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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第一百四十六章 ...


  •   “怎么才能跟警察搭上线?他们会信我?”

      赵亭对项海的这个提意动了心,又坐回沙发里,抬起眼,“你有认识的警察?”

      “我哪认识那帮人啊。”项海连忙撇清自己。

      赵亭就不说话了。

      这么大的事,没个可靠的人牵线可不行。总不能自己跑去警察局自首吧?掉价不说,要是被那帮警察坑了可怎么办?

      项海装模做样转了半天眼珠,猛一拍大腿,“哎,我想起一个人!”

      “谁?”

      “贺雄辉!”

      “他??”赵亭的嘴角险些撇到耳根,“让我去找他?疯了吧你?”

      他们老赵家跟姓贺那一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这个时候找贺雄辉帮忙,是不是嫌他死得太舒服?再说,让他张嘴去求那个五大三粗的盲流子,简直比去敲警察局的门更掉价。

      “亭哥,听我给你分析啊...”项海循循善诱这个此时此刻还端着身段的二世祖,“我知道赵郎跟姓贺那爷俩有仇,可你跟他们有仇么?他们跟你有仇么?”

      赵亭一怔。

      说的是啊。打什么时候起,赵郎的私仇成了他们赵家的家仇?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被洗了脑,跟着赵郎共沉沦了呢?

      看他那眼神像是悟了,项海就接着说,“况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前阵子他被赵郎算计,差点儿命都没了,就冲这一点,贺雄辉也得帮咱们。”

      赵亭微微点头,又心动了几分。

      “亭哥,眼下不是要面子的时候啊。”项海趁热打铁,又语重心长地劝了一波,“等赵郎倒台,你就是老大,到时候谁不得给你面子?那面子就海了去了,要多少有多少。”

      赵亭白了他一眼。话是没错,可这小子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几句话的功夫,连尊称都省了,在那你你你你的。

      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你有办法能联系上贺雄辉?”

      “前阵子我去他那酒吧卖药,认识他手底下的一个小弟。”项海呵呵一笑,心说这还是拜你所赐。

      赵亭又琢磨了片刻,“那联系上他以后呢?”

      “他不是跟那个,咳,警察走得很近么,就是上回打我那个。”

      赵亭想起来了。钱乐挨打那个视频他看过,后来因为怀疑他跟那警察有一腿,自己还狠狠敲打了他一顿。视频里看得出贺雄辉跟那个警察关系是不错,而且据说那警察跟赵郎也特别不对付。

      想到这,赵亭终于下了决心,“行,那你现在就联系他看看。”

      “好嘞。”项海立刻掏出手机,当着赵亭的面摁了一串号码。

      原本他想直接打给邢岳的,可担心自己那大嗓门男朋友太过激动,手机搂不住,就还是拨给了江渊。

      “喂,那个...小江啊!”电话接通,项海先发制人打了个招呼,语气吊儿郎当的。

      “......”电话那头果然一片寂静。

      “是我,钱乐,忘了?”项海提高了嗓门,“就,上回在雄辉哥的酒吧,咱俩唠嗑来着,我还给了你一盒烟呢。”

      赵亭在旁边盯着他,没忍住皱了下眉。这小子,那嘴也不知道是太甜还是太不值钱,逮着谁都叫哥,人家认识你是谁啊。

      “嗯,你说。”江渊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压低了声音。

      “那啥,想求你个事儿,帮忙联系一下雄辉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你要找贺雄辉?”江渊试探地问。

      “不是,我现在跟亭哥混得好好的。”项海抽空朝赵亭笑了笑,“你就别瞎猜了。”

      “那你...要找谁?”江渊有些猜不出。

      “你这人...”项海啧了一声,“上回在酒吧门口,我让那警察给揍了,这事你不也知道么?”

      “你要找邢岳?”江渊听出了些眉目。

      “嗯,对,我找雄辉哥就是跟那警察有关,不是要给雄辉哥当小弟。你赶紧帮我联系一下行不?”项海不耐烦地抓着头发,“不白让你帮忙,回头请你吃饭,吃好的!”

      “我让邢岳联系你?”

