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与陆判》阁楼的猫

9、第九章天地不仁

　　]范无救和谢必安接到命令，出了大殿，“哥哥，我们打开看看是什么任务吧。”谢必安很好奇这次又是什么任务。

　　“好，我来看看”范无救打开书卷。

　　书卷上赫然出现一排字，“妖孽横行，恶鬼当道，民不聊生，”

　　“哥哥，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不懂呢？”谢必安等着上面的字。

　　“这么大义凛然，真的是交给我们的吗？我们又不是神仙，搞什么普渡众生。”范无救瞪大眼睛。

　　“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字了，陆大人说过，上面写的很清楚，可是这，，，，，”谢必安不禁抓了抓头上的帽子。

　　“好，我再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字，这不还是这句么，到底什么意思啊？”范无救翻了翻书卷索性放弃了。

　　此时孟婆在奈何桥边忙着递上自己的汤，远远就看到范无救和谢必安无精打采的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唉，别提了，刚领了罚，以为逃出苦海了，谁知，又掉入另一个。”范无救叹着气，显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孟婆开口道“怎么回事啊，陆大人为难你们了？不会吧，我看陆大人对你们还挺好的。”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我们太难了，陆大人的脾气，我们真是搞不懂。”范无救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孟婆看着他们“到底怎么了么，也许我可以帮你们一起考虑考虑呢？”

　　“好吧，你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范无救没好气的把书卷放在她手上。

　　孟婆看了看，也没想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吧，我就说吧，这根本就是刁难。”范无救很无奈的说着。

　　谢必安道“哥哥，别泄气么，你说这上面说的恶鬼当道，指的是什么啊？”

　　范无救抬起头来，眼里有了光芒“中元节刚过去，难道陆大人觉得我们巡查不力，有漏网之鱼？”

　　谢必安想了想随后开口“要不我们先去人间巡查一番再做定论吧。”

　　范无救点点头，觉得可行，孟婆随即也点了点头。

　　“那我们快走吧，”

　　他们向孟婆告别后就离开了。

　　突然孟婆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随即开口“他们前脚刚走，大人就来了，看来我这黄泉甚是热闹啊。”

　　陆判开口“他们可是去了人间，”

　　“大人英明”

　　“看来，这件事交给他们是对的，”说完就没影了。

　　孟婆也不知他们这是搞什么，继续看着这轮回的人们，只是比平常多了很多，心中很是怅惘。

　　人间

　　边境战事吃紧，皇帝焦头烂额的，大臣的压力都很大，很多游民四处奔波，百姓流离失所，人民生活苦不堪言。

　　北方有大旱灾，南方水灾，东面在打仗，只有西面看上去是平静的，前几天却听说有妖邪出没，众生皆苦，比惨的话，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哥哥，看看现在的人间，做人真痛苦，怪不得书卷上那样写，可这不应该是那些神仙的事么，那些神仙在天上倒是乐的清闲，”谢必安抱怨着。

　　“是啊，这些事，不在我们能力范围内，也不归我们管，就算是大人也管不了，我们是鬼差，又不是神官。”范无救耸耸肩。

　　“我看啊，估计会有些图谋不轨的人来趁乱打劫。”谢必安仰着头自信的说着。

　　“可是我们要从哪查起呢？”范无救开口。

　　“你问我啊，我问谁啊？”谢必安笑着走在前面。

　　“你等等我么，走那么快干嘛？”范无救紧追其后。

　　纪府

　　“熙儿，此战凶险，行事要万分小心，若是在不行，你………”父亲抓着纪熙的手，看着本该是双细致的手，如今却满是老茧。

　　“父亲，孩儿知道父亲的担心，但此战只能胜不能败，父亲放心。”纪熙看着父亲母亲，眼里尽是不舍。

　　“熙儿，我们等你凯旋而归，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记得一定要平安回来，知道吗？母亲会日夜常伴古佛，为我儿祈祷。”母亲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纪熙看了看周围“怎么没见阿缘，也好，不送别也好，这样便不会很思念。”

　　“孩儿拜别父亲，母亲，”纪熙行过大礼之后起身离开，不再回头看他们。

　　出了门，浩浩荡荡的士兵，整装待发，周围都是他们的家人，个个都是不舍。

　　纪熙看到这些随即开口“大家放心，此战我会与大家共进退，我定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大家，请大家放心，好了，兄弟们，我们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过大街小巷，京城一时热闹非凡，大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场战役上。

　　“等一下，陛下驾到”

　　纪熙跳下马，“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纪爱卿平身，这场战役只能胜不能败，朕任命你为平定大元帅，率领三十万大军，朕将虎符全部交与你，你可以随意调动各地兵马，朕与百姓都等着你凯旋而归，出发吧！！”

