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王八，万年师尊》多元一体机

5、一半生死

　　晏初背着随逸走在赫湖原的茫茫旷野，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灰衣尾巴。晏初转了好几个方向之后，还被尾随着。殿春在后面也不说话，也不离开。
　　“殿春？”晏初忍不住叫人。
　　“是。我叫殿春。”殿春老实回答，对晏初说了第一句话。
　　“跟着我们做什么？”晏初喊人上前并行。
　　殿春有些犹豫，踟蹰片刻，还是听话地跟上来。
　　“你师傅身上的灵气是纯灵。他用灵石转化了，但我能感觉出来。我怀疑他是我们同门，看过他的灵脉，才能确定。”殿春看看晏初，又看看晏初背上睡死过去的随逸，蠢蠢欲动，被晏初一个警告的眼神吓退。
　　“不行。”晏初背着人大步向前，却极稳当。
　　殿春遏制住害怕，还是跟上去，“同门罹难，需尽力扶持。他这么生一半死一半的，我不能不管。”
　　晏初听到“生一半死一半”，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身看殿春。“你是他徒弟，你不知道啊？”
　　殿春看着晏初眼神里赤裸裸的疑问，继续开口，“我在古书上看到的，可能是一种延续生命的方法，割裂自己的生命，像是在今天死去一部分时间，续给明天。你怎么颠簸他，他也醒不了，因为他现在可能是死的。”
　　“寂灵古阵？”晏初立马联想到清净峰藏书中的记载。这古阵极为久远，记载也苦涩难懂，鲜为人知。随逸在教导晏初读书时，要求其不畏困难，于是晏初循着蛛丝马迹，将一些晦涩的远古文字一点点核对，几本古书就这样啃完，记住了诸多古阵法的用途和方法。
　　“寂灵古阵？”殿春只从家族老人那里听过关于“一半生死”的传说，却从未听说过它怎么实施。
　　“一半生死。只有寂灵古阵能做到。”晏初从未朝这个方向想过，如今一经点拨，即刻将随逸的种种表现与古书记载对上号。随逸晚上睡觉从来不会受任何干扰而醒，白日里还是一副恹恹的困倦模样，每日午睡的一个时辰，怕才是随逸真实的休息时间。原来在随逸的每日里只有六个时辰真实存在，一个时辰歇息，三个时辰修炼，两个时辰盯着自己修炼，提点灵法。
　　晏初背上的人放下来，翻开随逸的左手手腕，递向殿春。“你会看灵脉吧。查一查有没有寂灵印的痕迹，无色七瓣，半枯半荣的花朵形状。”
　　殿春得到了随逸徒弟的许可，立马来了精神，帮着晏初将随逸放下来，坐靠在晏初身上。茫茫平野，四下是风。殿春静下心来，盘腿捏诀，罩起一个循灵阵，随后一手搭脉，指下泛起灰色，渗入随逸的左手腕。
　　许久，殿春睁眼，迟疑道，“有，两朵。”
　　晏初把人抱起来，看着怀里的死师傅，不知如何表情。一朵是“一半生死”，另外一朵又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古书记载，一半生死是发愿人向寂灵古阵求来的结果，会为此付出更多的损耗灵体或寿命的代价，是大伤之法。
　　“殿春，你既然能看出来是一半生死，那你知道具体怎么解吗？”
　　“我是听我家里的前辈提起过，但没继续听完就被发现赶出屋了。你师傅的灵气确实和我家门同属一脉，想来家里的老前辈会十分愿意帮忙的。你们若是愿意，我破例带你们进去一次。”殿春又犹豫开口，“但，你师傅愿意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