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书》花驴子

13、第十三章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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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杭，吃饭你发什么呆，还在想昨天的事情？”程凡伸出一只手在颜杭面前晃了晃。

　　颜杭慌忙回过神来，垂眼道：“对不起……先吃饭吧。”

　　程凡见他明显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在想戴文启吧？”

　　“没有，我没想他。”颜杭立刻反驳道。

　　程凡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估计我们这顿饭是肯定吃不顺畅了。”

　　“我和他没什么……不过昨天……确实发生了点事情。”颜杭支支吾吾地说。

　　程凡早就看出来他不对劲了，从出来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他眼睛特别红还有些肿，明显是哭过，而且昨天他给颜杭打了不少电话都关机，上午好不容易打通了还听着情绪不太对。

　　本来程凡以为是戴文启欺负颜杭了，结果听颜杭说完昨天的事情之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阴沉着脸怒道：“那狗娘养的敢动你，我他妈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别，算了，”颜杭紧张地拉着他的胳膊，“程凡，我谢谢你关心我，但我现在不是以前了，像他那样的人现在也是我惹不起的，所以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了，就这样吧。”

　　程凡一听简直又惊又怒，坐下一把抓着颜杭的胳膊说：”怎么能就这么算了！那种老变态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颜杭看他真的很生气，更急了：“程凡，真的算了，我不想惹事情，你知道的我妈妈还在医院……”

　　“不用你出面，我解决就好了，总之我不会放过那个老变态！”程凡说着似乎更来气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就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只是他才刚说完，那边秘书就告诉他，那个王海的事情今天一早就传开了，说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黑底都被翻了，人也一早就被警察带走了。

　　程凡一听自己晚了一步，心里有些烦躁，挂掉电话后见颜杭正在座位上紧张地看着他。

　　“奇怪了，那老畜生居然已经被人收拾了，怎么这么快……”程凡边说边往下坐。

　　颜杭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但心里却隐隐有种感觉。

　　会是他吗？

　　程凡看颜杭又在走神，以为他是想起昨天的事情了，于是凑近了些轻轻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别怕了，都怪我昨天没有直接把你带走，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非杀了那个王八蛋不可！”

　　颜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被程凡抱着，不由有些惊慌，因为这可是吃饭的地方，公共场合，已经有几个人往这边看过来了，于是他伸出手轻轻推开了程凡：“我没事……其实昨天多亏了他，要不是他我可能真的……”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来气了，昨天戴文启带你走的时候那么横，结果怎么就没保护好你让你发生这种事情，他有什么用！”

　　“他昨天喝了不少酒，能跑来救我已经很好了，而且他照顾了我一晚上……还发烧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昨晚你和他住在一起？？？”程凡看着颜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颜杭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控制不住地结巴道：“我……我吓到了…又喝了酒…迷迷糊糊的……”

　　程凡一把抓住他的手：“那、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颜杭摇摇头，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是他照顾我的，没对我怎么样。”

　　“看他昨天的样子摆明就对高中时候的事情还在记仇，我真怕他故意伤害你报复你，”程凡一脸担忧，“颜杭，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去他那里上班，还有他昨天说你不能辞职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你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我。”

　　颜杭下意识地躲避程凡的眼睛，心里纠结到底该不该把戴文启现在是他债主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一开始他也和程凡一样以为戴文启会报复他，可到现在为止真的像他们想象中的报复其实一次也没有发生过，那些一开始颜杭以为是报复的吻，现在居然也莫名其妙变成了喜欢。

　　颜杭直到现在也无法相信，戴文启居然会喜欢男的，所以即使戴青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有多认真，他也还是会觉得不现实，还是无法不去认为这只是戴文启的一时兴起或者玩笑或者……别的什么。

　　因为他还没有忘记戴文启自己早就承认过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子，既然是这样，怎么会突然喜欢男的，又怎么能突然放得下那个人。

　　所以突然说以后要正常相处，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吧。

　　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这样是最好的。

　　“颜杭，是不是他威胁你什么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帮你的，你千万别做傻事。”程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都紧紧皱在了一起。

