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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怎么感觉你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整个人就像吃了火·药似的?谁惹你了?”顾乐以看这着我,拧了拧眉,似乎很不解。

      我冷笑:“遇到了个神经病。”

      他沉吟了一瞬:“那要去教训他吗?我可以帮你一起打折他的腿。”

      我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算了,教训那种人,我都嫌弄脏我的手。”

      总有些人自己脏了也以为别人也会像他们一样沉沦。

      顾乐以突然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感觉他在笑。

      可我不懂,他在笑什么。

      也没问他,也许是错觉呢。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夜里的十二点了。

      屋里黑漆漆的,我知道他还没有回来,说起来这个房子虽说是我的家,可也只是我们的婚房,婚前才买的,婚后他也没回来过几次,屋里的东西几乎都没怎么用过,其实也说不上是家,我更喜欢称之为临时住所,只是一年婚姻存续期间住的地方罢了。

      既然不是归宿,那么到时离开也不会有牵挂。

      挺好的。

      都说浮萍无根,落地了才生根,可我脚踏虚无,哪里都不像是我的归处。

      家人也好,朋友也好,转身的那刻,就成了一个人。

      我有时候也会想,我自己其实长得挺好的家世也不错,再加上我也没靠家里自立自强,本该有个好归宿才是,怎么就会混成这幅鬼样子,婚姻不自由,老攻不归家,反倒是自己,竟然还活得像个怨妇。

      我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有些路,好像踏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了,我尤其怀念那个恣意张扬的自己。

      可那个我好像已经被我自己弄丢了,也不知丢在了哪里。

      口袋里的手机震鸣了好一会,停了又震,整一副我不接就不罢休的架势。

      我心里不耐烦,拿出来一看,是我的编辑白东为。

      我犹豫了一瞬,再看一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扭曲着脸,到底还是接了:“白哥,你这个时间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你敢挂试试?!”那边的人声音特大,我怀疑白东为为了报复我拿了扩音器,不然怎么会声音大到震得我耳膜生疼,怕是河东狮吼都不如他。

      “我的祖宗,你这些日子哪里去了,天天催你催得我的命都要给你催没了,今天同事还笑我发际线越来越高了,我现在顶着秃头的风险就问你稿子什么时候交?”

      “……”

      白东为这人说是工作楷模也不为过了,平时整天催就算了,就这阴间时间竟然还谈工作,地中海都拯救不了他,怕是还不到四十脑袋就像出家。

      我想象了一下他人至中年就顶着个像鸡蛋的秃噜脑袋,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白东为声音都拔高了,愤怒道:“你有没有良心,我这样都是被谁给气的,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听着他恼羞成怒的话,顿时就沉默了,思绪一时忍不住开了小差。

      不知道改天要不要去白东为家里埋伏给他套麻袋,省得三更半夜还来骚扰我。我琢磨着这事的可行性,只是随即又想了想做这事需要承担的后果,到底还是把心底的恶意给按捺回去。

      没办法,自从我从良后,就做起了遵纪守法好公民,像套人麻袋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做呢。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嘴唇微动模拟着发出一些信号不好时会有的的声响:“白、白哥,你说什么?啊……这里信号不好,对!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下次再说吧。”

      电话那头骂骂咧咧的,我哼笑着倒在沙发上,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茶几上。

      白东为这会儿一定气死了吧,没准把我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呢。不过,他爱骂便骂,我人在家中,他再怎么念叨,我关了手机也叨不到我耳中,大不了改天见着了给他送两盒西瓜霜,又或者孝敬他一斤黄连,准能够把他破了的喉咙给治得好好的。

      笑着笑着,我突然抬手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阳台。

      我冷漠地想: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阳台上的玻璃门这会儿是开着的,夜风迎面而来,薄纱似的窗帘被风吹得鼓动起来。

