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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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谋杀案只是一个小插曲，弥生很快把它忘在脑后。他刚回日本，要处理的事情不少，可组织是不会允许自家员工吃闲饭的。
这不，他好不容易在书房里建了个密室，把一直堆在卧室的危险物品挪进去，就接到了琴酒的电话：
“今天晚上，米花中央医院，清理一只老鼠。”
弥生才把一台印钞机搬进密室，身上大汗淋漓，头脑宕机：“清理老鼠？组织什么时候开始发展环保业务了？”
琴酒：“……清酒。”
“嗨、嗨，抱歉……处理叛徒是吧？”弥生肩膀夹着手机，走进卫生间洗脸擦汗：“就我一个人？目标的具体信息呢？”
“鸟山茂史，代号田纳西威士忌，已经确认是FBI的卧底。”
琴酒的声音比初见时更冷了几分，看来代号成员中出现卧底这件事令他十分不爽：“田纳西在任务中负伤住院，他知道不少事情，尽快处理掉；如果遇上FBI抢人，就一起做掉，详细情报待会儿发给你。”
弥生：“现在已经中午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太仓促了，我需要搭档。”
琴酒：“没有。医院里有组织的人，装备在你家附近的安全屋里，其余的自己解决。”
他大概很忙，说完就截断了通话，隐约能听见电话里伏特加喊了一句“大哥，目标现身了”。
弥生：“……”
不愧是你，劳模琴酒，不仅自己努力拼业绩，还要拉着同事一起996。
马爸爸感动得都快哭了！
他已经懒得吐槽为什么日本境内的犯罪组织会出现米国的卧底了，真就世界警察呗……不过FBI是说做掉就能做掉的吗？！你很嚣张啊小老弟！
霓虹，一个侦探特工遍地走，恐/怖/分/子多如狗的神奇国度。
弥生打着哈欠坐到电脑前，开始浏览琴酒传来的资料。田纳西威士忌四年前获得代号，是个近战格斗的好手，因为能力出色，已经混到和琴酒差不多的级别了。如果不是他任务中碰上熟人，露出马脚，组织还真发现不了这枚钉子。
与田纳西关系密切的组织成员都被暗中监视起来，为避免打草惊蛇，琴酒暂时没动他们，估计等田纳西一死，又要迎来一波大清洗。
“失败的卧底就是这个下场呢，连累身边的同伴……”弥生喃喃自语，心里迅速拟定了一份行动计划。琴酒给他出了个难题，田纳西作为FBI的人，活着的价值远比死了大。
公安肯定不介意扣押一名非法搜查的FBI，而且……
西园寺弥生的手指在键盘上犹豫许久，最终摁下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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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米花中央医院。
一名微微驼背的中年医生走进住院部，他的头发已呈地中海之势，满脸褶子，腋下夹着一只皮包。
“藤野医生，您来值班啦？”
前台的几名护士笑着和他打招呼，看得出这位医生人缘不错。
“是啊，值夜班最累人了，要不是喜子准备了鳗鱼便当，我还真撑不住呢！”
“藤野”爽朗地说，接着便收获了一大堆诸如“藤野太太真是贤良啊”、“幸福的男人”之类的感慨，他也自然地应对着，甚至和一位年长的护士交换了育儿心经。
——完全看不出皮下是另一个人。
西园寺弥生的易容术已经臻至化境，为了接近目标，他假扮成田纳西的主治医师，而真正的藤野医生在上班途中被敲了闷棍，堵住嘴巴锁进厕所里。
聊了片刻，弥生状似无意地问道：“鸟山君的家属又来探望他了吗？”
“是啊，”护士说，“之前一直是他哥哥来探病，今天单位的领导也来了呢，还留下好大一个果篮。”
“领导？”
“鸟山君是老师嘛，来探病那人好像是他们学校的副校长，是个外国人，大概是教外语的吧……说起来，校长送的蜜柑味道很赞哦，可惜鸟山君似乎不太能接受，吃到一半就跑进卫生间了……”
护士滔滔不绝地分享八卦，全然不觉自己泄露了某些重要信息。
西园寺弥生若有所思。
根据琴酒的情报，之前探病的“哥哥”是组织的人，此外还有两名成员扮作医护人员混进了医院；至于那位“副校长”……外国人，FBI？
来找田纳西交换情报？抑或是通知他身份暴露，风紧扯呼？
弥生借口查房，在整栋楼里溜达了一圈，摸清了病房的分布和逃跑路线。
田纳西是在爆炸中受伤的，他的病房位于5楼东侧，单间，楼下就是花丛和停车场，非常便于行凶后跑路；大概最近米花町的小黑们约好了一起搞事，外科部挤满了刀伤、枪伤、烧伤、撞击伤的病患，一旦夜里发出什么大动静，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必须快速、安静地解决田纳西。
弥生走进病房：“鸟山先生，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是藤野医生啊，劳您牵挂，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感觉明天就能出院了呢！”
