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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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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六年,沈白鄞真是万没料到自己还会有被日晕的一天。
合着六年前的那场消魂夜,竟无端契合了世事沧桑,因果轮回,果然作死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今日明日就是在未来某一日,总也要为从前的任性买单。
只未免也太惨烈了些。
费辽这狗比在他心里已经又被砍了十九七八回,要不是看他良心未泯的还知道替自己遮掩,没直接一脚把他往医院里送,好歹保住了他摇摇欲坠的男性尊严,沈白鄞能拖着不便的身子与他同归于尽。
太衰了,他刚从医院里出来,回头只一晚上再被整回医院,那本来就对他床上能力质疑的名声恐怕再也挽救不起来了。
虽说事实上他也没有几次好体验,唯二的两次都操、蛋的不美好,但是男人么,在这种事情上打肿脸充胖子是基操。
不行也得行。
沈白鄞几乎是咬着牙从梦里惊醒的。
因为刚出国那会儿身体异变,几乎是惊弓之鸟般小心着周围人的触碰和眼光,每到一地都要花很长时间去适应新的环境,再加上心底里的郁气积压,人生地不熟和坐吃山空的焦虑,身侧无人陪伴又遇上孕期并发症,种种不顺交叠在一起,让一向洒脱不羁的人也倍感无助。
那段时间大概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日子,两年的无所事事和躲躲藏藏让他变得娇横敏感,脆弱又神经,到他临盆的那天更是达到了顶峰,所有的忍耐力和暴躁神经都在孩子落地后发了出来,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愿看孩子一眼。
后来经确诊,他是产后抑郁加体内雌雄激素内讧,引发了非常严重的两性认知障碍,以及神经迷幻症,经常性的游走在自杀自残边缘,偏偏自己还不知道,清醒时看着是个正常人,可一但陷入沉睡,手脚就跟自己长着思想似的,刀剪针戳下了死手的往身上招呼,常常一夜过后,他就得进医院躺着。
窦晶那时带着个孩子,又没有当妈的经验,虽然Eunice很乖,可到底要占着一个成年人的全副精力,在看护沈白鄞睡觉的事上就没能顾上,导致他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在浴室里把自己勒死。
要不怎么说孩子都是天使的化身呢!
那种情况下连医生都开不出有效的药来抑制他这种梦游般的自戕行为,他又不愿意将自己交给不信任的机构进行人力捆绑干预,万不得已之下,他开始整夜整夜熬鹰似的不睡觉,哪怕困到头点地也坚决不闭一下眼,就医生当时的说法,再这么熬下去,那是随时有被猝死的机会,最后在熬的窦晶都忍不住哭着求他时,Eunice的一个无牙的笑容暖化了他。
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巡着血脉相连的本能从窦晶的怀里往他脸上探,小小软软的手摸上他的脸时,窦晶那么努力的哄她喊一声妈妈都没成功,却在挨到沈白鄞的脸发出了咯咯笑的奶声奶气,呼呼的带着奶嗝味的一声爸爸就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又或许是对这个孩子的不舍,沈白鄞终究从那段黑暗里走了出来,只是仍就不敢带孩子独处一夜,为了消解这种无能为力的郁闷,他开始流连gay吧,物色一些干净好看的小0来陪自己熬日子。
而这日子一熬,就熬了四年,自然而然的也熬出了一个风流成性渣遍gay圈的浪子沈白鄞。
费辽就坐在他床尾,从他惊醒翻身坐起又咬牙切齿的侧躺下时,就一直在紧抿着唇盯着他,没有忽略他从梦里醒来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苦狰狞。
“你的身体……”
沈白鄞闭眼忍过了那一阵眩晕,侧着身体感受了一番清爽柔软,同时也察觉到了打量自己的目光,那熟悉的注视和灌满着眷念的深情,都曾是他在走出病痛折磨时回味过无数遍的。
“别跟我说话。”一说话就破了他幻想出来的完美。
费辽被噎的顿了声,却终究是关心占了上风,没过片刻就又开了口,“我只调查到说你生了场重病,却没有关于你病情的任何说明,哥,你的身体,怎么,怎么差了这么多?”要不是人脸和调查到的出生轨迹对得上,连他都要怀疑沈白鄞在国外是进行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整形手术。
前后变化的太大了。
从前如果是个酷帅阳光散发着无限魅力的健美儿郎,那如今的整体气质就更偏了柔弱,还是一戳就倒的那种林妹妹体质,完全无法和从前的体型比拟不说,更占不到半点阳刚魅力值,用俊俏娇媚来形容更贴切。
沈白鄞:“这是什么地方?”
费辽咂摸了下嘴角道:“酒店。”说完又想起他一贯的自尊,忙又补充道:“放心,没叫人看见。”
“呵,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了?费大影帝?”沈白鄞现在身上哪哪都不舒服,虽说已经被清理过了,但终究不是正常循序渐进式的欢愉,身体的疼痛不说,光心情这块就无法排解。
糟糕的想杀人。
费辽:“咱能好好说话么?”
沈白鄞气的随手摸了个东西就砸了过去,“滚,日完了才想要好好说话,晚了。”
东西砸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费辽走近前也懒得低头捡,只把眼神直勾勾的放在气的胸脯猛抽的沈白鄞身上,“哥既然不想说话,那我们就不说,等你好了,我们可以直接……再做。”
抵在耳侧的声音直喷进心,激的沈白鄞一阵汗毛倒竖,偏着身体就要往另一边的床侧滚,却叫费辽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别动,伤口擦了药还没好,会裂。”
夜光印着他闪亮的眼神,戏谑、危险。
沈白鄞:“……”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