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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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进入到后半程，餐车上的食物已经被扫荡得七七八八，重头戏又回到了舞台上。
在十一点的时候开始舞会是沈家设宴的惯例，白珺晴自然是不知道的，直至看见沈嘉慕又去换了一条款式华丽的礼服裙，灯光也好变了几个色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的人都已经围到了舞台前方。
由今日的寿星沈嘉慕开场，舞伴则是刚刚餐桌上的话题中心，沈嘉慕的弟弟沈嘉谒。
以白珺晴看过沈嘉慕几次跳舞而来的了解，她何止是不擅长跳舞，基本上是手脚不协调，忍不住狠狠为沈嘉慕捏了一把汗。但沈嘉慕却意外地跳得很不错，这首华尔兹的舞步其实并不简单，而沈嘉慕的每一个动作都跳得轻盈且游刃有余，像在水晶球里不知疲倦旋转着的精灵，为路过的每一位行人都送上自己毫无保留的祝福。
正在白珺晴惊讶之际，生日会整场都对白珺晴颇为冷淡的黎子衿突然在她身边开口道：“她第一次跳这支舞的时候，老师几乎气得跳脚。”
白珺晴有些意外地转过脸：“您是说……虞老师？”
黎子衿点点头：“老师无法接受她甚至跳不好一支开场舞。”
白珺晴内心腹诽人总有长短板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嘴上却只能道：“但现在已经跳得很好了。”
“她也受了不少罪。”黎子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感叹，“现在这样也算是解脱。”
白珺晴抿着嘴沉默地望向沈嘉慕，她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迷人笑容，眼神随着每一个舞步每一次旋转聚焦再漾开，仿佛和她跳舞的不是她的亲弟弟，而是她最亲密的爱人。
她很明白自己怎样是美的，怎样是有吸引力的，她只要愿意就可以让所有人都喜爱她。白珺晴在心里有些阴暗地想，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些都是逢场作戏，而那些偶尔流露出的冷淡和疏离，才是沈嘉慕对世事或是不经意或是刻意为之的真正态度。
但沈嘉慕从来不会这样对自己。她总是热忱的、情深意重的、掷地有声的。她有着特别能让自己相信的力量，只要和她对视着，她就相信她说的所有话。她说话总有余地，所以做出的承诺总是显得特别可靠；她对世人总是不冷不热、一时兴起，所以自己不得不常常想起那双瞳色浅浅的眼睛，总是饱含笑意与拘谨。
希望沈嘉慕再一次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可以不要那么辛苦了。
舞曲在掌声中渐止，舞台交给了请来的专业舞者和到场的嘉宾，沈嘉慕终于得以从侧面下台，一下台就快步走到了白珺晴身边。
白珺晴这才发现沈嘉慕踩了一双高跟鞋，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有压迫感。白珺晴仰着头看了看沈嘉慕，又看了看沈嘉谒，嘀咕道：“那你弟得有多高啊……”
舞池嘈杂，沈嘉慕没有听见，于是微微弯下腰把耳朵凑到白珺晴的嘴边问到：“你说什么？”
白珺晴本想重复一遍，但是看到沈嘉慕莹白又小巧的耳朵突然起了坏心思，她抿起嘴巴轻轻亲了沈嘉慕的耳朵一下。
沈嘉慕捂住耳朵猛地弹开，磕巴道：“你……”
就是这样。这样的沈嘉慕，只有自己才看得见。
白珺晴放弃抵抗自己内心危险的念头，无师自通地开始使坏。她扁了扁嘴，不无委屈地轻声道：“零点马上就要到了，什么时候才是我的时间啊。”
沈嘉慕耳朵的红意越来越盛，仿佛半边脸都着火了一般：“只要在零点之前回来就可以。”
两个人一前一后闪身出了会场，沈嘉慕在前，白珺晴在后。沈嘉慕尚且穿着刚刚跳舞时的裙子，酒红色的抹胸连衣裙衬得她高贵且不失端庄，白珺晴背对着她，借着反光的电梯门尽情地观赏沈嘉慕光裸的肩胛。
这场假扮陌生人的游戏并没有持续太久，电梯音清脆地在白珺晴面前响起，沈嘉慕转过身举止自然地跟着白珺晴一起走进电梯，任谁看到都只会觉得两位只是偶然同乘一班电梯的熟人。
电梯门再度关闭又打开，停在了十楼。十层漆黑一片，沈嘉慕按了指纹开门，没有开灯。
白珺晴乖乖地站在沈嘉慕身后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直到沈嘉慕冰凉而干燥地手牵住了她的。
沈嘉慕对这一层非常熟悉，在摸黑的情况下左转右拐一路畅通无阻，白珺晴被牵着手向前走，像是全然信任伙伴的冒险者。
沈嘉慕走进尽头的房间，她似乎总是特别偏爱尽头的房间。白珺晴刚想提出这一点，却被沈嘉慕闪身拉进房间关上了门，再回过神沈嘉慕已经把自己的手扣在了门上。
“我可以亲你吗？”
沈嘉慕的嘴唇在黑暗中近在咫尺，一张一合地、同往常一般轻声细语地提出自己的请求，白珺晴甚至可以看见她因为瘦削而较之其他女生更凸显的喉结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白珺晴其实并没有接吻的经验，她不明白自己和纪予时交往的时候为什么对方对任何亲密行为都并不热衷，她吻过对方的脸颊，是纪予时最爱用的古龙水味道，她想那时候她的心里多少有一些羞涩，但其实没有什么期待。
而现在只是看着沈嘉慕的嘴唇就感觉心快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沈嘉慕那张花瓣一样，在初次见面时她就暗自肖想过的嘴唇。
白珺晴自觉让沈嘉慕等得太久，补偿般地快速进行了行动。
她轻轻挣脱沈嘉慕扣着自己的手，搂过她的脖颈吻了下去。
白珺晴并非没有想过两人的第一次亲吻要在什么样的情形下以及进行到什么样的尺度，但是浓雾般的黑夜和两人之间胶着的气氛让她无暇再思考所谓礼貌和界限，她只是非常想吻沈嘉慕，想到连脑仁都在微微发疼。
沈嘉慕明明应该是没有任何经验的那一方，现在却天赋异禀一般快速掌握了接吻的节奏，她低着头不断加深这个吻，甚至有余力空出一只手带着白珺晴有些发软的腰贴近自己。
白珺晴只感觉腿越来越软，最后忍不住两只手都挂在了沈嘉慕的脖子上。沈嘉慕踢掉碍事的高跟鞋，吻着白珺晴后退，白珺晴重新能借力坐下时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不知今夕何夕，只觉得自己身下坐着的这片地方凉得可以，被冻了一哆嗦后分神看了一眼，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沈嘉慕竟然把她放在了一架钢琴上，而自己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着沈嘉慕的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