      “嗯,好。赶紧的啊,我这着急呢。越快越好!”说完,项海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赵亭问。

      “他说帮我联系贺雄辉,让我等电话。”

      赵亭陷进沙发,点着一支烟,显得有些焦躁。好在不到五分钟,项海的电话就响了。

      “喂?”他赶紧接起来。

      “小海?”电话里传来邢岳轻轻的一声。

      “是,是我。”项海猛地用两只手攥住了手机。

      “小海...”听筒里一下子涌入了千言万语,又被一阵明显发颤的呼吸吹散,最后只剩了他的名字。

      哥。

      他默默地回应着。

      “先说正事。”邢岳的气息重新平静下来。

      项海也赶紧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雄辉哥还记得我不?上回在‘惹火’门口,你和那个警察站那聊天,我拿手机录像,然后那警察把我揍了。”

      “嗯,你说。”

      “嗐,不打不相识嘛...”项海讪讪地笑着,“是这样,你也知道,我现在跟亭哥混。”他朝赵亭瞅了一眼,“亭哥想请你帮忙搭个线,他想见见那个警察。”

      赵亭皱了下眉,觉得那个低三下四的“请”字有些刺耳。

      “见我?”邢岳稍作反应,立刻很有默契地猜到,“他想反水?”

      “是是,你说的没错。”项海继续陪着笑脸,“可此一时彼一时,赵郎跟你有仇,可我们亭哥没有啊。”

      “雄辉哥不瞒你说啊,赵郎太不讲究了,亭哥就是被他逼得实在没辙了,才走到这一步的。现在他跟你是一边儿的,目的都是对付赵郎。”

      “你帮亭哥这一回,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亭哥忘不了你的好处。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雄辉哥你说是不?”

      “我知道了。你带赵亭来贺雄辉的酒吧,我和江渊在那等你们。”

      项海听完,支吾了两句,“噢,那你稍等啊,我得问问亭哥。”

      他捂紧手机听筒,凑到赵亭跟前小声说,“亭哥,他同意了,但要咱们去他的酒吧见面。”

      赵亭有些犹豫。

      “他肯定是担心帮忙牵好线,回头咱把他这个中间人踢了,他捞不到好处。”项海解释。

      赵亭一咬牙,“行,就去他那。”

      项海松了口气,赶紧冲电话里说,“行,就照雄辉哥的意思来。那咱们几点见面?”

      “越快越好。”

      项海看了眼时间,“那,八点准时?”

      “好。”

      项海笑了,“好嘞,咱们八点不见不散。”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项海目光炯炯地看着赵亭,“亭哥,说好了,八点,‘惹火’见。”

      一会儿的功夫,赵亭的手心里全是汗。

      他把手按在腿上蹭了蹭,深吸了口气,站起身。

      -

      晚上19:58。

      项海准时推开“惹火”的大门。

      还没到营业时间,大厅里难得的安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按照“贺雄辉”的指示,他和赵亭穿过舞池,一路摸进贺雄辉的办公室。

      推开门,屋里全是熟人。项海的视线迅速一扫,在经过邢岳的脸时略有卡顿。

      可赵亭却警惕地站在门口没动。

      屋里的三个人,贺雄辉他认识,那个打人的警察他在视频里见过,可还有一个人是谁?

      他去看项海,项海就把这目光传递给贺雄辉。贺雄辉脸拉得老长,又去看邢岳。

      邢岳就朝这边走过来,“是赵亭吧。不用紧张,给你介绍一下。”

      他一回头,江渊也正朝这边走,“这位是市局缉毒大队的队长,江渊。要抓赵郎的人是他,这事儿你找他最合适。”

      江渊担心赵亭反悔,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并同时向他伸出热情的手,“你好,我是江渊。感谢你选择跟我们合作,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这边坐吧,咱们好好聊聊。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江渊面带微笑,朝沙发方向做出有请的手势。

      赵亭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了过去。

      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他几乎就是砧板上的鱼。想反悔是没可能了,不如趁这些警察还能跟自己讲条件,把价码抬高。

      邢岳冷眼看着赵亭从自己眼前经过,目光下移,盯着那双紧张的手。他很想把那十根手指头掰断,咔吧,咔吧,就跟掰胡萝卜似的。

      再抬起眼,正碰上项海热切的目光,于是暴力狗瞬间又沦陷了。

      贺雄辉在旁边站着,眼珠子翻得只剩下眼白。

      这哪还是酒吧啊,这他妈是警察的外景基地!

