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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丧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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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地下研究所很大，除了莫天瑾醒来看到的那间实验室，其余的实验室的都是被巨大的透明玻璃隔开的，里面的情形能透过外面透明的玻璃看得一清二处。
走廊地面乱糟糟的，有许多凌乱且沾着血液的鞋印，来根据现场判断，很像是拥挤的人群在集体逃命一样。
每个房间内部都是像是经过灾难席卷过后的场景，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整洁的，物品和器械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其中还有大片凝固的血迹和零碎的各个人体组织。
眼前的状况让莫天瑾越发深信自己的猜想。
看这血液的颜色，他想这里或许发生过一件可怕的事情，并且这事距离现在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攻击这个研究所的东西会是什么？
那些人研究的都是些不人道的实验，莫天瑾猜测也许是这个组织抓了某些深山老林里的凶猛野兽做研究，许是在做实验的时候没有严加看管，野兽跑出来将这里血洗了一番。
要不然这一地散碎的人体组织没法解释别的缘由。
这番猜想让莫天瑾勾起淡淡讥讽的笑意。
呵！这叫恶人有恶报，被野兽撕碎倒是挺适合这些人的下场。
刚开始莫天瑾还对满目的暗红和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味感到恶心不适，可随着时间一长，他逐渐有那么一点点习惯这气味了。
既然这里没有人，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所有的基因药剂。
他要毁了这害人的东西，否则哪天落入有心人手里，那这样的实验还会在别的地方继续进行下去。
莫天瑾踏着凝固的血迹，七拐八拐地穿过一片狼藉的走廊，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惊骇地见到了难以想象的一幕，这一幕让他打破了原先的所有猜想，使他深深意识到事情可能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惊心可怖。
走廊回荡着一阵又一阵低沉如咯痰般的低吼声。
莫天瑾瞪大了双目，呆愣在走廊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他远远看见面前这比其他房间还要宽敞许多的实验室里，有几个人影正僵硬而缓慢地移动着，他们会时不时地撞到玻璃上，随后转身僵硬地走向别处。
当看清他们容貌的那一刻，莫天瑾身上的寒毛瞬间直立。
这些人满脸都是粘稠的血液，有的像是被撕咬过一样，只剩下了半张脸，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血淋淋裂开的大嘴流着褐色的粘液，白色褂子上满是抓出来的破洞和血渍，残破的衣服裸露出青灰色的干瘪皮肤，而皮肤上布满坑坑洼洼被啃咬过的痕迹，手臂上，小腿上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其中有个人的肚子甚至是破了个大血洞，从中掉出了一截白花花的肠子。
这！这分明就不是人！
从着装上可以判断这些人是这座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但是像这样肚子破了个洞还能若无其事走动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光是那恶心恐怖的外貌就已经很不正常了啊。
可如果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
而这研究所之所以成为现在这般血腥的模样，会不会就与这些东西有关？
这么一分析，莫天瑾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虽然自己是有点拳脚功夫，但是面对这种丑陋的未知生物，他还是趁机离开为妙。
双目紧盯住这些丑陋的东西，莫天瑾一边谨慎观察着它们的一举一动，一边慢慢向后挪步。
就在快要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忽然间，莫天瑾感觉脚后跟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阵玻璃瓶滚动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但是在漆黑空旷的走廊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莫天瑾心里咯噔一下，神色微变，眼睛直直盯着远处那几个东西，脑门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突兀的声音像是唤醒了那群东西一样，原本低沉的吼声瞬间停住了。
一片寂静之中，莫天瑾看见它们的脑袋缓缓转动，朝他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几双灰白浑浊的眼睛对着他的方向停了两秒后，忽然嘴巴里发出了比刚刚还高分贝的嘶吼声，这叫声吓得莫天瑾脸色发白，一时间忘记了逃跑。
只见这群丑东西异常兴奋的朝着他的方向奔来，不过下一刻却狠狠撞在实验室的玻璃上，可玻璃的阻挡仿佛不存在一般，它们不顾一切的一次次猛撞玻璃，头部像是无知无觉一样重重猛磕在玻璃上。
在疯狂而猛烈的撞击下，脆弱的玻璃先是出现几丝裂纹，随后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长，最终“砰”的一声，承受不住撞击的玻璃碎落一地。
没有了阻碍，它们发出声声嘶吼，挥动起手臂，快速朝着毫无防备的猎物冲过去。
而这边自从看到怪物做出撞玻璃的举动开始，莫天瑾便陷入了茫然和惊吓之中。
有门不走，非要撞玻璃，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
还有看到他之后，为什么它们的反应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直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莫天瑾才终于回过神来，但这会儿那四个腐烂到看不出原来容貌的丑陋生物，正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干瘪的手臂，以接近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他奔跑了过来。
它们的速度很快，即使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但四个一起发动攻击的话，他没有把握能在不挂彩的情况下打倒它们，再想到刚刚它们撞玻璃的样子，很显然，这些东西没有痛觉。
那……就唯有攻击致命部位了。
这些意识在脑海里迅速闪过后，莫天瑾便立刻双手握拳一前一后举在胸前，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他眯起双眼，集中精神，认真而凝重地看着它们，随后鼓足全身力量，举起拳头冲过去。
