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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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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二教学楼几百米距离的高三教学楼,顶楼的多媒体大教室内。
书桌座椅被拿消防斧的男生劈成适合燃烧的木块,几摊火堆附近,糟杂的人声乱成一团,有的因为争抢厚实的绒布窗帘而互相拉扯,有的不停地追问出去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苏妤莹苦口婆心地维持着秩序,却是徒劳。
因为食物和水不足,而又总有人借着与苏妤莹和江竟铎相熟,便想着多吃多占,其他人自然不满,从口角到肢体冲突,不过短短两瞬间。
“食物里有我们囤的东西,凭什么归你们管!”
“就是,把东西都还给我们!”
“你们找死!若不是铎哥发善心,你们以为你们能活着来这里?!”
……
“大家别吵了……”苏妤莹声音喊得沙哑,事态却越演越烈,她不由得暗暗心焦,各班的刺头聚到一起,谁能管控得住?
“你以为你还是苏家大小姐呢?以为谁都给你两分薄面?现在你是哪位?不过是靠着江竟铎的玩意儿……”宋言趁机冷嘲热讽。
宋言身旁的姐妹拉了拉她,示意她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吸引仇恨。
毕竟还要顾及江竟铎,他隐隐成为所有人的主心骨,聪明的就不该主动招惹他,还有他所看重的人。
苏妤莹撇过头去不看宋言,盯着混乱的人群,不顾钱紫薰的劝说,最终咬了咬唇,冲了过去。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听我说……”
混战中拳头乱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啊——!”
带人搜罗了物资回来的江竟铎,见到的就是苏妤莹被推搡在地,好几人的鞋底差点踩踏到她的身体。
目眦欲裂的江竟铎爆喝一声:“住手!”
声音震得窗框微微震颤。
打架的人群齐齐一震,手上脚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江竟铎立刻将苏妤莹扶了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妤莹身上披着的毯子被踩掉,露出手肘手掌的地方鲜血淋漓,“嘶……”
江竟铎心疼不已。
重新披上毛毯的时候,苏妤莹手上的血不小心染上了颈下挂着的玉坠。
与此同时,高一(1)班教室内,升起的火堆前,苏星宇独享一块温暖的区域。
他身上披着一名女生贡献的粉色毛毯,在火光映照下,白皙俊秀的面庞如蒙上一层温柔的滤镜。
“收到了!”
他精神一震,捧着卫星电话烤着火,微微露出笑意,“我爸给我回消息了。”
“真的吗?!”
“苏星宇,你爸说什么了?”
“有没有说政府什么时候来营救我们?”
……
众人呼啦一下全部围了过去,苏星宇从容地喝了一口水,说:“大家放心,现在外面也寸步难行,但是我爸说,只要大家好好在屋里呆着,注意别让火熄灭,也省着点用木头,只要风雪一小,他便会联合其他家长,立刻派人来救我们。”
“太好了!”
“我爸妈肯定会来救我的!”
“木头别填的太勤了,省着点用,让苏星宇坐最中间吧,只有他一个人有卫星电话。”
“我这里有巧克力,苏星宇你要不要吃?”
“还有我还有我,我这里有酸奶糖,不过数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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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清晨5点多时,风雪才渐渐停歇。
“这雪也太厚了吧!”
虞薇被声音吵醒,一个激灵猛地醒了过来,她困顿地拍拍脸,“我居然睡着了。”
一说话,喉咙就疼的厉害,嗓音更是哑的不行,几乎发不出声来。
“吸了太多烟气导致的。”
桑连连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瓶,瓶底一层少少的清水,“润润嗓子吧。”
“谢谢。”
室外的积雪埋到了门的三分之一处,有人拿着木棍在门缝处往下撬冰。
冰屑簌簌落下,对于厚实的冰层来说,却几乎等于无用功。
“艹!累死老子了……”撬冰的人扔掉木棍,无奈放弃。
人有三急,哪怕是条件再差也要考虑排泄问题。
众人在教室最里一角,用垃圾桶布置了一个简陋的卫生角。
在他人排着队等着如厕的时候,桑连连走到门前,试着将门口的冰雪传送到【维塔】中。
【维塔】连石头、金属都能消化,区区冰雪自然也不在话下,桑连连便做着实验,看看自己能够将最远多远的冰雪传送进【维塔】。
这个数据,一直到太阳出来,冰雪缓慢融化,她也能借着融化现象的遮掩,将门口的雪和冰悄悄的、少量多次得挪走,加快脱困的速度,一直到他们听到了车子轰鸣声,终于能从教室脱困之后,桑连连都没有实验到极限。
似乎……只要是目之所及的事物,她便都能将之传送到【维塔】内。
校外来了部队和家长的车,车辆轰鸣声就跟吹响胜利的号角一样,同学们纷纷喜极而泣,相拥着、蹦跳着。
有部分人的父母已经罹难,永远也无法接他们回家,也有一部分家长,脸上是冻出来冻疮,抱着厚厚的羽绒棉衣,甚至鹅绒棉被,却永远也等不到自己的儿女……
悲欢离合不止在校园里上演。
桑连连班里的同学比较幸运,基本都有家人来接。
“苏连连,再见!”
“再见啊,苏连连!”
“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唱歌呀。”
……
已经喉咙肿的说不出话来的虞薇,临走前重重拥抱桑连连。
桑连连还听到虞薇的父母问:“那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桑连连转开视线,意外的跟苏星宇碰到了一起,她眯起眼睛,微微笑开。
“祸害遗千年……”苏星宇厌恶地冷声道。
“彼此彼此。”桑连连轻飘飘回敬。
“妤莹!”
“妤莹——!”
“你有看到我家妤莹了么!”
……
一阵骚乱很快得到平息,桑连连上车前停了片刻,那对刻薄的夫妻与苏妤莹汇合,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苏宅。
苏家的损失并不严重,除了庭院里的花卉化冻后化作了泥水,就连水塔都维持的好好的,没有被冻裂。
苏锡明和徐亚萍天天都很忙,家中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御寒的物资,此外,地暖早已经烧起来,每日运来煤炭的卡车起码有两辆。
临时雇佣的佣人解除了聘用,徐婶和刘婶则回了趟家,把家人接了过来。
气温回升两天后,徐婶和刘婶还在叨咕着会不会根本没有传的那么邪乎,很快就气温就会恢复正常?
然而没想到,当晚气温就再次降低,这一次降温虽然不如前几天突如其来的寒流那么迅疾猛烈,但是却能清晰的体会到,这温度是一天比一天冷。
桑连连穿着厚绒衣在小客厅里看书,双脚套进插电的电暖包内,暖意融融,看起来十分惬意。
苏星宇特意上来告诉她一个消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个讨厌鬼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了,于是,他笑着跟她说:“你知道谁来了吗?”
“是苏妤莹,”他刻意强调,“带着她的爸妈。”
“养大你的肖家,你的养父母,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