      这家伙左一出右一出的,真警察,假毒贩子,真毒贩子,假警察,轮着番地在他眼前舞。难得今天人凑这么齐,是要拍大结局吗?

      看赵亭那傻逼样,长了张恶毒男配的炮灰脸,还总觉得自己是奥斯卡小金人儿成精呢。

      那小警察戏路倒挺宽,都来他酒吧多少趟了,回回角色都不带重样的。

      还有邢岳那楞逼警察,属他演技最差。上回打人也不好好打,在那拧一把胳膊掐一下大腿的,跟他妈撒娇似的。现在又在这跟那小警察眉来眼去...

      啧,这帮人,真是没眼看。

      “行了,你们聊吧,我出去看看。”

      贺雄辉把黑眼珠翻回来,转头走了。

      邢岳和江渊对视一眼,就把脸一拉,抬手指着项海,“你,跟我过来!”

      项海朝后缩了缩,求助地看向赵亭。发现那人没啥反应,就知道他的那些话不想让自己听见。

      于是他就拖着脚步朝邢岳那边挪,嘴里还念叨着,“那什么,亭哥,你们聊,我出去待会儿。”

      “赶紧!”邢岳过来拽了他一把,俩人推推搡搡地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合拢,邢岳就抓住他的手,一路飞奔,钻进了洗手间。

      这时候店里没有客人,贺雄辉把手下人也打发出去了。洗手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有偶尔嘀嗒的水声。

      邢岳把洗手间的门上了锁,还没等回过身,项海就扑了上来。

      “哥!”

      项海像猴子一样吊在他身上,把他缠得死死的。

      “你下来,让我看看你。”邢岳一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手摸着他的后脑勺。

      “不下。”项海的手臂搂得更紧了,“我想你,哥,我想你...”
      “我知道。”邢岳的鼻子酸溜溜的,在项海的颈窝里狠狠蹭了蹭,“你先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啊?”

      “......快点儿,我要被你勒断气了。”

      项海这才松开胳膊,双脚回到地面。

      邢岳捧起他的脸,仔细地看。可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对不起,小海,对不起...”眼泪断了线一样拼命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哥,你,你这是咋了?”项海给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去抹他脸上的泪珠。

      邢岳的眼窝滚烫,睫毛一绺一绺的,像只落水的小鸟。

      他自己在眼睛上狠狠抹了一把,低着头,“要不是我把项链拽折了,你也不会遇见袁国平。”

      “......嗐。”项海无奈地挠头,“哥,你还说不让我搞封建迷信,你这迷得有点过分啊。”

      “这事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他摸过被邢岳抠得坑坑洼洼的手指,贴在唇边,“其实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还是在那种场合。”

      “而且那个同心锁我一直带着呢,没碎。”他把邢岳的手指送进自己的领口,“不信你摸摸?”

      指尖下只有光滑温热的皮肤。邢岳不明白他的意思。

      项海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音,“哥,我没事,真的。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我哪有。”这是邢岳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在项海最无助、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没能陪在他身边。

      项海晃了晃脑袋,“你在,你一直都在。”他仰起脸,“你无处不在。”

      说着,他吻上了邢岳的嘴唇。

      泪水滚过的地方有些许苦涩,又带着种别样的甜,被一并卷入舌尖,和他至爱的人一起品尝。

      很快的,仅存的一抹苦味也被邢岳热烈的回应冲散了。

      他觉得邢岳就是有这种魔力,明明含糖量约等于零,可只要有他在,生活的五味就只剩了甜。

      生活并没有变得仁慈,只是他们有了彼此,美好的事就成倍地放大,那些不美好的东西...谁还会去在乎呢。

      他很感激命运有这样的安排。

      邢岳越吻越上头。积蓄了几天的思念像开闸的洪水,打着旋儿地把那个叫“理智”的东西吞没。

      他一翻身,把项海压在墙上。

      他很惭愧,觉得自己真是条随时随地都能那啥的野狗,脑子和下半身共用一条神经,紧着这头就顾不上那头。

      同时又很快乐,像奔跑在草浪翻滚的旷野上的野狗,追逐着那只琥珀色的狐狸,时而踩住它的尾巴,时而叼住它的后颈。

      终于,狐狸受不了了,把邢岳推开,拢了拢被掀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哥,差不多得了,别撩了,回头我都出不去门了。”

      邢岳一脸的意犹未尽,喘着气,“有那么严重么?我摸摸。”

      “操。”项海赶紧把屁股朝旁边一歪,“说了别撩,还撩?”