　　“是，臣定不负众望，凯旋而归，”纪熙坚定的看着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

　　纪熙回头看了看周围，入目皆是期许的目光，他默默转过头大喊“将士们，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京城。

　　出了城门，纪熙回头看了看，没有看到那抹身影，再次默默的转过头来，阿缘，也许…………

　　纪府

　　“阿缘，你哥哥走了，你不去送送吗？这孩子，阿缘，你在房间吗？”母亲在房门前叫喊着。

　　“阿缘，母亲进来了”纪母推开门，找了一圈，“没在吗？这孩子”纪母叹了口气离开了。

　　“阿缘此生所求不多，只要哥哥平安喜乐，哥哥又去边境了，自从我十岁之后就很少见到哥哥了，每次都是匆忙的见一面，各位神仙，阿缘什么都不求，把所有的好运给哥哥就好。”

　　在一个不知名的庙里，只有一位香客，一位白衣少年虔诚的参拜，所求却都是别人。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和他并未注意的玉佩散发的光芒。

　　纪府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很担心你，已经叫管家去寻你了”母亲站在门口，看着垂头丧气的纪缘从远处走来。

　　“母亲，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累了，去睡觉了。”

　　母亲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纪缘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阿缘，来，哥哥教你射箭，还有，阿缘，哥哥陪你放风筝，阿缘…………”

　　“哥哥，哥哥……”纪缘不断呢喃。

　　三个月后边境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已经把我们包围了，今晚我誓死带你冲出重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吧。”一瞬间大家都跪了下来，站在最前面看着地图的少年才俊，眉头深锁。

　　“你们快起来，我们不能输，我们的家人还在等着我们报喜讯呢？一定有办法的。”

　　“将军，我们没有退路了，就让末将先带你走吧，将军你为我们做的够多了。”

　　“你们先下去吧，明日就会有结果了，相信我，我一定带大家，回家！”少年转过身坚定的看着他们，他们也只好作罢。

　　仿佛所有的希望都系在一个人的身上，回想起离开时那些人期许的目光，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少年看着远处的火光，那火光似乎可以烧进心底。

　　京城

　　听说了吗？敌军已经将我军包围，这一仗怕是输了，我军粮草所剩无几，也没有可支援的军队，是啊，怎么办啊，难道，天要亡我朝吗？

　　这样的话语在京城已经流传开来，一时人心惶惶，到处都是逃亡的人，繁华的京城一时间成了人间地狱。

　　纪府

　　“母亲，我要去战场，你就让我去吧，哥哥被困，他有危险，我要去帮他。”纪缘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阿缘，你就别添乱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开仓放粮，这样还可以帮助一些人，你和我们一起救济灾民吧。”父亲眉头紧锁，

　　可是，哥哥……纪缘低下头。

　　纪缘出了大街，往日繁华的街道，再没有昔日的叫卖声，有的都是抢夺粮食的声音。

　　“纪公子，给我点粮食吧”

　　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抓着他的衣角，“活菩萨，求求你了，给点粮食吧。”

　　耳边传来的都是痛苦的呼喊声。

　　纪缘下意识捂着耳朵飞奔回家。

　　纪缘急匆匆的冲进来“父亲，母亲，把我们的粮食都拿出来吧，外面，外面，唉。”

　　他们家所屯的粮食也没几天就用光了，难民越来越多，此时的天都，仅仅一个星期便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烧杀抢掠，处处都是哀嚎声，怨气冲天。

　　纪府

　　纪缘跪在母亲面前“母亲，父亲这么早就被请进宫了，我很担心，我听到一下流言，都是不好的，我不敢相信，母亲，就让我去找哥哥吧，我相信哥哥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阿缘，快起来，一切都等你父亲回来再做定夺，好吗”

　　纪缘只好点点头。

　　纪缘再次来的正厅的时候，他看到父亲回来了，高兴的走进去，却发现母亲在抹眼泪，父亲眉头紧锁，管家在给大家发钱。

　　他颤抖着开口“父亲，母亲，这，这是怎么了？”

　　纪父开口“阿缘，我已经决定了，你和你母亲赶紧走，去投奔你姑母，她会保你们平安。”

　　母亲哽咽着开口“阿缘，母亲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今晚会有人从后门带你趁乱出城，阿缘，好好活下去。”

　　“母亲，父亲，他跪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是不是哥哥出事了，我不走，我要陪着你们一起，我不走。”

　　父亲下达命令“阿缘，听话，今晚你必须出城。”

　　纪缘都急哭了“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我逃出去了，我能安心生活吗？让我陪着你们，好不好。”

