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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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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阴阴绿树环绕着一栋白色的别墅。
蝉在聒噪着。
一楼宽敞的厨房里,有人在切西瓜。
“阿妹,阿妹。西瓜切好了!给楼上的孩子们端过一盘去。”
温柔的母亲端着水果盘踢了踢坐在地上全神贯注打游戏的阿妹。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等一下等一下——马上通关!诶呀妈!你别碰我!啊死了死了我死了!”阿妹手肘拱了拱,示意妈妈不要再碰自己。
母亲叹了口气,“那我先放在茶几上了,你别忘了。”
“啊完蛋了我要挂了完了完了不行了!”
母亲耸耸肩,转身走了。
Gameover的阿妹把手柄朝着屏幕砸去。
冷静三秒后又灰溜溜地捡起来,心疼地擦了擦撞到的地方。
“......淦哦T^T。”
阿妹恶狠狠地端起了西瓜,气势汹汹地朝着二楼走去。
都怪楼上那几个租客。
三个租客。
听说是爸爸的同事的表姐的男友家远方亲戚家的孩子。
几个人想趁着年轻来A城闯荡,同事麻烦爸爸照应一下。
爸爸说,房子空着那么多也不合适。他们便住了进来。
爸爸妈妈没想着要房租的,但是三个人坚持一定要给。
阿妹想,大概是消息比较闭塞的地方出来的吧,言行举止都很怪异。
当三个人把两摞现金放到桌子上的时候,阿妹眼睛都直了。
收回我的话,是非常怪异——他们是不是不知道还有转账这种东西的存在?
实在是三个奇怪的人。
阿妹来到了二楼租客房间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在不?送西瓜的。”
没想到门内一阵叮叮咣咣。
“不!别——!帕德瑞克!别动——!”有个年轻人在低吼。
阿妹:???
还没等阿妹反应过来,门已经自己开了。
屋子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三个男人。
一个人闭着眼睛软绵绵地躺在距门稍远的地上,全身裸着,胸口破了个大洞。
一个人穿着一条大花裤衩,闭着眼枕在第三个人跪坐的大腿上。四肢无力地摊开,手和脚已经和身体分离。
第三个人——跪坐着唯一清醒的一个人——正面朝门外的阿妹,两人大眼瞪小眼。
阿妹注意到他的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
实在是,过于符合杀人犯的形象。
“......”
“......”
屋内鸦雀无声。
三秒后,阿妹小声说:“对不起打扰了在下什么都没看到!”
阿妹咽了口口水,僵着胳膊把门重新关上。
阿妹猛地关上门,僵硬地站在门口,头发一阵发麻。
死了死了死了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阿妹想要跑下楼,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腿不太听使唤。
她一只手还在下意识端着水果盘,另一只手狠命地拉扯起自己的短发。
呃啊啊啊啊......
阿妹被吓到变形。
那个人胸口是破了个洞吧?!
另一个人是正在被分尸吧?!
我我我刚刚是目睹了一个凶案现场吧?!
啊?!!!
你妈的我就说那三个人很怪异!居然没人听我的!
我为什么没有阻拦老爸把他们放进来?!
在他们拿出N摞现金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不对劲的啊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
报、报警,对,我得下楼去报、报......
阿妹抖得像个筛子,哆嗦着扭头看向身前的门。
门内忽然又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阿妹汗毛倒竖:噫——!
现实没有给阿妹过多的思考空间!
吱呀一声,门被人缓缓推开。
阿妹几近空白的大脑里忽然浮现出妈妈忙碌的身影。
本来充满恐惧的心顿时增添一股极大的勇气。
不能让他们下楼!
至少在妈妈安全之前不能让他们从这里下去!
想到这里,阿妹一咬牙,攥紧了盘子的边缘。
她打算认准时机,在那杀人犯出来的一瞬间,用盘子把他打晕。
阿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那个男的看起来清瘦无力,刚杀人肯定又用了不少力气。
精疲力竭的凶手和刚吃饱肚子的我。
没问题。
大概。
门吱呀了一声,在门和门框的缝隙足够大的一瞬间,阿妹举起盘子朝着门后的脑袋砸去。
很安静。
没有想象中的瓷器碎掉的声音。
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阿妹视线里。
一双绿色的眼睛正对着自己微微笑。
然而不是凶手的脸。
是刚刚地上躺着那个裸体男。
这人正一手扶门,一手稳稳地端着西瓜盘子。
阿妹:………………哈?!
裸体男不再裸体。
阿妹庆幸他开门前记得穿上了大花裤衩。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刚不是挂了吗?!
阿妹看向他的胸膛。
健壮的胸肌完好无损,没有破洞。
阿妹对着他指来指去:你你你你……
裸体男:“很抱歉这位女士,我想刚刚一定是吓到您了,我们检测到您此时正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如果是我和我的伙伴帕德瑞克的原因,我们向您深表歉意,希望您能平复心情。”
阿妹:……………………
?
裸体男身后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威利伙伴,她现在的疑问情感已经超越恐惧之情了。”
裸体男没有回头,回答到:“是的,帕德瑞克伙伴,我感觉到了。”
阿妹在心里双手疯狂抓头发。
你们很怪欸!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很怪啊!!!
裸体男看着阿妹,像是在思考。
阿妹也死死地瞪回去。
“威利。”
他身后有人在唤他。
裸体男侧身回头。
阿妹也越过他的胸膛看向他身后。
刚刚手脚和身体分离的男人正好端端地站着。
男人满脸戒备地看着阿妹,而清瘦的凶手被他紧紧护在身后。
阿妹:?
所以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两个疑似受害者的人把疑似凶手的人紧紧护在最后面?!
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我才是那个危害源?!
“她既然已经看到了,那就告诉她吧。她一直保持恐惧情绪敌对情绪的话,对你们电路阻碍肯定也很大。”被护在身后的凶手耸耸肩,口气很是无所谓。
阿妹一脸沉痛:“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不幸患有间歇性眼盲症。刚刚就犯了。”
被人护在身后的年轻人:......
“好的,主人。非常感谢您。”绿色眼睛的威利应声,扭回头。
阿妹:主人?!
我他妈.!
他们这是在玩儿什么奇怪的play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