      “啧,是挺严重的。”邢岳假惺惺地问,“这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啊,憋着呗。”项海抓了抓飞扬的刘海,“等咱...哎!”

      话还没说完,双脚就离了地。

      “你干嘛?”

      他被邢岳抱起来,搁在了洗手台上。

      邢岳两手撑在台面,身子不断前倾,直到把项海逼着靠在整面墙的镜子上。

      项海使劲推他,“别闹了行不?”

      邢岳把他的手摁住,贴在他耳边,同时去拉他的拉链,“别乱动,等我给你服务一下子。”

      “我男朋友憋着哪能行呢。”

      项海惊了,使劲往后退,可后背已经抵在了镜子上,于是就拼命蹬腿儿,“操!别闹!你疯了!”

      只是反抗无效,一转眼,他已经被一团温热包裹起来。

      ......

      项海觉得自己飘了,像颗蒲公英的种子,在风暴的中心疯狂地打转。为了避免飘出大气层,他只好紧紧拽住邢岳的头发。

      当天旋地转终于停止,他睁开眼,发现手心里攥着几根乌黑的短发。

      这时候邢岳已经站在洗手池边,吐掉嘴里的东西,捧着水漱口,又抓了抓头顶,“操,你他妈使劲拽我头发,早晚给我拽秃了。”

      项海的脸比刚才飘着的时候更红了,从洗手台上挪下来,“之前你还拽我头发了呢,咱俩算扯平了。”

      邢岳扯过纸巾擦手,又递给项海几张,“扯个屁,你当扯头花呢。”

      项海闷着头乐,把自己拾掇干净,衣服也重新穿整齐。

      “咋样,还憋得慌不?”邢岳靠在洗手池边,摸出一支烟点着。

      项海吸了吸鼻子,视线集中在他的局部,“你呢?你敢说你不憋得慌?”

      邢岳淡然一笑,“不憋,我很平静。”

      “平静你插兜?”

      邢岳就把藏在裤兜里的那只手亮出来,朝项海指指点点,“你少观察我,也别跟我比。”

      “你小,有些事儿,你不懂。”

      “又来了!又来了!!”项海登时气得跳脚,扑过来就掐他的脖子,“不许说我小!谁小了!谁小了!!”

      邢岳乐不可支地抽着烟。他特别喜欢看项海被气得上蹿下跳的模样,跟装了弹簧似的。这是项海的痛点,百试百灵。

      他沉浸在无耻的欢乐中。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项海赶紧把爪子从他脖子上拿开。

      邢岳掏出手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

      “喂?”邢岳皱起眉,“说话。”

      “...请问...是,是邢岳吗?”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我是。你是哪位?”邢岳努力分辨着这个声音,觉得似曾相识。

      对面又不吭声了。

      邢岳有些火大,警告他,“再不说话我挂了。”

      项海站在一边,看着他渐渐失去了耐心。

      “...你,你好,我是,池御。我们在明州见过。”

      一听见这个名字,邢岳浑身的汗毛顿时警惕地竖了起来。

      发觉他表情不对,项海不自觉地朝他靠近。

      邢岳压抑住激烈的呼吸,努力朝项海笑了笑,示意他没事,别担心,又摸了摸他的头发,离开水池,慢慢走到一边。

      “找我什么事?”他尽量把语气放缓。

      可电话那头,池御的语气却比他更激动,“项海还活着?他还活着!”

      邢岳的心脏剧烈地一缩,一股热血只冲脑门。他背过身,慢慢走进一个最阴暗的角落,“你他妈再说一遍?”

      “你,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池御呼吸混乱,语无伦次,“我是想告诉你,不对,是告诉项海,袁国平发现他了!他知道项海是缉毒警了!!”