　　纪母看向纪父，“老爷，我们一家人，从未做过坏事，一直都是做好事，帮助他人，熙儿更是保家卫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纪父悲痛的说着“夫人，恨只恨，生不逢时，现在到处都是流民，我们也很难保全自己啊。”

　　母亲看着纪缘“阿缘，你准备好了，过苦日子了吗？”

　　“孩儿什么都不怕，只要和你们在一起就好。”

　　父亲开口“阿缘，估计官兵很快就来了，皇上已经下旨封我纪家所有财产，贬为庶人，念在我们为国效力，保我们一条命。”

　　纪缘仰起头看着父亲“什么，皇上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一家人为国效力，最后却落得如此，这不公平。”

　　父亲老泪纵横“阿缘，我们只是臣，别再问了，也别再抱怨了，我们一家人平安就好。”

　　纪缘只好低下头，不再说什么，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

　　这是什么世道，坏人做了好事被流传，好人却无故被冤，落得如此下场，还有天道么，纪缘忍着心里的不公，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母亲走上前叮嘱大家“大家领了钱，就赶紧离开吧，找一个安身之所，我们有缘自会重逢。”

　　大家拜别他们“老爷，夫人，你们也要平安，老爷，夫人这样好的人，一定会平安顺遂的，我们永远记得老爷夫人的恩德。”

　　夫人转过身，不再看大家，“好，好，走吧，都走吧。”

　　当官兵浩浩荡荡进来的时候，整个纪府就只剩下几个人了。

　　“纪大人，还请便吧，不要让我们为难 ”一个官兵很客气的说着。

　　纪老爷看着这处院子，这是他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如今却不再属于自己了，难免心中郁结，他看着官兵，缓缓开口“我们就是再看看这地方，我们马上就走。”

　　“大人，还请抓紧时间，”官兵说完便转过身对着手下开口，“我们尊重大人，先退出门外。”

　　纪父深深鞠躬，“夫人，阿缘，我们走吧。”

　　他们出了门口，纪缘看着渐渐远去的建筑，转身飞奔回去，

　　纪母大喊着“阿缘，你去哪儿，快回来，”

　　纪缘跑回去，看着官兵在贴封条，急忙跑过去，“官兵大哥，求你们一件事，可不可以保留纪府，哥哥回来的话，会找不到的，”

　　“纪将军的事，唉，好，我便答应你的请求。”官兵叹了口气。

　　他听出官兵的言外之意“哥哥，哥哥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有，皇上为什么这么做。你们告诉我好吗？”

　　“公子，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要妨碍我们办公了。”说完便继续指挥着大家。

　　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低着头，默默的转身，“哥哥，你一定要平安。”

　　母亲把他拉走“阿缘，你去干嘛了，我们快走吧。”

　　他缓缓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怔怔的看着母亲开口“母亲，我只是害怕哥哥回来，找不到我们，只要纪府还在，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再回来的，我只是不想哥哥找不到回家的路”

　　母亲看了看纪府的牌匾，当年是皇上亲自提笔，如今却被踩在脚下，，，

　　“阿缘，走吧。”她转过身拉着纪缘离开了，不再看身后的建筑，也许像阿缘说的一般，终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

　　出了纪府的生活是他们不曾想过得难，现在是战乱年代，又没有吃的，路上到处都是抢夺食物的人，很快他们的食物被抢光了。

　　纪缘的白衣粘了灰尘，脸上都是 ，丝毫没有当时的那种贵气，“父亲，母亲，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先暂时住下吧，你们先坐，我去找点吃的。”

　　父亲张了张满是裂纹的嘴“好，阿缘，出去小心一点，别和他们抢，找些野果吃就好，树皮也行。”

　　“我知道了，你们安心。”

　　他出了破庙，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听说了吗，纪府被朝廷封了，虽说皇上留他们一条命，可在这个时期，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纪缘刚好听的墙角几个乞丐模样的人在说话，不经意听到纪府，便驻足听了几句。

　　另一个人开口“可不是嘛，这纪家一家人都是好人，可惜，我们都自顾不暇，也没办法帮他们了。”

　　旁边的人接起来“也不知道是啥原因，皇上突然下旨封了纪府。”

　　第一个人继续说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还不是他家出了位好将军，”

　　第二个开口“这与大英雄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英雄啊！听说啊，我军被困，无法突围，也无援军，就连粮草也所剩无几，那主将，投奔敌军去了，这可别传出去，这可是机密，要传开了，估计我朝就真完了，皇上留他们生路，也许也是为了这个吧。”

　　旁边的人大惊失色，“你说的可是真的，要真这样，这纪府可就无翻身之日了啊。”

　　“我也是听说的，我也不愿相信，可是你想啊，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听到哥哥的事，纪缘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停在原地，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