然而就在蓄力迈步冲出去的瞬间，莫天瑾却突然停下了奔跑脚步，他瞪大双目，微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与外界呈现的截然不同的画面，时间像是变慢了一样，刚刚还张牙舞爪，奔跑速度极快的丑陋生物如同放慢了倍数一样，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高昂嘶吼的声音变得绵长，奔跑的肢体动作变得僵硬而缓慢，它们嘴里滴落的褐色液体，在空中形成了褐色水珠，于空气里缓慢落下。
莫天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握拳又放松，随后抬手在空中挥了挥。
没有变慢，只有他自己的动作不是慢的，这难道也是那基因药剂造成的
究竟是他变快了，还是时间便慢了？
神色淡然地看着四个慢悠悠跑来的丑陋生物，莫天瑾本以为对付它们会有些棘手，但现在却不用担心了，姑且先看看这些东西要对他做什么。
想要打败敌人，就必须先了解敌人，这是莫天瑾在面对对手时所遵循的原则。
莫天瑾淡然站在原地，看着其中一只丑陋生物，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一双腐烂发黑的手臂似要抓住他的肩膀，散发着恶臭的嘴巴则似要往他的颈脖处咬去。
这动作让能莫天瑾立即意识到这些东西的目的。
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锋芒，莫天瑾当即迅速避开它的动作，随后攥紧拳头，用力向那张恶心的脸上狠狠地砸去。
瞬间，整颗头颅爆裂，黑色的血花四溅，那具破破烂烂的身体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停在原地，随后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如果有人在现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惊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这世上会有人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快到只能看到几道闪动的残影。
侧身弯腰，莫天瑾抬起光裸的腿，横踢向另一张腐烂的脸，又一个脑袋爆开，尸体缓缓倒地。
面对紧接而来的第三只怪物，莫天瑾先是将力量蓄在脚上，随后抬脚使劲踹在怪物的左胸上，那胸膛立即破了个大洞，心脏破裂，怪物的身体受到巨大的冲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飞了出去。
只剩下最后一个怪物了，莫天瑾没有停顿，猛地抓起怪物黏腻的头发，将它的头朝地上使劲猛磕，两三下的动作，地上便撞出一大片的暗色血花，其中还有些血珠飞溅在他的脸上，但他却毫不在意。
解决完一切，莫天瑾眼里的世界恢复了正常，他突然明白刚刚拥有的能力是什么了，那是速度的力量，在极致的速度面前，其他东西都是慢的。
刚弄明白自己拥有的能力后，莫天瑾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地垂首看着双手，直到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嘶吼声，他才缓过神来，不慌不忙地转身看去，只见刚才被他踹飞倒地的丑陋生物，在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一道残影闪动，眨眼的功夫，这怪物的头已经被莫天瑾踩碎在脚底下，他嫌恶地看着地上一滩粘稠的黑色物质，缓缓挪开了脚。
蹲下身子，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起具尸体，扫视过左胸上的破洞，莫天瑾明白要杀死这些玩意儿，只能唯有攻击头部这一种方法。
意识到这点后，莫天瑾忽然觉得这些怪物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他以前好像见过这些怪物。
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莫天瑾开始深挖起过去的记忆。
啊对了！是在大学的时候！
莫天瑾记得大学同寝里有一个特爱看恐怖电影的舍友，他曾被那舍友拉去看过一部恐怖电影，即便记忆有些久远，但他还能记得里面那些成群结队的吃人怪物和满屏令人作呕的血腥场景。
那些怪物跟这丑陋生物的容貌和举动很相似，当时他因为接受不了那血腥的画面，只看了几分钟就跑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是什么东西。
想到方才这生物没了心脏依然能够活蹦乱跳的情形，莫天瑾已然确定这些东西已经不是人了，或者说，它们只是一些活着的死人。
只是明明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东西，为什么现实中会真的出现？
他有些不安地按住胸膛，感受里面那颗还鲜活跳动的心脏。
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事实，可心里的不安让莫天瑾觉得现在似乎发生了什么超出他的认知以外的事情。
推开实验室的大门，在杂乱不堪的环境中找到了几支眼熟的药剂，莫天瑾当即拿起就往地上摔去，几声碎裂的声音响起，地面上出现了细碎的玻璃渣混合着淡黄色的液体。
做完这一切，莫天瑾打算离开这个地方，所幸这一路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偶尔冒出几只丧尸，都被他速度极快的两三下解决掉了。
走过第三层楼梯，他到达了第四层楼，此处是那些人的生活区域。
莫天瑾路过此地时，无意发现几间贴有休息室门牌的房间，于是他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光溜溜且沾有血污的身体，犹豫了几秒之后，他抬手拧了门把，推门走进去。
还是满地的凌乱和干涸的血迹，不过好在休息室里有一间还算干净的更衣室，旁边还有个淋浴间。
莫天瑾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他走进淋浴间，洗净了一身血污，随后在更衣室的衣柜里，挑了一身干净舒适又适合他身形的衣服，以及一双方便行走的鞋子。
站在镜子前穿上衣服，拿起毛巾擦着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莫天瑾看着镜子中容貌依旧未变的自己，勾一点起淡漠的笑容。
容貌没变，但是经历过那些折磨，经过死里逃生之后，他的心境却不复从前了。
他现在已经不能像当初那样能温柔地包容一切，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宽容和隐忍任何一个心怀恶意的人，但凡触碰到他的底线，他绝对会不择手段的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两年！他最恨的那个人，竟然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两年！
意识到这一点，莫天瑾收起了嘴角冷淡的笑意，他不由攥紧了拳头，强烈的怒火让身体不停颤抖，心里满腔的恨意无处喷发。
他看着镜中那个愤怒的自己，嘴角缓缓扬起诡异却危险的弧度。
很好，现在的他最终还是活下来了。
莫邵杰，当我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将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我真的很期待。
