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如我所祈》莓子林

20、樱陨之日（二）

　　1.7.2

　　与此同时，按照约定来到旧宿舍的优姬，来到了一直在此等待的红玛利亚身边。
　　“我想好了，我愿交出自己。”
　　红玛利亚笑了，向她伸出了手：“好孩子，那么我就告诉你，救零的办法...”
　　......

　　零赶到的时候，红玛利亚已经失去了意识躺倒在沙发上。而抓着优姬把獠牙贴在她脖子上的是，绯樱闲...
　　“放开她，绯樱，闲！”他马上举起了枪，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闲轻轻笑了一下，那轻柔的笑声在零听起来却如同魔音灌耳。
　　“终于听到主人的声音了，你很高兴吧？”
　　“这四年来我一直饥渴着，零...”闲松开了优姬，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零，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你也长大了呢，真好，还带着和那时同样的眼神。”零呆立在原地，他的眼神失去了焦距。直到绯樱闲贴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刺下了獠牙，他都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哼声。
　　“零！放开他，明明说好了用我的血就够了的！”优姬惊慌地喊着，冲他们跑了过来。
　　“哼。”闲挥舞起了袖子，一下将优姬打回了沙发上。
　　“啊！”听到优姬的叫喊，零终于被唤回了一点神志，他两只手都握在了枪柄上，却只是颤抖着，用不上力气。
　　“放弃吧，你是无法违抗身为主人的我的。”闲在他耳边轻轻笑着，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零皱紧了眉头，他努力忽视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的闲的声音，将注意力集中在握枪的手上，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
　　“砰！”枪响了，子弹击中的却是他自己的腿。
　　连对面的闲都惊讶了，这份牺牲换来了短暂的自制力，紧接着他举起了枪：“我就是为此才苟活至今的！”
　　子弹击中了闲的胸口，血花在振袖和服上晕染开来。她看着死命挣扎的零，竟然笑了。
　　“果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乖乖听话呢。”
　　绯樱闲留下了这句话，就向门外走去。零拖着伤腿也想跟着追上去，却被她的随从拦住了。零被那人抓着，还在冲她喊道：“喂，等等，绯樱闲！我还有话要问你！”
　　白色和服的身影没有理会他，拖着一路的血迹独自走远了。
　　开玩笑的吧，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放走她...零挥舞枪托砸向了拦住他的人，那人立刻拔出刀挡住了。金属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与此同时落地的还有那人脸上的面具。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要阻止我，一缕！”

　　优姬看着面前两张别无二致的脸，他们就连眉毛拧在一起的角度都是那么相似。一缕是，零的亲人吗？
　　如果是那样，他们更不应该，伤害对方啊！
　　她冲上去拉开了他们：“你们两个，快住...手...”
　　她话还没说完就失去了意识。一缕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从背后给了优姬一手刀：“女人，你已经没用了，不要碍事。”
　　“优姬！”零慌忙想要扶起她，一缕趁机给他送上了一刀：“不要走神！”
　　零的右手持枪顶在一缕头上，左手则握住了那把刀。他低头看着，刀插进了自己的侧腹，大量的血流了出来。失血使他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饥渴。
　　好难受...零的手不由得松开了那把刀，转而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一缕放开了握刀的手，任由零跌跌撞撞地移动身体，和倒在地上的优姬拉开距离。
　　“开始想要血了吧？吸血鬼的本能真可怜呢。”
　　一缕看着大口喘气的零，无情的嘲笑着：“呵呵，真是没用的哥哥，就把你和这个女孩一起留在这里吧，想必会发生很有趣的事吧。”

　　与此同时，在某间宿舍里，玖兰枢的手已经穿过了绯樱闲的胸口。
　　“现在，我正握着你的心脏哦。被猎人的武器伤到后，作为纯血种的你说不定也会死呢。”
　　漫不经心地说着残酷的话语的男人，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啊啊，原来你早就计算好了，不是吗？毕竟，将毫发无伤的纯血种作为对手，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绯樱闲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原来你在计划和我一样的事。”
　　“闲，你的命，我收下了。”玖兰枢的牙靠近了绯樱闲的脖子“作为这血的报酬，我会解决扭曲你命运之人。”
　　......
　　“居然，还有这种事，有趣...”玖兰枢松开了手。那绯色的樱花落了，残存的躯壳像一阵风一样轻飘飘地倒下了。
　　在这场国王游戏中，失败者只能变成养料，然后被利用殆尽。而饮尽了纯血种的血的男人，他又知道了些什么秘密呢？