　　颜杭见他这么紧张，心里也有些愧疚，程凡一直都把他当好朋友对他很好，其实他不管需不需要帮忙都应该告诉他一声，不然让他这么担心其实更不好，可那是在戴文启还像之前那样的前提下，现在戴文启已经说了以后要正常相处了，那应该就是没什么事了，所以其实现在也可以不用告诉他，免得他到时候再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颜杭仔细考虑后，还是决定不告诉他：“我真的没事，程凡，谢谢你一直这么关心我，不过你放心吧，他和我真的就只是上下级而已，他没有为难我也没有怎么我，你别瞎猜了。”

　　“真的吗？”程凡似乎还是不太相信。

　　颜杭只好笑了笑：“真的。”

　　饭后程凡跟着颜杭去医院看了南晓玲。

　　南晓玲这么久没见到程凡了所以一见面还是挺高兴的，拉着程凡聊了不少，不过说的内容基本都是问程凡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以及他父母怎么样。

　　在他们聊的时候，颜杭就坐在旁边给他们削苹果，等第二颗削好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颜杭礼貌地说。

　　“你好，颜杭，我是戴青，还记得吗？”戴青在电话里笑着说。

　　颜杭一听到是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然后朝病房外走去。

　　“当然记得，我们早上才见过，”颜杭坐在走道的长椅上，“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觉得应该和你说声谢谢，没有打扰你吧？”

　　“不打扰，就是……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我哥告诉我是你过去照顾了他，所以我觉得应该谢谢你。”

　　颜杭一听觉得心里很不好意思，其实他只是去送了药根本就说不上照顾了戴文启，反而是戴文启发现他走路不对劲，在坚持看了他的腿以后又坚持给他淤青的地方涂了药膏。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他总觉得自己今天一整天心里都很闷，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送了个药而已，”颜杭不好意思地说，“戴……戴总他怎么样了？”

　　戴青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他说他好了，但我不这么觉得，因为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吃药要按时按量吃，像我哥这样只吃一次就硬说自己好了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颜杭没想到戴文启真的像小方说的那样，生病了只是随便应付一下吃点药，不然就直接不吃药硬抗。

　　可如果连他亲弟弟都没有办法，颜杭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他想了一下，客气地笑道：“你是以后要做医生的人，你说的话，他应该会听的。”

　　戴青却苦笑了一声，说：“他要真听就好了，那他的胃也不会有毛病了。”

　　颜杭听着这话脑海里突然浮现目前为止的两次饭局上，戴文启基本都没少喝，因为那些场合只要去了就是大的要跟他喝小的还要敬他，来来回回，他也会去卫生间吐，可吐完了回来还是接着喝。

　　他这么拼命是因为小方告诉过颜杭，这个公司其实是戴文启的大姨夫也就是祝月年的亲爹创立的，本来大姨夫一直想把公司交到祝月年手里，只可惜祝月年一直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就知道吃和玩，根本对公司不上心，而且他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听父母的话，却偏偏就听戴文启的话。

　　所以大姨就专门让戴文启去劝他，没想到祝月年一听可以和戴文启一起工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他到了公司什么也不会，什么都要戴文启教他，所以后来大姨夫得了肺癌去世，临走前他把公司托付给一直为公司拼命的戴文启，让他撑起公司并且好好教导祝月年。

　　大姨夫专门还立了遗嘱，里面的内容表明这公司里属于他的那份股份戴文启和祝月年到时候各占一半，虽然戴文启一开始怎么也不同意，但大姨一家人都坚持要他收下那一半股份，最后他拗不过就只好同意了。

　　这些年全靠大姨和大姨夫的照顾他才能在毕业前就直接有了工作和不错的收入，戴青才能安心上学，所以戴文启一直都觉得大姨夫不在了，自己帮忙照顾大姨和祝月年是理所应当的。

　　他从没想过要那些股份，也从没想过像外人说的那样要独吞公司，他只是在努力让公司运营稳定然后祝月年学的差不多了就把公司还回去，至于自己呢，以后要么自己创业开公司，要么就继续留着给祝月年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