田纳西嗓门挺大，他是个混血儿，身材高大魁梧，颧骨处挂着一道刀疤，弥生只瞅了一眼，便打消了半夜近身偷袭的念头。
——凭田纳西这体格，一旦中途出岔子，他只有被反杀的份。
还是下点药吧。
“我看您精神的确好了不少，但头上的伤还是再观察几天吧，”弥生拉开椅子，坐到田纳西床边，“着急回去上班吗？这果篮不错。”
“同事送的，”田纳西盯着弥生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医生，你今天比平时晚来了一个小时。”
弥生心里一跳，面不改色道：“有吗？迟到扣工资，我可是准时打卡了哦！”
田纳西哦了一声，脸色稍缓：“抱歉，也许我记错了。”
弥生：“……”
看这表现，果然有人向田纳西通风报信了吧！消息藏在果篮里递进来的？
这时一名护士进来替田纳西换药，弥生一看她头上的红字，顿时明白了——
【三小时后被鸟山茂史射杀】
这条命运标签证明了两件事：
第一，护士小姐是组织派遣的；
第二，来“探病”的FBI不仅告诉田纳西他已经暴露，还送了把手枪进来。
毫无疑问，今晚的任务难度已经飙升到S级。
弥生不担心田纳西会死，那家伙未来会【因熬夜过度而猝死】，组织的暗杀并非他的命劫。令他发愁的是……怎么把田纳西弄昏后带走啊！
没错，弥生不打算放过这个送上门的FBI，拷问他攫取组织机密也好，拿他做筹码与FBI谈条件、交换情报也罢，他是不会让田纳西的同伙把人救走的！
那边，护士重新帮田纳西缠上纱布，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鸟山先生，天气闷热，要我帮您开窗通风吗？”
不等田纳西回答，她就径自打开了窗户。米花中央医院对面耸立着一座高楼，直线距离不超过500码，是绝佳的狙击点。
弥生：啊这。
自爆行径了属于是。
果然，田纳西脸上浮现起警惕之色，但还是克制地点点头：“谢谢。”
弥生赶紧谎称有档案需要整理，把护士叫走了，以免这位莽撞的同事暴露更多的信息。
进了藤野的办公室，他把门一关：“琴酒派你来的？”
护士一愣，神色瞬间阴沉下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装了，我来执行抹杀任务，”弥生开门见山，“自我介绍一下，代号清酒，前种花分部成员。琴酒给你的指示是什么？另一名同伴现在何处？”
“......小笠原。”
护士松了口气，看来琴酒事先通知过她：“我的搭档野口伪装成了病人，琴酒要我们监视田纳西威士忌，一旦发现不对劲就立刻上报。”
弥生：“……那你们发现反常了吗？”
小笠原：“没有……吧，那个，今晚天气不错，狙击视线良好，您要动手吗？需要我做什么？”
嗯，小笠原同学态度倒挺积极，可惜业务能力太拉，人家FBI都从眼皮下晃荡了一圈了，怕不是监视了个寂寞。
“田纳西知道组织要对他动手了，”弥生说，“你刚才的举动已经暴露了自己，通讯方式留下，听我吩咐行事。”
“这样啊，您打算怎么做？”
弥生翻开皮包，摸出一管试剂：“10%的□□溶液，可以导致心脏麻痹，我会把它加进田纳西的吊瓶里。那家伙已经警戒起来了，以防万一，等下我亲自去给他做静脉注射。”
……其实所谓“□□”只是一种烈性麻醉剂，按弥生原本的计划，田纳西会陷入一种类似于“假死”的深度麻痹状态，然后他就可以趁机偷人了。
但是现在……有FBI这个变数，恐怕得谨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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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大多数病人已然休息了，走廊里静悄悄的，西园寺弥生端着托盘迈进田纳西的病房，托盘里是两袋静脉注射的药物。
病房里灯光昏暗，田纳西躺在床上，似乎正在浅眠。
“鸟山君，小笠原护士临时有事请假了，我来给你打吊瓶。”
弥生一面说着，一面把药袋挂在输液架上，然而余光瞥到阳台的窗帘时，他愣住了。
浅蓝色的落地窗帘被重新拉上，但那不是重点；关键是，此刻窗帘上凭空漂浮着两行特别显眼的字：
【赤井秀一】
【你真的以为青山老贼的亲儿子会死吗】
“......”好家伙，搁这儿等着呢。
弥生暗自咂舌，这位“赤井秀一”就是田纳西的FBI队友吧，看样子还是个重要角色？
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自顾自接好输液管，然后涂碘酒、扎止血带。就在他准备把针头扎进田纳西的血管时，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田纳西睁开眼睛：“医生，你要杀了我吗？”
与此同时，藏在窗帘后的人影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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