      哪怕是在这霓虹中心,万般灯火也会随着夜深渐渐熄灭,所有的放纵与高歌都被困在了一栋栋高大的建筑里,玻璃与水泥隔绝了光与声,同时也隔绝了人心。

      等天亮后换上面具,便谁也不认识谁。

      ***

      夜里我是被开门声惊醒的,我常年浅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我惊醒,何况是开门声。

      几乎是门锁拧开的那一刻,我就睁开眼,月光透过薄纱似的窗帘射.进来,我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我的床前,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惊惧不已,攥紧枕头下的防狼棒,压下心底的恐惧,装作不动声色地问:“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像一座矗立在床前的雕像,只是看着我不出声。

      我闻到他身上有酒气,只是屋里光太暗,我无法确定他脸上是否醉得红了。

      “真的很像。”许久,他终于缓缓呢喃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际,犹如惊雷猛地在我耳边炸开,我一震,整个人都惊着了——那是我那个不归家的老攻的声音。

      我惊疑不定,攥着防狼棒的手用力到手心一阵生疼。我刚想问他‘你在说什么,三更半夜跑人房间是不是有病’,下一刻又听到他略带遗憾的声音响在我的耳际。

      “但你不是他。”

      “你为什么不是他。”

      “……”

      我登时瞪圆了眼,心口一阵疼,都是被这人给气的。

      好啊,凭借我工作多年的经验,这个狗男人绝对是把我当成了替身了。

      生气容易使人失去理智,此时此刻我忘记了面前这人姓甚名甚,与我有何关系,拽着人的衣领就一拳头揍上去。

      我听见嗷的一声惨叫,却是再也顾不得什么,像是泄愤,每一拳下去只觉得畅快无比。

      他怎么敢,如此折辱我傅欢的骄傲!

      诚然,我们迫于家庭压力才结了婚,可我活生生的人,本就不欠他什么。

      他不喜欢我忽视我都没关系,见不着了我可以当没他这个人,但折辱我不行。

      他敢玩我,我就敢弄死他。

      ***

      第二日,我罕见地在餐桌上见到了他。男人腰板挺直,像是谁也击不倒他的尊严他的骄傲。光是瞧着背影就是个高大帅气的,若不是看了正脸,那可是霸总最完美的姿态。

      我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有些心虚,可在他刀子似的目光扫射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得问:“霍怀松,你怎么啦?”

      问完自己都觉得尴尬,恨不得给我们的婚房再抠出一个房间来,就挺虚伪的。

      霍怀松眼神一厉,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凌厉,锐气很足。可我却听见他下一刻轻轻地“嘶”了一声,嘴角破了倒吸着气,听得我都替他疼。

      “你还有脸问?”霍怀松放下手,把叉子摔的响亮,冷冷地盯着我。

      我自然是不敢触他气头上的霉头,只回望着他就是不出声。

      半晌,他可能也是没耐心了,冷哼一声,瓮声瓮气道,“傅欢,倒是我小瞧了你!明明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会儿还敢问我怎么了?”

      “啊。”我愣了好一阵,回忆起昨晚迷迷瞪瞪中发生的一切,心都提了起来。眼瞅着他快要恼羞成怒了,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心里生出一股恶趣味,决定掀开这人那张虚伪的面具。

      我又啊了一声,装作无辜的样子:“你现在鼻青脸肿,该不会是我打的吧?”

      他瞬间坐直了身子,脸上闪过羞怒。

      我装作惊吓的样子捂着嘴,不可置信道:“原来昨晚进我房间的那个人是你?!三更半夜的站在我床前,我还以为是歹徒,这才动手自保的……霍怀松,我真的不是故意揍你的!”

      他的铁青着一张脸,搁在桌上的那只手背青筋暴起。

      我缩了缩脖子,心里快要笑疯了,嘴上还要假装小心翼翼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霍怀松,你三更半夜为什么要来我房间?”

      “傅欢!”霍怀松愤怒低吼,下一刻又是一阵痛苦的抽气声。

      我瞧着心里冷笑。

      说真的,他这是自找的!

      敢把我当替身,就该有被揍的觉悟。他该感谢我良心还在,没把他揍出熊猫眼。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够他受了,他不是工作狂吗,刚好让他公司里的人好好看一看他们的老板的好模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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