　　锥生零正拖着一条伤腿，沿着绯樱闲气息的方向前行。他挣扎着拔出了插在身上的刀，爬一样离开了那个房间。吸血鬼的本能真可怕啊，在这种情况下和失去意识的优姬待在同一间屋子里，简直是噩梦。
　　然后他遇到了玖兰枢。那人只穿了一件衬衫，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就像是一直在这里等他。零没有理会他，继续扶着墙艰难地移动着。
　　“你还，真能忍耐呢。”玖兰枢显然没打算放他走，在零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起身拦在了他面前。
　　零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答，只是喘着粗气瞪视着他。
　　“我这里有你最需要的东西。”玖兰从怀里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流动着深红黏稠的液体。“这是绯樱闲最后的血，只要喝下它，你就不会再堕落，而是成为真正的‘夜之一族’，狂化的梦魇也将离你远去。”
　　“为此你可以付出什么呢？我很期待哦。”
　　那人恶趣味地在零面前摇晃着血瓶，零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咬紧了牙关，挥手击向了玖兰枢的手腕。
　　血瓶脱手飞了出去，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血液的香气飘散开来，零的脸上滑下了大滴的汗水，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玖兰枢看着自己的手腕，冷哼了一声。他突然出手抓住了零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墙上：“不知好歹！枉我特意为了你留下了宝贵的血。”
　　他的眼底染上了血色，指甲掐进了肉里，血沿着零的脖子流下来，迅速浸透了衬衫。
　　零直视着玖兰枢冒火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需，要！”
　　枢加大了力度，仿佛要把零的身体嵌进墙里。零的右手举起了枪，枪口正抵在枢的下颌骨上。
　　玖兰突然发力，墙面被巨大的力量冲击碎裂开来，他们扭打着突破了墙壁，撞在了小会客厅的壁炉上。砖块和花瓶座钟稀里哗啦地砸了下来。
　　枪响了，他们互相钳制着倒在壁炉的废墟里。玖兰枢松开了掐着零脖子的手，零大口喘着粗气，眼底闪烁着血色，举枪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左手扼住了自己的脖颈。枢摸着额头上的血，子弹刚刚擦过那里：“这样就彼此彼此了。”
　　他单膝跪在地上，强迫零抬起了下巴：“我说，被血蔷薇伤到的伤口很痛吧？趁着她的成分还算新鲜，就这样喝了我的血吧。”
　　零愤怒地瞪视着他：“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非喝你的血不可！”
　　玖兰枢强硬地抓着零的头发把他按在了自己肩上。零全身颤抖着，从牙缝里发出了嘶吼。玖兰枢流血的伤口近在咫尺，浓稠的血腥味包裹了他。零始终拿枪死死抵着玖兰枢的下颌，但他的挣扎逐渐减弱了，声音从低吼变成了不受控制的呜咽。
　　“听好了，零，我留着你是因为你对我有用。今天你必须喝了这血，我可不想在那天到来之前你就变成了只会咆哮的怪物。”
　　那天是哪天？零的视野逐渐模糊了，直到彻底失去了意识。

　　玖兰枢的血滑过了他的喉咙。他看见樱花花瓣像雨一样落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是一棵盛放的树。猝然所有花瓣都沾上了血，天上仿佛下起了血雨。一袭白色和服的女子就在这染血的世界中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为什么，明明自己应该痛恨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但是他却莫名感到悲伤，就好像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松开了玖兰枢，嘴里却尝到了不是血的味道。咸咸的液体从他的脸上滑过，那是，眼泪吗？
　　自己，为什么会哭呢？
　　玖兰枢站了起来：“你是，应该为她而哭的。这样一来，你身体里躁动的野兽也能平静下来了吧。”
　　零大口喘着粗气：“玖兰枢，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因为必须回应‘她’的心愿啊。”
　　零没有再回答他，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干涩压抑的嘶吼。
　　“是吗？也难怪，喝下两个纯血种的血，对于现在的你，有够受的了。享受了这份‘美餐’的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很期待呐，零。”
　　玖兰枢丢下他走远了，那背影在零的视线里逐渐模糊了。
　　零靠着墙滑坐了下去，无论是刚刚奇怪的记忆，还是意识，身体的感知，都通通消失了。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两股突然加入的力量拼命拉扯着，一会好像火烤，一会又像冰封。
　　“你这血真是，有够毒的...”

　　一刻钟过后，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会客厅里仿佛刚刚遭遇了一场灾难。壁画和墙纸掉了下来，被撕碎的不成样子。沙发和茶几变成了劈柴和烧火棍，地毯像是被一千个人踩踏过似的。吊灯全碎了，地上满是玻璃碎片。
　　这真的是我干的吗？他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但是“疗效”是显而易见的，他身上的伤口全都消失了，无论是腹部的大出血，还是腿上的枪伤。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仿佛刚才的痛苦都已经离他远去了。零从地上爬了起来。

　　现在他终于来到了绯樱闲的气息的终点。在那个房间里，一缕正跪在地上，手里捧着晶莹的碎片。
　　他回头看着零，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你害的。”
　　“一缕！”零迅速冲进屋子，一缕看到零行动敏捷，全然不像重伤的样子，突然惊慌了起来。
　　“你别过来！”
　　听到一缕的喊声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一缕趁机跳下窗户消失了。

　　夜间部的众人都离开了，黑泽心一个人坐在天台边缘晃悠着脚。感受到夜风送来的气息，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听到了吗？是时候唱挽歌了。嗯，就唱和樱花坠落有关的那首吧。”

　　“白い桜の花の季節は
　　遠く夢の中にだけ
　　舞い散る花びらの嗫いた
　　忘れられない言葉 ”

　　“没想到，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嗯？”黑泽心疑惑地回头看。
　　来的人是远矢莉磨，她已经默默听了好一会心的哼唱。“没想到会有人知道这首老歌。你和原唱的声音真像。”
　　“啊啊，是吗？这个我不清楚呢？”
　　黑泽心表面含糊其辞，内心则是波涛汹涌：当然很像了，因为我就是原唱啊！幸好目前看来，她还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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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的部分请参考漫画位置自行补充，我不啰嗦啦，就是这样！第一篇完结啦，大家有没有发现什么规律呢？第二篇屯文中，暂时停更啦，很快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