      说到最后,他近乎在喊。

      邢岳立刻捂紧了听筒。

      他转过身,见项海还站在原地,正安静地看着他。发现他回头,就睁圆了眼睛,像在问“怎么了?”

      邢岳轻轻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又冲着手机说,“稍等,我马上打给你。”

      说完他把电话挂断,回到项海身边。

      “你先回贺雄辉办公室门口等我,我打完电话就过去找你。”

      “你没事吧?”项海看着他的眼睛,觉得有些不安。

      “没事,”邢岳笑了笑,“就是一个案子,挺麻烦的,我跟他们交待几句。”

      他推着项海往门口走,“听话,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去找你。”

      “好吧。”项海推开洗手间的门,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把门关上。

      确认项海离开,邢岳重新锁好门,立刻又把电话拨了回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有了这几分钟的缓冲,池御听上去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说话的条理也回来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前,袁国平突然给我打电话,上来就问,项海在东江当缉毒警这事我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不是想害他。我当时都懵了,就说项海早就死了,当什么警察?谁想害他?”

      “他情绪很激动,就说我撒谎,还骂了我,说我是跟项海串通好了想搞他。”

      “我当时根本摸不清状况,被他骂急了,就说项海十年前就死了,东江分局的人特意来找我了解的情况...”

      听到这,邢岳差点把电话摔了。

      池御也知道他这话是拱火,就赶紧接着说,“袁国平听我这么一说,就不停地追问我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来找的我,找我都说了什么。”

      “这时候我也清醒了,就觉得不对劲,赶紧跟他说没这事,是我记错了。”

      “可他哪能信啊。”

      “于是我就把电话挂了。”

      池御的语气很焦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项海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他,但听语气就知道准没好事儿!”

      “后来我就想办法查你的联系方式,找到你的手机,就给你打过来了。”

      “......”

      邢岳不知该说什么,一肚子的火忽然就熄了,只剩了深深的无力感。

      池御也像卡了壳,过了好半天才说,“我承认对不起项海,我不是个好舅舅。但是知道他还活着,我,我特别...”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知道你能联系到项海,请你一定转告他,让他务必小心!袁国平那人心很黑,手也狠,他绝不会放过他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一定告诉我!”

      “我不奢望能得到项海的原谅,但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

      邢岳不想再听下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

      晚上23:02。

      谈判结束。赵亭带着项海离开了“惹火”。

      从表情看不出他的心情,只是进门时紧攥的手已经松开。此时一只手插进裤兜,另一只随脚步晃动,偶尔手指在腿上敲上几下,就像在给自己伴奏。

      看着这俩人上车离开,江渊长长松了口气。

      有了赵亭这个角色,项海就能轻松多了,甚至还可以大大方方跟自己联系。

      他朝自己的车子走过去也准备离开,却发现邢岳跟了过来。

      “你有事儿?”江渊站在车边,目送着邢岳一声不响地钻进了副驾驶。

      他也坐进去,关了车门,“什么事?”

      邢岳平静地说,“袁国平已经知道项海的身份了。”

      江渊怔了一下,随后问,“什么时候的事?”

      说实话,他对这个结果并不十分意外。以袁国平的角色,如果对项海产生了怀疑,无论他和周勋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找到项海只是个时间问题。

      “就在几个小时前。”

      邢岳没提池御,也没提项海的小时候,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江渊。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惹火”又迎来了沸腾的时刻。

      他们的车子被灯红酒绿包围着,显得那么突兀,是叫人觉得扫兴的程度。

      江渊点了支烟,“我会想办法的。”

      邢岳直起身子,准备下车,“我告诉你,只是让你知道这事。我会想办法的。”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我说了,我会想办法的!”邢岳一下子吼了出来,震得车窗玻璃嗡嗡地响。

      江渊也不生气,依旧抽着烟,“行,我们都会想办法的。”

      一股邪火在身体里乱窜,邢岳在脸上抹了一把,抬手就要去推车门。

      “邢岳,你跟项海到底什么关系?”江渊忽然转过头,“他真是你弟?”

      邢岳扒拉了几下车门的把手,摇了摇头,“他不是我弟。”

      他转回头看着江渊,“他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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