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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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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先生，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左使不置可否。
“愤怒是一个人的保护色，我以为你们能懂。”云昭的脸色缓和，手中的扇子被无聊地抛起又接住。
“今日的事情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谢空夺为表歉意，朝云昭深深作揖。
云昭左右端详着这位语气诚恳，面色安稳的少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怎么着，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把这事儿给揭过去？”
谢空夺：“……”
确实有这个意思，但现在看来，大概是不能了。
云昭手握团扇，而后一把敲在对面的肩头上，看起来宛若谪仙的人身子一僵，默默无语。
看来还是有点心虚的，云昭勉强满意，想和她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
左使微微挑眉，赖云清神色紧张，小莲习以为常，当作没看见。
窗外星光散落，乌鸦嘎嘎叫着，扰得人心情复杂。特别是经历今日这一遭后，云昭看着乌鸦，心里却已经脑补出一只乌鸦精在那儿说丧气话。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妖怪，在云昭这么一个向来只认死理的人面前晃晃悠悠，着实是一种不可磨灭的伤害。
要说今日谁最对不起云昭，那必须是赖云清。
若非他搞幺蛾子，云昭现在还可以快快乐乐，当一个机台组的傻白甜……舔狗。
毕竟以前在北里时，云昭也曾听说过神鬼之说，但她从来不信。她始终坚信眼见为实的朴实道理，并借此杠赢了北里的大半个朝廷，然后……就亲眼看到了。
以往的种种固有思想被一一推翻，脑子一片混沌，还有比这更惨的么？
罪魁祸首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甚至数次恶意揣度她的心思，为了把自己洗白无所不用其极。
云昭面上不显，只说，“我有些饿了。”
只见谢空夺直起身，语气沉着，“云先生稍等，在下马上给您拿些吃食来。”
“多谢。”
左使的面部微微扭曲，而后迅速恢复正常。镇妖司传说中最面冷心冷的家伙，是这样？这位北里国的公主什么背景？
“咳，今日的审讯就到这里吧，待会儿吃了东西，大家便可到客房休息。在这里我必须提醒一点，在我司查明真相前，你们不得擅自离开。”
赖云清眼神微动，微微低下了头。
小莲哭丧着脸，因为不能拿钱去买好吃的了。
云昭面无表情，经历这么多次博弈，她的内心早已麻木。
“哦。”
云昭突然有些想念那群妖怪。说话捧哏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只要有他们在，再怎么尴尬沉默的气氛也可以被轻松打破，快乐得仿佛空气都在吹口哨。
缕缕饭香由远及近，云昭食指微动，眼神逐渐炽热。
“云先生，请慢用。”
少年无瑕的双手端着食盘，饭菜散着烟火气息，分外诱人。
云昭本来还想要继续刁难，但考虑到饥肠辘辘的肚子，遂决定作罢。
“多谢。”
给云昭上完菜，谢空夺才退至一边，让跟在后面的侍女，继续给剩下几人上菜。
这排面十分可以，云昭勉强满意。
左使面色麻木，动作僵硬，这位异国公主不负所望，成功反客为主。大概是因为云先生的衬托，谢兄竟然看起来分外乖巧。
出了审讯室，走过蜿蜒的长廊，穿过一个又一个院子，才来到休息的地方。
云昭径直走入房间，仔细检查四周，发现没有问题后，便去简单洗漱，准备好好休息。
“公主……我怕。”小莲哆哆嗦嗦，可怜巴巴地看着云昭。
云昭往旁边一指，“那儿有软榻，你睡那儿。”
小莲点点头，转身把门关好，便乖巧躺在软榻上。
躺在床上，云昭忍不住问:“怕什么？”
小莲顿了一会儿，而后诚恳道，“怕再也找不到您这么好的主子了。”
云昭：“……你可真诚恳。”
这么直白，不怕被她锤吗？
“公主，咱们能出去吗？”
“不知道。”
即便仅仅只是为了她这张长期饭票，但想让她出去的诚意，总不会是假的。
这小姑娘一如既往地直来直去，云昭容易犯尴尬的毛病，都快要被她整得免疫了。
“祝愿公主明日好运。”
“嗯，睡吧。”
由于对妖怪的好奇，这注定是一个失眠之夜。
是否所有妖怪都登记在册？管理妖怪的律法具体什么内容？是否存在明显漏洞？执法人员上岗执业门槛？
……
想了很久，云昭只觉一阵迷糊，渐渐陷入沉睡。
＊
天光渐亮，云昭被隔壁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忍不住皱了皱眉。
“醒了醒了！”老鼠精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啊！”
话痨姓白，名开水。
大概他的父母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给他取名白开水，希望他能多拥有像白开水一般的平淡日子，晚一些遇到这群会让他尖叫的妖怪。
本来他可以避免被再吓一次的，奈何昨晚老鼠精和羊驼排在队伍后面。轮到他们重新登记时，户籍部的官员已经有些累了，一不小心就偷工减料，忘了给他俩变声。
不一样的脸发出同样的声音，白开水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恐了。
“啊啊啊啊啊！！不要剥我的皮！”
羊驼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复制白开水的话，“啊啊啊啊啊，不要剥我的皮。”
然后用王之蔑视的眼神看着他，语气鄙夷，“如果要剥你的皮，为什么要等你醒来呢？”
“因为……醒着的时候剥的皮最保真？”白开水一边说，一边喷出一个鼻涕泡。
这让羊驼感觉到十分有亲切感，差点忍不住想要变身，然后喷喷口水玩。
“你说得对。”谢空夺端着长盘，缓缓走入内室。
白开水定睛一看，只见长盘里放着锋利的弯刀，还有一把磨得光滑镫亮的大剪刀。
他的双唇半开，嘴唇因为恐惧微微哆嗦……长得人模狗样一表人才，怎么说的却不是人话？
老鼠精和羊驼也慌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也要被剥皮？
“救命啊！杀妖啦！”
两只妖精夺门而出，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空夺:在下……
云昭(微笑脸):对，你在下。
bi——
白开水:人模狗样。
谢空夺:嗯哼？
白开水(惊恐脸):大佬一表人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