的问题，但他们的回答几乎都是一致的，这更让李东然感到束手无策，他终于忍不住看向左侧的墙壁，站在后面的人从问话开始他的视线就没从对面的屋子里移开过，他看得到李东然求助的眼神，听得到他们的每一句对话，包括他身边可能以为他灵魂出窍不断像叫魂一样喊着他的周晓晓，可他都无动于衷。
他从没想过这件事她有牵扯其中，没想过他们有一天会这样的角色相对，更没想过自己也会不知所措，
他知道他这样太不专业，但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真的无法把自己放在一个顾问的位置，去分析她是否会是一个嫌疑人，甚至是……
一个警员推门进来，走到张兴面前。
“张队，我们根据苏墨的口供调查了她到務洲的行踪，确实都如她所说，只是那个商城的监控录像只保留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在她刚到达務洲的那十三四个小时里是没有人可以证明她的行踪的。”张兴说道。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周晓晓觉得虽然十三四个小时的空白时间完全可以完成从杀人到毁尸灭迹，但所有的这些目前只能是他们的怀疑、推测。
张兴也认同周晓晓的说法，所以他们也没有证据再扣留苏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